晨曦透过窗帘钻入房间,叶枳被烦人的闹钟惊醒,起身时感觉整个人僵硬得不得了,骨头“咔咔”作响,他伸了个懒腰才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么一看,给叶枳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结果因为腿麻又瘫在椅子上。
6:10
和谢槐夏约好的时间只差十分钟。
他做足了思想准备,在心里打好了“狡辩”的腹稿,忍着腿麻的劲儿,撑着桌子站起身,拖着脚“爬”到浴室。
叶枳飞速洗漱收拾后也来不及精心打理一番,等一切就绪时间不急不慢地滚到了6:19,他拉开窗帘,让春日的暖阳肆意地洒入室内。
窗外几只迎春鸟掠过,在对门院墙上站了几秒,巡视一番周围又施施然飞去,和房内“乒呤乓啷”打仗似的阵势截然不同。
不过幸好,窗外没人。
于是叶枳边下楼边慢慢套上校服外套。
老人家起得早,但叶枳也没特地让奶奶准备早饭,一来麻烦,二来有时候他也来不及吃饭。
“小枳,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老人站在楼梯口,叮嘱道。
“知道啦——”叶枳将尾音拉长,好让奶奶少操心。
短柄伞被他勾在指间,叶枳脚步轻快,甩着伞走出门。
出门便迎上靠在自家院门口低头玩着手机的谢槐夏。
“早......”叶枳硬生生地扯出一句客套话。
一分钟前不是还没出门的吗?!
谢槐夏抬眸,对方眼里的慌乱一览无余,他冲叶枳笑了一下,接道:“早,刚好6:20。”
说着,他转过手机给叶枳看了眼时间。
叶枳无语,转身往学校方向走,走了几步又觉得尴尬,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吃早饭没?”他侧头看了眼一旁的人,那人眯眼盯着他,视线撞上的那一刻才匆忙收回视线,叶枳不解:“你笑什么?”
谢槐夏才觉刚才过于明目张胆了,努力用手控制住上扬的嘴角,说:“没吃。”他又看了眼叶枳头顶在风中凌乱的呆毛,才不急不慢地回了第二个问题:“同桌,你出门前照镜子了吗?头发翘起来了。”
叶枳听罢,慌忙用手压住头顶,拿出手机一看。
早上出门太急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发现,头发乱得像鸡窝。
其实临中早读开始是在6:50,要不是自己脑抽和某人说早了半小时,也不用那么着急了……
好在叶枳人生阅历二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很快平复心情,用手随机地整好发现,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边走边对着谢槐夏说:“不许笑了!”
……
两个人在校门口随便找了家早餐店,由于来得实在太早,吃完早饭到了教室也不过零星几个人。
毕竟高中生谁不爱卡点上学?
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叶枳扶了扶额。
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他现在还觉得腰酸背痛,站着时还好,一坐下简直是......
他偏过头看了眼此时容光焕发的谢槐夏正写着题,心中莫名不爽极了,捏了捏酸痛的腰,既而掏出书准备和课文“大眼瞪小眼”。
周二的课永远是最轻松的,熬过下午第一堂的主课,再度过一堂体育课,剩下的便全都是自习了。
下课铃刚响,班里大多数男生便奔向了操场。
叶枳没有那个习惯,再加上重生后本来也不能算是阳光开朗男高的体质了。
他拒绝了两个好友打羽毛球的邀请,叶枳反驳何熠“再不锻炼身体要老化了。”的挑衅,毕竟三个人打羽毛球也是闻所未闻了。
不过当时叶枳刚说完,何熠便说可以叫上谢槐夏,刚好促进一下同学情谊,但三个人磨蹭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喊他,其中两个是觉得凭谢槐夏的身高优势,自己大概率分分钟被打爆了,而叶枳则是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老鼠怕猫一样这么躲着谢槐夏,他又不是老鼠,谢槐夏又不是猫,这人顶多像条大型犬。
他侧头打量了眼身旁慢条斯理准备起身的同桌,心想:“好像不应该把上辈子的情感带到这辈子?”
他正思考着,却又一次被谢槐夏精准地捕捉到了视线,“怎么了?”他疑惑道,“我头发翘起来了?不对吧我上堂课没睡觉。”
叶枳:“……”
还是刻板印象着吧!
