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荒蛮笔摘 > 第47章 祭坛

第47章 祭坛

啊,又集体玩失踪,藏得还挺好。

我在自己掌心上划了一刀,确认不是做梦之后,又把看上去渺无人烟的营地翻了一圈,还扒拉了一下篝火的余烬,最终确认他们应该是在后半夜失踪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山魈抓了。出意外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遇事不决,先抽根烟。

我把营地翻了个遍,收缴了大概几十包烟,最后又在庚帖哥的口袋里摸出来半包烟,这货抽得还挺好,是云烟,不过现在归我了。我抖抖烟盒,掏出一根点燃叼在嘴里,看着缓缓上升的烟雾发了会儿呆,思考着早饭吃什么,最后决定把营地里留下的半自动步枪和□□绑身上给自己壮胆。

地图还留在宁酌言帐篷里的小桌子上,上面画了个红点,标了个东南西北,我直接拿了他的包,在里面掏巴半天,终于摸出来一个指南针。只能说意料之中的没用,或许是因为磁场的原因,指南针指针的乱得像八点档狗血剧的情感关系,我捣鼓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抬头看天。按照表上的时间稍微前后推一下,现在太阳在依旧在东,再结合地图上的东南西北,前路我大概有了点方向。

我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整理了装备,吃饱喝足后开始顺着地图乱爬。但不得不说这破地,没了前人开路,爬起来还真费体力。

真的就不能有一只山魈把我打晕然后把我带到它们的老巢里吗?

想归想,山路还是要爬的。

我搁那天马行空了半天,一回头,嘿,走出去才三十多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脚疼,想死。

没有人开路对于我这个弱鸡来说确实困难了点,好在师父以前教过我一点认路的方法,倒也不至于彻底迷路,但是不是越走越偏。我就不知道了。

按照我看地图的方法,我走了两天,其中艰辛不多做计较,问题是走到一半就是悬崖,大概三四十米高,旁边就是一个水流量巨大的瀑布,水砸在石头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我耳鸣了一下,其他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了,可地图的尽头不在这,还在森林深处,走一半就放弃的话不完蛋了?我咬咬牙,最后找了一棵人环抱的树,又把两根尼龙绳绑一块,接着开始缓慢地往悬崖下降。

悬崖下依旧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我顺着绳子往下翻的时候看见了树上有许多鸟类的空巢,水声太大,我也听不见这片丛林有没有鸟叫声,只得在分神片刻后把注意力又放在了下悬崖上。

好消息:没出什么大意外。

坏消息:地图他妈掉水里了。

好消息:地图是羊皮做的,上面的路线是用针缝上去的,不会褪色。

坏消息:我他妈捞不到。

瀑布边上的水流太过于湍急,没等我伸手去捡,那张轻飘飘的羊皮纸就顺着水流飘走了。我只得叹口气,暗骂一句倒霉,然后就认命去追。

沿着河追了三十来米,一块凸起的石头挡住了羊皮卷的去路。

我当下大喜,赶紧脱了不能进水的装备下水去捞。

河水不深,也就齐腰高,我抓住了地图,赶紧趟水上了岸,望着手上失而复得的地图,我差点喜极而泣,忍不住抱着地图亲了两口,然后把地图折好,一把塞进了衣服内口袋里。

我这时候才有空观察周围的情况——那个挡住地图的石碑四四方方的,青石板雕刻,十分突兀地立在河水中央,上面好似刻着什么字,已经模糊不清了,看上去很是古朴老旧,应该是许多年前的东西。

我犹豫片刻,最后决定凑过去看看,到底这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的,有点线索也好。

这个石碑已经被水冲得非常光滑了,我伸手过去摸,上面还剩下点凹陷,我在那研究了半天,最后摸出来这刻字大约是小篆。这我有点研究,随即就又仔细摩挲了一下,河水冻得我手麻,半天才反应过来上面刻着的字是布拓拉之墓。

我一怔,旋即大惊,立刻弯下腰又仔细摸索了一遍才确认我没摸错。

那块石碑很重,又有小半截已经陷在泥泞的河道里,根本拔不出来,不过上面也没记载多余的信息拔出来也没有用,只是有些奇怪布拓拉的墓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就是到底是谁给他立的碑呢?

