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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楚知阙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与胸前衣襟融为一体,后颈的碎发在局促间微微颤动。

鎏金兽炉飘出的龙涎香与案上点心甜腻的气息交织缠绕,像无形的丝线钻入鼻腔,可他喉间依旧干涸得发疼。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方格光影,如同棋盘般错落有致。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那些方格光影渐渐缩小、偏移,缓慢地在地面上爬行,仿佛也在见证这场漫长又压抑的谈话。

他偷偷瞥了眼案上泛着幽光的青玉茶盏,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犹豫再三,才如同受惊的小兽般,微微抬起僵硬的脖颈,每一节骨节转动时都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当指尖终于触到温润的盏身时,那凉意顺着指尖传来,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原处。

浅斟慢饮间,余光不经意瞥见裴淮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他身上,吓得他胸腔内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呛得咳嗽起来,慌忙用衣袖掩住嘴,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引起更多注意。

容炔与裴淮的交谈愈发激烈,提及春香楼背后势力时,容炔雪色广袖用力一挥,重重拍在桌案上,发出 “砰” 的闷响,震得茶盏里的茶汤泛起层层涟漪,有几滴甚至溅出了杯沿。

此时日头缓缓攀升,金色的阳光穿过琉璃窗,如同给容炔的雪色广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衣袂翻飞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与神秘。

楚知阙趁机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抓起一块芙蓉糕。雪白的糯米皮裹着细腻的豆沙馅,咬下去的瞬间,甜香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他努力控制着咀嚼的幅度,腮帮子却不受控地高高鼓起,活像偷藏粮食的仓鼠。

余光瞥见帝王的目光扫过来,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慌忙低头,手中的芙蓉糕差点掉落,碎屑簌簌落在衣襟上,惹得容炔投来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声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让他耳尖瞬间发烫。

当阳光彻底爬上窗棂中央,屋内的光线变得明亮刺目,时间也慢慢来到正午。鎏金兽炉里的香灰簌簌落下,在地面上积成小小的灰堆。

楚知阙吃光了最后一块玫瑰酥,望着空盘暗自懊恼,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慌张 —— 这下连转移注意力的借口都没了。

他悄悄挪动身子,尽可能轻缓地背对着殿内众人,将下巴搁在软垫边缘,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被积雪压弯的梅枝发呆。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琉璃窗上,发出 “簌簌” 的声响,倒比殿内令人窒息的气氛好受些。

此时,日影在地面上缩成短短的一截,又开始缓慢拉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裴淮的视线自始至终没从那道蜷缩的背影上移开。他倚在镶嵌螺钿的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凤眸里的兴味愈发浓烈。

看着楚知阙偷瞄茶盏时的小心翼翼,吃点心时的狼吞虎咽,还有此刻佯装看雪的笨拙模样,心中暗自觉得有趣。

容炔顺着帝王的目光看去,桃花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将后半句分析咽回肚里 —— 毕竟,殿内多了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惊弓之鸟”,倒是比案件本身更有趣。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午间的更鼓声,“咚 —— 咚 —— 咚”,沉闷的声音穿透厚重的宫门,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

那群寒鸦扑棱棱地振翅飞起,在空中盘旋鸣叫,却无人打破这殿内微妙的氛围。

楚知阙听着更鼓声,心中暗暗祈祷这场谈话能快点结束,可他知道,自己的 “煎熬” 或许才刚刚开始。

楚知阙蜷缩在软垫上,目光死死盯着窗外。

枯枝上的积雪在寒风中簌簌坠落,宛如细碎的冰晶,寒鸦扑棱棱掠过琉璃瓦,影子被拉得很长,又迅速消失在檐角。

他掌心早已沁满冷汗,将软垫上精致的刺绣攥出深深的褶皱,指腹都被勒得发疼,却浑然不觉。

殿内,容炔与帝王的对话声忽远忽近,像是隔着层毛玻璃,直到那句 “臣遵旨,即刻传太医们回院” 清晰地撞进耳中。

他紧绷如弦的脊背才微微放松,积攒许久的力气似乎终于有了出口,指节发白地撑着软垫,小心翼翼地准备起身,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动什么。

