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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别睡,看窗外

三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系统开启了广播:“恭喜各位考生开启副本,监考官已就位,请各位考生在监考官的引领下去酒店1楼饭厅吃饭。”系统随后便没了下文。

而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监考官是指什么。

一群考生还在原地迷茫着,不知道该向哪走,天空渐渐暗下,飘起了雪。

这样的场景让其他考生更加害怕,他们考完试没几天,就又要面临死亡率更高的副本,

尤其是几位年纪小的小孩,虽然天真,但还是害怕。

秦川也尽职尽责的在安慰小孩们。

愉凡觉得冷,已经掏出包里的冲锋衣外套穿上,白色的头发上不知落了多少雪花。

就连陆北辰黑色的头发也快被雪染成了白色。

几位监考官这时才慢悠悠的背着背包从远处走来。

天几乎完全黑了下去,他们还打着手电筒,这让本能看清的愉凡,被手电筒照的有些眼花。

愉凡有些不适应的别过头去。

陆北辰发现了异常,顺势就捂住了他的眼睛:“难受就别看了,别等下瞎了。”

愉凡拉下他的手:“滚,你才瞎了!”

愉凡下半张脸几乎缩进了冲锋衣的衣领里,他觉得还是有些冷。

几位监考官走近了,军靴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也大了,他们关掉了手电筒。

几位监考官穿着黑色的迷彩服,胸前还挂着统一的自动步枪,右腿上别着一把手枪,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军人。

酒店门口有几盏小灯,照着有些昏暗,但还能勉强看清。

熟悉的面孔,又是A048、A131、A432,不过这次还多了两位生面孔。

A048一脸调侃的冲考生堆的方向说:“怎么?都不想吃饭吗?”那语气要多贱有多贱,愉凡差点就一巴掌扇他脸上了。

A048见众考生还没有一点要一步的样子:“既然都不走,那我们就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你们的主监考A048,那两位是A432和A131”A048手指向后边的两位

“当然,这是系统正常的组合,嗯……因为你们这次人挺多,所以多带了点人这两位是B034和B008”

A048说完就头也不回,走进了酒店餐厅,剩余害怕的考生也不得不跟上去。

酒店里的灯今天开的格外的明亮。

愉凡在饭堂里坐久了,觉得有些眼花,吃完饭叫陆北辰帮他看包然后就离开了饭堂,在外面胡乱的转悠。

在愉凡离开不久,就有人因害怕而导致生理性不停的呕吐,

有人一边大哭,一边往嘴里塞着饭,

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跑到监考官坐的那桌质问他们,弄得所有人都没胃口。

A048他们那桌五个人聊的很开,因为曾经都是实验体,经历过同样的痛苦,

好不容易到现在升官了,他们也不在意什么编号,不编号的都一样。

就当他们聊的正开心时,有一个餐盘重重的砸在桌上,汤汁溅的哪哪都是。

来人是个纹身男,看着就是社会上混的那种:“喂,我说,你们凭什么能当上监考官?不就是拿几把枪穿个破衣服吗?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

纹身男面部表情狰狞的像监考官们理论着,却被B008用手枪顶在额头上。

B008觉得又气又好笑:“我们是没几斤几两,但你真敢这么说,算你有本事!”

枪声响起,子弹贯穿了纹身男的脑子,血液和脑浆呈喷射状,溅在地上将所有考生都吓了一跳。

陆北辰背对着他们的方向,正慢条斯理的吃着盘中的食物,秦川捂住了冉冰的耳朵,并将他的头掰向另一个方向。

A048擦去了,溅在身上的汤汁:“剩余人数,432,还有谁不服,站出来!”过了一会儿,无一人敢吱声“没有是吧?那就给我好好吃饭!”

有一位妇女就因,看到一眼纹身男的后脑就被吓得呕吐,最后实在受不了了B034,陪同她去了卫生间。

酒店服务员也来收拾了尸体和打乱的饭菜。

枪声刺破雪夜的寂静,愉凡的手指一颤,烟灰簌簌落在台阶上。

他看着远处漆黑的雪幕,直到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愉安辰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安安静静的坐在他哥身边。

愉凡见他来了,将还没抽一半的烟熄了:“怎么了,害怕?”

