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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岱岳玉签·三

贺无疾醒了。

但耳朵和眼睛似乎还没有醒,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听到的声音也沉闷无比,就好像在井底一般。

只见眼前无数黑影站成两列,忽然,不知道哪个叫了一声,这些黑影就涌动了起来,更有两个直冲冲朝自己奔来。

“救命,救命,放了我,放了我。”贺无疾吓得大声呼喊。

随着身子的运动,视力和听力也都慢慢恢复了。

这时,贺无疾才看清了来人,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自己的父母,两边站着的黑影尽是自己的家人和亲戚。

“我的儿啊!”母亲带着哭腔,一把捧着他的脸。“你终于醒了。”

“不怕,不怕。”父亲握着他的手,安抚着。

很快,贺府三公子遇鬼的事情就在城中传开了。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不待寻找,各种神道方士纷纷上门拜访。

一时间,搞得满城风雨。

与此同时,幽都冥府却一片死寂。

屏风隔间里的鬼吏各个屏息倾听,提了笔的也不敢动,一滴墨掉在书页上,“嗒”一声。

范无救与谢必安低着头立在圆台之下。

“你们足足五百之众耶?”牛头十分震惊。

“对啊,他一介凡胎,七爷八爷加上五百鬼兵都拉扯不过他吗?”马面不敢置信。

黄泉府君脸上的褶子乱抖,口水狂飞:

“饭桶,饭桶,全都是饭桶。”

谢必安与范无救无话可说。

现任黄泉府君乃是幽都建立以来的第九任,以地支的第九位“申”为名,一众鬼吏与其共事多则两三千年,少则三五百年,从来没有见申大王这么大的火气。

大家也都知道缘由,自从岱岳神主选中了第十任黄泉府君之后,申大王就急不可耐地想飞升上界,所以才着急要贺无疾来接任。

本以为简简单单的差事,不想弄了一宿,连贺无疾的魂都没带回来。

“申大王,这也怪不得小黑小白。”鵩鸟见府君怒气初消,便把昨晚的情形说了一遍:“甚至是一度连招魂幡都拉不动他,好在小黑小白联手,才又有我们发力的分。谁曾想,那小子的魂魄已经被招了出来,可是他大喊一声,又冲了回去。我们一齐发力都不能将他完全脱离。直到鸡鸣,曙光将出,实在是没有办法扯动他。只得先回来再借些兵力。”

“招魂幡都拉不动?奇也怪哉”!羊角鬼吏捋了捋那白胡子。“招魂幡作用于魂魄之中,纵使得道成仙之人,只要未能百分百脱去□□者,都可被拘押神魂,此君如今不过一介凡胎,如何免于招魂幡的神威呢?”

“说不定,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呢?”猪耳嘴巴里嚼着东西。

“要多少?”黄泉府君道。

“昨夜五百,咱们与他是平手,我们再加五百必定可以手到擒来。”鵩鸟伸着翅膀的羽毛,数着数。

“五百?你们知道的,现在上头不宽裕,我们这人手也有限,若再出动五百,恐怕会延误了天地造化炉的工作了,那时事情传到岱岳那边,可不是闹着玩的。”黄泉府君想了又想,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一击必杀。“这样,我再给你们三千,一定要干净利落,懂吗?”

“领命。”黑白无常道。

黄泉府君转念一想,又道:“牛头马面,也一同去。”

那牛头马面正想会会这新君,立刻齐声答应:

“领命。”

湖州城,午间时分,贺府门庭若市。

祆教火祀、景教传人、茅山道士、太平后裔、出马仙姑、弥勒教众、白莲圣使……各教各派齐聚大门前,挥铃敲鼓,焚符洒水,声称能镇鬼安魂,七嘴八舌地抢着上前毛遂自荐。

贺府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自然是多多益善,就通通给邀请进府中。

几十个人一齐涌进了贺无疾的院子,倒给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大白天的又闹鬼了。

一个眉间长着痣的胖妇人抢先一步说道:

“公子莫怕,俺叫赵钱孙李,这是俺弟周吴郑王,”说着,指了旁边一个和她眉眼相似的胖汉子,“只消将遇到的是何鬼怪描述一番,俺们自有办法保你平安。”

“啊?你们姐弟为什么.....”贺无疾话没说完,又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于是,就把昨晚上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听到是那地府的官员来拿人,这群法师中便有自知力量不足的,告退了。又听到连七爷、八爷都出动了,又有黄泉府君的亲信鵩鸟一同前来,竟慢慢退了大半的人。

当问到,冥府拿人的理由,贺无疾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神魂离体时,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说的那句奇怪的话:

“尔为岱岳神主钦定候任冥君,此时不行,更待何时?”

