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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雨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还没响起,幻灯片还在一张一张地闪烁。窗外的天很快变得昏黄,而天光又异常发亮,是暴雨快要来临的前兆。

不知道哪里来的铁皮,“哐嘡”一声砸在玻璃窗上,尖角在玻璃上滑动几下,又落到地上去。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窗外去。

“是台风吗?”有人小声议论。

祝好时看着窗外的风,她出生在偏南的城市,但从没遇到过台风天,此时看到风竟能把腰粗的树干吹得弯下去,像要连根拔起,不由地担忧起来。

不出所料,刚走出教学楼,风就把伞都吹折了,雨点像玻璃珠,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在食堂吃过晚饭,外面的雨还没停,她顶着断了一根伞骨的伞,快速跑回出租屋。

屋子里没人,她松了一口气,这里的环境恐怕突破了黎莫能够忍耐的底线,他来时没带什么行李,应该也没想在这多久。想到这,她又松快了许多。

帆布包完全被淋湿了,就差没滴出水来。她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茶几上,把湿掉的帆布包扔进洗衣机,脱掉湿透的T恤,快速洗了个澡。

因为觉得外面没有人,她没穿内衣,就套了睡裙,边擦头发边往外走,吹风机呼啦啦地响,耳边听不见任何动静,等收拾完头发,她一转身,黎莫就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回来多久了。

祝好时压根没料想到黎莫会回来,一下子愣在原地,而黎莫听见前方的动静停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也微愣了一下。

她的头发吹得毛躁,头发正梳到一半,发梳还拿在手上,一身棉白色的睡裙从脖根套到脚踝,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一根醒目的红绳,他知道红绳下面坠着的是她极为珍视的玉佛。目光下移,她很瘦,所以睡裙很宽松地挂在她窄小的肩膀上,绵软的布料在她胸口的位置曲折成特别的弧度,他的目光正盯在圆弧的尖角上。

祝好时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脸颊立马发烫,把插头一拔,拿着吹风机进到屋子里,顺手将门锁上。

屋外,黎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逼仄的客厅里,少女带有湿气的馨香无处不在。

老式的方形灯罩有些发黄,在白墙上晕出一圈一圈的光影,黎莫盯着白墙发呆,窗口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是风把外开的玻璃窗吹得砸到了窗框上。

把窗户关上,合页处传来异响,黎莫检查了一下,螺丝钉有些松动,看着破烂生锈的窗框,他心里又生出一股气。也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毕竟她在他眼里一向乖巧,到了18岁却突然闹着要独立了,或者说,不再让他成为她的依傍,也许是迟来的叛逆期?他自认为把她养得还算好,至少在吃穿用度上,比一般家庭要好太多了。

可她独立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再收他的钱,并且租了这么一个破烂屋子。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一切都和那晚他突袭的吻有关,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那个吻已经十分含蓄了。

屋里,祝好时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方才怪异而旖旎的气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和黎莫有关的回忆片段,她始终理不清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可窗外的雨太大了,侧面楼的灯光都淹没在雨幕里,发亮的窗格像在流水里的糖块儿。雨水不断被风砸在玻璃窗上,顺着窗框的角落浸入墙皮,形成一道浅浅的水痕。

祝好时起身,想检查一下哪里在漏水,走到跟前才发现玻璃窗在频繁震颤,侧边的合页在抖动,她把窗户的锁扣打开,想检查一下,没想到刚推开一条缝,玻璃窗突然被掀翻,狠狠砸在墙边,发出一声巨响,玻璃被瞬间砸碎,碎片四散飞溅。

“啊——”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声惊叫,没有玻璃窗的阻挡,狂风骤雨瞬间涌进房间,一股脑地砸在她身上,眼皮像被水柱冲刷着,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小时!怎么了!”门外,黎莫焦急地敲着门,房门打开,入目就是浑身被淋透的祝好时。

棉白色的布料在被雨淋透之后几乎变成了透明,她胸口的红绳清晰可见。

黎莫移开眼,让出位置:“去洗个澡,今晚你睡我那间屋子。”

祝好时顾不得推拒,因为她也发现了,湿透的睡衣跟没穿一样,黎莫一从门口让开她就跑了出去。

浴室的热气将她的脸熨得通红,等洗完澡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准备别的睡衣,她站在原地尴尬了许久,确认外面没有动静,这才冒险将门轻轻旋开一条小缝,而门把手上挂着一件浅灰色的衣裳,她拿进浴室,发现是一件很长的T恤,粗略一比划,勉强能遮到她的腿弯。

黎莫的个子很高,高中就有一米八出头,这应该是他的T恤。凑近闻了闻,是黎莫衣帽间芳香剂的味道。把衣服套在身上,她飞快地跑到黎莫的房间,下意识往对门看了一眼,门是半开着的,不知道黎莫还在不在里面。

窗户破了,他本来就嫌弃这里的环境,今晚他应该会出去住。

看了一眼身上的T恤,她总是不想和他有任何暧昧的牵连,比起那种爱,她认为亲情的牵绊更长久,也更稳固。自从在心里划清界限后,她对于与他相关的事情格外敏感,而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已经是一种略显暧昧的信号了。

