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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宁酌言

说句实在话,这是我们来安家之后第一次出门,他们家实在是太山沟沟了一点,连赶个大集都得骑两小时马,也难为他们能在深山里修条六米宽的青石砖马路出来,以供他们自己出入用了。

骑马真好玩,就是早起不太好玩。

安灵序这货来捞我的时候才早上五点!五点!你知道我这两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吗?反正我感觉我倒在棠溪怀里离死不远了。

不过有一说一啊,这场大集出乎我意料得盛大。组织人大概是在一个山坳里圈了一片空地供买家和买家使用,排布很是井然有序,形成了一个长宽各数百米的方阵,卖什么的都有,很是热闹。

我打了个哈欠,打起精神,抓着棠溪就准备往集市里头冲。安灵序栓完马拉了我一把,我回头看他,他说带我去吃早饭,这个大集认真逛可以逛三个小时,他怕我师出未捷身先死。我刚想说我不喜欢吃早饭,棠溪就幽幽地望了过来,为了我那丰厚的新年红包,我忍了。

早饭是馄饨,安灵序给我点了小份,他说大集里头还有其他好吃的,让我留点肚子。我不太想理他,在那里挖馄饨吃。这馄饨皮薄馅大,口味鲜得很,我超级喜欢。

吃饱喝足,终于有力气逛大集了。

大集里卖瓜果蔬菜,肉类海鲜的摊贩很多,吃的喝的用的都有,感觉比我之前逛得鱼行集市新鲜。里面甚至还有人在赌石,花点小钱就能挑一个原石开。棠溪给我整了一个小两百的,又因为男戴观音女戴佛的俗约,让老板给我刻成了观音,约定逛完集市后去拿。

过了卖玉石的摊贩,再往里头走就是卖古董和其他小玩意儿的了,有些摊子上的东西上面还带土,也不知道是刚从哪个坑里起出来的货。

棠溪出手很是大方,他手一挥让我随便挑,很有颂颂宝贝当年指点江山的气势。我逛了一圈没看见什么中意的,主要还是女希氏皇陵的那堆东西看多了,感觉这里也没什么合眼缘的东西。

我有些失望,但感觉也正常,刚准备往回走,眼睛一瞟,目光顿时被锁在了一个镯子上头。那玩意儿有点像之前阿玉给我看得镯子,也是牙做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象牙,到时候让棠溪认一认。

我疾步走过去,棠溪一下子没逮着我,只能跟着我过去。我蹲在摊子前,刚准备去拿那个镯子,就有人抢在了我的前头。那人伸手拿了镯子,继而出声问道:“老板,这个镯子多少钱?”

我循声望去,那人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五官端正,莫约三十岁不到,皮肤很白,穿了一声黑,身上唯一的亮色是一条红围巾,算不上违和,只能说扎眼。可能是注意到我看他,他也偏过头来,微笑了一下:“抱歉,但这只镯子请先生割爱。”

我靠,这人好有礼貌。

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能孤身一人来这种深山老林里淘货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还是少惹为妙,免得什么时候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小摊老板在寒风中守了这么久终于见到笔生意,笑得见牙不见眼,咧着嘴就把镯子包了起来。他看我没抢到想要的,笑眯眯地给我介绍其他的,我在他眼花缭乱地介绍下挑了一块带土的清仿汉八刀玉蝉。棠溪这货眼睛倒是毒,从那一堆东西里头挑了几件土货走,一看最后的成交价和老板那绿了的脸就知道这些东西是真的。

挑完了东西,棠溪一起付得帐,我本来不肯,棠溪耍赖先把卡递过去刷了。

娘的,都认识十几年了还抢着付账,真客气啊,这就是和东北人做朋友的约定俗成吗?

等我们买完单,李二狗才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手里捏着个烤红薯,他把红薯递给我,甚至贴心地给了我一个勺。我刚要开吃,就听刚才那个买走镯子的年轻人开口问李二狗红薯哪买的。我这才意识到这人还没走。见我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说他爱人喜欢吃这个,他准备带点回去。

李二狗很热心地给他指路,那人微微一笑,道了声谢,末了来了一句:“对了,我叫宁酌言,下次见。”

等等?宁酌言?

我一愣,等反应过来时,棠溪和李二狗已经撒丫子去追了。

大集上人很多,跟着那货跑着实不容易,我被甩在后头,眼睁睁地看着一大波提着菜篮子的大爷大妈朝着我身后的肉菜摊贩冲过去。我大叫了一声棠溪和安灵序,这俩追得太入迷,完全没回头看我。我挤在人群里,脸部肌肉止不住地抽搐,可没隔几秒,我又被不知道哪个人抓住了手腕,一把从老年人的队伍里拉了出来。

我回头去看,宁酌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了回来,他的脸上挂着诡谲的笑,正半瞌着眸子看我。

“我靠,你怎么做到的?”我有些好奇。

毕竟按照安灵序和棠溪的功夫,能同时逃过他俩的还真不多。

宁酌言笑了一声,抖了抖手,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张面皮。那是张人皮面具,质感很好,搞得我很想问他是哪弄来的,我也想要。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捏着手里的烤红薯,皱着眉头问:“你让人引开他们两个是要干什么?”