“楚太医这是要去哪儿?”帝王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却像淬了冰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劈碎他刚燃起的希望。

楚知阙感觉正要发力撑起身体的小腿瞬间绷成弓弦,膝盖重重磕在软垫边缘,剧痛顺着神经炸开,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险些叫出声来。

他僵在原地,缓慢而僵硬地扭过头,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却直直撞进裴淮似笑非笑的凤眸里。

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倒映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能将他心底的恐惧都看得一清二楚。

“陛、陛下明鉴,臣…… 臣腿麻了活动筋骨!” 楚知阙的声音发颤,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余光瞥见容炔掩在雪色广袖后的笑意,那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嘲笑他的窘迫,羞得他耳尖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殿外的更鼓又 “咚” 地响了一声,惊得他浑身剧烈一颤,身体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

再看裴淮,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腰间螭纹玉佩,明黄龙袍上金线绣就的龙纹在光影中张牙舞爪,随着他的动作仿佛要活过来一般,透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既如此,” 裴淮忽然起身,玄色长靴踏过满地斑驳的光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楚知阙的心脏上。

帝王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俯身时,龙涎香混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将他笼罩。

“楚太医便外遣调查此案。总归该做点太医院能做的,别让院首寒了心不是?”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楚知阙的下巴,力度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朕给你们养着,可不是看你们无所事事。” 话音落下,尾音带着微微的上扬,却让楚知阙感到阵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楚知阙感觉后槽牙都在不受控地打颤,裴淮指尖的温度灼烧着皮肤,像是要烫出个印记。

殿内寂静得可怕,静到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震得胸腔生疼。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说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太医,既不懂查案的门道,也没有抓捕犯人的本事。

可当他迎上那双暗藏威压、深不可测的凤眸时,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喉间破碎的呜咽,消散在沉重的空气里。

容炔适时地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他雪色广袖轻扬,一卷明黄诏书递到楚知阙面前。

楚知阙盯着那诏书,只觉得它像个烫手的山芋,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颤抖着伸出手,接过诏书的刹那,他仿佛看见自己未来的日子,安宁的软饭日子不再。

宫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厚重的声响震得楚知阙耳膜发疼。朱红漆面上的鎏金铜钉映着残雪,在阳光下刺目得恍若无数细小的刀刃,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裹紧身上单薄的太医袍,那衣料在寒风中簌簌作响,根本挡不住彻骨的寒意。

望着宫墙飞檐渐渐消失在蜿蜒的街角,喉间泛起一阵苦涩,像是吞下了大把的黄连。

寒风卷着枯黄的枯叶擦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呜咽,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嘲笑他 “逃离皇宫” 的滑稽模样 —— 谁能想到,他梦寐以求的出宫,竟是以被迫查案这般狼狈的姿态实现。

容炔的雪色锦袍在巷口转过最后一个弯,玄色骏马的铜铃叮当声也随之渐远,那声音如同他逐渐渺茫的自由,消散在这座压抑的皇城之中。

楚知阙攥着诏书的手指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宣纸上 “钦命查案” 的朱砂印红得刺目,仿佛是滴落在纸上的鲜血,看得他眼眶发酸。

他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慎刑司斑驳的匾额,那上面的字迹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铁锁在风中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是无数被困在此处的冤魂在啜泣,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楚太医?” 一声粗粝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他浑身一颤,差点跳了起来。

回头只见一名身形魁梧的衙役,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与风霜,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

“容国公吩咐,您随张仵作去西厢房。” 衙役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楚知阙在原地,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当他推开通往停尸房的木门时,一股腐肉混合着血腥的恶臭扑面而来,如同实质的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刺激得他鼻腔生疼。

楚知阙胃部翻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他扶着门框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屋内光线昏暗,几盏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晕将墙上悬挂的解剖工具影子拉得扭曲可怖,那些形状怪异的影子仿佛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准备扑向他。

