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平静地说:“让开。”
楚斯年忽然觉得他们从来没有分别过。
他抱着乐乐,往上抬了抬,“和哥哥找个招呼。”
乐乐像听懂了,吐出舌头笑。
楚斯年忍俊不禁地摸摸它的头,“怎么对谁都摇尾巴。”
“让开。”陈驰冷漠开口。
楚斯年抬眼看他,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变化,“长这么高,真让人嫉妒,都多少年了说话还这么凶,你是阎王降世吗?”
陈驰低眼看他,眉骨轻压,几分不耐喷涌,“你想干什么?”
楚斯年扬唇,掀起饱满的眼睑,凑近他。
陈驰宽阔的视野在这一刻变得狭窄无比,眼里倒影着楚斯年脆弱的颈,唇,和勾起的眼。
他转变话语:“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楚斯年抱着乐乐转身,“陈驰,既然如今再见,还能当作不认识吗?”
他的嗓音冷淡,却偏偏像蛇一般扼住了呼吸。
陈驰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与他背道而驰。
-
楚斯年回到正厅,与先前一样,继续加入他们的话题。等到厅里酒过三巡了,也不见空缺位置的主人回来。
李辽问了易帆才知道,陈驰早早离开了餐厅。
楚斯年也提前结束餐局回家。到家后他反常的疲惫,一旁的乐乐倒是兴奋得很,在厅里四处乱蹿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他依靠着沙发,舔了舔唇。
口中还有残留的酒味,算不上劣质但远称不上好,他忽得想再开瓶酒喝,开最烈的那种。
夜晚深沉,有人入睡,有人未眠。
陈驰擦着**的头发走出浴室,身上只围一条浴巾,上半身毫不留情的光裸着,水从他明显突出的喉结,流向胸肌线,顺着流畅规整的肌肉线条滑入人鱼线内。
他打开门走进寝室,宿舍里的欢声笑语就忽然停止,他恍若未觉,走去寝位穿衣吹发,收拾东西。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宿舍里也没传出丝毫声音。
陈驰看了看表,“十二点了,关灯。”
他说着,停了两秒等待回应,而后立马关了灯。
“等…等一下。”周荣脖上还挂着耳机,回头怯怯地看他,“我…我们还要打游戏。”
陈驰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十二点,睡觉。”他如同暴君下达命令,没有任何要听取意见的意思。
周荣旁边的高浩权气死了,将耳机甩在桌子上,眼睛里洋溢着怒火。
周荣连忙走过去,在手机上打字给他看:【别生气了,他就是这个嚣张的性子,谁不也放在眼里。】
高浩权看了眼已经上床的陈驰,气不打一处来。
周荣飞快打字:【反正他迟早都会得到教训。】
高浩权的怒气消下,朝周荣会心一笑。
-
楚斯年一大早就起来遛乐乐,他向辅导员请了两天假,不过导员并没有同意。
这两天楚斯年就一直陪着乐乐玩,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乐乐,但好景不长。
乐乐的原主人回来了,宁子澄便要上门将乐乐领回去。
乐乐是只适应能力很强的小狗,对人类的信任度很高,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宁子澄登门时,恰巧碰上一人一狗在公寓里玩飞盘。
乐乐叼着飞盘,听到铃声就立马冲过去,楚斯年抱起乐乐开门,宁子澄见到他便说:“乐乐要回去喽。”
乐乐似乎听懂了,快乐的吐着舌头。
楚斯年揉揉它头顶毛发,说:“它的原主人把它养得很好,”
宁子澄进来关了门,“我看你也把它养得很好。”
“诶,不过也没见你养过狗,怎么这么有经验。”
楚斯年唇角冒着幸福的弧度,“养过,在小时候。”
宁子澄有些惊诧,“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那它现在在你妈那吗?”
楚斯年边给乐乐穿上粉色的胸背带,边说:“很早就去世了。”
宁子澄尴尬起来,“啊,哦,我才知道。怪不得你这么洁癖的人,能揽下养宠物的活。”
楚斯年不乐意的事,绝对不会接,也没人能强迫他。一旦有事揽下来,他一定做得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刺。
这也是宁子澄第一时间想将乐乐托付给他的原因。
楚斯年给它戴上绳子,摸摸它的头,“会想我吗?”