愉安辰倒在愉凡身上:“哥,我想爸妈了”说着说着眼尾就流下了几滴泪。

愉凡从兜里掏出从酒店顺的纸巾给他擦眼泪:“行了行了,还记得爸妈长什么样吗?”

愉安辰摇了摇头:“快记不清了……”

愉凡没说什么,笑着掏出了手机,在相册里翻来翻去。

愉安辰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哥手机里大部分都是落日和日出之类的,还有少许二人的合照,

再往下滑是愉安辰以前参加各种比赛时获奖,在领奖台上拍的。

愉凡翻到最底下,终于有一张全家福,这是他们一家仅有的一张照片……

愉凡将手机递给愉安辰。

这张照片是愉安辰三岁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矮矮胖胖的,很可爱。

父母分别站在他哥俩的左右,都穿着工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愉凡那时5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愉安辰看到照片,顿时哭的更凶了。

愉凡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说道:“好了好了,不许哭了,爸妈在天上看到会伤心的。”

愉安辰抬头看着他哥,眨巴个眼睛,问道:“哥,我们还能回家吗?”

愉凡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嗯……”

愉安辰以为没希望了,又低下头。

愉凡这时又笑着说:“把(还能)去掉,爸妈一定给我们留了线索。”

愉安辰又抬起头高兴的抱住愉凡……

愉凡让他弟先回去,自己去隔壁便利店又买了两包烟……

老板这时还有闲心调侃他:“哟,小伙子又来了,少抽点烟,还年轻呢,对肺不好,要抽咱也抽好点的。”

愉凡听老板这么说,有些犹豫,最后将两包烟都让老板放回去,换了一包更好的。

愉凡本来还想在外面再抽一根,不过这寒冷的温度劝退了他。

回到餐厅,满地的狼藉。

人们哭泣的,声音响彻整个餐厅。

愉凡觉得脑子有些乱,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坐在了陆北辰身边。

愉凡很困,但他不敢睡了,自从进入系统后,他睡觉的时间一长就会被梦魇缠身。

睡着的那两天,一直在做噩梦,他醒不来,就像是被鬼压床了……

愉凡第一次这么想逃避现实,第一次这么不想直面死亡……

愉凡想抽烟,但是秦川过往的举动劝退了他,他只能掏出陆北辰以前塞在他烟盒里的棒棒糖,塞进嘴里。

愉凡第一次对棒棒糖萌生出一种好感,嘴里的这颗糖没有那种劣质的糖精味,甚至还有点好吃,还有些熟悉。

愉凡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嘴里叼着糖,脑袋滴溜着,结果还是睡着了。

他梦见了过去……过去的一切……

不知道多久以前,愉凡患上了一种奇怪病,他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了,严重的时候,上一秒发生的事,下一秒就不记得了。

他通过查阅资料和医学书籍知道了这种病叫做“长期遗忘症”患上这种病的患者严重时无法保持任何新的记忆,

脑海中只存在过去的回忆,每一刻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愉凡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得了这种病,他藏了七八年了,甚至连秦川都没发现。

初中的时候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总是孤默寡言。

以前成绩也很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下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成绩,不是满分就是零分……

直到有一次初中的一位老师受不了了,他和愉凡大吵了一架,后来,愉凡开始觉得上学越来越累,于是他选择了退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回心转意了,他回去读完了初中,

毕业,又在市重点读了高中,却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才转到了现在的八中。

不过好消息是,这里没有人会因为成绩而不看好他,甚至班里的人大多数都很喜欢他……

愉凡半张脸藏在冲锋衣的衣领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不知道是怎么醒的。

他只知道醒的时候,他们坐在大巴车上,而他歪着身子,上半身还靠在陆北辰身上。

愉凡:“嗯……”

