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
我和寅辰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我把手揣在兜里,坐在桌子上因为腿不够长,所以在空中晃来晃去,寅辰时不时的跟我说几句话,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这昏暗的教室里聊天。
突然我听见一声机关扭动的声音,我看向门口,好像是门锁被拧开的声音,我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小跑向门,快到门口的时候鞋底儿刹不住车,直接滑了过去。
我抓住门把手轻轻一压,门就开了,寅辰看我跑的急促也跟了过来,此刻正站在我的身后,我回头看他,若有所思的说,“我们被操控了。”
“被谁?节目组吗?”寅辰歪了歪头,桃花眼里充满了迷茫。
我想了想,“嗯…算是也不算是。”
“好哲学的回答呢。”
“就是,有人已经设定好了我们接下来的所有程序,我们以为是自己做的决定,但是其实都在他的计算下面完成的动作。”我指了指我刚才打开的教室门,“就像这扇门,刚才怎么打也打不开,估计就是没到它设定好的开门时间。”
“噗。”寅辰笑出声了,我眨巴着眼睛看他,“你笑什么?”
“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寅辰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笔尖,然后他很真诚的说,“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但是我很喜欢你这种说法,我觉得很酷!”
“是吧是吧!”我的小尾巴瞬间翘了起来,没有什么夸赞的词汇能比“奇怪”更加击中水瓶座的心了。
我开心的哼着歌在走廊里摇头晃脑的走着,走到一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轻声道:“寅辰。”
“嗯?”寅辰也停下来看着我。
我努了努下巴,给了寅辰一个眼神,“有东西消失了。”
寅辰顺着我的眼神看去,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正容镜不见了!”
原本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寅辰摸了摸下巴,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节目组作完妖之后把它挪走了吧,想通过挪走镜子再次造成咱俩的恐慌,我觉得是这样。”
我一下子就被寅辰说服了,第一,是他那张脸说什么我都会听的,第二,他的说法确实合理,第三,请看第一点。
于是我们两个在一楼两侧晃荡了一圈,没有新的发现之后,就上了二楼,教学楼的楼梯先是一个宽阔的大阶梯,然后到达一个小平台,小平台再向上延伸就分成了左右两侧的楼梯,两侧的楼梯相对宽阔的楼梯来说比较狭窄,但是也是能让两个正常身材的成年人并肩行走的宽度。
我和寅辰选择一起从右侧楼梯上去,刚踏上两个台阶,寅辰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咦?”
我扭头看他,“咋的了?”
寅辰的身高比我高很多,所以他比我先看到了那把放在楼梯正上方的椅子,而我由于身高不足,视野被死死的卡住了,寅辰说,“这里摆着一把黑胡桃色的椅子,上面…还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洋娃娃。”
又上了几阶我也看到了那个洋娃娃,它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金色的长卷发被梳成了半披式的公主头,头上还别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它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绿宝石一般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个洋娃娃,但是在这种场景下就显得格外的恐怖,更何况它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
我拉住寅辰的袖子,寅辰低头看我,我左手轻轻勾了勾,示意他矮一点头,寅辰就乖乖的弯腰凑近了我,我踮起脚用一只手捂住他的耳朵说悄悄话,“等一下我们不要碰那个娃娃,我们绕过去看看会发生什么,这个看起来好诡异呀。”
“嗯。”寅辰点点头同意了我的安排,他站直身子的时候,我瞥见他的半边耳朵都红透了,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这屋里也不热啊。
寅辰和我一左一右的从洋娃娃坐着的椅子旁边路过,没人去看洋娃娃,也没人去碰它,但是在我经过它身边的那一瞬,我的余光瞥见它墨绿色的眼珠缓缓地转向了我,我身子一僵,随即溜的更快了。
上了二楼,第一眼除了那个娃娃之外,就是正对着楼梯口的办公室,我和寅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室内很整洁,老师们的工位都紧挨着,上面都是厚厚的教案和尚未批改完成的试卷,我和寅辰开始翻找线索。
我翻看着面前这张办公桌上的点名册,我发现从今年年初开始,来上课的学生人数就依次递减,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少一名甚至两名学生,而这个月更甚,直接消失了三个学生。
我心想不对劲儿,又想到了那个在卫生间叫我姐姐的小女孩鬼,瞬间走了不好的猜想,于是我忍不住想跟寅辰探讨,我抬头去寻找寅辰的身影,我发现他正拿着一本笔记本,眉头皱的紧紧的在看什么东西。
我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走到他身边,他的身高很高,看书习惯的高度让我看的很不方便,于是我就没看,等着他看完给我讲。
“这个学校有大问题。”寅辰看完那本笔记,斩钉截铁的说。
“我也这么觉得,你看我手上的名册,这上面一直有小孩子断签,没来上课。而且这情况是从年初开始的,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年初的时候,这个学校肯定有什么变动。”我指着点名册上面的空格说。
而寅辰也摊开了他手中的笔记,他一只手按着笔记本的中间部分轻轻地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指着笔记本上面圈起来的地方,表情认真声音却很温柔,他说,“我们学校年初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的老师,这个男老师性格古怪,嚣张跋扈,好像有很强大的社会背景,就连校长看到他,都会对他露出谄媚的笑容,可是我们这些女老师都不喜欢他,因为他喜欢打学生。”
寅辰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们四目相对,我的脑海里有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就是那个同时失去双腿和眼睛在地上留下血痕的小女孩,我的直觉告诉我,大概率就是这个新来的男老师捣的鬼,我闭上眼睛示意寅辰接着说日记本上的内容。
“一开始还好,装的慈眉善目的,但是没过几天他就开始体罚学生,将学生们留在学校进行他的什么‘爱的教育’,在我们看来都是装模作样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满足他变态扭曲的内心。”
“我们几个女老师写了联名信举报他,可是信都没出校门就被截了回来,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校长叫到办公室,校长一脸令人作呕的虚伪假笑,他苦口婆心的跟我们说不要多管闲事,诸如此类的长篇大论,我们是来下乡支教的,本来想着到了年头就回到城里去了,但是看到那个人愈发无法无天了,对于不听话的孩子的惩罚越来越重,我们还是私下里偷偷将信送去了县里。”
“县里对这事很重视,很快就派了人下来查,我们几人心里感到欢喜,以为孩子们能不再受到伤害了,谁能想到,他们官官相护、蛇鼠一窝,那个来查探事实的人一看到那位老师就各种恭维和尊敬,比校长之谄媚,有过之而不及。”
“而我们,也彻底惹怒了他,他开始处处针对我们。”
笔迹到处戛然而止,仿佛是笔记本的主人写到一半,突然有什么人进入房间而中断了写作一半,停的很突然。
“那个老师是谁?我们能不能找到他的办公桌?”我对于这个有保护伞的恶人有着浓烈的厌恶也有着浓烈的兴趣,厌恶是发自人类本身对欺凌弱小的唾弃,兴趣是调查出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些事,做这些事他能得到什么,以及我们知道是谁之后能够更好的推进整个梦境副本的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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