“什么?”听闻此言,余下的那几个老法师大吃一惊,“意思是,意思是,眼前的这贺家三公子是下一任幽都之主黄泉府君?”

一时间,众人都慌了手脚。

正没主意,赵钱孙李突然大笑了起来。

众人不解,于是她解释道:

“这自然是不知道哪帮胆大的精怪变化的,莫说这历任黄泉府君都些什么人物,就是那七爷八爷,那可是黄泉府君的亲信,用得着自己亲自拿人?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位小公子真是候任冥君,那可是未来的阴间君主啊,无常、游神等鬼吏的君王,怎么敢如此对待?”

“有道理,传说历任黄泉府君都是由岱岳神主所选,各个身怀异能,就现任第九代冥君申大王,神力无比。传说,千年以前幽都遭难,几乎崩毁,危机关头这申大王只手托举大地,才让这往来的生魂有了归处。而我们面前这小公子,除了相貌英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能。”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到了掌灯时分,贺府大门、小门全部紧闭。

一众法师,将那符箓、经文贴了满院,法坛上一应法器全部齐备。

临近子时,忽然风起,乌云闭月,天凉如水。

众法师凝神屏息,打起十二分精神,守住贺府的各个入口,又另有两个拿了宝镜挂在贺无疾小院门前。

贺无疾把头埋在被子里,在屋里等着。

突然,外面传来声响。

乒铃乓啷的一顿,又有电光闪过,以及兵器交接的动静,一时又是风声雨声和雷声。

贺无疾盯着窗户的光,竖着耳朵听,想知道外面究竟战况如何。

很快,声响消失了。

随即而来的是敲门声。

贺无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如何是好,气都不敢出了。

“公子开门吧!”

是那赵钱孙李的声音。

贺无疾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一点。

“公,公子。”周吴郑王又敲门道。

贺无疾大喜,将被子一抛,跳下床,开了门。

门前果然是赵钱孙李和周吴郑王二人,只是二人模样有了些变化,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嘴歪眼斜。

再往前看,只见那黑白无常正板板正正站在庭中,身后是乌泱泱的一众鬼卒。

贺无疾不解地看向那姐弟二人。

“公子你还是跟他们走吧,人家是正经的阴司官吏,咱们惹不起。”赵钱孙李摸了摸那乌青的眼角。

周吴郑王吸了吸口水,点点头。

贺无疾见状一抬手,正欲关门,却被一阵风拽住,踉踉跄跄扯了出来。

风吹得那招魂幡呼啦啦地响。

一众鬼兵,三千有余,牛头与马面又化出巨大的真身,扯着那长幡,同时向天上奔去。

贺无疾感到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神魂一点点从身体剥离出来,慌慌忙忙想要抓住自己的脚踝,却不想只扯住了裤脚。

“嚓”一声,半条裤子被他扯掉了,那浑圆结实的屁股露了半边出来。

眼看就要被收入那招魂幡中,心间的那道光忽然又一闪而过,于是,他喊了一声,又挣回去了几寸。

黑底描金写满咒文的长幡就这样在两者之间一拉一扯,前后移动。

正僵持着,忽然天上星月暗淡,云影漂移,一个形象渐渐显现出来。

“贺无疾。”

那缥缈的声音再次传到贺无疾的耳朵里。

他心下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半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头戴冕冠,独角尖尖,一脸的褶子,三个眼睛如同三轮挂在天上的满月。

贺无疾本已身疲力乏,如今又来了个大的,心中绝望,哀嚎道: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黄泉府君脸上一抽。

“大胆——”一众鬼兵齐声喝道,“这是我们大王。”

这些鬼兵,除了那黑白无常是个人样,一个两个都奇形怪状的,自己到了那地府不会也要变成这模样吧?这样想着,贺无疾手上的力气又多了几分。

“怎么这么丑啊?像条沙皮犬成精似的。”到了如今的地步,贺无疾已是无所顾忌。

“你......”冥王申正欲破口大骂,忽又想起正事了,压了压火气,将声音调整好:

“贺无疾,汝接吾位,乃天命所归。生死有道,何以逆天而行?”

