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黎然顶着困意慢悠悠走去买早餐，这是他常去的一家包子摊，来得多了老板都认识上了，老板看到黎然又来了，笑着问道：“靓仔，还是和以前一样？”
黎然比较中意他家的豆沙包和红糖馒头，所以基本只吃这两样的多，偶尔出新品他也会尝尝味道，主要是老板想让黎然反馈反馈，黎然的嘴是有点挑的，但每次都能给老板说出自己的客观建议，主要还是挺受用。
“嗯。”黎然掏出钱来。
老板看到黎然平时都是活泼活泼的，今天就没什么精神，问了一嘴：“今天靓仔没什么精神的哇。”
黎然打了个哈欠，回道：“昨晚打游戏太晚了。”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哈。”老板把包子递给了黎然，黎然继续去学校的路上。
黎然吃着包子，从口袋拿出手机刷起视频，这时刚想拐个弯，听到了有点耳熟的声音。
黎然此时偷偷摸摸站在拐角看着眼前的一幕，没听错的话应该是那个方政，一看果然就是，现在他在和一个个子不高但非常漂亮的女生谈话。
黎然挑了挑眉，心想不会吧……这个好看的女生不会是这傻缺对象吧？
但很快他的想法被否决了，看起来这两人的氛围似乎不是很好，女生的表情看起来不耐烦，方政站的角度黎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这两人的对话黎然倒是听得清楚，首先是方政说的话：“妈平分了我们的零用钱，凭什么你拿这么多？”
那个女生表情本来就不愉悦，在漂亮的面孔下生气像变了个人，咬牙切齿鼓起了狰狞的面部轮廓，唇角下拉的弧度几乎要坠到下颌，她不爽道：“你再说一遍？”
黎然眯起眼睛看，发现事情并不对劲，立马打开手机的视频功能，去学校还能遇到这种事，还是造谣者的料，还真是真正的好戏上演了。
方政愣站在那一会，虽然那女生比他矮，但看起来还是有气场的，方政低头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地上，半晌才说出：“我说，明明平分给我们的钱，但你总是拿我的一部分出来，以前少我就算，但这次你足足拿了一半多，这不公平。”
女生怒道：“这么说你还不服了对吗？我拿了又怎么样，有种你告到妈那里去啊！看看她会偏袒你还是偏袒我，你长成这样还花那么多钱干嘛，应该都拿来给我买化妆品，你，不需要也不配用那么多，再跟我顶嘴，我让你好看。”女生瞪了方政一眼，方政便没再说话。
黎然视线从屏幕离开，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推测应该是兄妹关系，心想这个方政在学校在网上这么拽，嘴欠的一个人，在被自己妹妹骂的情况下居然不反驳？而且他妹妹很讨厌方政的感觉……就是合不来的氛围。
黎然放下手机想假装没看见快步走去学校了，没想到他刚迈一步就听到更炸裂的内容了，是方政的妹妹发话：“对了，听说陈景泽学长和你在一个学校，打听他在哪个班，我有东西想给他。”
黎然清清楚楚看到方政捏紧拳头，甚至身体有些抖动，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黎然觉得应该可以知道为什么方政那么讨厌陈景泽的原因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很有人脉吗？”
方政妹妹双手抱胸，看着方政，蹙眉道：“所以就是要你去打听啊，我是人脉广到每个学校都有是吗？你在那个学校那就该你去打听的事，怎么，你是不愿意去做吗？别以为我忘了以前初中你跟他同个班，让你去送封信，结果你倒好，有能耐把我的信给藏起来，如果你不想要那次的后果再来一遍，那就要乖乖听话，是吧，我的‘好’哥哥。”方政妹妹嘲弄了方政一番。
两人不欢而散，分别朝着不同方向离开了。
黎然吃完包子也顺带听完了这场的对话，走去学校的路上，黎然基本理清了思路，方政和他的妹妹明显是合不来的，方政妹妹对方政的长相似乎有偏见，而对于对方的态度方政明显也是处于下风，尽管反驳过，但他还是不敢反抗他妹妹，最要命的是方政妹妹好像喜欢陈景泽，在对话中知道了他们确实都在一个初中过，那么如此一来，会不会方政讨厌陈景泽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因为他妹妹？可能是妹妹不止一次针对过哥哥的长相，所以对长得帅又是妹妹喜欢的人表现出了敌意，这么想黎然觉得也说得过去。
黎然点开手机，一个视频就这么保存在了图库，他当然不会直接拿这个视频去威胁方政说出他就是造谣者，这个视频内容只有方政和他妹妹因为一些事吵架而已，按照方政之前的表现，直接拿给他看可能会有反效果，狗急跳墙，毕竟很难想出这种人心里想的什么事。
黎然想着瞄了一眼时间，一看还差五分钟迟到，靠了一声立马冲向学校。
五分钟极限到达学校，一路冲上了教室，到位置上黎然丢下书包累的喘气，赵明千看到黎然这样，问道：“你平时不是挺早到的吗？今天怎么这么迟，昨晚打游戏睡过头了？”
