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卓苍竹看着面前微笑着回答问题的男人，就这么不自觉的恍了神。
怎么说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了吧，噢不，好像是见了两次面来着。
这人笑起来和不笑的时候反差倒是大，也就第一次的电梯碰面，给了自己一颗糖的时候笑了笑。
现在看着，笑起来还隐隐约约有颗小虎牙？但是看的不算真切。
回答问题的样子呆呆的。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商量了之后，给您决定的岗位并不是您一开始投简历的时候的岗位，我们这边能给到的岗位是助理，您看意下如何。”
徐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
“您挺符合我们的助理需求，我们能给出的薪资待遇不会比您一开始看中的岗位少。”女HR知道没有事先商量好岗位变动，对于面试者而言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而且您是在校学生，助理这个岗位如果学校有事的话，请假也还算方便，除去天假，如果是按小时算的短时间事假，我们公司对于助理这个岗位是不扣工资的……”
“我可以的。”其实听到薪资待遇不降的时候，徐杳就想答应了来着，一听到还方便请假，就再没了顾虑。
毕竟他现在真的有些缺钱。
而且愿意给他面试机会的也就这么一个公司了。
“很荣幸您的加入，徐先生。”女HR站起身，身旁的几位也随之站起身。
卓苍竹理了理衣服，然后把徐杳的简历放在了会议桌上，也站起了身。
“噢，好的，谢谢，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徐杳扶好凳子也站起身，握住了女HR伸过来的手，“那么请问我需要跟着哪位做事呢？”
一一握过手后，女HR才抬手为他介绍：“这是我们卓越集团的COO，卓苍竹，我们的小卓总，徐先生正式办理入职后就在我们小卓总身边办事就好。”
卓苍竹礼貌的微笑点头，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的虚握了一下。
是心理作用吗？
因为知道他是男同性恋，所以就连简单的握手，也会觉得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
“卓总好。”徐杳朝着眼前刚被介绍完的男人笑了笑。
原来不是司机啊……
“您可以选择在今天，也就是当天办理入职，或者三天内办理入职。”女HR笑的满意，公司又多了个养眼的小同事。
“就今天吧，该带的证件和材料我带来了。”虽然没想到真的能够面试的上，而且面试还会这么的顺利，徐杳也提前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当然好。”女HR笑着对身旁的人示意，“这是我们人事部的相关人员，那么就由他来带您去人事部办理入职了。”
“再次欢迎您的加入，徐先生，我叫杨巧。”女HR杨巧再次伸出手。
“客气了杨姐，叫我小徐就好。”徐杳笑，俯了俯身，双手礼貌性的和她握了握，而后转身跟着人事部相关人员离开。
门被关上。
“剩下的还继续面试吗？小卓总？”杨巧转身询问，“还是让剩下的员工们都回去各司其职？”
卓苍竹抬眸看向门口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不用再进人了，等他顺利办理完入职，就让他们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杨巧应下，卓苍竹抬脚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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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电梯，徐杳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开，就看见男人站在办公桌旁，听见了开门声转头看着他。
“来了。”尾音上扬，卓苍竹挑了挑眉。
“卓总。”徐杳点了点头，“我来了解一下相关的助理任务，请问明天正式上班可以吗？”
卓苍竹斟酌着语气张了张嘴:“徐，杳。”
“嗯？在。”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他抿唇浅笑，“是我，怎么了卓总？”
“没什么。”往前迈开腿向他走了两步，卓苍竹站定开口。
“先熟悉一下工作内容。”
徐杳点了点头。
再次向前迈步，他走到徐杳身侧，先是指了指一旁摆放着精致茶具的区域：“这边是平常待客用的。”
“有重要客户或者需要接待的人员，我会告诉你，你需要提前准备好茶水。”
他看见身旁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介绍。
“茶叶种类和冲泡方式，之后我让……”正想着让秘书来教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什么，于是话到嘴边他改了口。
“之后有时间我教你，你有充足的时间来学。”卓苍竹微微低头，发现身旁的人正略显疑惑的看着他。
名字在喉间绕了一圈，他开口：“徐杳。”
“你会在这里呆很久，不用着急这么快学会太多东西。”
徐杳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秉承着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卓总。”
一时间想不到除去秘书的工作范围，还有什么需要他这个助理做或者需要他学的，卓苍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失算。
又不能敞开了摆在台面上告诉他，自己并不缺助理，只是想要多一会儿的接触他的机会。