脑子里转过了很多弯,半开的房门里没有任何动静,她越发笃定房间里没有人,于是伸手将门打开。

出乎她的意料,黎莫并没有离开,而是倚在窗边抽烟。猩红的火星在他指尖一明一暗,像会呼吸的生命体。此时风雨稍歇,夜幕已经降临,他身后的天连着远方的景色都覆盖上一层厚重的蓝紫色烟沙。另一扇摇摇欲坠的玻璃窗被他卸下来,于是他整个黑色的剪影就被框在无窗的窗口,身后的夜幕就像被厚铺的蓝紫色颜料,他整个人被框在浓厚的颜料里,显得非常遥远,只有指尖那一点会呼吸的猩红,和徐徐上飘的烟雾,将整幅窗景拉回现实里。

侧方的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转过脸,窗外微微的亮光只照见他一点点的侧影,高挺的鼻梁完全挡住了另外半张脸的光。

“我来拿睡衣。”带着微微泥腥味的风并没有安抚好方才被热气烫熟的脸,潮湿的空气反而将热气传递到整个身体,她没有看他,但知道他是在看她,于是快速背过身打开衣柜,依着记忆摸索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也不敢开灯,亮光会暴露她隐秘的心潮,熟悉的衣柜此时显得有些陌生,手里的布料好像都是同一种质感,她快分不清了。

身后,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微微的亮光打过来,不算很亮,却已经足够让她看清一些细节。

“喂?”是黎莫冷淡的声调。

“小黎总,越哥组了局,你来么?”对面声音很大,背景音很喧闹,像是在酒吧里。

“我有事,不在临海。”黎莫回道。

那边顿了一下,不知道在喊谁:“知薇姐,小黎总来不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换了个人:“喂?黎莫,是我。”

祝好时顿了一下,电话那头是明媚的女声,她光听音色和语气都能幻想出对方明朗大气的模样。

“他们喝多了,起哄喊你来的,你别多想。”对面解释道,她的语气和平常人对黎莫的语气不大一样。因为家庭背景,黎莫真正的好友其实没多少,而祝好时也能从他们的语气中察觉出对方是真想和黎莫交朋友,还是仰仗着他背后的某些东西。

所以,在面对黎莫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带着过犹不及的客套和热络,很少有人能以平常的语气来同他说话,祝好时有时候怀疑黎莫不爱说话也不看人的性格和这些围在他身边的人有关,毕竟谁也没法平视始终低头的人。

而电话那头女生的语气,听得出不是黎莫讨厌的那一类,甚至和黎莫称得上熟络。

“嗯。”黎莫只是冷淡了应了一声,却没挂断电话。

她终于在角落找到被盖在底下的睡衣,连忙扯出来,衣柜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拿到睡衣之后,她飞快地关上门跑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回洛州,阿越他——”

“挂了。”没等对面说完,黎莫已经挂断电话。

烟灰落在地板上,被风吹了一下就散开了,微光下,满地的玻璃碎片竟闪烁起晶莹的光。黎莫把头伸出窗外,让夜风安抚他燥热的心,可惜今夜的风里只有潮气,落在他心口,就起了一层细密的热潮。

如果他没去送衣裳,估计她今晚就要在厕所过夜。他特意选了最宽松的一套,却连她的腿弯都没遮住,半截T恤太过欲盖弥彰,下方又是莹白细长的腿,她肯定不知道,在暗色的背景板里,他只能看见她白皙的脸和一双乱动的腿。

什么时候长大的?手边烟雾下的火星被风吹着,一明一暗地闪烁,他垂眼看着底下的沥青路面,几个花盆贴墙放着,有一朵月季已经完全盛开,花瓣上还凝着水珠,明早若是出太阳,阳光洒在上面会更好看。

如果他是主人,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就将那朵花摘下来,因为放任她盛开,一定会招惹来心术不正的路人,趁他不注意偷偷采撷。

想到这,手上的烟抵在墙上,火星被摁灭。他盯着那朵月季,心想,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徐知薇陡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脸色僵了一瞬,嘴巴却没停。

“你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有空就来接你...嗯,不麻烦的。”她转过头,把手机递给小韦。

桌面上又多了几瓶酒,黎莫不在,季越就是中心。听她打完电话,小韦笑着揶揄:“知薇姐,小黎总什么时候回来,还让你去接?”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酒,徐知薇脸色自然地接过,面不改色地撒谎:“他说到时候给我打电话。”话音未落,众人一阵喧笑。

有人把另一边的沙发让出来,招呼徐知薇,于是她就坐在了季越右侧的位置,人群的副中心。

回甘的淡果香在口腔弥散,她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三十多万的酒,还没喝完就被扔在一边。

“下回喊不来人就不用麻烦越哥了,求求知薇姐就行。”有人起哄,有人附和。

徐知薇莞尔一笑,并不接话。她当然知道这群人里有人故意给她戴高帽子,但总好过连帽子都没得戴,挤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想到人群中心,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季越,却发现季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头皮一麻,却很快冷静下来,没让脸上的伪装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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