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确实很快,马上比武的日子就要到了。但是很可惜,这次滨不能去。
不过他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个比赛而已,肯定没什么问题吧。
看着逸带着自己随身的佩剑离开,那剑柄上是她自己刻上的纹理。
这是一件让滨很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逸只是浅笑着继续完成剑柄上的梅花纹理。
那是逍遥山上特有的白梅,也是逸最喜欢的一种花。或许是它如同九天之下落下的飘雪,带着自己淡淡的沁香便来到世间,不争不抢,独自开放。
这女孩的衣摆也正如这朵白梅一样纯净,可这香气中,又带有敢于在这世上最寒冷的冬天盛开的勇气!
滨只是看着师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略微想开口,但又闭上了嘴。
又何必打扰这难得的宁静呢?
就像是那么一个小假期。师傅带着师妹离开了山上。
师傅很放心滨留在山上,以滨的性格,不会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情。正好也让他照料山上的这些琐事。
少了师妹的日子倒也宁静,凭着自己多年在山上的资历,虽然实力不够。但也没什么人会找滨的麻烦。
夕阳西下,黄昏时泡上一壶清茶,端坐在屋前。这山上的美景固然一绝。可却不曾变化,有些无趣。
只有滨一人能欣赏的来,感受时光在自己身上的流逝。
这也是师尊对滨最大的赞叹,这种心境往往不会在一个少年身上出现。
与青春相伴的更应该是活力与朝气,是一身上下使不完的劲。
而这一切都反常的出现在滨的身上。
下一眨眼,滨就看见两个人乘着剑缓缓而来。
就像这两个人缓缓的离开。
滨不急不慢的倒上两杯清茶,站身等在屋檐前。
那是一战回来的逸和师尊。
师尊开心地将刚沏好的茶一饮而尽,大笑着向大殿走去。
师妹倒是不紧不慢,手中握着这杯茶慢慢的抿着。
下一刻,滨按时转身去拿起扫帚打扫房间。
还是师妹抱着怀中的佩剑先开的口:“师兄怎么不问问我取得怎么样的名次呀。”
滨也正在忙着手上的事,回复到:“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
下一刻一眨眼的功夫,滨手中的扫帚就换成了滨的佩剑。
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滨的耳畔,“那师妹我也是舟车劳顿,师兄有准备什么来接我的风尘呀?”
滨看着手中的佩剑,心中无奈,这是要挨揍的节奏啊。
再抬眼,逸躺在屋梁之上,左手怀剑,右手轻松惬意的把玩着刚刚还在滨手中的扫帚。
“这也没有,那么师兄这几天肯定好好练剑了,相比之前估计长进不少呀,要不我们师兄妹好好切磋一下。”
这愈发阴沉的声音让滨觉得大事不妙。
很快月光升起,逸的眼神寒冷的如同天上的弯月,下一瞬,逸的身影便消失在屋梁。
以滨的功力肯定是看不出逸的蛛丝马迹,不知道下一刻她会从哪一侧发起攻击。
这剑道她是越来越熟了,集训之后实力又大涨了!
滨集中自己的精力,分析着周围一切扰动。突然感觉后方有剑气袭来。
他急忙用手中的扫帚去防御。
扫帚?配剑呢?
可是时间不允许他再思考了,那一剑寒芒可不像闹着玩的。
滨只能受身抗下这一击。
可是,这只是一剑而已。
早在滨受身之时,那道轻盈的身影早在空中划出数百道剑气。
滨拼出全力才能看向逸的身影。
而逸就优雅地坐在明亮的弯月上,只是她的衣角虽然纯净,但也盖住了明月的辉光。而她身边的无数的星星点点,正化作一道道剑气极速冲向滨。
滨从未如此觉得死亡靠近自己的灵魂,他没有恐惧,只是惊叹于师妹的功力实在是雄厚。
这便是无性的人。可他也是感受到了死亡。但是他对向死亡也是如同朋友一般。他的眼神总是空空的。
剑气将至,滨无动于衷。可是像是在月亮上浅睡的逸随手丢下一把剑。
此剑如同瞬移一般来到滨的面前,挡下那数百道剑气。
随后跌下土地,那物闪着亮闪闪的银光,而这正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滨的佩剑。
那剑直挺挺的插在大地与弯月之间,插在他们师兄妹之间。
“师兄,我见到了很多,也明白了,江湖一场,靠的是实力。”
但是你太弱太弱了,弱到不能保护自己,弱到几乎是像一只能随意被人踩在脚底的蚂蚁,甚至不值得被直视。
“但你还有能直视我的眼睛,这很好。但这份勇气并不来自你的实力,只因为你没有心,你不懂得恐惧,不懂得死亡!”
