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着急带着沈夜白回去寝殿,他担心沈夜白腹部伤口在马上拉扯了又复发,下意识就将肩膀借给他。
“皇上,不用了,牵着臣的手,臣就能走。”沈夜白的鼻尖是晏安洗发水的味道,似乎是玫瑰花的香味,像是晏安一般,格外的诱人。沈夜白的心情格外的好,他喜欢晏安在乎他,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他愿意永远受伤。
晏安牵着沈夜白的手,一步三回头,眼神里一片担忧。
直到危晗给沈夜白看过之后,下了定论,“摄政王腹部有点开裂,不过问题不大,坚持换药,每日再喝两副药,再过七天就能痊愈。”
等到人走了之后,晏安又立刻吩咐何总管,“让御膳房立刻给摄政王炖鸡汤补一补,里面多放些补血的药材。”晏安说道。沈夜白失血过多,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忙碌,要是身体落下毛病,日后可就无法上战场,那实在太残忍了。
何总管有些惊讶,没想到出门一趟,皇上和摄政王感情这么好。
他得令连忙吩咐御膳房去准备。皇上和摄政王的感情变好,何总管是最开心的,这些年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照顾,时间长了,也有感情,若是有朝一日,摄政王让他背叛皇上,他怕自己做不到。
吩咐完之后,晏安在房间中收拾一顿,许久没回来,他的被窝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沈夜白目光柔和地看着晏安,晏安应该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不会一路照顾自己。
“摄政王要不要留在皇宫中休息几天,有太医照看着,伤口好得应当快些。”晏安有些担心地道。
他果然喜悦我,沈夜白一双深邃黑色的眸子盯着晏安,眼睛里透出亮光,嘴角微微上扬,可以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好。”走到晏安身后,几乎将他整个抱住,胸膛贴着晏安的后背。晏安在邀请他登堂入室,他当然乐意。
晏安有些失神地看着他。
沈夜白身高体长,晏安一回头就碰到沈夜白的胸膛,那一层薄薄的肌肉充斥着力量和美感,沈夜白受伤时他只顾着上药,没有心情去仔细观察,现在看来,沈夜白这个人到处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十分性.感迷人。
“你、你快去休息吧,孤寝殿旁边还有个可以休息的房间。”晏安心跳有些快,不敢多看沈夜白
“皇上是要将臣赶出去吗?”沈夜白有些生气地问道,下江南那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亲密无间,现在回宫了,晏安却要将自己赶出去。
“摄政王,你要是喜欢住在这个房间,也可以,孤还有好多房间可以住。”他大方点,将房间让给沈夜白,反正之后都是沈夜白的。
沈夜白眯了眯眼。
“臣的小腹有些疼。”沈夜白立刻说道。
“你别动!立刻躺下来!危晗!”晏安立刻叫人,当即顾不得再讨论这件事情,沈夜白为了救他才受伤的,晏安心中始终记得这件事。
“只要皇上让臣留在身边,就不痛了。”沈夜白伸出左手,半搂着晏安。
晏安整个人石化,他没想到沈夜白竟、竟然恬不知耻。
“请、请摄政王自重!”晏安脸色红了不少,那只手的温度穿过衣服烫着他的皮肤。
沈夜白的目光太过具有侵略性,令得晏安十分不安,他感觉自己在引狼入室。
当天夜晚,晏安突然发烧昏迷,沈夜白得到消息之后一直守在晏安身边。
第二日,晏安醒了过来,那双眼眸变得格外冷酷,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下令:“摄政王意图谋反,侍卫立刻将他抓起来,投入天牢,择日处死!”
门外的何总管十分惊愕,就连刚进来的沈夜白一双眼眸也不敢置信地看着晏安,不明白晏安过了一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是想要卸磨杀驴?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侍卫长周长领命,立刻就率领士兵进入寝殿,气势汹汹地看着沈夜白,“摄政王,冒犯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和周围的侍卫,几十把剑都对准了沈夜白,一旦沈夜白反抗,侍卫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
沈夜白盯着晏安,眼眶通红,双眸几乎要将他瞪穿,沈夜白咬牙切齿,“晏——安——!”他不敢相信晏安竟然真的会这么做,昨日他们关系密切地讨论一起睡在哪个房间,今日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来人!”
