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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4

艾柯尔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她将额头抵在冰冷的舷窗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看向前方,整个人像是被罩在一个巨大的鱼缸里一样,水渍洇开点点光斑,声音也模糊不清。

那个响指带走了一半的生命,艾柯尔像是也被带走了一半的灵魂,她的意识还停留在那一瞬间,大脑前所未有地安静。

直到脸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娜塔莎迅速将棉球拿开,眼神里是艾柯尔从未见过的疲惫:“乖,别动。”

湿冷的酒精再次触碰伤口,痛感沿着神经一路攀上她的眼角,瞬间激出一片泪花。

“娜塔莎……”她缩起肩膀,声音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疼……”

娜塔莎看着她,满是不忍。她轻柔地拭去艾柯尔脸上的泪水,替她贴上胶布,随即缓缓将她揽入怀中。

“没事的……”她低声呢喃,掌心轻轻抚拍着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孩子。

这是无用的慰词,娜塔莎清楚,可在这种情况下,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她只知道,即使天塌下来,她也得顶着。

在这场灾难之下,首先崩塌的,是社会的秩序。

一封封求救信如潮水般涌向复仇者,各国的邮件快要把星期五的邮箱塞满,紧急联络、援助请求、外交谈判……

艾柯尔帮不上忙,只能坐在窗边,看着众人处理各种文件。

窗外的阳光很灿烂,暖洋洋地洒满房间,甚至比艾柯尔记忆中的任何一个艳阳天都更温暖。

阳光照映在娜塔莎的脸上,艾柯尔突然想起那些跟着娜塔莎训练的日子,它们辛苦却也有趣。每次特训结束,娜塔莎总会背着史蒂夫,悄悄请她吃顿大餐,仿佛这点小小的反抗能让严苛的训练多几分乐趣。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主动去想起这些事,可回忆却在此刻轻而易举地浮现出来。

艾柯尔又将视线转向队长,史蒂夫蓄了半张脸的胡子,很是滑稽,活像学校的教导主任,她突然非常想念那个永远干净利落的队长,他总是在被她和托尼打趣之后无奈地摇头,让她少跟着托尼胡闹。

她扭过头去,望向窗外,彼得曾经提到过这个修缮一新的训练场,她那时候还闹脾气,觉得凭什么哥哥可以比自己先来参观新基地。可现在想想,这种争论再幼稚不过了。

艾柯尔又转回身来,看向坐在背阴房间里的索尔,他的双眼黯淡,没有任何光彩。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与那个意气风发、张扬豪爽的阿斯加德大王子联系在一起。

等艾柯尔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索尔身边。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仅一眼,艾柯尔便认出来,那是洛基曾无比珍视的,他与弗丽嘉唯一的合照。此刻它却皱皱巴巴、沾满血渍,如同一张随手被揉成团丢弃的垃圾。

索尔不敢说,也不愿回想,那头可憎的怪物是如何像对待这张照片一样对待洛基,将他的身躯折断,又粗暴地抛到冰冷的太空中,孤独地冻朽,连腐烂的资格都没有。

“洛基他——我又一次弄丢他了……”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愤怒地低吼着,语无伦次地吐字,“我把他留在那里了,我没能带他回来……”

复仇的血腥味自索尔身上弥漫开来,像锋利的刀刃,生生割裂着艾柯尔的感官。酸涩的热流哽在喉咙,涌上鼻腔,在眼眶里蒸腾出一层薄雾。她偏过头,努力不让泪水左右自己的意识。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索尔忽然挥挥手,像是想要将残酷的现实一并驱散,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泄露了他极力压抑的情绪。

“看起来我们两个都帮不上什么忙啊。”索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干笑,苦涩冲开一片自嘲的无力感,“我送你回家看看吧,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艾柯尔抿了抿唇,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回去看看家人还在不在。索尔经历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可她知道,以前的索尔绝不会如此审慎地遣词造句。

这场战争改变了太多,艾柯尔第一次体验到,何谓物是人非。

-皇后区-

索尔的新武器很是拉风,但根本没有人驻足观看。

街道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行人。昔日的喧嚣消失殆尽,只剩下风穿过街巷的声音,带来不远处公园里秋千链条晃动的吱呀声。

艾柯尔能听见那些藏在街头巷尾的无声悲鸣,无一例外,都来源于这场灭天的灾劫。

她握紧了钥匙,手心微微发着汗。她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可当真正站在家门前,恐惧却如潮水般漫了上来,堵住她的喉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艾柯尔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拧开门锁。

门开了。

客厅里一切如常。沙发上的抱枕随意地摆放着,彼得的跑鞋堆在门口,鞋柜上放着几张账单,茶几上还留着一本翻开的食谱。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仿佛每一个平凡的午后。

艾柯尔屏住呼吸,慢慢走进屋内。

“梅姨?”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像是怕惊扰什么。

没有人回应。

她快步走向厨房,锅碗瓢盆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冰箱门上贴着她和彼得的合照,还有一个钢铁侠的周边冰箱贴,旁边是梅姨手写的购物清单,字迹被水洇开,又干涸成蛛网般的痕迹,最后一行写着:“记得买牛奶。”