如今的她像是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那是在心境上的不同。
天上的弯月如此冷酷,而他的师妹正安静的与它相处,洁白的衣角上冷清如冰水般流动,偏偏温柔中只有无穷的冷酷。
一切无言,只是时间如水流动。
看着天上的她,滨也算是明白些什么。他的眼神中还是如同往日那般宁静,这算不得什么。
他唯一的好奇只是,逸是如何变成这样的,还是她生性如此?
那之前的师妹还是她吗?还是自己其实一直没有看清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人?
但这些其实无关紧要。
滨并不在乎。
翌日,师长便召集全体师生,放出了逸的喜讯。
逸站在师长身边,作为当代最强的象征。她还是从前的她,是那个只能仰望的存在,是那个苍穹上最明亮的存在。
但是滨并不在乎,逸也不需要他在乎。如今她的未来是天地之间,是星辰之上。
在早会结束后,滨如同往常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耳畔边上无数种声音嘈杂,而他们的话语无不关于天上最璀璨的光芒。
“好像最后有一个叫天的小子,是唯一能站在逸面前的。”
“那人品行差的要死,最后还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偷袭,可惜硬实力不行呀。”
“逸师妹是怎么当时就在赛场上悟出那一剑的呢?如同皓月般的身影,斩向敌人可真的是我们凡人不能理解的。”
无数声音从耳边滑过,滨仍然慢步走着,没有一丝改变。
他心中唯一的感叹就是,逸真的不是常人所能接触的。
但这一点滨早就了解了。
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离开了。
他感谢这里的一切,但是他还是决定下山去,这里道风仙骨,怎么适合他这种真正的凡人呢?
他不用留下辞别书,师长会懂得,大家都会懂的。
能在此处长大成人已经是滨的福气。全然这福气消耗了他很多,但这又何妨。不是师长自己说不定早就在山野间被狼叼走了。
再一次整理好自己的屋子,最后一次沏茶,这么好的茶叶可不是下山能寻到的。
他背上自己的行李,和那柄佩剑。
他的手中是当时求签得到的结果,经历万般艰辛,他也只能从字缝中看出两个字。
山下。
他的过去就在山下。
可他不了解山下。
那里有千山万水,那里有人间烟火。可是唯独没有一间小屋供他容身。
那是一个小小的人站在山峰之上,轻轻俯身,透过云层只见淡淡绿意覆盖大地。
可是山下大千世界,哪里又能找到自己的过去呢?
出人意料,从前下山可是天险要塞。
但是这一切如今看来,却也正常。
下山路不崎岖,这一路也很平缓。
云层渐渐变厚,路边树木渐渐繁多,这就是下山的道路。
最后的最后,他朝向整个宗门三叩首。但试问宗门又有谁会记得他呢?
滨不在意,他做这些永远只是为了从自己的心,他无法了解他人的感情。
如同拨云见日,山下的世界方圆千里,画卷般在他眼前展开,有牧童骑牛行走于中,嘴边的的柳笛吹响悠闲的乐曲。
他默默的记住这张立于天地之间的画卷,这是他睁眼看世界的第一步,就像孩子出世的第一声哭啼。
他走过嘈杂的市群,他在其中帮人做事换得一点盘缠。
夜晚便去寻找那种早已破损无人居住的小屋住下,这样可以省下一些小钱,也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顺便帮人家把家里打扫了,他相信每一个小屋的人家只是出去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因为这是他们的家呀。
就像他此行的意义,找到自己的家。
或许嘈杂的集市更适合他的生存,或许平淡的生活更像他的心境。
有时他行走于田野间,虽然不会法术,但是常年练武身体素质还不错,能够抓一些小野味尝尝。
无处休息就找些树枝,铺一些草,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日子也能过下去。
有时会路过一些村庄,刚开始有些村庄村子之前滨和逸一起偷摸的下来过。村子里的人他都不熟,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认识他是道上的弟子。
随着他越走越远,慢慢的,语言也听不懂了,装扮也不同了。
有些时候他也会猛然注意到,自己又走了好远好远。
远到刚结交的人又全都消失了,远到名为世界的这副画卷又添上了几笔新的色彩。
宛若浮萍游水,他走过一个个镇子,好像走过了几个春秋。
他曾在烈日下坐在树上乘凉,也在冰天雪地里只是草草搭一个小屋取暖。
拔过金黄色的稻麦,也乘着小舟穿梭在荷叶小尖之上。
对于逍遥山上的琐事,他一概不知。
走过很远的路,从充满仙气氤氲的蓬莱仙岛走到沙漠茫茫敦煌戈壁。从广袤无垠的青青草原再到翠绿灵动的江南水乡。
这山下的世界,滨也是游历了一个遍。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从未记住过在仙岛上遭人算计,也从未记住过哪一日他白帮人做了一日的工还没付工钱。
这些小事如同滴滴清水滴入大海激不起一丝涟漪。如今的他更像是在到处流浪的青年。身上唯一的值钱的就是那把剑。
有眼尖的商人看过此剑,眼中泛着狡诈的光芒,眼前这个穷小子可有着大油水!