得想一想。
“会冲咖啡吗？”放下手，卓苍竹对上徐杳的眼睛，恍惚了一瞬间就假装无事发生的移开了眼神。
不行啊，这样怎么勾引呢。
于是他重新看向徐杳，却发现徐杳也已经移开了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会。”徐杳垂眸，微微摇了摇头。
“那就一个一个慢慢来吧。”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但是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兴致不高，于是缓着声音开口。
“我的喜好稍微有点不同，明天我亲自教你。”思索着他忽然兴致不高的原因，卓苍竹想着他好像还有夜班来着，然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差不多是下午五点。
“吃个便饭吧，公司食堂，正好带你熟悉一下公司环境。”卓苍竹勾唇弯了弯嘴角，抬手搭上徐杳的肩膀拍了拍。
先教个简单的冲咖啡，然后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有了相处机会。
最后拿下和某人交差。
卓苍竹停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捏了捏，才放了下来：“不用紧张，助理的工作并不复杂，之后还有一些整理资料之类的东西，慢慢来。”
徐杳抬头朝他笑了笑：“好的卓总，我会努力的。”
卓苍竹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钥匙，示意徐杳过来接住。
徐杳上前拿过要是，却发现卓苍竹并没有马上移开手指，而且感觉到了他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手心。
他皱眉。
抿了抿唇，徐杳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
握住钥匙，把它放进了口袋。
“这是这间办公室的钥匙。”见徐杳接过钥匙没有多的其他反应，卓苍竹满意的笑了笑，站直了身子，“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见他抬脚准备向着自己走来，徐杳侧身避开，给他让出位置：“那就劳烦卓总了，卓总请。”
卓苍竹挑眉笑，对着他点了点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办公相处的时间还很多，总这么客气怎么能行。”
看着眼前一双桃花眼，笑的略显风流的男人，徐杳点了点头没说话。
是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所以对这种接触太敏感了吗？
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他不喜欢。
“卓总。”
公司食堂的餐桌上，直到卓苍竹的又一次为他添菜，徐杳才放下筷子，终于忍受不了的开口。
声音不算小，他们这一个区域的桌子已经和普通员工的就餐区隔了有一段距离，但还是有正在就餐的员工隐隐侧目往他们的方向看来。
卓苍竹倒是很自然的先把公筷夹好的菜放进他的餐盘，才放下餐具，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好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般，他甚至还抽了两张餐桌上的抽纸，用来擦了擦手。
卓苍竹依旧笑着，语气轻声，嗓音清朗。
徐杳却听着他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来了火气，却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毕竟他还要继续在这儿待着上班赚钱。
“没什么。”徐杳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火压下，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不再理会对面的人，徐杳埋头吃饭，却忽然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避免以后工作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但又不好太明着说。
嚼着嘴里的饭菜，徐杳食之无味，思索着怎么开这个口。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天的电梯，和那天夜晚从自己面前开过去的宾利。
所以……他是同性恋？
那个小狼尾是他的恋人？那不对啊，如果是恋人怎么可能还来搭讪他？
还是说他们是在酒吧看对眼的吗？
又或者只是普通朋友？
要是真的是朋友，那自己那时候说出口的话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如果不是朋友……如果他们不是朋友，或者说并不熟悉的情况下还上了同一辆车离开。
那么卓苍竹现在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仅仅只是扒拉了几口饭的时间，徐杳的脑海里思绪就开始清明了起来，心里却越来越乱。
工作不能丢，母亲的疗养院费用还需要他。
为了避免以后多生是非。
所以……有时候话也可以说明了一点，不过最好点到即止。
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徐杳很自然的开口试探：“卓总年少有为，事业有成，生活上又这么贴心，想必和爱人也是很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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