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着陆痛感强烈,林深捂着脑袋好一阵没缓过来,天旋地转,皱着眉观察四周,疑惑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移开遮挡住视线的手,与面前居高临下望向他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对方托着脸,咧开嘴笑道:“林深,这里不让睡觉。”
轻蔑的态度让林深几乎暴起,没人能让他出丑,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手下败将,任何人都休想骑到他的头上来。
林深冷笑着从地上爬起,“呵,是你?”
他摔的不轻,扶墙站起时眼前一片晕眩,看人都带着重影。可他迅速调整好状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贺辞树面前,揪起领子凶狠地逼近,“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主角动手属于可抗力因素,在位面的铁律下绝对禁止。但主角因回档节点产生的任何意外,均属不可抗力因素,怪不到贺辞树头上来。
贺辞树内心得意,终于让这恶霸吃瘪了一回,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脸无辜道:“天地明鉴啊,我距离你最少半米,怎么会是我干的。”
确实不是他干的,是系统干的,他最多算教唆。
“不就是摔倒了嘛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这个年纪了还尿床,多大点事儿看开点。”贺辞树看热闹不嫌事大,生怕火烧得不够猛,火上浇油似的去拍林深肩膀,“你看你这暴脾气,一点就着,年纪轻轻的肝火旺盛对身体不好,平时吃点维生素B族,泻火养肝。”
他继续补充道:“别忘了忌口,少言多做,还能积累口德,扭转气运。”
林深怒极反笑,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没想到你这么迷信。”
贺辞树不甘示弱的回怼,“迷信怎么了,迷信总比某个将人骗去厕所关起来的恶霸好。”
给林深起绰号这件事似乎成了贺辞树的每日乐趣,见面自动刷新,比做任务还积极。
对此林深毫不关心,他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知道,疑罪从无,指控他之前也要能拿得出证据。
他拉回问题,“所以真不是你干的?”
贺辞树跟他学聪明了,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论脸皮厚他还没输过,“你怀疑我?那你拿出证明是我干的证据来啊。”
嘲讽技能拉满,“摔个跤需要这么兴师动众也太矫情了吧?”
林深:“……”
不过这次他却没多计较,情绪平复得很快,面对挑衅还能挤出笑容,态度平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这异常的反应吸引了贺辞树的注意,事出反常必有妖。寻意消失了几节课,不在的期间却能对教室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像是在什么地方实时监控着他们。
贺辞树不动声色地偏头往上看,果然,教室角落的监控镜头正对着他们。
贺辞树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他拉住作势要走的林深,不依不饶道:“别走啊这事还没完呢,教室里有监控,你要真想知道是谁害你,去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不怕落井下石的风凉话,最怕突然的关心。林深白了他一眼,最烦别人拉拉扯扯,下意识甩开他的手,面上不显。
“不是你就没有意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情话,知道的已经把年夜饭吐了出来。
虽然这事蹊跷,摔的可疑,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至于监控,他自然会找时间去确认。
贺辞树自嘲,“我在你心里还有这等地位呢。”
男配没人权,男配没地位。
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倒不如借机谈条件。贺辞树抱臂站着,将带血的绷带暴露在外,“正好我之前欠你个人情,这事加上你关我厕所那事就算抵消了,你不准再提。”
听上去是一笔不错的买卖。林深三两下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整理头发时冷眼侧目,语气波澜不惊,“好,我会考虑的。”
说完他敛去视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宿主你这样也太便宜渣攻了。】
系统愤愤不平。
贺辞树无奈摊手,任务可不包含整治渣攻这一条。他拿渣攻没办法,与其成为渣攻砧板上待宰的鱼,不如主动出击,玩的就是心跳。
天知道渣攻后期要利用人情做什么勾当,趁早斩草除根,不能给他留伏笔。
【言之有理。不过宿主,相较于刚进位面那会,你的精神状态似乎变得疯癫了。】
系统的话触动到了贺辞树内心深处不愿承认的事实。
贺辞树握紧双拳愤懑不平,一股脑儿的吐苦水,“你懂什么,我这叫入乡随俗。这位面里四个疯子,大疯子、小疯子、憨疯子还有个乖疯子。我勤勤恳恳做任务,卖力讨好这四位祖宗,好感度毛都不涨,我要申请精神损失费!”
【宿主稍安勿躁,这只是短暂的困境,请保持镇定,系统会与你共度难关。】
贺辞树:……
系统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憨痴的坑货系统了。
【那可不,刚培训的鸡汤鼓励法这不就用上了。】
要钱没有,鸡汤大把。
教室后门快速闪过一道黑影,起先贺辞树并没在意,低头专心致志地练字,却在黑影停在不远处时,瞬间警觉。
那黑影不知对林深说了什么,林深面上尽显烦躁,不耐烦的跟着黑影一道出去了。
贺辞树亦趋亦步的跟踪他们,眼看他们上楼往教师办公室方向走,心下不安。
剧情因回档改变了,寻意并未出现,手机也还落在林深身上。剧情看似改变了,实则是在倒退。
林深与黑影一前一后走进教师办公室,办公室大门敞开,贺辞树躲在楼梯口拐角向外窥视。
办公室内人头攒动,隔着距离看不清人脸。林深刚一进去,就被拥上来的人团团围住。贺辞树努力探出脑袋,只能望见那些人的头发丝。
贺辞树警惕地观察四周。很好,现在是上课时间,走道上没人。
他蹑手蹑脚地蹭着墙根靠过去,不敢靠的太近,特意寻了张废弃书桌打掩护,缩在桌后探听情报。
林深的声音破空而出,语速平稳,像在平静地叙述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儿,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他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显得尤为着急,表情几乎要哭出来。而另一位稍高壮实的男人却游离在外,仿佛这儿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站的歪七扭八,眼睛四处乱瞟,无聊到放空。
林深说这话时情绪有了起伏,嘴角下弯,脸色越来越臭,语气不耐,“这种事为什么不去问问当事人?”
面对那些人不由分说地纠缠,林深只想快点摆脱他们,灵光一闪,态度忽然转变,“……我想起来了,他最近和我们的副班长贺辞树走得近,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不远处偷听了全过程的副班长本人此时:???
怎么还有我的事?
见势不妙,贺辞树拔腿想跑,头顶的桌面却骤然传出一阵轻叩声——
寻意从厕所出来,映入眼帘的怪异举动吸引了他的目光,视野中心的那抹身影惊人的眼熟。
乍看故人之姿,原是真故人。
贺辞树抬头,脱口而出:“嗨,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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