买不到?那就偷!就抢!
但是滨不蠢,每一次当滨陷入困境的时候,他身上的这柄剑就会颤抖,这是剑在提醒他,该出鞘了!
这柄剑的热血难耐与主人的一片冰心正好相互依靠。
可惜它的主人并不能驱动它实战出那些道法。可它不在乎,每次它渴望出鞘之时,有需要用鲜血来祭祀这柄剑灵!
这片冰心唯一的好处被这柄喝血的剑施展的淋漓尽致。
每当有一条生灵祭祀于这柄剑下之时,剑客的那双宛如寒冰锋芒的双眼杀死了那些生灵最后的挣扎。
那双双眼从来不曾改变过,眼底的坚冰从来不曾消除过。但是那柄剑却越发红的艳丽,剑身的花纹似乎不是为了引血而刻,反而它想要把那些血缩在剑中。
而那些血最终形成的图案便是一朵艳丽的血梅。
也不知从那里传出的谣言,这世间多了一柄血梅剑,多了一个红剑客。
很多人误以为那剑客也身着红衣手持红剑。可能是鲜血的反光在白衣裳显得也是那么艳丽。
但是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传言,这种侠客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何况滨确实不会操纵法术,有些时候只能跑路。
幸好他的白衣并没有伤害红剑客的名声。
但是他也不记得这些事,滨的脸庞就如同他的初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寻找自己的过去。
直到破旧的道服不能再穿,他又在人家店里做几日工,希望能求的别人家里的媳妇织的布料。
再找裁缝铺剪成合适的衣物,再穿在身上,但是那件道服他也没有丢带,这段日子他一直带在身上。
几年过去,四处游历也是长了不少见识。他也常常迷茫自己身在何处,感觉时间就这样在他的身上流逝,可他却还是像刚出山那时一样。他端起面前的清茶,慢慢饮着。
像那时一样,喜欢喝茶,喜欢看着夕阳落下。
这几年的游历并没有带给他一些新的人生感悟,只是徒增了岁数。
他看向远方的树木丛生的小山丘,心中盘算着下一个地方是哪里?
这时,他所在的店家中的其他几个客人,喝着酒大声聊着最近的趣事。
“你们是不知道,这逍遥山上最近可是翻天了呀,去年掌门才仙去,今年就要被围攻了。”
没有想到再次听到了逍遥山呀。我这是回来了吗?滨还是喝着茶自己思索着。
“听说新上任的掌门天赋异禀,应该没事吧。”
“这谁知道呢?反正其他各宗门打算围攻逍遥山呢?”
听到这,滨以这些年的经历,他叫来店小二,走到那桌人面前。
“各位英雄好汉这是在聊什么?在下请各位一壶酒,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那些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游侠,只是招呼着滨坐下,很快就都在一起吃吃聊聊。
“正如各位所想,家妹正在此山上修行,如有什么消息请务必告知呀。”
那些人也是性情中人,听到滨哈哈大笑的说出这番话,立马改变了松弛的神情,转而十分严肃道。
“少侠,虽然我们在此说笑,只因其实那逍遥山上的事祸不至己,但是这可是真是山雨欲来了。”
“少侠气宇轩昂,定有此命,还是请早些日子将令妹接下山来,好保全自身呀!”
