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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箭三雕

白水宫药池终年浮着层薄绡似的雾气,七盏青铜鹤嘴灯从穹顶垂落,将雾蒙蒙的水照耀的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药池的水是碧盈盈的琉璃色,池沿十二尊羊脂玉雕的玉佛捧着莲灯,灯油里掺了珍珠粉,照得满池漾着碎银光。

木郎神君浸在池中的身形被白雾裁成半透明的剪影,像极了他们初遇那日,宣纸窗格上被阳光照射下的倒影。

脱尘数着池底错金纹的莲花砖,看着药池上飘浮着花苞,这些花苞是白水宫独有的药材,脱尘也没见过。

木郎神君的脊背在药汤下显出嶙峋的阴影,如同沉在深潭里的断戟,伤口处翻卷的皮肉浸泡成灰白色,让人想起褪了色的春联纸。

数到第三十五朵花苞时,脱尘听到身后的微弱的响动僵直了脊背。

白水圣母不知何时立在月洞门外,裙摆扫过青砖的声音像毒蛇蜕皮:"呵,赝品倒雕的像模像样。"

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神木令牌,脱尘并不惊讶,大藏回来时就跟她说了这件事。

只是就如大藏担心的那样,脱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时候木郎知道以后受不了这个打击怎么办?

“你倒是痴情一直陪在他身边守着他,还怕我会害了他不成?”白水圣母的裙裾扫过青玉砖走到药池边。

她将新采的鹤顶红蕊撒入池中时,惊得水面浮起串琉璃泡。木郎的睫毛颤了颤,伤口渗出的血丝在水里舒展如写意的红梅。

脱尘并没有在意白水圣母说的话,看到木郎伤口流出的血丝担忧的看着木郎,看木郎还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才抬头看向白水圣母。

白水圣母看着脱尘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伤的这样重,怎么可能那么快苏醒过来。”看着脱尘难过的脸色,白水圣母别开眼:“自责什么,不是这小子自己要把软甲给你穿的吗?”。

“我知道,可还是……”说着脱尘苦笑一声,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陪在木郎身边,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大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已经跪坐在池边一夜的脱尘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拉起脱尘。

他知道脱尘心里难受,所以脱尘执意要陪着木郎的时候,大藏没有拒绝,可这样下去脱尘身体会吃不消的。

“脱尘这不怪你,就像圣母说的那样,这是木郎的选择他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接下来由我看着木郎,你快去休息吧。”

脱尘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大藏强硬的拉走回到脱尘的住处,边走边说:“你要是身体也垮了,木郎醒来知道该多担心,你也不想让木郎身体还没有好就来照顾你吧!”

脱尘听后便安静地跟着大藏走着,不再争辩。只是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脆弱。

大藏把脱尘送到房间以后又叮嘱了几句,看到脱尘点头保证后才放心的离开。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哀伤的脸,脱尘知道自己该好好休息,可她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木郎受伤躺地的样子。

脱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脱尘不知道木郎醒来以后会不会后悔把软甲给了她。

毕竟她加入了白水宫为白水圣母做事,而木郎跟白水圣母更是有杀父之仇。木郎一定会怪她的,也一定会恨她的。

更何况那伤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要不是把软甲给了她,木郎就不会受这样严重的伤了,脱尘痛苦的想着。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到了梳妆台上,开出了一朵苦涩的花。

大藏赶回药池时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大藏知道木郎已经苏醒,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木郎。

毕竟他跟脱尘都加入了白水宫,这对木郎来说肯定不好受,想到脱尘,大藏叹了一口气。

大听着里面激烈的争吵,木郎的一声声无力的反驳,还有那白水圣母嘲讽的话语。大藏到底担忧木郎的身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木郎看到大藏后惊讶的叫了他一声。大藏僵硬的点点头不敢看木郎的眼睛。

白水圣母的话还在继续:“你以为我会那么好心把神木令牌还给你?不过是冒牌货罢了。”

听到白水圣母的话大藏担忧的望向木郎,看到木郎不敢置信的样子,上前走了几步把池边的神木令牌递到木郎的眼前。

虽然这样对木郎很是残忍,可早点知道真相对木郎来说也好。

木郎神君双手被两边的铁链紧紧的锁住,动一下就听到“哗啦啦”的声响。禁锢着木郎不能动弹。

木郎死死盯着令牌上面的花纹,的确就像白水圣母说的那样,什么没有藏经梵文。扯出一抹苦笑。

大藏看着木郎得知真相后痛苦的样子,拍了拍木郎的肩,将令牌又重新放了回去。起身离开了池边站到玉佛旁。

木郎低头掩饰着自己平静的眼神,这个神木令牌是假的,木郎早就知道了,这些年也一直在秘密寻找真正的神木令牌的藏身之处。

他加入锦衣卫后,爷爷就告诉他家里的神木令牌是假的,只是外人一直不知道,就连父亲也不知道。

只因父亲藏不住事,所以这个秘密只有他们爷孙知道。爷爷猜测真正的的神木令牌是被他大哥拿走了,只是现在人不知所踪。

除了这个猜测其他关于神木令牌的情报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为什么木郎这么多年寻找那么艰难的原因。