“生死有道,那就等我死了再说。”贺无疾双手紧紧抓着门槛。

“这尘世虽有些趣事,但终究苦多乐少,何不随我到那幽都做了君主,潇洒快活。”

说着,那牛头马面趁机蹄子一蹬,同时发力,将贺无疾的魂魄拉扯出来。

“不行,”贺无疾挣扎着爬回去,“我父母尚在,如何能先他们而去?”

“这倒不用顾虑,因你被岱岳神主选中,三代血亲皆得富贵安康,寿终正寝。”

“那......”贺无疾苦思冥想,“我白白活了二十载,享受了二十年的富贵,却尚未对江山社稷,天下百姓做出贡献,如何能行?”

“这也不用顾虑,你到黄泉冥府就是为天下百姓做贡献的。”

说着,贺无疾忽然觉得心气没了一般,冥君申见状,立刻指示三千鬼兵与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一同发力。

“咻”一下,贺无疾的神魂立刻离了□□三尺有余。

冥君申大喜。

“不行,不行。”贺无疾一面喊着,一面又如划水一般游了回去。

“?”冥君申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又不能发作,只能缓缓装腔问道:

“您还有什么顾虑?我们都能帮您解决。”

“我......我......我......”贺无疾绞尽脑汁,希望找出一个能说服天下人,更重要的是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见他底气不足,众鬼又一齐发力。

贺无疾的神魂再一次离体。

危机之中,那团隐匿与真假虚实之间的光,忽地一闪,一双清俊的眉眼出现在心海。贺无疾也不解其意,只是胡乱大喝一声:

“我尚未娶亲,如何能行?”

“这等小事?”冥君申忽然笑了,“所谓,福祸相依,你因被岱岳选中,降福三代,也因此命中并无子嗣。所以,取不娶亲的,并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贺无疾呐喊着,只觉得心中那团光充盈身体,浑身通透,双臂一张便冲了回去。

此时,冥君申的神识离开冥府已经太久了,只见天上的云影晃动,冥君申的形象也开始消散,星月渐渐显露出来。

余下的三千鬼兵,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继续与贺无疾拉扯。

直到天亮了。

“饭桶,饭桶,全都是饭桶。”黄泉府君声暴如雷。

“大,大王。”牛头鬼吏凄惨地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断角,“我们真的尽力了。”

“大王,你看看我的瘸蹄子。”马面抬起那磨损得不成样子的蹄子,“昨晚我和牛头现出真形,蹄子都蹬冒烟了。”

谢必安和范无救没有言语,只是在忍笑,一个两个的,不做事,是不知道事情难的。

“大王,我们今晚再加一千,一定可以成。”鵩鸟悻悻地说。

“一千?”黄泉府君甩了甩脸上的褶子,“我看再给你们一万都不中用。”

说着,伸手往自己的腰间摸索,没多时,便解下一条腰带来。

“大王,您这是?”

日夜游神大吃一惊,立刻四散开来,在三十二方位起阵护住幽冥大殿。

黄泉府君将那腰带朝大殿外一扔,“嘣”地一声巨响,仿佛泰山轰塌,一时间激起的黄泉水如同海啸。

黄泉府君恶狠狠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有多厉害,本王亲自与他较量较量。”

经历了昨晚的风波之后,贺府悬了重赏,百般寻人,竟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贺无疾知道冥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自己今晚不被带走,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贺无疾在院子里回来踱步,将整件事情来回梳理了一番,猝然间,昨晚赵钱孙李说过的一句话令他停住了脚。

第三日入夜。

黑白无常等一众鬼吏出了幽都,径直往贺府而来。身后,乌泱泱一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鬼卒扛着黄泉府君的腰带,停在城外。

等招魂幡勾住了贺无疾的生魂,再将这腰带与幡连接,届时,现任黄泉府君在幽都发力,只消一扯,便是泰山也能拉到黄泉之下。

谢必安与范无救刚落脚贺府,便一脸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

今晚这贺府大门敞开,灯火通明,甚至还在门口铺了新的毯子。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谢必安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

范无救抬脚进门,忽然,那赵钱孙李和周吴郑王迎了出来。

“七爷八爷幸苦了。”赵钱孙李脸上的伤已经消了许多,笑眯眯地说道,“这边摆了宴,有事请您。”

白无常谢必安看了看,这姐弟两个摆了坛,设了宴,都是按阴司的规矩来请的,不免要走一趟,看看是什么事情。

“牛兄、猪兄,我们且去看看。”白无常给牛头与猪耳使了个眼色。

于是,黑白无常赴宴去,牛头猪耳往贺无疾的小院来。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小院,房门也都开着,可是,进去转了一圈,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意思?”牛头怒道,“这小子跑了?”