滨也是躬身抱拳,给各位好汉敬酒。
酒罢,分别之时,滨向那人询问如何前去逍遥山。
在分别之际,他叫住滨:“这也是在天地之间,山川相绕,碧水细流。我预感此去凶险万分,这个玉佩是我在寺里求的能保平安。我的一生估计平平淡淡用不上这个东西,正好送给你保你一段路程。”
在青鸟鸣叫的催促下,滨踏上回去的路程。
还是那一把剑,那一个人。只是时间流过,其他一切都没有变。
一路逆着水流,因为这流水就是从山上流下的。
前方有一个镇子,镇子边上有一个村子。
天色晚了,镇子估计关门了。说不定去村子能借到屋子来住。
很快,滨就来到了这个村子前面,果然家家都关了灯火,但是村头到时候有些村民坐着聊天。
滨慢慢的走过去大声喊道:“在下是逍遥山上的弟子,游历归来,夜色晚了,不知道村子里是否有空屋子可以供在下一住?”
村民看着人面熟,也不像坏人。便有一个老婆婆热情的带他想着村后头走去。
路上老婆婆也向他随便说着这个屋子:“这个屋头有个二十年了,这一家也是可怜。那家屋里头,媳妇快生了,男人大雪天出去买药了,结果冒着风雪这一走就没回来呀。”
“这媳妇不信丈夫会抛弃他们娘俩,生下孩子月子还没坐满呢?也抱着孩子找孩子他爹去了。这不,也都没回来了!就空个屋子在那里。也没人拆,省的这孤魂野鬼连个家都没了呀。”
滨静静的听着,婆婆还在说:“当时那个孩子都还是我接生的。这一家子可怜呀。”
突然,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像是平静的湖面滴下一滴水,滨心中泛起点点涟漪。
他微微思考着,右手悄悄的从这个婆婆头上剪下几缕发丝。
到了屋子,婆婆点起烛火,这么多年,里面一直没人动过,灰都集了一地。
“你自己处理一下吧。”
滨躬身向婆婆道谢。
随后他开始打扫起这个屋子,将上面的灰尘全部掸去。收拾着收拾着,柜子里居然有一张纸。
那张泛黄的纸几乎要碎掉了,滨还是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将烛火靠近了,一点一点的啃着纸上面的字。
写的很秀丽,像是读过书的闺秀写的。
大部分都已经无法识别了,墨水都干掉,轻轻一碰就碎掉了。
但是最后,那几行字却还是能辨认,歪歪斜斜的写着什么。
带着冰儿……寻……
冰儿?冰!
握着纸的手微微颤抖,我也是滨!
这里……会不会?
那这个屋子如果是我的出生之地,那这里的因缘绝对可以助我算签!
那一刻他的心中不再平静,这是他从出生一来,波澜起伏的感情第一次充满了他的心头。眼泪有些想要落下,可是他从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今日总算是明白了。
但是最关键的,滨急忙摆好阵,做好法。那一阵阵的灵力第一次突破了他的屏障,第一次融入他的感情中,尽管他只能融合刚刚所浅浅触及的感情,但是那仍旧如同翻云覆雨一般激起他心中的涟漪。
原来师兄弟们当时都是这种感觉吗?
随后他睁眼,看着各种五光十色的灵力向着他的心中汇合。他知道该取签了。
随手一拿,那签不再像先前般一团乱麻,而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回头。”
滨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边环绕着的灵气,而回头,那是由五彩的灵力构成的绝美画卷。
一位母亲沉溺的看着自己自己怀中熟睡的孩子,母亲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
而那个孩子,滨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是自己。
这个场景,他从小到大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
他一直在脑海中演练这一刻到来他会怎么样,可能是淡淡的哦一声,可能是无动于衷,可能是静静的看着。
那时他认为这一天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来!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他的心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现在眼前这个由灵气幻化出来的人。
那个或许是世间最强的屏障,即使是在几十年一遇的灵气最充沛的黄道吉日都不能将其穿透。
而现在却在母亲的温柔抚摸下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些爱不是灵气带来的,灵气只是在复现。即使过了二十年母亲的爱依旧清晰可见!
妈妈对孩子的爱怎么可能因为时间而递减呢?