黎然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道：“打游戏了，但不是睡过头，路上遇到了些事。”
黎然话音刚落，陈景泽立马笔顿了顿，眉头微微紧锁。
赵明千急问：“遇到事？怎么了？不会是……找人围堵你了吧！”
黎然摆摆手，回道：“不是围堵，就路上碰巧遇到了，顺便听到了爆炸性的消息。”
赵明千松了口气，道：“还好，那你听到了什么啊？”
这时班主任来看班，黎然回复下课再说。
下课后几人围在一起，黎然把路上的事告诉了陈景泽和赵明千，黎然继续道：“我还录了视频，不过手机我放学校外面了，回去发你们看看。”
赵明千听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他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靠，好炸裂，我看那方政就是被他妹外表攻击久了，再加上她喜欢……陈大学霸，嫉妒心和报复心驱使下干那种事，换任何一个人都逃不了。”
黎然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是造谣者，给别人带来了伤害，不能因为自身被怎么样了又去报复无辜的人，这样他和伤害他的人有什么区别？”
赵明千问道：“那你昨晚不找到证据了？”
黎然摇摇头，回道：“我想过了，证明那个号是他其实很不容易，而且号可以不是他的也可以注销，怎么样都好，他就是有办法，所以他才能在群里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那些话。”
旁边的陈景泽没说话，黎然拍了拍他的肩，道：“没事的，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又不关你事，他们把你牵扯进来就是他们的错，而且你不已经想好办法了吗，看他还能猖狂多久。”
陈景泽看了看黎然搭在肩的手，轻轻撇开道：“我知道，但他也说了你。”
黎然愣住了，赵明千左右看到氛围好像有点不太对，立马道：“啊哈哈哈，已经想好办法了？是什么好办法方便说不？”
黎然无视赵明千的话，摆摆手笑道：“嗐，说就说呗，我不也说他？之前在篮球场对骂过，线上也是，他都说不过我，所以他也就只能在背后传传谣了。”
陈景泽：“……”
“好啦，别想这么多，赵明千你想知道什么办法？”黎然对赵明千道。
赵明千瞄了一眼陈景泽，想着这是他俩昨晚商讨的，可能要保密啥的，不知道问了会不会不方便……
黎然看赵明千想问又搁着琢磨来琢磨去的苦恼表情，拍了他一巴掌手臂，道：“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啊，都是兄弟你到底在想什么鬼，平时也没见你跟我客气多少，今天装啥呢？”
“不是，这不你俩商讨的吗？特别是陈大学霸想的，不问问他？”
陈景泽回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赵明千“噢”了一声。
下午放学后，方政收拾东西回去，刚走出教室门不久，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方政转头，便对上了黎然那人畜无害的笑脸。
黎然主动打了招呼：“hi，你是叫方政吧？我叫黎然，想和你认识认识，我们一个班的，记得吗？”
方政一脸疑惑，上下打量着黎然，心里想到这不是之前在篮球场上和我互怼的那个男的？找我做什么？他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方政不理会，丢下一句不记得转头走了。
黎然急忙叫住他，道：“怎么会不记得，我们之前不还一起打过球吗？”
方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爽道：“你还敢提这件事？在这里假意跟我接触交好，是有别的目的吧？”
黎然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平和地回道：“怎么会？我其实这次来是跟你道歉的，上次其实是我不好，不该说那种话，其实我眼瞎，早知道那个陈景泽是那种人，我就不应该站在他那边。”
方政没有放下戒备，但是也没有继续走，而是转身面对着黎然，用一种黎然看不懂的神态道：“你确定你是跟我来道歉的？那你应该再诚意一些才对，毕竟……你上次那番话可在我心里留了好久啊，怪难受的，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报复你？”
黎然看到他的态度突然变成这样，他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政觉得自己有优势了？还是说曾经这么诋毁他的人，突然低下头跟他道歉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优越感？他甚至不怀疑吗？在自己老妹面前说都不敢说，在外面又是一副嘴脸，心里难道扭曲了？黎然心想到。