张仵作头戴竹笠,将面容隐在阴影之中,身上的青布围裙上凝结着暗红的血痂,像是一朵朵诡异的花。

此刻,他正用牛骨刀刮着一具肿胀的尸体,刀刃与白骨摩擦发出的声响尖锐刺耳,让楚知阙后颈的寒毛全部倒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愣着作甚?” 张仵作用刀尖挑起死者青紫的眼皮,尸液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这是第三具了,容国公要赶申时前出验尸报告。”

楚知阙强忍着恶心,一步一步地凑近。

当他看见死者舌根处密布的黑斑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上辈子执行绞杀任务时的画面,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那些惊恐扭曲的面容,如同潮水般涌来。

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顺着脊背滑进裤腰,冰凉刺骨。他颤抖着摸出银针,手心里全是汗,以至于险些握不住那细小的银针。

就在针尖刚刺入尸体皮肤的刹那,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瓦片上,将屋内压抑得近乎凝固的死寂砸出无数裂痕。

“上辈子绞杀,这辈子验尸……” 楚知阙在心里悲戚地哀嚎,雨水混着血水漫过门槛,浸湿了他的鞋尖,寒意顺着双腿往上蔓延。

他望着眼前恐怖的尸体,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奈,“老天爷,我到底挖了你家祖坟?”

干呕声在阴冷潮湿的停尸房内回荡,楚知阙扶着墙缓了好一阵,才用袖口狠狠擦了把嘴角,手背蹭过的地方还残留着酸腐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让神志稍稍清明。血腥味像黏腻的蛛网,裹着尸臭渗入每一个毛孔,混着屋内常年不化的霉味,熏得人脑袋发涨。

头顶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摇曳的光影中,墙上悬挂的解剖工具影子扭曲变形,宛如群魔乱舞。

当指尖触到尸体肿胀的腹部时,冰凉黏腻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颤,鸡皮疙瘩瞬间爬满手臂。

尸体皮肤呈不正常的青紫色,摸上去软塌塌的,仿佛一用力就会戳出个窟窿。楚知阙强忍着不适,咬着牙握紧柳叶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嘶 ——” 刀刃划开皮肤的瞬间,一股混着尸臭的热气扑面而来,那味道辛辣刺鼻,直往鼻腔里钻,熏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脂肪层厚得超乎想象,黄白色的油脂如同融化的蜡油,顺着切口汩汩溢出,在青砖地上积成小小的油洼,甚至顺着砖缝往下渗。

张仵作头戴竹笠,青布围裙上暗红的血痂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凑过来,用牛骨刀撑开伤口,腐肉翻卷发出 “噗嗤噗嗤” 的声响,混杂着骨肉分离的撕裂声,听得楚知阙胃部再次剧烈抽搐。

可他死死盯着切口深处,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趁尸气未散,快!”

银针第三次探入脏器时,带出的不再是浑浊血水,而是半凝固的乳白液体,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肉丝。楚知阙将银针举到油灯下,眯起眼睛仔细查看。

针尖折射出微弱的光,没有预想中的青黑,反而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一闪,像是某种不详的征兆。

“这不对劲……” 他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在寂静的停尸房里格外突兀。

随手把银针丢进盐水碗里,激荡的水花溅在围裙上,晕开深色痕迹,而盐水碗里的液体也开始微微冒泡,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异样。

就在这时,张仵作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只见他戴着麻布手套的手探入死者腹腔,用力拽出一团漆黑如墨的物体。

本该粉嫩的胃囊此刻胀大成球,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像是随时都会爆裂。

渗出的黑液所过之处,石板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腾起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这是……” 楚知阙瞳孔骤缩,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原著里轻飘飘的一句 “误食毒菇暴毙”,配图不过是张潦草的案宗画像,文字描述简单得像是敷衍了事。

可眼前这具尸体,分明是被某种烈性毒物侵蚀得千疮百孔,与书中记载大相径庭。

他蹲下身,喉咙发紧,看着墨蓝如黑色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模样,那些黑色痕迹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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