而那个幻想只是微微笑着,唤着自己怀里孩子的乳名。
那声音传入孩子的耳中,怀里的孩子更加舒心的睡着。
那一声,却令滨再也不能支撑他的身体,崩溃的趴在母亲的床沿上放声痛哭起来。
他再也不用幻想妈妈会怎么对自己,因为就在眼前。
不用去想哭了妈妈会怎么安慰他,不用再想被欺负了妈妈会怎么为他出头。不用在想开心时妈妈会怎么样陪着他。
以前的他就算是绞尽脑汁也得不到一个答案,就算是在道祖的像前跪了再久也不知道的答案如今就在他眼前。
那声音没有停,温柔的穿进滨的心中。
“冰儿呀,会不会裹太厚了呀,有没有热呀?”
“冰儿呀,会不会穿太少了呀,会不会冷呀?”
“我们家冰儿以后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对不对?妈妈还要吃你的喜酒呢。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哟……”
母亲就是这样,他们永远会畅想自己孩子的未来,冷了热了。即使是一些些小事情也能引起他们心中无穷的忧虑,这便是牵肠挂肚呀!
最坚定的爱是不会消散的,它永远都会陪伴着你,成为你人生上的支柱。
就像妈妈小时候牵着你的手,一步步走向未来,就这么走着走着。
原来山下就这么近,原来一直没多远。只是滨以为很远。这一小段路,居然走了几年。
滨躺在床上,耗尽了自己的感情与精力,仍由灵气将自己包围,那灵气里面充满了母亲的爱,就像是被妈妈抱着。
第二天起来,滨像是重塑一般,坐在床头,这是他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他很难得表现出了高兴的神色,早起忙里忙外,将这个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了一遍。这里是家呀!
于是,他吃了人生第一顿在家里的早饭,是自己做的。
翌日离去时,还是那个婆婆给他指着向着镇子上的方向。
打理好行李,整顿好身上,滨冲着婆婆很真诚的道了声谢。
婆婆倒是挺好的,连声说:“住个屋子有什么好谢的。”
这回反倒是滨愣住了,可一下又反应过来了,也哈哈大笑着。
想开了的滨开始回想着自己过去的一点一滴,带有一些感情的事情,以前不能理解的现在他全都懂了。
这也不由得暗自尴尬,难怪逸总是打他,现在自己回头想想自己还真的该挨打。
山间穿梭,滨苦笑着摇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那个老头欺负我这么凶,让我干了一个月白工。
还有船夫当时也是后悔遇到我了吧,还把人家的船弄沉了。
边走边想着,可是想这想那,最后还是会到逸的身上。
逸那天夜里表达出了是故意为了赶我下山吗?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那次比武大会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呀?那个时候的我怎么没想着好好去听一下呢?
想到从前的自己,滨真的是又气又笑。
但是现在他的心回来了,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冰心。
想着自己这几年的旅途,他也突然觉得太敏感的一颗心也不那么好,有些时候迟钝一点的反而少了一些气愤呢。
就像是他现在就十分敏感的感受到了左边百米外的林子里,有一组人快速向这边接近。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想起这一路上的听闻,不如让我来打听一下,看看实力如何。
虽然师傅知道滨学不会道法,所以很少教滨,但是逸会说呀!
她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练很不公平,但是师傅又不教滨,只能自己强迫滨和自己一起练,她就当滨的小老师。
甚至一些只传给逸的功法她都无所保留的告诉滨。那个时候的滨和木头也没什么两样,所以从不外露。
师长就算是知道也没管。毕竟也没什么大祸。
本来还想好好交流的,可是那一队人话都不说直接冲上来干架。
滨脑海中闪过逸曾经教的道术和使用方法。一朵红梅就这么诗意般从剑尖上流出。击退其中一人。
那人神色紧张,果然是他。
滨这一看,冲着我来的?
好吧,吓唬一下他们。
滨想着当时那天夜里逸的皓月斩,不紧不慢的用手上的剑模仿着,比划着。
现在天空仍在午后,可是仿佛挂着一轮弯月,而滨轻盈的跳上去,挂在月亮上。
下一刻,如同那夜,百道剑气落下,将周围的树木割倒。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那年擂台呢?
随着这一剑落下,全世界都知道“逸”这个名字!
现在这一剑确确实实就在他们的面前再一次出现了。
面前的到底是谁啊!
