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梧桐巷被蝉鸣泡得发胀,黏腻的南风卷着栀子花香漫过青石板路,撞在巷口那棵半百年岁的老梧桐树上,碎成满地摇晃的光斑。林漾斜倚在自家院墙的矮砖上,怀里抱着把磨得发亮的木吉他,指尖拨弄琴弦时,腕间细链随动作轻晃,映得她本就高挑的身形愈发纤长——一米七二的身高配着九头身比例,站在人群里永远扎眼,更别提那双标志性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媚,笑起来却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是梧桐巷乃至整个高中部公认的白月光。
“蝉鸣聒噪了整个盛夏,我们在树荫下说着悄悄话……”她的歌声清亮如溪,顺着风飘出老远,落在不远处拍篮球的少年身上。
江驰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185cm的身高让他在少年里格外惹眼。他身形挺拔,肩宽腰窄,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平日里总是皱着眉,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硬模样,可此刻仰头看向墙顶的女孩时,眼底的冰碴子全化作了柔光。篮球在他掌心灵活转动,突然猛地起跳,指尖一挑,篮球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唰”地精准落进老槐树上钉着的篮筐,落地时带起的风,吹得林漾的白色裙摆轻轻晃动,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第三句调子飘了。”江驰抹了把额角的汗,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眼角的泪痣随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上次在音乐节唱得比这稳。”
林漾吐了吐舌头,指尖在琴弦上胡乱扫了一下,发出一串杂乱却清脆的声响:“知道啦江大球星!刚练新歌呢,出错不是很正常?”她是天生的歌手,声带像是被上帝吻过,十七岁就拿下全国青少年歌唱大赛金奖,而江驰是篮球场上的天之骄子,爆发力惊人,刚满十八岁就收到国家青年队集训邀请,再过半年,就要代表国家参加全球青年篮球联赛。
他们是梧桐巷从小黏到大的一对。幼儿园时林漾被抢了糖,是江驰攥着小拳头把人揍哭,把自己的糖塞给她,说“林漾,以后我护着你”;初中时林漾被校外混混堵在巷口,是江驰带着陆知珩和顾星辞赶过来,哪怕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把林漾护在身后,冷着脸对峙;高二跨年夜,满城烟花炸开时,江驰在老梧桐树下牵起她的手,指尖带着紧张的薄汗,声音却格外坚定:“林漾,我喜欢你,不是小时候的喜欢,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那种。”
林漾当时红了脸,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却还是用力点了头。他们的爱情,就像巷子里的老梧桐,根系深深扎在岁月里,理所当然地枝繁叶茂。
“阿驰,林漾,这边!”巷口传来清脆的呼喊,苏晚穿着藕粉色练功服,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额前覆着一层薄汗,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生着一双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圆润带翘,眼瞳清亮,可面无表情时总透着点高冷疏离,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骨子里藏着多少柔软。作为舞蹈界的天才少女,她五岁学舞,十二岁拿下全国少儿舞蹈大赛金奖,再过三个月就是冲击国家芭蕾舞团的艺考,所有人都笃定,这个把舞蹈刻进骨子里的女孩,定会站在国内最顶尖的舞台上。
苏晚身边跟着陆知珩,189cm的身高比江驰还高出一截,小麦色的皮肤是常年运动晒出来的健康色泽,五官轮廓分明,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小虎牙,浑身透着股热心肠的劲儿,像只精力充沛的大狗狗。他是公认的学神,从小学到高中,年级第一从未旁落,各项竞赛奖项拿到手软,刚上高三就被顶尖学府物理系提前保送,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天花板。
江驰把篮球扔给跑过来的顾星辞,篮球带着风砸过去,顾星辞下意识抬手接住,指尖微微发麻。江驰则快步走到苏晚身边,顺手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刚练完舞?看你累的,歇会儿再跑。”
顾星辞接住篮球,靠在老梧桐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球身粗糙的表面。他身高184cm,身形清瘦,微卷的黑发柔软地贴在额前,五官精致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性格温柔体贴,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是旁人眼中标准的“撕漫男”。作为天才画家,他十五岁的作品就入选全国青年美术展,画板和画笔是他最亲密的伙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画过无数**漾的侧脸——课堂上偷偷画,巷口晒太阳时画,甚至在梦里都在勾勒她的眉眼,却从来不敢让她看见。他的暗恋,像藏在画纸背面的铅笔印,小心翼翼,见不得光。
“刚练完《天鹅湖》黑天鹅片段,”苏晚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她揉了揉小腿肚,笑容有些勉强,“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觉得腿有点沉,抬起来不太利索,刚才旋转时差点没站稳。”
陆知珩立刻凑近,眼神里满是关切,伸手想扶她又怕唐突,只敢虚虚地护在她身侧:“是不是练太狠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以你的实力,艺考肯定没问题。累了就歇着,身体最重要。”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有苏晚能听出那语气里藏着的紧张。他们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初三毕业典礼的操场角落,陆知珩红着脸说“苏晚,等高考结束,等你艺考成功,我有话想对你说”,苏晚当时没说话,只是红着脸点了头,心里清楚,他们等的是同一个约定。
顾星辞收回落在林漾身上的目光,低头拍着篮球,“砰砰”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指尖却有些发凉。他知道陆知珩和苏晚的约定,就像他知道林漾的眼里只有江驰一样。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他只是不甘心,想把这份喜欢藏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别想那么多啦!”林漾从院墙上跳下来,动作轻快得像只小鸟,江驰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像触电般微微一颤。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提议道,“晚上去巷口烧烤摊?我请客!庆祝知珩保送成功,也给苏晚的艺考和阿驰的集训加油!”
“好啊!”江驰立刻响应,冷硬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我要十串烤腰子,两串烤羊腿,再来瓶冰镇可乐!”
“你少吃点吧,”林漾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丹凤眼弯成月牙,“马上要集训了,小心上火影响训练,到时候教练该骂你了。”
“听你的。”江驰笑着妥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刘海揉得乱七八糟。
陆知珩的目光始终黏在苏晚身上,语气带着询问:“我都行,看苏晚的时间,要是累了我们就改天。”
“不累!”苏晚摇摇头,桃花眼里重新燃起光彩,“我早点结束训练就行,好久没一起吃烧烤了,我想吃烤茄子和烤金针菇。”
顾星辞靠在树上,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不怎么爱吃烧烤,却喜欢看朋友们热热闹闹的样子,喜欢听林漾笑起来的声音,喜欢这种被烟火气包裹的温暖。
五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并排走在青石板路上。江驰和林漾走在最前面,打打闹闹,笑声不断;陆知珩和苏晚走在中间,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暧昧又甜蜜;顾星辞走在最后,安静地看着前面的四个人,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梧桐叶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像是时光递来的温柔情书。那时的他们,以为青春会像这夏天一样漫长,以为所有的约定都能如期实现,以为彼此会一直陪伴在身边,直到头发花白。
他们畅想着未来:江驰要在全球赛的赛场上挥洒汗水,让国歌为他奏响;林漾要举办属于自己的演唱会,台下坐满听她唱歌的人;苏晚要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跳完一整支《天鹅湖》;陆知珩要走进顶尖实验室,探索宇宙的奥秘;顾星辞要举办个人画展,画里有梧桐巷的风,有朋友们的笑脸。
没人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那些潜藏在光明之下的阴影,正在悄悄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们滚烫的青春,即将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将一切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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