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斜地洒进来，在深灰色的被单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边缘。林晏清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陷和几道褶皱，证明昨晚确实有人在这里睡过。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位置，床单已经凉了，看来林烬起床有一段时间了。房间里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是林烬惯用的沐浴露味道，和林晏清用的是同一款。
林晏清坐起身，丝绸睡衣的领口因为睡姿而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他环顾四周，卧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鸟儿的啼鸣。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杯底压着一张便签——是林烬的字迹，写着"哥哥早安"四个字，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他盯着那张便签看了许久，指尖轻轻抚过那熟悉的笔迹。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意外的吻，林烬炽热的告白，还有最后那个他自己主动的吻...林晏清的耳尖不自觉地泛红，他猛地将便签反扣在桌面上，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
浴室里，林晏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人有着一张过分精致的脸，狭长的凤眼下缀着一颗泪痣，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有些慵懒。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温度。
冷水拍打在脸上，试图冲散那些不该有的思绪。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林晏清机械地完成着每天的洗漱流程，动作一丝不苟，就像过去二十三年里的每一个早晨一样。
只是今天，当他拿起漱口杯时，发现旁边多了一个同款不同色的杯子——那是林烬的。两个杯子并排放着，牙刷也亲密地靠在一起，像极了一对情侣用品。林晏清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的晨间routine。
衣帽间里，他挑了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休闲裤。穿衣镜前，林晏清不自觉地拉了拉高领，试图遮住脖子上那个若隐若现的红痕——昨晚林烬情动时留下的印记。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懊恼地放下手。
走廊上的脚步声很轻，厚实的地毯吸收了大部分声响。林晏清习惯性地走向书房，那里是他的私人领地，平时除了打扫的佣人，连林烬都很少进去。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林晏清的脚步顿在门口——林烬正坐在他的书桌前，手里翻看着什么。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青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你在干嘛"林晏清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刚起床特有的沙哑。
林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头也不抬地回道："没事啊。"语气轻松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林晏清注意到，林烬的手指在文件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书桌上的咖啡杯里，咖啡已经喝了大半，杯底还有未完全溶解的糖粒——林烬平时喝咖啡从不加糖。
"那是公司文件。"林晏清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林烬手中的纸张上，"你不该随便动。"
林烬这才抬起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哥哥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不是吗？"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林晏清，像是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阳光照在林烬的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十九岁的青年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下颌线条坚毅，喉结明显，锁骨在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昨晚就是这具年轻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
林晏清猛地移开视线，走到窗前假装整理窗帘："你今天没课？"
"上午没有。"林烬合上文件，身体向后靠在真皮椅背上，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己房间，"我想多陪陪哥哥。"
"不需要。"林晏清的声音冷了几分，"你该去学校。"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古董座钟的滴答声在空间里回荡。林晏清能感觉到林烬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背上，灼热得几乎要烧穿他的衣服。
"哥哥是在害羞吗？"林烬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林晏清转过身，正对上林烬促狭的目光。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须后水香气。
"胡说什么。"林晏清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窗台，"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以学业为重。"
林烬向前逼近一步，伸手撑在林晏清两侧的窗台上，将他困在自己与窗户之间："那哥哥昨晚为什么吻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的味道。
阳光从林晏清身后的窗户照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发丝都在发光。林烬看得有些出神，不自觉地伸手想触碰，却被林晏清偏头躲开。
"那是...一时冲动。"林晏清别过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们应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烬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哥哥真狠心啊。"他退后一步，夸张地捂住胸口，"夺走了人家的初吻，就想不负责任？"
"林烬！"林晏清的耳尖又红了，这次连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看着自家哥哥难得慌乱的样子，林烬忍不住笑出声。他伸手揉了揉林晏清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对方经常对他做的那样："好啦，不逗你了。我去学校了。"
走到门口时，林烬突然回头："对了哥哥，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说完不等回应就关上了门。
书房里重归寂静，林晏清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抬手碰了碰刚才林烬揉过的头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桌上放着的文件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数字——是林烬给他标注的注意事项。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鸟鸣声依旧清脆，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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