乐乐舔了舔他的手,模样呆呆的,丝毫没听懂。
楚斯年低头吻了吻它,“愿你终其天年,无病痛。”
他将绳子递给宁子澄,“走吧。”
宁子澄忽然有些懵,他摸索了几下绳子后问,“你家宠物,怎么去世的啊。”
“一场意外。”楚斯年笑笑,宁子澄也没有再多问就离开了。
楚斯年看着铺了满屋的宠物用品,没由来的感到空虚,他看了会还粘着口水的飞盘,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
“黄叔,帮我把宠物用品都挪走吧。”
“先生,乐乐走了吗?”
“回主人家了。”
“好的先生。”
黄叔来得很快,带了几个人来搬东西。
很快屋里的一切都清空,房子里只剩下黄叔和楚斯年。
黄叔说:“先生没吃饭吧,您很久没有尝过我的手艺了。”
“随便做点就好。”
黄致连不会做什么山珍海味,只会一些家常菜。他有空时会帮妻子做饭,偶尔也给孩子做点,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投喂楚斯年。
他来前就知道先生在这个点没吃饭,提前买菜果然派上用场。
没过一会,房子里就飘满了菜香,楚斯年很久没吃过这样的家常菜,就早早坐在岛台边观摩。
看着锅里的东西,慢慢变得色香味俱全,也算得上一件乐事。
黄致连将饭菜都盛出,“先生尝尝吧。”
楚斯年夹了一口,发现这与他小时候的尝的味道还是一样,思绪瞬间飘远了。不过他很快拉回来,真诚评价,“很好吃。”
黄致连知道他没撒谎,开心笑起来。
他看到楚斯年微微升起的面部线条,一下联想起小时候他尝到好吃的东西时,会惊大双眼,现在也依旧有着这样的反应,只不过掩藏在深处,变得难以察觉。
在那个时候,他喊的还是少爷,但少爷慢慢长大,对这个称呼逐渐敏感,就没再让他叫过,只喊他先生。
楚斯年用完餐后,本想让黄叔留宿一晚,后来想想他家中的妻子,便没有开口让他离开。
照顾完乐乐后,楚斯年终于在寝室定居,他耐着性子等待校外住宿申请下来,一天两天没有兆头也罢,现如今近一个月还是没有消息。
楚斯年便选了个时间去找导员商议,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申请早就被驳回了,理由颠三倒四车轱辘话滚好几遍,摆明是不想让学生住校外。
楚斯年走出办公室时,脸上有明显的不耐神色。
他边走边思考走后门的概率,连变凉的风也吹不散他身上的燥热。
楚斯年抿唇,拿起手机拨电话,正打着号码微信就弹出一个申请好友的信息。
他的联系方式处于封闭状态,极少有新好友,
楚斯年皱眉看了看,从备注中认出这是那个花钱要微信的人才,魏宁。
他蓦地冷笑了下,通过了好友申请,开门见山地发去信息:【喜欢我?】
对面似乎愣住了,一直删删减减地打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楚斯年:【我只喜欢狗,你给我当狗?】
对面是真没想到,看似正经的楚斯年说话这么直白,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无可厚非。
魏宁:【连备胎都不行,只能是狗吗?】
楚斯年删了好友。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今天是十月七号,距离赵杰超报复陈驰的日期还有三天,不知道他们如何打算。
楚斯年翻出赵杰超的复仇群聊,发现他们正聊得热火朝天。
他往上翻了翻,各种不堪入目的字眼入脑,还不带重样的。楚斯年没忍住笑出了声,津津有味地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骂陈驰。
没多久,他戏谑的神色忽得荡然无存。
楚斯年加快翻看速度,迅速划到上面,一个醒目的日期出现在他眼前,他们将报复时间改到十月七日晚上七点半。
那不就是,今天?
楚斯年捏紧着手机屏幕,下意识飞奔着朝计算机院的教室走去,他迅速在脑海中搜集起关于的课程安排。
跑着跑着,戛然而止,他根本不知道陈驰今天的课。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八点后,陈驰会离开学校,去赴一场邀约,他们会在必经之路上埋伏。
他们决定打他一顿泄愤让他参与不了决赛。
这个念头实在是又蠢又有效。
楚斯年也顾不上向方雪隐瞒什么,立马让她调出陈驰的联系方式。
可惜之前加陈驰的人太多,他已经换了号,谁也找不到他了。并且碍于道德,方雪从不深入调查。
楚斯年想了想,又问方雪陈驰在校内有没有什么较为走近的同学。
方雪回:【爱莫能助,真的没有。自从上次给你信息后,我就被警告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查到的。】
楚斯年微微咬牙想,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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