“喂，发什么呆，你不是来道歉的吗？我看你连这点诚意也没有啊？”方政嘲弄道。
黎然回过神来，立马道：“没有的事，听到你这么说，其实我内心有点害怕，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报复我，我最害怕被报复了，我心里承受不住的，上次真是对不起了，是我眼瞎，是我不识好歹，惹到了你这么厉害的人。”黎然在最后一句的“厉害”上重重加了语气。
方政仿佛没听到似的，脸上的得意已经遮不住了，他又道：“行，我勉强接受了，不过我还是很难相信你，你之前不是站在陈景泽那边的吗？我怎么能保证你不会背叛我？”
就等你这么问了……黎然心想。
黎然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道：“别说了，说多都是泪，之前我不是送过他一瓶果茶吗？本想和他好好交朋友，没想到听到别人对我说，他把果茶给扔了，就这么把我的心意给……哎！然后我又听到了班上传出的一些风风雨雨，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我转手就跟他撇清关系了，然后我感觉你和陈景泽有些不对付，我在想，我站在你这边也许是对的，所以我就来投奔你了，因为想交个真心的朋友。”
黎然说的很真情实切，差点没哭出来，但是在想如果对方不吃这一套呢……
方政盯了黎然好一会儿，似乎在分辨他话里面的真假，黎然依旧很从容，保持脸上的悲伤表情，他都要被自己这种演技给折服了，方政态度又是一个转变，怒道：“何止有些不对付，我讨厌他，甚至能说恨！”
黎然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问道：“大哥，此话怎讲？”
方政听到黎然这么叫，雀跃都挂在脸上了，回道：“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只知道我跟他有渊源就是了。”
黎然内心骂了一句，他妈的！这表情能不能遮一遮啊？这嘴守的这么死，你倒是说有什么渊源啊？！
黎然笑眯眯道：“啊哈哈哈，看来这渊源还挺深的呀，那班上这些风风雨雨啥的，大哥有什么看法吗？看来也有人和你一样，看陈景泽不爽吧。”
“那是他该，招人嫌，等着瞧吧。”方政露出一副得意又扭曲的表情。
方政说完不久就离开了，黎然挥手跟他再见，在方政转身后，黎然翻了个白眼，挥手的动作也变成了竖起中指。
黎然，陈景泽和赵明千为了方便沟通建了个群，当晚黎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黎然道：“我看他还挺吃别人叫他大哥这一套的，就是好话的说了，这嘴守得还挺严。”
赵明千道：“毕竟你们之前还是有隔阂的，就算道歉了，他这种人肯定也会有戒备心，话说你今天录音了吗？”
黎然回道：“录音没用，大多都是我讲的话，还是针对陈景泽的，那我不得遭殃？”
赵明千：“那这计划能不能成功啊？我感觉那人不太好忽悠。”
“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结合他与他妹之间的矛盾，还有他妹喜欢陈景泽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他妹让方政做的那件事会让他们的矛盾再上升一个层次，方政早晚坐不住，谣言是开始，他真正做到的就是要报复陈景泽。”
赵明千一个震惊：“厉害啊哥们，以前我怎么没见你这么聪明？”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承认我聪明很难吗？其实在制定计划那天晚上，陈景泽也大概说了一些，只是我补充了一些内容，比如他妹那一块儿的，怎么样？事情一下子就很清晰了不是吗？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他亲口说出他就是造谣者这件事，是吧，陈景泽？”
不一会，陈景泽回复了个“嗯”。
赵明千发了个赞他俩牛逼的表情包。
黎然下课找了方政，表示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和方政说，方政和黎然走出了教室。
方政开口道：“什么事要出来说？”
黎然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大哥，你想不想报复陈景泽？。”
方政听到后瞳孔微缩，他看着黎然，发现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问道：“你想怎么报复？”
黎然回道：“经过这些事情，我发现我心里实在气不过，想找他出出气，特别是看到他这张脸，真想一拳过去，如果他这张好看的脸出现什么事的话……那别人会怎么看他？”
方政沉默一会，谨慎地问：“你觉得你能做得到吗？像他这种好学生，可是老师重点关注对象，要是出了一点什么意外……谁都走不了。”
“嗐，老大不用担心，经过我的调查，这个人就是个闷葫芦，在班上已经没有人站在他那一边了，只要我们威胁他，打他一顿他也不敢说什么，况且现在班里的风风雨雨传这么多，已经不少人相信这些事了，我们稍微装扮一下，他又能知道是谁呢？”