看着如愿被吓走的敌人,滨自信又得意的笑了笑,也明白不能久拖了,要回逍遥山上了。
现在众门派聚集在逍遥山下,事出无常必有鬼。
滨再次换上自己当年下山时穿的衣服,尽管有些皱巴巴的,但是洗净后,还是带有宗门的余香。
从前他不懂什么是爱,直到现在,他开始一点点的明白,到底什么是爱。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那片树林,在这里他遇见了两位师长,将还尚在襁褓的他带到逍遥山上。
他能感受到,这是爱。
环顾着这四周的一切,儿时的他又怎么会有记忆,可是心会记下一切,他拥有的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冰心。
所以那是他没有失去那颗心,周围是那么熟悉又陌生。只是他不记得而已。
在之后,一切就像是被蒙蔽,不可知不能知。滨明白,这片树林后面自己肯定就出意外了,他的心留在了那里。
为什么留在那里,他不知道,也有点害怕知道。
他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心中的点点涟漪还是平静不下来,前面就是真相吗?
这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有点梦幻,有点不可思议。
他的心绪就像是大海中飘摇的一小块木板,而前方就是绝望的惊涛骇浪。
他虽然怕,可是更有底气!曾经只能一个人孤独飘摇,而现在他明白,原来一直有一个人默默的在意着他,无条件的守护着他。
世间上他再也不是孤草一根。
于是,他接下来大步流星拨开了遮挡眼前的树叶。
眼前出现一颗大树,不高,但是很粗壮。因为它的根基很稳。
说来也蹊跷,即使在真正的极南的冰天雪地,也不会有这种树。
它长在一块冰的下面。
它的根被冰块包围住,并不长在土里,像从冰块中吸取营养。
冰块晶莹剔透,从外部看可以看见老树交叉盘错,上面的细枝末节都事无巨细的可以看清。
但是那块冰太大了,它将巨树的庞大的完全暴露在外,上面是繁荣的绿叶,下面是顽强的根植。就像是对称的一颗大树屹立在天地之间。
看见这颗树的第一眼,机敏的滨就怀疑起了这附近到底是不是逍遥山。
这么大一棵树,但是却没有人上报过宗门,甚至就连滨和逸一起下山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过。
可是这明明应该很明显才对,为什么呢?
但是现在滨也没有办法去探查,他现在还不会会这个探查的道法。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这块巨型寒冰,原本清晰透明的坚冰,却宛若深海中的漩涡让人不敢陷入其中。
似乎像是一种幻觉,漩涡变得越来越大,引力变得越来越强。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想要将周围的一切甚至空气都无法逃脱。
但是这真的是幻觉吗?
当滨反应过来的时候,漩涡已经比半边天还要宽阔。
然而从外界看的话,也确实是这样。
但是从外界的外界看的话,却是云淡风轻。
一些宗门的追兵追到此处,却不见滨的踪影。
正当他们好奇于这个人能跑到哪里去的时候,殊不知就在他们的边上,正在发生翻云覆雨的变化。
顿时间身边树木遇风沙沙作响,一位少年执剑,从树木中的暗影中走出。
寰宇水木遮天眼,恐唯真心伴日现。
那人不顾周围人的歧义的眼光。他也能感受到,就在眼前这片树林里面有着惊人的变化。
那位少年身着淡蓝服饰,但是在他人看来,却有一丝凌厉的杀气伴随其中。
只见少年轻轻的执剑,轻松写意的一挥剑,这更像与路边不经意看到的朋友打招呼一般的斩击,却撕开了广袤的树林,周围的树木轰然倒塌,但是更多的是湮灭在这道剑光之下。
可惜,并没有什么作用,那片树林还是在那里。
唯一有一道月光照着这片树林。
这个少年也是意会了这光的含义,而且参透了那道纯白月光下的丝丝血色。
少年随手作揖,缓缓退出了这片树林,再次隐匿于黑暗。在最后走之前,他再次扫了一眼那片树林。其中的漩涡正在慢慢减小。
可是那道月光只是照在这片树林。似乎是对他情有独钟。如同上好的绸布,流淌着她的心意。
这么一道月光,并不夺目。却也足以凌厉,让他人不敢来犯。
这道银白,世间无双。
这章写的好差呀好差呀!!
属于自己都看不下去那种
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就是一直断断续续的
想法很多但是写的一坨
但是我觉得再不发
就会一直卡在这里了
这里写的真的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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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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