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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楚知阙指尖离开裴淮伤口的瞬间,廊下呼啸的风雪突然变得清晰刺耳,像是无数把细小的冰刃刮擦着耳膜。

他若无其事地从茶炉旁取过一只粗陶茶盏,青瓷釉面在剧烈摇晃的宫灯光晕里泛着温润的光,那些流动的光斑仿佛将方才剑拔弩张的锋芒,都敛进了这抹柔和的光泽中。

壶嘴倾倒时,琥珀色的茶汤划出优美弧线,蒸腾的热气裹着龙井特有的清苦气息,与裴淮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在冷空气中激烈碰撞,交织成一种奇特又令人心悸的味道。

“陛下请。” 他回头时眼尾还挂着未散的笑意,温和的眉眼微微眯起。

他将茶盏往石桌上轻轻一搁,发出清脆的 “咚” 声,在寂静的廊下格外清晰,像是敲响了新一轮交锋的鼓点。

裴淮盯着他弯起的眉眼,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脑海中不受控地闪过这人方才咬他时,眼底闪烁的狡黠光芒,也是这般带着蜜糖砒霜般的危险诱惑。

帝王将手中灯笼轻放在亭子阶梯上,朱红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荡垂落,烛火在羊角灯罩里明明灭灭,忽明忽暗的光线倒映在他眼底,像是藏着深不可测、算计不清的谋算。

蒲团上覆着的薄雪被裴淮明黄龙袍一扫而落,金线绣就的蟠龙随着落座的动作压出褶皱,那蜿蜒的龙身倒像是一头蛰伏的兽,暂时收起了利爪,却依旧蓄势待发。

楚知阙望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茶盏,指腹上隐约可见的薄茧与精致的茶盏形成鲜明对比。

他突然觉得这场景荒谬得可笑 ——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此刻竟能安然共饮一盏茶。

茶还有些许余温,氤氲的水汽袅袅升起,逐渐模糊了裴淮的面容,可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却穿透雾气,直直地钉在他身上。

“陛下这样盯着臣,茶都要凉了。” 楚知阙端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汤烫得舌尖发麻,他却面不改色,依旧笑意盈盈。

他眨巴眨巴眼睛,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摇晃。“臣这是代成衍侍卫看守这处地方的,您看这雪夜寒凉,万一有刺客……”

“刺客?” 裴淮突然嗤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帝王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修长的手指在釉面上划出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痕迹,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令人心惊的压迫感,“所以楚太医的看守之责,就是煮茶偷懒?”

他微微挑眉,眼尾那颗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带着几分嘲讽与探究。

风雪像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突然变得更加狂暴,卷着雪粒子恶狠狠地扑进廊下,撞得灯笼剧烈摇晃。

灯罩与灯架碰撞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橘色的光晕在两人身上疯狂跳动,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又诡异。

楚知阙望着裴淮眼尾那颗在光影中闪烁的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的冲动。他忽然倾身向前,袖口扫过桌面,带起一阵劲风,茶汤在盏中剧烈晃出危险的弧度,眼看就要泼洒出来。

“陛下若是觉得臣失职,不如……” 他故意拖长尾音,茶雾氤氲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甚至看清对方瞳孔里跳动的烛火,以及那烛火映照出的,自己略带挑衅的面容。

楚知阙倾身向前的刹那,发间玉冠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在宫灯昏黄的光晕里划出细碎的弧光。

茶汤在盏中剧烈晃出危险弧度,琥珀色的涟漪几乎要漫过盏沿,浓烈的茶香裹挟着他眼底翻涌的狡黠,扑面而来。

裴淮垂眸望着自己茶盏中微微荡漾的茶汤,倒映在其中的面容被波纹扭曲,宛如他此刻捉摸不透的心思。

帝王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轻嗑在茶桌上,发出清越声响,与廊外风雪拍打宫灯的 “哐当” 声交织,如同催命鼓点。

那声音震得桌上未喝完的茶盏都跟着轻颤,几片沉在盏底的茶叶也随之翻涌上来。

“楚太医又在打什么主意?” 裴淮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阴影,眼尾那颗痣随着唇角下压的弧度愈发猩红,仿佛是被激怒的野兽眼中泛起的血丝。