“邀请你去家里坐坐,”他答。

这个宁酌言的声音也很年轻,甚至比刚才那个要清亮一些,他真正的长相更加硬朗,有一张放影视圈里也毫不逊色的脸,穿着倒是和刚才那个人相同,一身黑配一条颜色扎眼的围巾。

看我狐疑地瞧他,宁酌言耸了耸肩,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宁爷,从棠溪家主和安家族长手里把你请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看看,我们三百年前指不定是一家呢,如今见面都难。”

他油腔滑调的模样让我想起来了贺昼,但如果真的按照贺昼的战斗力来算,我现在还是躺倒任操比较实在。

宁酌言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又笑了一声:“宁爷别紧张,我不会害你。”

我白了他一眼:“电视剧里最后的反派都这么说。”

宁酌言不置可否,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烤红薯,伸手掰了一半走。他咬了一口红薯,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送那份庚帖,你就跟我来。”

我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宁酌言答应等会儿赔我两个烤红薯。我思考片刻,秉承着不吃白不吃的理想概念,最后晃晃悠悠地跟着他到了一家旅店。

这家旅店离大集不远,但装修很高级的样子,应该是附近最好的旅店了。宁酌言领着我进了一个房间,房间不算特别大,但有会客厅和窗户,客厅的窗边坐着一个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姑娘。见到宁酌言时,她的脸上骤然挂起一抹笑容,起身迎了过来。这俩目中无人地亲了一口对方,嫉妒得我狂啃烤红薯。

只能说,在这吃饱了撑的情况下,我确定了一件事——宁酌言是吴雪优两姐妹的老板。

什么按照我口味给我找的姑娘,分明就是按照自己口味给我找的姑娘,偏偏还真给他误打误撞撞上了。

妈的,嫉妒,你赢了,庚帖哥。

我呱唧呱唧把烤红薯吃完,这时候才听见人姑娘介绍自己。她姓夜名字嘉瑶,果不其然是庚帖哥他老婆。我人已经麻了,这会儿就想听听看他们两个能跟我逼叨逼什么出来,于是在庚帖哥的热情邀请下,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的目的大致与我相同,但在这里碰见我们纯属意外,他也没料到我们会在这里过年。他倒是意外地对我们很放心,没有特地派人盯着我们,反倒是兴致勃勃地跟着老婆来岭滇度假。按照他的说法,这里的气候大多数时间温暖如春,适合他老婆养病。

他老婆具体有什么病我没问,只是问他对伊昼村了解多少。

庚帖哥刚要说话,外头就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接着有人轻敲了三下门,打了个报告:“老板,人来了。”

庚帖哥脸上的笑容更甚,亲自走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人,还有就是臭着一张脸的棠溪和安灵序。他们两个看见我时脸色好了点,但也没好多少。我沉吟了几番,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解释,试图让他们知道我不会因为两块烤红薯屈服。

棠溪率先走了进来,他绷着一张脸,走过来按了一下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我知道他生气了。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低头看了我好几眼,接着轻嗤一声,我抬头悄咪咪看他,最后瞥见他用口型和我说过年红包没有了。

……妈的,棠溪,我也要给你起个难听的绰号。

李二狗表现好一点,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张人皮面具,脚边也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身形和庚帖哥很像,估摸着就是刚才假扮庚帖哥的人。这人不用乍一看都是鼻青脸肿的,可想而知他在被安灵序逮到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

宁酌言没说什么,只是让人把那个伙计给带了下去,继而邀请安灵序也进来坐坐。可棠溪和安灵序都没坐,一左一右站在我旁边跟保镖似的,盯得我头皮发麻。最后还是庚帖哥给我解得围,他各倒了一杯茶给我们仨,又准备了三个烤红薯给我们。我伸手准备去拿烤红薯,被李二狗抽了一巴掌,手立刻就红了,痛死他爹我了。

妈的,棠溪都没拦我,李二狗凭什么?

我甩了甩手,伸手又去拿烤红薯,这回李二狗直接把我的手捏住了。他低头看看我,我抬头看看他,沉默两秒,他哄骗我道:“回去给你烤,这些红薯里面有蒙汗药,吃了容易睡过去。”

我大惊,思考了片刻掀桌的可能性,但是看了看庚帖哥身边那位娇娇弱弱的姑娘,遂放弃。

庚帖哥笑了笑,开始夸李二狗:“安家族长好本事。”

安灵序没接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

庚帖哥不在乎李二狗对他的冷淡,他搂着老婆,坐在了我们对面,喝了口茶后,慢慢悠悠道:“想来吴雪优和吴雪婷已经告诉你我的目的了。价格好谈,缙爷什么想法?”

我真的很想回答他说没有想法,但想了想这笔钱不赚白不赚,所以我问他:“你让吴雪优给我戴的那枚戒指是什么来历?”

