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孟晚理解孟鹤舟,孟东的离去确实对她有很大影响。
孟东走的时候,孟晚在上大学。除了学业,还有锦食斋的运转。沈叙白走了,孟东也离开了。
她每天都在心惊胆战,害怕孟鹤舟也要离开她。
那几年,网上经常有药物营销。“老中医秘方”“纯天然草药”“多功能热敷贴”等,孟晚都买过。生怕孟鹤舟出什么问题。
家里原来也安装了摄像头,方便她观察孟鹤舟的行动,万一晕倒,能及时叫医生。
安装了一个月,孟鹤舟实在感觉别扭,才让孟晚撤了摄像头。
孟晚听到孟鹤舟的想法,尊重她的决定,撤了摄像头,只是从两个地方加成了三个地方。
学校,锦食斋和家。
一阵风吹过,好像墓碑上的人看着他们笑了笑。
孟晚没有说话,眼底渐渐清透。
孟鹤舟看出孟晚想和父亲单独讲话,主动走到另一边。
旁边正好有一个叫“孟光”的墓碑。
因为都姓孟,孟鹤舟多看了几眼。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恰好掠过孟东的笑脸。
孟晚蹲在墓碑前,声音轻柔:“爸,锦食斋现在越来越好了,我用你教我的手艺又教了新人。妈妈前两天做了一个小手术,但你不要担心,手术很成功。”
她站起身,笑了笑:“对了,沈叙白回来了,有人陪着我一起走了。下次我带他一起来。”
“爸,我很想你,希望你一切安好!”
她侧头看向远处,孟鹤舟正和一个身影并肩站着。
男人西装革履,却微微弯腰,姿态谦和。
但仿佛心有灵犀,孟鹤舟回头看了孟晚一眼。
等她走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
“妈妈,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孟鹤舟笑着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孟晚不知道母亲在卖什么关子。
回到锦食斋正好中午,一天中人最多的时候。
上次在申城的美食交流会效果很好,再加上沈叙白的推广,锦食斋已经成为了青城的特色品牌。
中午简单吃过饭,孟鹤舟的药又成空瓶了。
孟晚准备去医院一趟。
五分钟领完药,从电梯里出来,正好看见有人在闹事。
闹事的是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他把病历摔在导诊台上:“我妈等了三个小时还没看上病!你们这什么破医院,是不是看人下菜碟?”
护士急得脸通红:“先生您冷静点,今天专家号确实紧张,我再帮您看看能不能加个号……”
“加什么加?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刁难!”男人说着就要掀桌子,吓得旁边人赶紧躲在角落。
孟晚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短发女人走上前。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男人,眼神狠戾。
男人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谁啊?我跟你不熟……”
“医院禁止喧哗!”
周围人也开始说男人的不对,男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刚才掀桌子的戾气瞬间泄了大半。
女人没逗留,转身准备走。
“孟晚?”她脚步一顿,停在我面前。
“我们认识?”
她笑了笑,“在别人耳朵里听过你。”
孟晚很疑惑,仔细地看了半天,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很开心认识你,我叫Jassso。”
孟晚猛地想起,这是她在杂志上看到的人!
Jassso,女,出生于美国,本科研究男性心理以及情感问题,同时深造精神科医学。现任巴黎国际心理协会的主席。
“你好,我看过你的杂志。Jassso小姐很优秀。”
Jassso笑了笑,“孟小姐也是。我一会有个会,下次有机会再聊。”
说完,两人走前加上了微信。
Jassso的头像是一个12岁的女孩,旁边还有一个拳击手套。
同样,Jassso也看见了孟晚的头像,一只白色小猫在睡觉。
走出医院,孟鹤舟打来电话,说,医院正好离沈氏集团近,让孟晚去找沈叙白。
孟晚想了想,正好给他一个惊喜。
她从外卖上订了咖啡和水果寄到沈氏前台。
此时的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会议桌旁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人,投影仪的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沈叙白坐在主位,指尖轻叩桌面,声音平稳有力:“下周三的融资会,重点放在城西的文创园区项目上,锦食斋的非遗合作案例作为附件重点标注。”
坐在对面的副总推了推眼镜:“沈总,文创园回报率周期长,不如把重心放在新能源板块,投资方更买账。”
“锦食斋的价值不在回报率。老字号的手艺能活下来,靠的不是急功近利,是守。两天时间,把锦食斋的案例做好。”
会议室里静了静,没人再反驳。
这时,助理轻轻推开门,在沈叙白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愣了愣,随即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对众人说:“休息十分钟。”
孟晚走到沈氏,前台小姐笑着说:“欢迎孟总。”
她愣了愣,什么孟总?