艾柯尔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张便签,甚至能感受到笔迹凹陷的触感。

她转身冲过客厅,推开梅姨的房门。床单整洁,衣柜半开着,在空气的扰动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它坏了很久了,可梅姨一直舍不得换。梅昨天晚上穿过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靠枕上还挂着几根栗色的发丝,可唯独没有房间主人的身影。

“梅姨——”艾柯尔不信邪地推开彼得和自己的房间,依旧空无一人。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梅的电话,而那熟悉的铃声只是令人更加绝望地在身后响起,那来自梅的房间。

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梅姨消失了。

艾柯尔站在卧室中央,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独自面对这样空落落的家。她甚至没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看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放着梅姨给自己买的书,书脊崭新,封面的促销贴纸上有一个显眼的杯印,艾柯尔想起她和彼得每次考试前都会熬夜翻书,梅姨总会给他们端来两杯蜂蜜水,让他们不要太拼命。

可现在,彼得不在了,梅姨也不在了。

她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艾柯尔睁大眼睛,视线却怎么也聚焦不起来,像是灵魂都被抽离了,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外壳。

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街道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艾柯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行走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往何方。她只是一步接着一步地向前,任由本能接管她的身体。

索尔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扮演着一道沉默而厚重的影子。两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市的街道上,像两只无处可归的幽灵。

艾柯尔的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灰色,世界变得遥远而陌生,她甚至无法真正听清周围的声音。车水马龙的嘈杂消失了,人们的心声被掩埋在厚厚的废墟下,只剩下一种沉闷而空洞的回响。

她走过熟悉的街道,路过德尔玛家的餐馆,经过彼得带她躲雨的便利店……但这些地方都死气沉沉,再没有半点人烟。

她从未如此无助过。

索尔始终沉默地陪着她,没有劝阻,也没有催促。但当艾柯尔不知不觉地来到那条熟悉的街道时,他终于开口了。

“艾柯尔。”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如梦初醒。

索尔低垂着眉眼,语气不算温柔,但却透着一丝哀求般的意味。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垂颓,整个人如同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别再往前走了。”他说,“你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艾柯尔怔了怔,茫然地环顾四周。

是这里。

——她和洛基初遇的地方。

那些尘封的记忆瞬间冲破封锁,涌上心头,在那道淡淡的疤痕上烧出滚烫的温度。她记得那柄权杖刺破自己皮肉的痛感,她记得涌进自己大脑的每一份情感,她记得洛基的目光——冰冷又戒备,像一匹刚刚挣脱牢笼的狼。

她蹲下身,缓缓伸出手,触碰着从裂开的水泥地面钻出的一枝嫩黄色小花,再过几周,它就会变成一朵朵轻盈的白色小伞,就像当时她在这条街道奔逃时手里紧攥的那一朵。

可现在,无数的生命都像飞絮一般,飘离无踪,一如从她的生命里被彻底抽离的那一个个身影。

“你想去哪里?”

艾柯尔没有回答。她只是抿紧了嘴唇,眼神游离不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哪里落脚,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回到自己的家,她甚至无法再面对这个充满悲痛的城市。

“瓦尔基里带着仅剩的阿斯加德人,在地球申请了一片驻地。”索尔的声音沙哑,“那个地方离纽约很远,如果你想暂时抛下一切,阿斯加德会接纳你……”

艾柯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索尔的眼睛。

她知道他没有明说的部分。索尔没有愚钝到看不出她和洛基之间的关系。他也在想——如果洛基还活着,他会不会希望她去那里,去阿斯加德人的新家园,与他一同生活,反正在地球,他和索尔也不必再有什么王位之争。

艾柯尔答应了索尔。

她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把这里的每一寸细节都刻进脑海。她用指尖抚过墙上刻着身高的划痕;她将脸深埋进梅姨那件已经起球的大衣里;她从角落里翻出彼得用睡衣改造的旧制服,指腹摩挲着已经有些褪色的蜘蛛标志;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那张纤尘不染的全家福上。

艾柯尔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必要的行李,又一点点将房间恢复原貌——整洁、温暖,就像她从未离开一样,唯有原本摆放相框的桌面空出了一块。

她的行李并不多,可当她回到基地时,所有人的目光还是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艾柯尔……”娜塔莎愣了片刻,眼神有些惊诧,却很快转变成理解的柔和,“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史蒂夫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拍了拍艾柯尔的肩膀,就像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只是没有那些长篇大论的劝解和建议,只有写在手心力道里的鼓励与祝愿。

班纳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才刚回到地球,与久别的队友重聚,离别却又迅速追上了他。

艾柯尔望向天空,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讨论一场普通的短途旅行:“我想去新阿斯加德生活,就像浩克当时离开地球那样……你们就当我只是离开纽约,去散散心。”

可是这趟旅程,一去便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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