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屏如此顺从地了离开屋子,护士在身后长舒了口气,她脸上重新恢复了甜美的笑容,跟在三人身后朝电梯走去。
到了楼下,江屏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运输车,
江屏的心跳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两人往车子走去。
这么多天的等待和准备,从他第一次进入国大无功而返,到后来加入幸福工会……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现在——
只要上了这辆车,他就能被送往国大的联合大楼,他就能离谜团更近一步!
“江先生,请上车吧。”
其中一个押运人员拉开了后车门,语气尽量保持了礼貌,但明显比刚才在楼上时冷淡了许多。
江屏点点头,不等再说第二遍,就弯腰钻进车厢。
车内的空间不大,两排座椅相对而坐,只是江屏刚走进去,另一个人就将身子探了进来,从腰间掏出一条黑色的扎带。
“不好意思了江先生,这是规定,以防万一。”
说着,他也不等江屏回应,直接一把将江屏双手掰到身后,江屏并不打算反抗,便配合地照做。
那人将扎带完全捆在江屏的手腕上,又推了江屏肩膀一下,让江屏走进去坐下,随后二人也不再废话,“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这辆车的后座的玻璃贴着黑膜,江屏坐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二人绕到前面上车的声音,接着引擎发动,车子缓缓驶行,随之离开了幸福工会。
江屏靠在座椅上,感受着路面上的颠簸,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驾驶室传来的动静。
估计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运人,没一会儿驾驶室里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江屏并没有心思听这些,他确认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后,便开始了他的动作。
江屏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摸索着后背,很快,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尖锐的硬物——那是他的库克力弯刀。
弯刀的刀身被他用纱布紧紧缠在后背上,刀尖向下,只需用指尖拉动,就能够到扎带的位置。
江屏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让锋利的刀刃贴在扎带上,然后开始轻轻地摩擦。
这个准备他早就做好了,自从江屏拿回弯刀,他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个“不小心”打碎的陶罐,其中一块碎片被江屏偷偷藏了起来,当时跟着弯刀一并塞进了枕头下。
江屏知道,自己所住的高级套房肯定安有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监视之下,因此只能躲在被子里一点点地打磨被恶意破坏的刀刃。
陶片虽然算不上什么磨刀工具,但至少能让卷刃的刀尖变得锋利一些,为得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而且最近这两天,江屏更是每天早上起床前,都会在被子里用偷偷攒下的医用纱布把刀缠在身上,以防接他的车会突然到来。
至于放在枕头下露出一角的刀柄,那是江屏故意拆下来的,就是想让对方以为刀还在那里,从而放松警惕。
扎带在刀刃的摩擦下发出细微的声响,江屏屏住呼吸,时刻警惕着听着驾驶室里的动静,好在车子在路上行驶着,偶尔的颠簸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
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随着“啪”地一声细想,江屏的手腕终于可以活动了,而就在此时,车速突然慢了下来,随后停止,紧接着,江屏听到窗外传来说话声,
“今天还挺快,路上很顺啊!”
隔着全黑的窗户,江屏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几缕光束沿着车门的缝隙透了进来,想必是已经进了国大的校门,正在和联合大楼外的黑衣人交涉。
“怎么,这次这么快就补货了?上一个不是才送来几天吗?”
“唉,谁知道呢……”
驾驶室里的人显然只是跑腿的,随口回答道:
“我们也是被马队长临时通知的,说是这次的货特别重要,让我们马上去接。”
之后几人又说了几句,声音忽高忽低,直到车子重新启动。
但再次行驶后,运输车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很多,估摸着应该是进入了国联大学的地下停车场,果然,没过多久,车子就完全停了下来。
江屏知道,机会来了。
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江屏已经迅速将身上的纱布缠在了没了刀柄的弯刀上,虽然这样握起来不太顺手,但聊胜于无,至少算是能用了。
江屏趁着二人下车之际,迅速起身,蜷缩到了后座最角落的位置,让自己尽可能地贴近车窗。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一旦被这二人送入联合大楼,下一步要面临的肯定会是全面的检查和搜身,到了那时,别说是潜入思源楼搜查资料,估计连命都要掌握在别人手里了。
所以必须在那之前脱离控制!