我的腿已经冻麻了,颤颤巍巍地爬上岸后缓了好半天才又能走路。

其实研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看过就看过了,没什么用,我只得收拾收拾,继续出发。

我又掏出来那张地图,对着太阳比划了半天,终于认清了方向,大体上是没有错的,地图上的小河也应该是我身旁的这条,最终的目的地是在河流的尽头,那个小红点是此行的目标。

我开始沿着河流走,沿途依旧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一些碎片的天空。树林里依旧没有什么声响,就算远离了瀑布后也是,这让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在幻境里,只能又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确认一下现在的环境。

这条河其实不算长,但由于周围太安静了,所以越走越孤独,搞得我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有点开始怀疑我来这么一趟是不是有点白痴,或许我真的该听棠溪的话,不走这么一遭。

河流的尽头又是一个悬崖,下面是一个深坑,里面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一眼望去全是绿色,仿佛没有边际,也没有尽头,像是会把进入其中的人困在里面。而且由于树木遮挡,看不清也没办法判断悬崖底部的距离。

我在悬崖上踱步了半天,又休息了片刻,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最后还是决定下去。

两条尼龙绳的长度并不够,但悬崖边上最多的是青色的藤蔓,我用尼龙绳下到一定程度,接着开始仔细分辨藤蔓之中有没有蛇要害朕。好在没有,只有几条比较结实的藤蔓被我抓在手里,确认没有问题后,我抓着藤蔓慢慢悠悠下去,隔了半晌,脚终于踩到了地面,有了实感。

我下意识扯扯青藤旁边的枯藤,然后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我拿那些比较粗的藤蔓编成了一条小时候棠溪妈妈教我打的麻花辫,接着把那些藤蔓割下来,绑在了一棵非常显眼的大树上以作标记,又在沙土地上做了个箭头,指明方向。棠溪认识这种辫子,他见到了应该会来找我。

做完这一切,我又继续向密林深处里走,我跟之前一样,我花大力气将脚下的植物用兵工铲清理出有现代人类痕迹的样式,毕竟想用匕首在树上刻出有效痕迹,这太容易让刀卷刃了,我就带了一把匕首得省着点用。

十万大山名不虚传,入眼的地方除了树就是草,全是绿色,一点其他的颜色都没有,也没有其他声音,同样没有其他生命,甚至毒虫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踩在草叶之上的沙沙声,让我忍不住烦躁。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边走边睡,大约是花了两天还是三天,只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绿色了,就在我最后一次准备开始爬着走的时候,我的眼前终于不再是绿色了。

那是一片很突兀的、由青石砖铺成的大圆台,上面堆积着不少骨头,有牛羊猪狗的,也有鸟类的,甚至还有人的头骨。很多很多的人骨纷乱地交织堆叠在一起,变形扭曲,像是被什么重物挤压,几乎我能看见的骨头都是扭曲变形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骨。那些尸骨堆在一起,绕着圆台围成了一圈,而圆台中央则是一排蜿蜒的石阶,不算很高,我数了数,一共四十九阶。上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四个角各树了一根有成年男性臂环粗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很精细的花纹,但具体刻了什么动物,我看不懂。

那个四方台的边缘被人工凿了一圈凹痕,大约一指高低,半个手掌宽细,四通八达,最后连在一块,成为了一圈看上去非常诡异的花纹。那些凹痕里还残留着一些黑褐色的污迹,凑近去闻,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子腥气。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再仔细打量一眼四周的环境,这才回过味来——这里是一个远古时期的祭坛,用的或许还是人祭。

这个祭坛不算太高,被树木挡了个严严实实,怪不得我在悬崖上的时候看不见。

我连忙从怀里掏出地图看,上面记录差不多已经到了头,能对上的特征已经对上,这里就是宁酌言标记的目的地。

这时候就要用到传统的猜谜语时间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自己都想笑,没忍住就扯了扯嘴角。

既然地图没有用了,那就只能我自己研究了。

我把地图再次收好,又把目光落在了祭坛正中央最突出的那块地方,是一块汉白玉刻成的小台子,表面光滑反光,或许是以前祭祀时用来放供桌的地方,也不大,估摸着也就两米乘两米,是个正方形,和祭坛的总体款式差不多。

