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怀了崽子之后,他身体就开始起各种反应。
夜里,沈夜白站在晏安的床边盯着他的睡颜。
等回去之后,在摄政王府中,张诚和王林等人在他身边,“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夺取皇宫?”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摄政王一声令下,这个天下就得改朝换代。
“这件事情先缓下来。”沈夜白说道。
“可是,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只等您平定匈奴,就回来抢夺回属于您的东西!”谋士许冰大声道,他成为摄政王的幕僚已经许久,他十分看好这一位异姓王,只要摄政王登基称帝,日后他也不用隐藏在幕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位极人臣,得到许多的权和势。
“此事日后再议。”
“摄政王是心软了?”许冰长得一双倒三角,早些年沧澜国还不是现在的局面,那时候三王分立,当时的老皇帝知道自己帝位不稳,才会请求摄政王出山,替他扫平障碍。
那时候他从勤王的阵营跳到了摄政王的阵营,也是因为他看得出来摄政王有天人之姿,日后必定会问鼎帝位。
老皇帝在摄政王安内了朝内之后,临死前却下了一道圣旨,让不起眼的小皇子晏安继承帝位。
他跟随在摄政王身边隐忍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做善事。
“既然摄政王志不在此,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许冰抱拳说道,然后拂袖离去。
沈夜白并没有拦下来,这些年,许冰确实为他做了许多事。
自从沈夜白回来之后,晏安吃不好睡不好,甚至开始孕吐。
下了早朝之后,晏安没有吃任何的东西,但是胃部依旧像是被烧开一样,并且他忍不住跑到一边开始吐了起来。
沈夜白上朝的时候就注意到晏安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下了朝之后,他跟了过来,门口的侍卫并不会拦他,他一进来就看到晏安在吐。
晏安吐得极为辛苦,他现在已经吃不了一点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吐得整个人冒冷汗,浑身发抖。
“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沈夜白搂着晏安的腰,给他轻轻拍了拍后背,晏安的腰很细,他无暇顾及,只是担心晏安的身体。
晏安吐了一会之后,身后的内侍已经将温水和手帕递了过来,他擦拭了嘴和手。
“并无大碍。”他说道,他敛下心神,并不想让对方感到他的不适。
晏安抬着一双冷眸,看向沈夜白。
“摄政王没有传召就进来,不合适吧?”他色厉内荏,试图让自己的话多几分冷酷。
“皇上在害怕微臣吗?”沈夜白盯着晏安的一双眼眸,晏安生得极为漂亮,唇红齿白,一双凤眸眼尾似乎会勾人似的,有时候又像是矜贵的小猫咪,哪怕只是高冷的回眸也让人忍不住上前凑近。
“是摄政王多想了。”晏安沉住了气,顺着沈夜白扶着他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中毒了?”沈夜白问道,这些年想要暗杀晏安的人不在少数,大部分都让他的人挡了过去,若是有人暗中下毒,他的人没有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最近肠胃不舒服罢了。”晏安忍不住瞪了一眼沈夜白,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摄政王,既然无事,就离开这里吧,孤乏了,现在需要休息。”
“臣替皇上捏捏肩膀?”沈夜白凑近过去,开始动手,力道纯正。
晏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还、还请摄政王自重!”他差点惊得咬掉了舌头,哪有大臣给皇帝捏肩膀的?这厮,心怀鬼胎!晏安像是小兔子一般,警惕地睁大眼眸,那双黑色的眸子中能清晰地看清沈夜白的身影。
“那皇上为何不允许臣靠近?”沈夜白踏前两步问道,他明白小皇帝的心思,他害怕被自己夺权,这很正常,不过他偏要留在晏安身边,看着他惴惴不安的表情,他心底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你我之间君臣有别,摄政王还请回去。”晏安眼看退无可退,干脆靠在椅子边上干巴巴地说道,一双眼眸游移不定地瞟来瞟去,摄政王靠得那么近,他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味了!淡淡的,什么味道?