“今日摘花的做法,朕评价不了。” 裴淮忽然抬眼,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直钉入楚知阙眼底。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将他藏在深处的小心思都照得无所遁形。

“只是想提醒太医 ——在这宫里想要你死,朕有千百个理由。” 话音落下的瞬间,廊下气温骤降,原本氤氲的茶香都仿佛被冻住了。

裴淮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茶盏边缘,金线蟠龙在龙袍上随着他的动作张牙舞爪,绣线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方才咬朕那一口,朕可以当作太医手滑。” 他的声音突然放缓,带着致命的蛊惑,却在下一秒骤然收紧,猛地攥住楚知阙手腕。指腹的薄茧擦过皮肤,带来一阵粗糙的刺痛感,“可若再有下次……”

帝王俯身逼近,龙涎香裹挟着凛冽寒意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溺毙。他身上的明黄龙袍垂落下来,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楚知阙彻底笼罩其中。

楚知阙被制住的手腕传来阵阵刺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可他却仍勾起唇角,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陛下这是在威胁臣?”

他眨了眨眼,浓密睫毛扫过泛红的眼睑,眼底却藏着毫不畏惧的挑衅,“臣方才不过是怕茶汤凉了,想给陛下暖暖手……” 话未说完,便被裴淮猛地甩开手腕。

他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便稳稳站住,腰背依旧挺直如青竹。裴淮的力道震得桌上的茶盏翻倒,琥珀色的茶汤泼洒在石桌上,蜿蜒如血,顺着桌沿滴落在雪地上,瞬间洇出深色的痕迹。

呼啸的北风如同猛兽的利爪,撕扯着廊下悬挂的宫灯,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橘色光晕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廊柱与地面上,扭曲成巨兽般狰狞的轮廓。

风雪撞在朱红廊柱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细碎的雪粒子簌簌落下,与远处传来的更鼓沉闷声交织,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肃杀。

楚知阙慢条斯理地退回铺着织锦软垫的席位,淡青色衣摆如流云般扫过泼洒的茶汤,在洁白的雪地上拖出浅浅的水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晕染开来,转瞬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他随意地斜倚在软垫上,左手支着脑袋,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太阳穴。

凤目半阖着,眸光慵懒又带着几分挑衅,直直看向对面的裴淮,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春日里最肆意的花枝,透着说不出的洒脱与不羁。

身下的软垫绣着精致的暗纹,柔软的触感却压不住他骨子里的桀骜,淡青色衣衫与这暗沉的雪夜形成鲜明对比,更显清逸出尘,仿佛他才是这冰冷宫殿里最独特的存在。

裴淮的目光死死钉在楚知阙腕间那道淡红的指痕上,那是方才自己失控留下的印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落座。

明黄龙袍铺展在厚实的羊毛垫子上,金线绣就的蟠龙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蜿蜒游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空而出。

掌心残留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理智,帝王指尖叩击面前矮几的节奏由急促渐渐放缓,最终归于寂静。

唯有远处更鼓传来沉闷声响,惊得檐角积雪簌簌坠落,掉在垫子边缘,瞬间融化成小小的水洼。

即便垫子的暖意透过衣料传来,却始终驱不散他周身萦绕的寒意,那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怒火交织而成的冷意。

“太医倒是好兴致。” 裴淮打破死寂,声音像是裹着腊月的冰碴,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端起半满的茶盏,茶盏上精美的云纹在烛光下闪烁,可他却不饮,只是盯着茶汤里自己扭曲的倒影,眼神阴鸷而深沉,“这雪夜风冷,当心冻坏了那双会偷闲的手。”

话语中暗藏威胁,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楚知阙闻言,清脆的笑声骤然响起,惊飞了廊下觅食的寒鸦。鸟儿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又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他坐直身子,抓起案上半块茯苓饼便抛入口中,碎屑沾在唇角也不在意,还用舌尖意有所指地舔了舔嘴角。

淡青色衣袖随着动作轻扬,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间的红痕格外醒目。他惬意地调整坐姿,整个人陷进软垫里,仿佛这里不是帝王威压下的宫殿,而是自己的安乐窝:“陛下既心疼臣,不如赏座暖阁?”