我凑过去趴在那块小台子上敲敲打打,半天也没看出来这玩意有什么机关,这手感倒是不错,温温润润的,也不算太凉,我使劲按了按,依旧纹丝不动。这让我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就在我坐下去的一瞬间,我猛地听见了一丝类似于齿轮转动的咔嚓声。

就是这一声,顿时让我精神抖擞起来。

我站起来,又开始仔细研究这块台子,再一次沿着这东西敲敲打打,依旧没什么动静。

我不理解,站在台子边上啃着压缩饼干思考,打量了半天之后突然想起来师父以前拜神的场景。

师父是个很讲究的人,他会的东西很多,卜卦、画符、折纸、看风水等等,几乎关于玄学的事情他都会点,甚至算得上精通。而每次出远门,他都会先去院子里设立的小祠堂里掷筊杯,而此行所求愿望越大,旅程越危险,他在香案上摆的贡品就越多,用以与神交换条件。

总不可能这玩意也要贡品吧?

我狐疑地盯着石台子看了一眼,猛然间想起来之前那一声响是因为自己整个人都坐在了上面。我的嘴皮子抽了抽,一边悻悻想这不会是真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又站在了石台上,果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好奇怪,不确定,再试试。

我把身上的装备全部都脱掉,再一次站在了石台子上。很奇异的,这一回我没有如愿听到那一声细微的声响。

我又试了好几种不同的重量,最后确定这个机关还真他妈跟重力有关系,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放上去,这个祭坛差不多才下降了三分之一。

这可给我整不会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凭空再变出来一个活人给你这小破台子当贡品啊!

我有些恼火,用力地在石台子上跳了两下,完事后不知怎的就想起来刚才看见的那些骨头,那些骨头确实是一个好的重物。

说实在的,我其实很不愿意碰那些年久且暴露在空气中的骨头,毕竟你永远不会知道大自然在你来之前会对这些骨头做什么。有老鼠、动物粪便、以及野生动物都算是好的了,最怕的就是那些毒虫和真菌。别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旧骨摸一摸,新房变灵堂,要命。

我咬咬牙,决心浪费两双手套,一层厚的和一层薄的堆叠在一起,这才敢去捡那些骨头。

我专挑完整大个的捡,什么人骨牛骨的一个劲地往台子上叠,要不是我以前干的行当,普通人看见这些密密麻麻堆叠起来的骨头还真可能头皮发麻嫌恶心。

确定差不多之后,我整个人背着我所有的装备又站了上去,这一回终于听见了我想要的声音,那是一声不算太响的喀嚓声,我蹲在地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种类似于石制齿轮摩擦的声音。

我等了好半天,除了那一阵声响,其他再没了动静。

妈的,耍老子!

我气愤地在石台子上踹了两脚,依旧没有动静。

盯着石台子看了半天,我终于撑不住坐下来,刚刚这股找到答案的兴奋劲一过去,我整个人累得直喘气,没过一会就开始犯困,累得眼皮子直开始打架。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在醒来时,周围的环境已经暗了下来,眼前是一个四方的天空,又或许不是,因为那片狭窄的天空里还有一层一层叠加在一起的片状物,那是树叶的影子,和我在白天穿过树林时见到的叶子一模一样。月光透过它们洒在了石台子上,落下了一道道阴影,有些朦胧美在里面。

思及此,我陡然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台子上爬起来打量四周的环境。

我堆叠上去的白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剩下我一个在玉石台上当贡品,月光照射到的地方有限,我看不清四周的黑暗里有什么,只觉得很安静,还有我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我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火折子点燃,接着从石台子上走了下去,在周围摸索着探路。

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宁酌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但很奇怪,比起说是一个村子,伊昼村更像是一个地宫,又或者我真的找错位置了也说不定。

妈的,真倒霉。

我啐了一口,但到底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平复了一下心态,我准备继续出发,反正最差的一个结果就是是死,怕个毛线球,干他丫的!

