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惊呆了,他、他不想和摄政王同个床铺啊。
“我、我想我自己可以一个床铺的。”晏安弱弱地道。
“皇上,此刻敌影未明,若是对方乘虚而入,危及龙体,这江山社稷、天下黎民百姓该当如何?”
那不是还有你吗?晏安在心底回道,他不敢说出来。
“那、那也可以让暗卫过来呀。”晏安说道。
沈夜白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森寒,“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暗卫一起同床共枕?”沈夜白脱下了外衫,露出了精壮古铜色的腰身,他连续征战三年,再加上平日里有锻炼,胸膛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山岳。
沈夜白狠狠地将衣服甩到了一旁的衣架上,目露凶光一直盯着晏安。
“我、我想摄政王你也能保护好孤,我们就不用这么麻烦换床什么的。”晏安磕磕绊绊地说道,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沈夜白的胸膛,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得出来当时被利器狠狠划过。
晏安心中有些愧疚,他再如何猜忌沈夜白的心,沈夜白这些年无愧“鞠躬尽瘁”四个字,战马踏遍碗里关山,他的剑锋所指即是国境。
沈夜白看着晏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胸膛的伤痕上。
“那是两年前与东雪**队打仗,臣被他们将军刺伤。”沈夜白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说起这件事。
“很疼吧?”晏安一脸心疼,他光是呕吐就觉得生不如死,当时的沈夜白受到这种致命伤不知道该疼成什么样子。
沈夜白想说不疼,身为将士,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伤痛,他没有吭声。好一会儿晏安还是那副他很疼的模样,他有些焦躁地上.床,盖上了被子。
“伤我那人,已经被我杀死了。”当时两军交战,他敌方将军同时出手,对方也是一个高手,高手与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息,他的胸膛被开了一刀,对方却被他身首分离。那一次之后,他足足休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床。
东雪国常年下雪,那年冬天本来就很冷,东雪国没有粮食,百姓困苦,就前来进犯沧澜国。战事总是突然发生,他们交手了一个月之后,边关的粮草殆尽,他又受了重伤。他那时候以为晏安一定会趁着他与敌国交手受了重伤的时候取他性命,甚至不用动手,只需要将他们的粮草全断了,他们就撑不过十天。
但是大战的第七天,粮草和药品、武器准时送到。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与京城中的皇帝不对付这件事情就连远在边关的将士都清楚。
那次之后,沈夜白就对晏安感兴趣,派人暗中保护他。
晏安看着对方上.床,哪里还舍得再赶。他从前最崇拜的就是上场杀敌保卫国家的军.人了,每次路过看到军人都两眼放光,若不是从小体质不过关,他倒是想参军报效祖国。
他从小熟读史书,最痛恨的一段就是岳飞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含冤入狱,最后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害。所以,他从来不会因为和沈夜白有嫌隙而想办法克扣他的军粮,或者以其他借口扰乱他行军布阵。
他和沈夜白的仇和怨,只能牵涉到他们,不能连累天下百姓。
“可以摸摸吗?”晏安一双眼睛自从看见那道伤痕,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沈夜白低下头,看着晏安毛茸茸的脑袋。
晏安生得骨架小,上了床之后,舒服地躺在里面的位置。而沈夜白长得太高,整个人在狭小的床.上有些逼仄,如果从外面看,晏安就像窝在他的怀里一样,尽管两人盖着两床被子。
沈夜白看着晏安那只无可挑剔的手,白皙得能看清皮肤下最细微的血管,指型修长,骨节分明,而指腹又有些圆润可爱。
沈夜白暗自吞了一下口水,眼眸幽深了一些,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那只秀手就落在了他的伤口上,仿佛羽毛一般轻轻掠过,已经好了许久的伤口,他竟然觉得有些发痒。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有些温暖,动作轻柔得仿佛怕他疼,然后他听见轻轻地喟叹,是在心疼他曾经遭受的伤痛。
晏安果然是特别的。
他再一次在心中证明。
晏安的手轻轻划过伤痕之后,就将手收了回去,塞到了被子里,现在的天气倒有些寒凉,外面冷风不断。他在心底揣摩着,等回宫后,让太医给摄政王送一些能去疤痕的药。转念一想,他大概都不会回宫了,等沈夜白登基称帝,他想要什么没有?
沈夜白有些失望,胸膛仿佛还有些余温。
“睡觉吧。”晏安说道。
沈夜白看着对方已经将身体藏进被子里,闭上了眸子,他自己有些心猿意马,倒是睡不着。
他回来京城的本意是为了皇位,但是现在看来晏安还挺合适,在那个位置上。
可他现在又发现自己心中升起了某些特殊的念头,他想将皇帝困在自己怀内,困在自己身下,就像中毒那夜一样日日夜夜将他凌迟。他明白这是大逆不道的,可他看见晏安的睡颜,心中的恶念越发清晰。
当初他以为晏安要纳妃,内心的魔鬼就已经冲动得将晏安掳了回来。现在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晏安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对方乖巧的睡颜,沈夜白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指放在晏安的唇.瓣上,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晏安在睡梦中梦到了大学时候他天天咬着棒棒糖,现在棒棒糖就放在他的嘴唇边,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沈夜白瞪大了眼眸,温暖湿润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酥酥麻麻的,仿佛被电了一般。
他连忙将手指收了回去,再深深呼出一口热气。
不能继续睡觉了,他想到。
他刚要起身,一双手就抱住了他的肩膀。大概是有些热的缘故,晏安踢开了被子,然后手脚并用地缠住了沈夜白,像是抱着一个抱抱熊一样,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在睡梦中,晏安梦到了他回到安全的社会,再也不用想天下苍生的事情,也不用想朝不保夕的脑袋。这是他在古代这么久以来睡过最安稳最舒心的一觉。然后,梦境一转,一只吊着奶瓶,神情冷酷的小孩坐在他的手臂上,眼眸一直看着他。
讨债的孩子来了,然后开始扯他的头发,拨弄他的衣服,生生将他给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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