方政回想了初中的时候，确实，在初中的时候陈景泽就是这种性格了，一个星期跟别人说不了几句话，当时他还是作为传谣者之一的人，即使当老大的人不是他，但这些事情却是他在内部引导的，最后再慢慢扩散出去，初中没有人敢对陈景泽动手，陈景泽一向是老师们面前的明星，就因为明星如此的闪耀，才衬得他如此的可悲，他多么想亲手有一天能毁了陈景泽的名誉和他那张脸，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拽下来，这种想法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方政露出了阴笑。
方政又想到了昨晚的事，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有种你再说一遍，没有去找？”一巴掌手印火热的印在自己脸上。
“我有告诉过你，叫你去办这件事吧？找个人你现在都不乐意了？我的话你是敢不听了吧？”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看看你这副德行，我们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丑的人？小时候你站我旁边，我都不敢说你是我哥，对啊，凭什么，这么丑的人跟我居然是一家人？”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小时候烫水泼你，还真是没泼错啊，这红印真该永远烙在你的身体，给你这个教训，只可惜不是在脸上……”
耳朵里传来的是回家永不停息的谩骂声，目光撇视的却是来自母亲冷漠的态度。
方政想到这些捏起了拳头，连阴笑也不见半分，他盯着黎然，问道：“什么时候？你最好确保万无一失，别把我拖下水。”
“放心吧，大哥，这都是我认真调查过才告诉你的，就是我发现陈景泽总是很晚才走，他回家有一条路比较偏僻，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走，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下手，穿便装带个口罩看不出。”黎然低声道。
方政还是不放心，问道：“没监控？”
“放心，有监控死角，不过……就我们两个有点少，我能不能带一个人，他也讨厌陈景泽，一直想找陈景泽出气。”
方政皱眉，道：“谁？信得过吗？”
黎然拍胸保证：“当然！我好兄弟，就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方政答应下来，几人计划放学一同去报复陈景泽。
方政看着黎然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刚好可以用你来当替罪羊……
上课时，黎然传纸条告诉陈景泽和赵明千按计划继续进行。
下午放学，黎然带着方政和赵明千去到陈景泽回家的那条路的监控死角蹲着，此时几人也穿着便衣，带着口罩和帽子，方政一直左顾右看，内心其实一直提心吊胆，但报复已经占据了他的头脑，无论怎样，今天都要给陈景泽实质性的报复。
赵明千摸着裤子背后的口袋，手机早打开了录音，在合适的时候他会录下视频，这些就是他的任务。
“来了。”黎然低声道。
方政和赵明千集中了注意，在陈景泽拐弯后，黎然冲了上去，方政也紧随其后，几人把陈景泽拦了下来。
陈景泽此时低头看书，看到几个人冲到他面前，他停下了脚步。
陈景泽看到几人如此装扮，一看就不是好人，但他还是一脸平静，问道：“几位挡住我的路了。”
黎然刚想开口说话，方政打断了他：“陈景泽，这么久了，你还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死人样，今天我终于可以有机会亲自撕烂你这张面具，看看你到底还能装多久。”
陈景泽甚至没有看方政，只是问道：“我们认识吗？”
方政最讨厌的就是陈景泽这种态度，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他咬牙切齿道：“当然认识，我恨不得毁了你，凭什么你长得好，受这么多人喜欢，我却要背负那样的辱骂还有这块难看的红印，真的像那个婊子说的一样，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和她都该去死，谣言对你来说还是微不足道，我不仅要毁了你的名誉，还有你的脸，让你体会我的痛苦。”
陈景泽听到后还是面无表情，只是道：“这么说班上的谣言就是你传的？”
尽管戴着口罩，但一眼就能感觉到口罩下早已是扭曲的笑容。