“将他带下去!”晏安的眼眸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看着沈夜白的眼眸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沈夜白被带了下去。
说是被抓起来,其实沈夜白能安排很多东西,他能将牢房里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
晏安回到了御书房,未免夜长梦多,他在御书房的桌子底下找到一块双鱼玉佩,然后拿着这块玉佩走到了御花园的假山的位置,他顺利打开通往地下的暗道,身后的暗一和暗卫想要跟着进去,他们没想到皇宫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就被暗道里突然出现的戴着鬼面具的神秘人用剑拦着。
“若是敢踏入暗道,杀无赦。”神秘人说道。
暗一不动声色地给身后四名暗卫摇了摇头,让他们暂时退下,眼前的神秘人武功十分高强,在这里和对方打起来的话,很难分出胜负。
当务之急还是要联系摄政王,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沈夜白被戴上镣铐,带着穿过幽深的甬道,关到最底下的一层。诏狱里关着不少的犯.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一个个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巴掌大的窗户上透不进来一丝阳光,两旁是石壁,石壁上有水源慢慢流下来,经年累月形成了青苔,地面上还有不少蟑螂和死老鼠的尸体。
沈夜白被气疯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晏安竟然真的做出将他抓起来的事情。明明两个人一起下江南时,感情还那么好。
是因为自己向他表露了心迹,他恼羞成怒,所以要将自己抓起来?
直到现在沈夜白都无法相信,晏安对他动了杀心。
一定是这样,晏安只是想让我打退喜欢他的想法。
很快,诏狱里进来了不少沈夜白的人,“主子,我们攻出去,直接攻破皇城!”他的追随者张诚说道,除了张诚,还有许多跟随沈夜白整整十年的下属,他们都被皇帝的这个举动气坏了。
他们王爷在外击退匈奴、突厥,又屡次救下皇上的性命,结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皇上是在卸磨杀驴,等摄政王死后,可以预见神策军的下场。所有追随沈夜白的部下都不甘心,他们宁愿冒着谋逆的罪名,追随沈夜白,只要他一声令下。
“此事容我再想想。”沈夜白眸中一片平淡,事到如今,他已经冷静许多。
张诚他们隔着牢房的栅栏,急坏了。
沈夜白还是做了后手安排好这些人,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必须要为追随他的人做好打算。
张诚等人总算放下不少,看来王爷没有完全放弃,若是在这里被小皇帝杀了,也太憋屈了。
当天晚上,晏安从御花园假山回到了御书房。
宫廷中发生这等大事,有不少的大臣都来求见,想要求证此事。有一些人是来给摄政王求情的;还有一些是来观望的,摄政王一家独大,其他的官员也不好过,所以,摄政王能被皇上杀了最好。
晏安亲自接见了部分大臣。
“摄政王?他试图谋逆,在浅溪镇还勾结知府和县令,试图刺杀孤,幸好孤福大命大,这才逃过一劫。”晏安坐在椅子上,他穿着明黄色龙袍,腰间束上镶嵌宝玉的玉带,头戴用一百零八颗东珠镶嵌的朝冠,整个人看起来精致而冷漠。
“摄政王罪无可恕,应当诛杀!”到来的大臣听明白皇上的暗语,立刻附和。
晏安满意地看着朝臣的反应,他舒服地靠在龙椅上。
得来全不费工夫,边关战乱平定,摄政王班师回朝,只要他在这里将沈夜白杀了,他的皇位就能坐稳了。
晏安笑吟吟,眼中一片得意,看着大臣们匍匐跪在地上,他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等到四周没有人之后,晏安才看向身边的危晗。
“命人将这碗汤送过去给摄政王,就说是念在他这些年镇守边关有功,给他补补身体。”晏安嘴里噙着笑意。
危晗看着那碗药,有种不好的直觉。
他冷静下来。
“皇上,需要臣为您看看把脉看看身体吗?”
“嗯?”
“您毕竟怀孕四个月。”危晗毕恭毕敬地道。
晏安一脸不敢置信,他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危晗将晏安的这一个小表情收入眼底。
晏安想起神秘人告诉他,危晗在京城置办了一个慈善房,“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你在京城中收养的孤儿孤可就全杀了。”
危晗没有再说话,他跪在地上来到晏安身边——皇上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传言从前皇上会见大臣,看见大臣年事已高,会让对方不用下跪,还会赐座。
但是今日他跟在皇上身边,却见到皇上已经痛斥了好几次大臣不懂规矩。
人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吗?
会不会是皇帝已经被人换了?
皇上怀孕的事实没有人可以装出来,所以他才趁机询问。
晏安一脸不耐烦地伸出手。
“皇上,胎儿发育很好,这段时间可以不喝安胎药了。”危晗恭敬地低下头,皇上还是原来的皇上,但却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
“危太医,你想办法帮孤落了孩子。”他说道。
危晗压下内心的不可置信。要知道之前吐得那么厉害,皇上可从来没说过不要孩子这一件事。
“是。”当务之急是稳住皇上。
“你下去吧,落胎药做好了再来找孤,还有,如果摄政王没有喝下这一碗药,你在京城的养子,会全部代替摄政王死去。”晏安冷漠地威胁道。
“是,臣领命。”
危晗端着药慢慢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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