不过他也意识到随意盯着别人出神一言不发的行为有点点小变态,便迅速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乱编:“快上课了,你还不下楼吗?”说着,他作势起身往门外走。
“欸,叶枳。”谢槐夏在身后喊住他,叶枳顿住脚步,靠在门口,转身等着他接下的话,谢槐夏走到他旁边说:“你再带我一趟呗,我不知道去哪集合。”
“……行”叶枳几乎是从牙关挤出这字,他稀里糊涂地应下,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去操场还是体育馆。
毕竟毕业了好几年又回来,他能记住班里的人就已经是万幸了。
叶枳干脆赌了一把,幸好这会儿运气还站在他这边,他带着谢槐夏擦着上课铃,成功地抵达班级队伍中。
叶枳记得高中时的体育课很是轻松,跑两圈步再做点轻松的活动便结束了,等到老师说自由活动时,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几分钟。
而他又被拽去观“赛”,说是比赛,其实也只是班里同学的羽毛球双打,叶枳支持的这一方是张嘉谦和何熠。
高中生之间的运动比赛通常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种老套的概念为主,以至于输了的那一方顶多是去小卖部给赢方买饮料或是做些大冒险。
而正值盛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却总抱着不服输的心态,所以他们拼尽全力,向上蹦起,接住对方的球,再挥拍完成一个“扣杀”。
叶枳不由得鼓掌,心说“要是重生了将原本稍好点的体质带回来就好了。”他想着,身旁措不及防地落下一道阴影,叶枳下意识往一旁挪了个位置,好让对方坐下。
吵闹的欢呼声中,他隐约听见身旁人清冽的声音,但过于模糊,导致叶枳连那人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都不知道,他“嗯?”了一声,凑过头。
可惜他没抬头,看不见自己毛绒的头发擦过谢槐夏的肩颈,谢槐夏觉得像是被家养小猫用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但又因太可爱不想制止。
但他还是制止了……毕竟同学之间这样也太奇怪了,况且对方还是个Omega……
他轻咳一声,吓得叶枳连忙坐端正,侧头看见谢槐夏的脸,他才意识到刚才干了什么。一丝绯红漫上耳稍,叶枳摸了摸莫名转温的耳朵,问:“你刚才说什么?”
谢槐夏心觉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干脆逗了一句:“我说,全球变暖暖到你身上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变红温。”
……为什么自己要问这句话。叶枳撇了撇嘴,心想着那人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好话了,站起身准备走远。
谢槐夏一见他要离开的姿势,忙拽住他,这次知道力度了,只是轻拽,既而开口道:“错了同桌,我刚说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打球?”
叶枳揉了揉耳朵,慢慢坐回去,反问道:“你怎么不去?”
谢槐夏倒也不介意他这种“放置法”,说:“没人邀请我呢。”他本想着装可怜,一看叶枳根本就不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低着头死死地勾住某一处。
半晌人声逐渐变弱,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以为你和他们挺熟的。”
谁料想谢槐夏这下来了劲,即使叶枳看不到他也冲着对方挑了下眉,接着扫视了一下四周不断“飞跃”的身姿,说:“大概怕被我打趴下吧。”
有自信真是件好事……叶枳感叹。
“你呢?”
谢槐夏突然的追问惹得叶枳无法随便搪塞过去这个话题,他思忖了一会,说:“之前摔了,膝盖疼。”摔了是真,不过不是他自己,但膝盖疼还确实是他自己,这移花接木式的谎话一看就能蒙混过去。
不料谢槐夏继续问:“怎么摔的?”
俗话说,撒谎时不能将谎言的细节一一说足,不然99%会被戳穿,但叶枳或许就是这1%,他犹豫着开口:“上学期不走寻常路,从一楼平台往下翻去教学楼前面那块空地打球,结果不留神磕到腿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后面有点余痛就不能过激锻炼。”他说着,在心里为自己这段谎话打出了100的高分。
然鹅这不走寻常路的少年可不是叶枳本人,而是此刻正在场上和人“决斗”,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留有后遗症的张嘉谦。
谢槐夏这下没追问,叶枳看过去,瞧见他的眉心皱了一下后又迅速舒展开来,他问:“痛吗?”
叶枳心一沉,这两个字像是一粒石子,很轻,却又能在他的心海里激出层层涟漪,但这番心悸很快就被“不能被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爱运动”的想法抚平。
他仓促地摇摇头,说:“还行吧,记不清了。”
他回完,突然想起张嘉谦昨天公布给自己的噩耗,他又开始犹豫说还是不说,仿佛脑子里那两个每天都在变花样吵架的小人又一次出现了。
算了,说了又不会被怎么样。
叶枳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边问谢槐夏:“那个……谢槐夏……你,你物理好吗?张嘉谦他们说沁姐说下次考试物理不过五十物理课站着听,问他俩的话他俩肯定会嘲笑我,陈希是女生也不太方便,总之我不是对老师的惩罚方式不满,只是我的膝盖……也不能久站,能不能最近一段时间麻烦你教一下我物理题?”
叶枳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一整句话,还顺带借刚才的谎言发挥,虽然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声音了但他又觉得谢槐夏应该会答应的吧?
凌晨写的,困得我晕头转向但是不想睡……根本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凌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