正当疑惑之际,忽地听到院子外面有声音传来:

“今晚月色不错啊!”

是贺无疾。

牛头猪耳急忙出门,只见贺无疾闲情雅致地坐在一从绿竹之间。白净的石桌上齐整地摆着一席精巧的茶具,贺无疾正将橄榄碳添到那红泥小炉中煮水。

“坐。”贺无疾淡然道。

牛头猪耳不明所以,也只得过去。

“小牛小猪年纪多大了?”

屁股刚碰到凳子,贺无疾忽然问道,那腔调,那做派一下子倒唬住了他们两个,一时间变得拘谨起来。

“呵呵,瞧我这脑子。”贺无疾摇了摇头,浅浅地笑道,“死都死了哪来什么年纪。”

牛头猪耳缩着身子,面面相觑。

就这样,贺无疾摆着一副长官的架势,东拉西扯,东问西问,把牛头猪耳搞得汗流浃背。

“吃啊,跟我客气什么,以后都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大把时间相处呢!”

贺无疾把一盘子干果、点心推到他们面前。忽然,又将话锋一转:

“小猪啊,你说,这准备升迁的上司和准备上任的上司,哪个更难缠啊?”

“啊?”猪耳满嘴点心,吓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无疾又将目光一横,朝向牛头。

“一般而言,”牛头弱弱地回答道。“自然,自然是后者。”

“我也这么想,但有些没有眼力劲儿的,为何偏偏要讨好前者,而得罪后者呢?”贺无疾拿起茶壶,一道水柱准确而优雅地注入杯中。“对了,你说的是,一般而言。那,这不一般的是什么呢?”

说着,贺无疾突然将那茶壶停住,目光锐利如同一把锋芒毕露地刀子朝他们两个飞去。

牛头猪耳瞬间如坐针毡,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呵,我知道缘故。”贺无疾轻笑一声,继续倒茶,“但是,你们要明白,历任黄泉府君皆有异能,我的本事就是——不怕喝孟婆汤。”

贺无疾将那六个字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同时察言观色,见他两个神色慌张,便知道猜对了。于是,乘胜追击,将自己前几世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末了,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所以说,有些年轻人啊,为了讨好老上司得罪新上司,是不是饮鸩止渴,是不是蠢。”说着,啪的一声,一掌拍在石桌上,眉头微皱,大声质问道:

“是也不是?”

牛头猪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王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那还不从实招来?”

于是,牛头猪耳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所以,岱岳神主的本意,就是要小爷寿终正寝之后再接任。只是,如今的老申着急升迁,才派你们来强行押我?”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办法。”牛头猪耳点头如捣蒜。

“好,”贺无疾起身拍了拍衣摆,“你们回去与老申说,我若非老死,届时,一纸告状就会立刻飞到岱岳。”

“你们两个蠢死得了!”

贺府大门外,谢必安气不打一处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简直是猪脑子。”范无救双手抱在胸前,也骂了一声。

“可是,他说的前几世都真真的,若非经历,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细节呢?”

“那他娘都是戏文上的故事。”白无常摇着头,“你们自己回去和申大王说吧!我真的服了你们这两个老六。”

“我是老五,哪来的两个老六?”猪耳小声嘀咕。

“那我们现在用申大王的腰带把他拘回去?”牛头悻悻道。

“拘你个大头鬼,现在贺府上下都知道了岱岳的事情。你要把整个贺府几十、上百口人都拘走吗?”

“那也不能怪我们啊,”猪耳委屈道,“谁叫你们去吃好吃的去,净留些脏活累活给我们。”

“你......”白无常立刻火冒三丈。

猪耳见情况不对,一溜烟跑路了。

“算了,算了,弟弟。”

范无救在身后一面追,一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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