他似乎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面部表情微微有所改变,最终他叹息一声,道:“那是十年前我和我老婆从伊昼村里带出来的东西,那是从一个死人手上摘下来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故事,至少在我看来是的——

《山川异志》记载,大地之南,瘴雾丛生处有一神秘山城,其间居民三目四耳,相貌俊美,身长九尺,手大如蒲扇。食为山野小兽,饮为清谭药泉。寿长,少则数百有余,多则千岁。为此,羡煞旁人也。

一九八六年春,一队探险家从洛斯来到了赤函,准备寻找位于深山中的一个神秘村寨,探寻其长生的秘密。他们翻山越岭,经历了一系列困难,最后在旅途开始的七天之后,终于找到了那座所谓的山城。

而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那里只有一座很是破败的山寨,零零散散的几十座吊脚竹楼围成了一个小村落。里头也没有什么年轻人,只有一些个瘦小干瘪的老头和老太太。而据那群老头老太太介绍说村子里面的年轻人都走出了村寨,跑去山外头去打工去了。村子里别说年轻人,连一个小娃娃都没有。不仅如此,那些探险队在那个村庄里住了四五天,几乎把整个山寨翻了过来也没有任何关于药泉的线索,甚至也没有找到一口泉眼。

既然那里没有探险队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们只能打道回府,灰溜溜地回去了。

时间很快到了一九九零年夏,当时宁酌言还是一个对冒险非常有兴趣的毛头小子,那时候他带着还是女朋友的夜嘉瑶将找到了已经解散了的探险队队长,出钱要求他带着这对小情侣去探一探这座村寨,顺便去找一下那口所谓的药泉。

那座村寨一如既往得破旧,这回连那些老人家也没剩下几个,而宁酌言几人是由一位老头接待的。

那个老头已经很老了,看情况应该是这个村寨里主持大局的人,见到宁酌言他们来,就领着他们进了村寨里最好的一座吊脚竹楼里喝茶。老头似乎已经料到了宁酌言他们这次是过来找什么的,没等他们开口说话,老人家就已经边嗒吧嗒吧吸着旱烟,边回答他们了。老头看看宁酌言,又看看夜嘉瑶,摇头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传说就是传说,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可信不可信。不过你们远道而来也是辛苦,在这里住一晚上再回去吧。”

宁酌言当时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又固执己见,总觉得那老头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既然村寨里面的人不肯说实话,他就准备带着人去夜探村寨。

夜嘉瑶劝了一通,见劝不动宁酌言,只能放弃,唯一的要求改换成她也要去。这姑娘总觉得这个村寨不太对劲,有些阴气森森的。

宁酌言当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一伙人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到半夜,确认着村寨里的老头老太太全睡着了之后,他们小两口带着人去村寨摸底。

这村寨其实并不大,唯一奇怪的就是一件傍山而建的吊脚竹楼。那个竹楼的构造非常奇怪,它只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像是被一把刀劈成两半似的,非常整齐镶进了山里。而比起一般的竹楼,它也没有窗户,更没有门,整座楼活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放着什么东西。

宁酌言当时好奇心就上来了,他让其他人在原地等着,自己跑去围着那个竹楼转了好几圈,最后在一个边角上找到了一扇暗门。他在回去找人还是孤身一人上去之间犹豫了一秒,最后选择了后者。

那扇门镶嵌的并不牢固,甚至有些松垮,至少对宁酌言这么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来说推开是轻松的。他把手电筒叼在嘴里,半个身子探进竹楼里,打量了四周一圈,里头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靠山的地方有一个洞。紧接着,他整个人爬进了竹楼,拍掉身上的灰之后,打着手电筒继续往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山洞终于到了尽头,里面很狭窄却依旧没有什么东西。宁酌言很失望,他刚要回去,一滴黏糊腥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吓得他一激灵。他赶忙抬起手电筒去看,只见天花板上的石头内部赫然镶嵌着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而那具棺材上面则密密麻麻长了青灰色的人手。

宁酌言一愣,拿着手电筒的手有点抖。他当时就想跑,却在犹豫一秒之后,继续往棺材上打光观察那些青灰色的人手——他发现那些人手大多数挂在棺材盖上,有些甚至是从棺身与棺盖之间的缝隙里探出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棺材盖推开,想要爬出来似的,让人非常毛骨悚然。

可这口棺材本身并不大,看上去只能装**岁的小孩,而棺材上面附着的人手按照宁酌言多年经验来看,都是成年人的手,而且全部人手的小拇指关节都突出来了一小块,所以那些人手全部都是六指。之所以会成为青灰色,是因为上面附着了一种杂菌,加上当年的灯光昏暗,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青灰色的人手。实际上人手虽然是真的,但真正的形态是骷髅架子,被从他人身上砍了下来,用什么东西粘在了棺材上。

较通常而言,六指在古代象征着奇人异士,而民间同样拥有许多关于六指的传说和说法。不过在不同的民族文化里,人们对六指有不同的理解,有些文化认为六指会带来好运,而另一些文化则认为这是不吉利的预兆。不过在这种放任自流的情况下,六指对于应该当是不吉利的。

棺材的位置不高,宁酌言边跳边尝试着用匕首把一只人手抠了下来。但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见山洞外头,传来一声尖叫,是他对象的。

他一下子就急了,只能胡乱的把那只人手揣进兜里,然后往外冲。

等他从竹楼里探出头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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