他歪头凑近,发间冷香混着茶气拂过裴淮鼻尖,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臣定当日日为陛下烹茶,绝不再偷闲。”

话里话外,满是调侃与试探,全然不惧眼前帝王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廊下气压骤降,裴淮猛地扣下茶盏,瓷与矮几碰撞发出的脆响惊得雪粒子簌簌落下,茶盏在矮几上弹跳了两下,险些翻倒。

楚知阙身下的垫子稳稳托住他,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撑着下巴,眼底狡黠的光比宫灯更亮,淡青色衣衫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挑衅的笑。

楚知阙望着裴淮腕间欲走的架势,暗暗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软垫上的暗纹,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内心的不安。可还未等这口气彻底落下,便见帝王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琥珀色茶汤顺着下颌线滑落,洇湿龙袍领口的金线,动作利落得像在饮边塞粗粝的马奶酒,哪里有半分帝王的矜贵。

楚知阙盯着那洒落的茶汤,只觉得这麻烦事儿就像这泼出去的水,一旦沾上,便再难收拾干净。

“京中开始流传得蛊虫得长生的流言蜚语。” 裴淮重重放下茶盏,盏底磕在矮几上发出闷响,震得残存的茶汤溅出星星点点,“楚太医如若这般闲暇,不若同朕去探查。”

他抬眼时眼尾那颗痣随着微挑的眉峰轻颤,漆黑瞳孔里倒映着楚知阙骤然凝固的表情,像是淬了毒的钩子,将人退路尽数封死。

廊外风雪突然灌进廊下,卷着雪粒子扑在楚知阙发烫的耳尖,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满心都是抗拒。

喉间泛起方才茯苓饼的甜腻,此刻却化作满嘴苦涩。敢情这帝王不杀他,是要拿他当探路的棋子?!

脑海里瞬间闪过谢寻那张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脸 —— 那笑面虎惯会用甜言蜜语哄骗人,可藏在背后的手段,比淬毒的匕首还要狠辣。

京中流言十有**是她的手笔,更棘手的是暗中输送蛊虫的女配,这浑水一旦趟进去,指不定哪天就被淹死在阴谋的漩涡里。

想到这儿,楚知阙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满心都是 “麻烦” 二字,早知道方才就不该招惹这尊煞神。

“陛下明察呐。” 楚知阙紧了下软垫边缘,指节泛白,淡青色衣袖下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脸上却挂着疏离的笑,“臣不过是个研习医典的寻常太医,每日忙着的不过是给陛下请平安脉,连药炉都摆弄不利索,哪懂什么制蛊之术?这探查之事,实在是强人所难。臣这双拿惯了银针的手,要是去查案,怕是连线索都抓不住,到时候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可如何是好?”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却盼着裴淮能就此打消念头,放他回太医院过那平淡日子。可他急切辩解的声音在廊下回荡,却被风雪声无情吞没。

裴淮忽然倾身逼近,龙涎香裹挟着冷雪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溺毙。

他指尖扣住楚知阙手腕的红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人心跳漏了一拍:“太医院卷宗记载,你曾参与南疆医案,怎么,是欺君?”

帝王眼底翻涌着暗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朕瞧着,那些流言与你这张巧嘴倒是般配 —— 既能蛊惑人心,查起蛊虫来,想必也得心应手。毕竟在这宫里,最会演戏的,可不就是你楚太医?”

楚知阙垂眸避开裴淮审视的目光,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陛下若是信不过臣,大可另寻他人。太医院里那么多有本事的太医,还有神机营的高手,个个都比臣更适合查案。臣对这朝堂纷争没什么兴趣,只想着安安稳稳当差。”

他轻轻晃了晃被扣住的手腕,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对卷入麻烦的厌烦。

原先本以为春香楼掺和不多,早前那番探查下来,自己别不是会先死于谢寻手下,“这烫手山芋,臣实在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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