陆北辰也睡着了,不过他脑袋贴着玻璃,愉凡觉得时间久了,估计会头疼,

于是第一次放任这狗东西,肆无忌惮的靠着他的肩膀。

待愉凡彻底清醒过来,看向陆北辰的方向才发现,陆北辰把自己的包放在地上,又把他的包放在自己的包上面。

陆北辰谁知道愉凡有洁癖的,所以和愉凡在一起的时候会比较注意,甚至口袋里会常备消毒湿巾。

愉凡醒了睡够了就望着天花板发呆,没多久,靠在他肩膀上的狗东西也醒了。

狗东西趁小狐狸发呆,吧唧一下亲在了小狐狸的脸上。

愉凡表情惊愕的回头,脸颊上却又被轻轻的咬了一口。

愉凡用手推了推狗东西:“松口”

陆北辰笑着松了口,却又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陆北辰在老实坐好之前,无意间瞟到某人宽松领口下白皙的皮肤。

上个考场咬的青紫印记颜色稍微淡了点,连着锁骨上的小痣勾着人心发慌。

那银色的链子在愉凡领口里一晃一晃的说是勾引也不为过。

陆北辰忍不住了,就在愉凡身上蹭蹭,毕竟愉凡还小,不能真的做那种事……

愉凡不想玩手机,就看着前方的路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任何其他景物。

不过你别说陆狗还怪贴心的,三个身高1米八以上的人坐在双层大巴的第一排,其中一个身高已经超了两米。

其实陆北辰本意是怕愉凡晕车,不过秦川已经比他先晕了。

秦川隔着个过道坐在愉凡旁边,仰着头手臂压在眼睛上,眼镜也不知道放哪去了。

愉凡兴致缺缺的点开手机,打了一堆卡后,点进了一个红色的视频软件,刷了半天。

愉凡无聊至极,于是摆弄起了A048给他的对讲机。

结果刚拿出来大巴一个颠簸愉凡没拿稳,对讲机砰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对讲机的电池盖摔开了,里面藏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还有字。

愉凡若无其事的捡起来陆北辰也凑过来看了看:“这好像是一串代码”

愉凡对此表示:“我不傻”

愉凡将那串奇怪的代码输入了手机浏览器,不出所料搜索不出任何东西。

愉凡收起那张纸条,并在备忘录里记上了一笔。

愉凡实在闲的没事干,打开了手机里的某个方块游戏,随便翻了翻,打开了一个团战地图。

陆北辰看见了他也无聊,于是开始找茬:“小狐狸玩的什么?”

愉凡刚落地就杀死了一个敌人:“眼瞎!”

陆北辰不语,只是下载了同款游戏。

陆北辰点进游戏注册了一个账号:“小狐狸你ID叫什么?我加你”

愉凡想了想,退出了游戏:“我忘了,等我看看。”

“YYDS”

陆北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愉凡说的是游戏ID:“嗯?”

愉凡:“嗯,有问题?”

“没有,你这ID还挺好记。”陆北辰,手上动作快的很,没几秒就发出了好友申请“加了,通过一下”

愉凡看着加他的“我们谈叭”陷入了沉默,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这个傻逼昵称是你?”

陆北辰一脸漫不经心:“嗯,系统随机的。”

愉凡最后还是一脸无语的点击了通过……

结果两人刚没玩多久就得下车,愉凡还顺手把吐的稀里糊涂的秦川拉下了车。

400多人浩浩荡荡跟着监考官上了飞机,按分数排座位。

其中有14人坐上头等舱、70人坐上了商务舱、尊尚经济舱60人、经济舱341人。

头等舱里的几乎就是上一场考试,那几个人。

愉凡、陆北辰、秦川、解冰、冉冰、雪峰、墨城、楚辞、于文浩、不知名大娘、愉清清、李萍……

还有两个人不认识,看上去较为年轻,像是大学生。

愉凡和陆北辰几乎是,打开中间的一个小隔板就可以聊天。

愉凡刚座下,收拾好就打算睡,就听见陆北辰说:“别睡,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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