“对，是我传的又怎么样？现在还有多少人是站在你这边的？一个人的丑事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八卦，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谁传的谣，只图一时的快乐，再给你的脸上加点料，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想想就兴奋。”方政说到最后甚至已经不是平和的语气，而是一种扭曲的愤怒的又欣喜的口气。
陈景泽看向黎然，问道：“怎么样？”
方政瞳孔急缩，怒道：“什么意思？！”
黎然笑了笑，走到陈景泽旁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方政气急败坏的样子道：“正所谓，反派死于话多，就是这样的吧，我还担心你直接冲上去把陈景泽揍一顿，虽然你也打不过他吧，没想到你还说了这么多话，你是觉得我们这边人数有优势还是这些话其实在你的心里憋很久了？报复人的**早就占据了你的头脑，以至于你恨不得把心里的怨恨全都散发出来，看到陈景泽的态度，你更不能接受，我说的对吧？”
方政嘲笑道：“那又怎么样？你觉得还会有人相信你们吗？谣言已经收不回来了，等着瞧吧，我早晚要你们好看。”
黎然摇头，道：“在你答应跟我来报复陈景泽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是忘记了，你边上还有一个人吗？我们早就录了音，录了视频，就是要你亲口说出你就是造谣者这件事，我之前一直想不到该怎么让你说出这句话，直到……”
“你是说让我主动和他示好，让他认为我和你已经掰了，再通过报复你的方式来套他的话？这……我倒是没问题，只是这能不能成功啊？感觉还是挺有风险，也挺多问题的。”黎然问道。
“他能肆无忌惮的说这些话，都是在别人不清楚他的身份下说的，他这么引导想让别人觉得我的不是，如果我真正站在他面前，侮辱我的话肯定不少，没有理智只会发泄，什么都能吐的出来。”陈景泽道。
“所以就是要赌咯？赌他到底会不会因为你站在他面前能毫无保留说出那些话，我觉得要让他说出那些话，一定要让他觉得自己很有优势，不过也可能会因为心里憋太久了，真把脑子也给憋坏了，所以要在打架之前先诉说自己的痛苦，我经常看到这种桥段，不过你怎么确保我跟他示好，他不会拒绝我，我之前可是跟他互怼过的。”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结合你说的那个群发生的事，他会坐不住，毕竟他会认为真有一两个人站在我这边，努力帮我澄清，甚至找出传谣者，即使几率不大，但确保万无一失，他可能会找一个替罪羊。”
“噢~~看来这下我不得不出马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居然还有点小兴奋。”黎然搓了搓手。
方政一脸不可思议，但很快就被愤怒占据，他看向赵明千，赵明千挥了挥手中的手机，道：“虽然我是半路加进来的，但是我也功不可没，我裤子后面还有一个口袋呢，这都没发现，傻眼了吧。”
方政咬牙切齿怒道：“好啊你们，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黎然打断方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是聪明才智，关键是你太白给了，没有理智，只会一股脑的泄愤，我知道你被你妹欺负肯定不好受，但是你转头却对无辜的人进行报复，这只是想给你那扭曲的心理好受点罢了，其实没什么两样。”
“别把我跟那个死婊子相提并论！！”方政突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会认识我妹？”
“额……不认识，之前不小心碰到你跟她……”黎然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最后方政生气地离开了，赵明千道：“今晚不是班主任的晚自习，明天再交给他吧。”
陈景泽和黎然没什么意见，回去的路上，黎然双手抱头微笑道：“造谣者被抓到，以后不会再传出那种无理的谣言了，心情怎么样？”
陈景泽看着黎然，扬了扬嘴角，道：“谢谢你，黎然。”
“嗐，不用谢，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我看不得那种事情发生，最烦那种没有的事，还胡编乱造，而且我也看那个人不爽。”
“那你也算出一口气了？”
“还行吧，这种事情没啥好炫耀的，而且我还违心说了你不少坏话，这么说……为达目的我也在胡编乱造，是不是矛盾呢？”黎然琢磨着。
“你和他的出发点不同，要看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要胡编乱造，而且你也说是违心的不是？”
黎然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金辉的夕阳照在了一并行走的少年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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