沈夜白没有给晏安后退的余地,他伸出手,有些犹豫该放在哪里,他有些懊恼,两人之间确实君臣有别,可他偏偏不想两人只是君臣关系。他无法忘记那天见到晏安明眸皓齿,脸上挂着兴奋的笑意,那种笑容填满了他三年在边关越发冷血空洞的心;他也无法忘记——忘记晏安在他身下小声哭泣的模样,食髓知味的他想要再次将晏安拥入怀里。
“太医院的人就在路上。”他看着晏安消瘦的模样,再加上对方一直在偷偷喝药,直觉上,他觉得晏安有些事情在瞒着他,并且十分重要。
“孤说过了!孤不需要太医!”晏安忍不住大声道,那两道略显清秀的剑眉紧紧拧着,平添了几分清冷。晏安努力睁大眸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凶狠一点。
沈夜白低头看向被他揽在怀里的晏安,心底忍不住想道:“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然后就忍俊不禁地将人拉着,好让晏安安稳坐在椅子上,再给他拿了个靠垫靠着。
“摄政王听令。”晏安看着沈夜白,下令。
沈夜白仔细打量小皇帝,到底没有抗旨,单膝跪了下去,他抬头晏安,这个角度,能看见晏安白皙的脖颈,宛如天鹅一般,微微向上曲着。沈夜白的眸色变暗了不少,他的眼眸轻轻掠过,然后低垂下来。
“摄政王交出兵符,即刻回去边疆,孤就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之举。”晏安面上沉冷如水,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帝王的冷厉。实则他内心十分惊慌,沈夜白回来太早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现在又一直在自己身边盯着,他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沈夜白眯了眯眼眸,他盯着晏安的眼眸,“你在恃宠而骄。”眼前的青年看上去十分秀气,一道眼眉紧紧拧着。就算他对晏安多几分好感,但也不可能交出兵符。他上下打量晏安,仿佛在寻找刚才神气活现的晏安,眼前晏安只让他记起,当初自己是怎么被他们父子俩联手下毒,差点身死。
沈夜白一双眸子明明灭灭,盯着晏安。
晏安盯着沈夜白,他是君王,他坐在椅子上,动作自然放松,实则全身紧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夜白,想从他的眸子中看出点什么,要是沈夜白现在对他动手——晏安没有把握自己能逃,他只是在赌,既然沈夜白现在都没有夺取皇位,就说明,他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手,就算下手,也不会下阴招。
摄政王,还挺在乎名声的嘛。弑君的名声可不好听。
两人对峙了许久,最终是沈夜白站了起来,冷冰冰地留下几个字:“皇上好好休息。”然后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
等到沈夜白走了之后,晏安才松了一口气,不用看,他都知道衣服里已经一片湿润,刚才的对峙看起来他赢了,实际上那只是沈夜白对他手下留情罢了。
晏安虚虚地坐在椅子上,低下了头。
事实上他很迷茫,他做皇帝三年了,现在依旧没有习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但是,他也不想死。
沈夜白离开了之后,十分不高兴。
但是想到晏安那副苍白的脸色,心底还有些担心。
“晏安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问题,难道没有人知道吗?”他叫来晏安身边负责保护的暗卫。
“他从来不让太医检查身体。”暗卫回禀道。
晏安第二日清晨下了早朝,整个人昏昏欲睡,正准备去睡回笼觉。
就看到摄政王寒着一张脸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以为胡子花白的人。
“摄政王有什么事情?”他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有力气一些,实际上昨夜他几乎没有睡觉,肚子不舒服,怎么翻身都不舒服。
“找人给你看看身体。”沈夜白言简意赅,他盯着晏安,晏安生得极为昳丽,脸庞白皙——现在白皙得过分几乎苍白,那原本好看嫣红的嘴唇此刻因为苍白,淡了不少。
“摄政王,你越矩了。”晏安眯了眯眼,他的眼眉冷冷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大夫,“出去!”
大夫吓得立刻战战兢兢地抱着双拳退去。
“等等,给他看看。”沈夜白皱起眉头,喊停了离开的大夫,他走到晏安身边,“若是皇上不从,臣有的是办法让皇上昏迷过去再看大夫。”他轻轻在晏安耳边说道,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晏安倒吸一口气,身体发颤,沈夜白在威胁他。
晏安唯一的优点就是会审时度势,他静下心来,“孤没有任何事,赶紧看完赶紧滚。”扯了扯手袖,这是他不安的表现。李寻安给他做过掩饰,一般的大夫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脉象,但是若是真的让沈夜白知道了,只怕自己一辈子都折在这里了。
穿越之前,他最爱看的本子就是摄政王将皇帝囚.禁,这样那样,当然了,最后结果也有点凄惨。那皇帝变成了摄政王的禁脔,天下人皆知。
到了后面,晏安就不敢再看了,实在有些太重口了。
晏安一直害怕自己重复书上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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