“咔哒——”
后车门被打开了,一股凉爽的空气涌了进来。
“行了,你下来……诶?那小子人呢?!!”
地下车库的灯光本就昏暗,开门那人打眼一看,见车后座空无一人,还以为江屏凭空消失了,瞬间愣了一下,随即马上便把身子探进车厢,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就是这个空挡,江屏蓄势待发,猛地从角落的阴影中出身,他手中弯刀的刀背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后颈,那人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就往前倒去,江屏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的衣领,直接将他拖进车厢,顺手从他腰间摸走了电棍。
“老刘?老刘!怎么了?”
另一个押运人员原本站在车头检查着什么,听到动静后快步绕到车尾,当他看到同伴竟然倒在车厢里,而本该被绑住双手的江屏却站在车门口,脸色登时大变。
“……你怎么!”
情急之下,这人大喊一声,瞬间就从后腰拔出了电棒!
但他的动作到底慢了一步,江屏早就打开了手中电棍,先发制人!
电棍带着“滋滋”的电流声划过空气,准确地抽在了这人的腰侧,对方浑身一颤,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剩下四肢在微微抽搐。
江屏见状,半秒都不敢耽误,迅速将第二人也拖进车厢。
江屏用他们身上带的扎带将二人的手脚牢牢捆在一起,为了防止他们醒来后呼救,江屏又将其中一人的衣服撕碎,分别塞进二人嘴里。
做完这一切,将其中一人的防护服穿在自己身上,这种款式的防护服都格外宽大,江屏将其套在身上,根本瞧不出他和这两人的区别。
随后江屏又把防护面罩拉上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做完这一切,江屏轻巧地翻下车,悄悄把车门关上。
这个地下车库很大,周围停着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车辆,但基本都是落满了灰尘,不难看出灾难爆发后这些车就没再用过。
江屏躲在一个水泥柱后面,观察周围动静,暗自庆幸他们的车停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暂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但同时江屏也知道,这种安静维持不了多久,这辆车是从联合大楼正门开进来的,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这辆车,到时候整个地下车库都会被封锁,所以他必须在那之前赶到思源楼——他养父母曾经工作的地方。
江屏的目光扫过四周,很快就分析出了地下车库现下的情况。
如果按照原定路线,那两个押运者应该带着江屏走地□□育馆的电梯,但如今押运者被江屏击晕,且电梯里必然设有监控,所以那条路肯定行不通。
这时,江屏锁定了头顶的通风管道,那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管道,其中几处装着金属网罩,看起来稍一用力就能打开。
江屏他不再犹豫,他快步走到车尾,双手撑着车厢边缘,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跳上了车顶,虽然防护服有些臃肿,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站在车顶上,江屏伸手够到了通风管道的网罩,正如他所料,这个网罩的螺丝上得并不紧,仅用手就能拧动,江屏迅速将网罩取下,一时间,一股混杂着霉味的空气从管道里涌出来,江屏再三确保了四下无人,便直接钻了进去。
管道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一些,虽然不能直立行走,但爬行还是没问题的,江屏摸索着前进,防护服在金属管壁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国联大楼建造的时间比较晚,通风管道也算结实,虽然周围几乎一片漆黑,但偶尔还是有微弱的光线从通风口透进来,江屏保持匍匐姿势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他凭借着记忆,朝着地□□育馆的方向爬去。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江屏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较大的通风口,透过网格能看到下面的空间。他小心翼翼地爬到通风口边,往下看去。
这里是体育馆的球场,江屏大学时经常来这里打球,但如今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原本空旷的场地被改造成了一个个小隔间,用薄薄的隔板分割开来,每个隔间大概只有三四平米大小,看起来确实像是避难所的格局。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反而另一件事引起了江屏的注意,
整个球场,如此之多的隔间,此刻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寂静地只能听到江屏蒙在面罩下的呼吸声。
瞬间,一股寒意笼罩在江屏全身——
如果这是国大的避难所,
那……住在避难所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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