不得不说,这个地宫还是很大的,我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这间地宫的边缘在哪里,只得浪费手电筒的电源往四处照了照,这才看清楚了四周,几乎是颜色鲜艳繁杂的壁画,不仅是墙上,连天花板上也是,而这个墓室的边缘离我还有差不多两米远的样子。墓室的四个角落里堆满了骨头,我一眼看见了我刚才挑中的一个头骨,因为它比其他的头盖骨圆,我特喜欢,就放在了最上面,而现在,它则是被扔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了,上面蹭了一些绿油油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发粘。

有点恶心,我突然就不喜欢了。

我继续沿着墓室往深处走,或许比起墓室,叫它墓道更合适,这条墓道跟其他墓不同,它不仅很长,而且设置得还蛮高,大概四五米的高度,且一路上都画满了壁画,画面很纷乱,看不懂其中内容。脚步声在墓道里回响,我边走边张望,偶尔还能看见墓道边设立的几个暗室,我打开过,里面全是层层叠叠垒在一起的人类白骨,年代很久远了,或许是跟着墓主人一起陪葬死去的也说不定。

一时之间我倒觉得我像是在逛景点,太悠闲了。

我刚想咧开嘴笑,脚下一顿,就好像踩中了什么,我的头皮顿时一麻,不敢相信地低头看向脚底下。

很好,那是一个机关。

你大爷的,笑不出来了。

可就在下一秒,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手,我被那股力道一拽,左脚绊右脚地退后了两步,后背猛得撞在了一堵肉墙上,而我的眼前则是有一支箭擦着我鼻尖而过,紧接着就是一片箭雨,根根用力地钉在了地上,就连我脱手的手电也被扎成了刺猬。

就差一点我就完蛋了。

我心有余悸地叹息一声,这才想起来我身后那堵肉墙,我挣扎两下,肉墙顺势松开了我的手臂,我转回身去看,借着洞里夜明珠洒下来的微光看清了这人。

我有些惊讶:“是你?”

眼前人同样微眯着眼睛打量我,似乎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好半晌他才笑起来:“好久不见,鱼鱼。”

等真正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我还有点新奇,我又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人,才笑着道:“蔹哥,你怎么在这?”

蔹哥全名白蔹,我通过棠溪认识的哥们,行踪不定,偶尔想见他还挺难的。小时候难,长大了以后天各一方更难,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四年前,小四成年礼的时候。

闻言蔹哥笑起来,他拍拍我,又在我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别的人了,这才解释来此的原因:“我听人说这里有一株千年的九死还魂草,所以过来看看,结果迷路了,半天没找到主墓室。对了?棠溪呢?他怎么放你一个人待在这?他居然放心?”

提到这个我就想叹气,面前的蔹哥见我面色不虞,挑挑眉,也收起了笑容:“遇到什么事了?”

我边叹气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蔹哥听完半晌没说话,好半天才安慰我道:“没事,棠溪和安灵序他们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你现在先跟着我吧,你一个人待着也不安全。”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应了声好。

蔹哥此行貌似没带什么装备,就单带了一个很小的腰包,我好奇地问他里面装了什么,他只告诉我里面装了些药品还有一张从道上淘来的地图。

我没再多问,只是去捡了被箭扎透了的手电筒,它已经坏得差不多了,只是间隔几秒才闪一下灯,我在心里感叹一声倒霉,接着把手电筒上的长箭拔掉,把手电塞回背包里,手里握住匕首和一支羽箭跟在了蔹哥后头。

蔹哥穿了件皮衣,胸口鼓鼓囊囊地,我见他伸手一掏就取了一只样式跟我手里差不多的手电筒出来,熟练地打开照明。

眼前的路陡然亮起来,我还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前面的路。

眼前依旧是一段冗长的墓道,手电筒照过去好似没有尽头,和我刚才观察到的貌似有些不同,又或许是我记错了。

我们往前走了几步,蔹哥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从哪条路来的?我在这里待了三天,基本上把这里逛遍了,也没见到你。”

我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答道:“我刚来没多久,从祭坛那边下来的。”

蔹哥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后转过头去,不再多问。

我也没搭话,两个人在安静的墓道里沉默地走着,万籁寂静之间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不算轻的脚步声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蔹终于停了下来,我一个没留神,又撞在一堵肉墙上。

我嘶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白蔹慢慢悠悠道:“鱼鱼,我们到了。”

我抬眸看他,眼中倒影出一张长满了黑色毛发的猴脸。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