神木令牌在江湖上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些武林正派更是听都没有听过,唯一的线索就是白水宫。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写信跟义父提到白水宫,如果加入白水宫剿灭武林会事半功倍。义父也的确听取了他的建议让他想办法加入白水宫。

想到爷爷,木郎真的难过了起来,爷爷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真正的神木令牌。

木郎还记得自己当年拉着爷爷的手听着爷爷对自己说他做错了,说他错的离谱,说他害了他。

爷爷你叫我放弃复兴家族门楣,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想着家里的事,为自己活。

可爷爷我们都知道从走上这条路开始,我们就无路可退了。我知道你后悔把我送进了训练营,可爷爷如果我不当锦衣卫,青木堡早以被覆灭。

只有爬地越来越高,我才能好好活着,我才能保护自己所想保护的人呐。

所以爷爷你没错,我们都没错。我欧阳云祈也永远不会后悔走上这条路。

小人尚且偷生,我们为了活着,何错之有呢!

耳边传来白水圣母挖苦讽刺的话,还有圣母大骂自己父亲的话语。木郎水下的身体紧绷着。

杀父之仇他是一定要报的,不然枉为人子。现如今他还需要徐徐图之。

“我父亲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不费您白水圣母操心。”木郎冰冷的话让白水圣母听了只觉得好笑,“你爹做了那么多恶事当然不会告诉你了,杀了我五行教多少人,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他死的活该。”

木郎薄唇抿紧,双目沉沉。白水圣母说这些木郎都知道,他爹做的事看起来不光彩,可的确帮了那些百姓。

木郎不露声色的套着话,知道了更多关于神木令牌的情报,也知道真正的神木令牌什么样的。

现在线索终于有了,木郎的心底松了一口气。可面上却是那样的痛不欲生,显然已经是相信了白水圣母的话了。

在听到大藏跟脱尘都已经加入白水宫,木郎抬头适时的露出吃惊的表情看向大藏。大藏尴尬的点点头,抱着刀心虚的不再看木郎。

“大藏怎么你,你怎么就加入了白水宫呢?还有脱尘,你们……”木郎艰涩的开口。

白水圣母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兄弟是为了求我给你治伤才同意加入我白水宫的。还有脱尘更是守了你一夜,他们可没有对不起你。”

白水圣母不知为何为大藏脱尘说了几句好话,随后发出一声嗤笑带着大藏离开了,留下备受打击的木郎一人。

大藏本想继续陪着木郎,可看到白水圣母横来的眼神,大藏也只好识趣的跟上。毕竟现在木郎还需要白水宫的治疗。

等人都走后彻底听不到脚步声后,木郎那痛苦麻木的表情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看着药池里的花苞。

他当然知道白水圣母说的这些,这些都在他的算计中。软甲给脱尘一方面是出于他的私心,木郎的确不想让脱尘受伤。

木郎前几日十分敏锐能感觉到脱尘的情绪,看他的眼神有着探寻和难过。脱尘为什么会那样的看他,虽然只有一瞬间,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木郎不管脱尘有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他都要把这怀疑掐在摇篮里,袭击白水宫就是一个好机会。

木郎当然知道白水圣母在知道土龙子出事以后,一定会对他多加防范,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木郎就是故意的,受伤是故意的,这样才有借口留在白水宫。他不能再拖了,他必须趁现在加入白水宫,这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木郎打消了脱尘的怀疑,让脱尘对自己更加愧疚,只要脱尘愧疚,那么他之后对脱尘提什么要求脱尘都会答应的。

再有就是让白水圣母拿到假令牌,如果自己不“正好”苏醒过来,以白水圣母这场戏,还怎么继续。

不跟白水圣母演下去,圣母又怎么跟着他们来到密室拿到令牌,又在今天告诉他这么多情报呢?

这些不过都是木郎神君的计策罢了,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包括严嵩。当然他自己也在这算计之中。

一箭三雕,木郎用了一个计划实施了所有的想完成的任务。

木郎动了一下身体,身体被牵动到了伤口,一股刺痛袭来木郎连皱眉都没有。

好在这些都是值得的,用了一次受伤获取到了这么多有用的情报,自己也加入了白水宫。

想到白水圣母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青木堡种的那些梧桐倒是比我白水宫的雪松更适合做棺材。”

木郎知道这是白水圣母在提醒他,如不加入白水宫,那青木堡就要哀乐满地了。

想着白水圣母说这些话时的高傲,木郎嘴角勾起一抹凉意,谁说这雪松不比梧桐呢?

那刺痛的伤口提醒着自己的成功,就如木郎的计划里一样。他受伤了他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一定会求白水圣母救他的。

木郎这样想着,嘴角扯开一个不像笑的笑。盯着那浮浮沉沉的花苞,眼神冰冷无情,看着那被他动静惊地翻来覆去的花苞。

木郎感受着胸膛的憋闷,气息艰难的吐出,眼睛闭上不再看那沉到池底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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