转念一想,肯定是沈叙白的主意。
随即又说:“沈总特意吩咐过,锦食斋的孟总来的时候,直接上顶楼。”
电梯“叮”地停下,刚好碰见沈叙白的助理抱着文件出来,看见她笑得更欢:
“孟总来了?沈总在办公室呢。”
“别叫我孟总,听着怪别扭的。”
沈叙白的办公室门没关严,她刚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让你们别叫孟总,吓着她怎么办?”
孟晚闷闷地甩上门,“沈叙白,你……”
沈叙白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怎么了?吓着了?”
“谁被吓着了?”孟晚别过脸。“全公司都叫我孟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你的位置。”
沈叙白走到她身边,“本来就是你的。人都是你的了,何况是公司呢。”
孟晚的脸“腾”地红透,猛地转过身去。
刚一动,就被沈叙白圈在了怀里。
“跟你开玩笑呢,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
“别闹了,”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羞恼,“你们公司的人该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呗。没人规定老板不能谈恋爱吧。”
孟晚害怕助理推门进来,忙推开沈叙白,坐到沙发上。
沙发的位置在中间,恰好能看清整个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窗外都是高楼大厦,名副其实的青城市中心。沙发左边是整面墙的书柜,从顶到底摆满了书。右边是办公桌。
整个空间大但不单调。
沈叙白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落在孟晚身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刚才跑什么?助理进来会先敲门。”
孟晚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了。
这时,有人敲门了:“沈总,孟总,法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准备好了。”
沈叙白应了声,转身前捏了捏她的手心:“等我十分钟。”
孟晚点了点头。沈叙白走出门,去了旁边的会议室。
办公室突然就剩她一个人,更空旷了。
孟晚走到办公桌前,视线一顿,看到了她的大学毕业照。
照片就摆在办公桌正中央,旁边还放着一束玫瑰花,花瓣边缘微微发黄,应该是昨天买的。
孟晚伸手碰了碰相框,玻璃面擦得一尘不染。
她穿着学士服站在图书馆门口。学士服的黑色裙摆被风掀起一角,她手里拿着毕业证书,嘴角上扬,露出嘴边的两个梨涡。
孟晚忽然想起拍这张照片时的情景。
那天孔雪娇说,和大学印象最深的地方合个影。她最后选了图书馆门口。
孔雪娇还调侃她:“泡了四年的自习室,确实得留个念想。”
那时候她想,如果沈叙白在,他们约会最多的地方肯定也是图书馆。
毕竟沈叙白是第一。
她拿手碰了一下相框里的人,忽然摸到里面有个小纸条,抽出来一看,是沈叙白的字迹。
上面写着:“祝我的晚晚,毕业快乐。”
孟晚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原来她还在遗憾,因为没有和沈叙白一起读大学,一起毕业。
现在,她才知道,沈叙白见证了孟晚的重要时刻。
她闷闷地想:沈叙白怎么这么好!
桌子上的电话适时响起。
是孔雪娇的来电。
孟晚接起,就听到对面激动的声音:“晚晚,我们赢了,臭渣男这回可要赔死了。”
孟晚握着手机,心跳莫名快起来:“赢了?法院罚了?”
“罚了,他得陪两百万。”
孟晚靠在办公桌边,“这下孔大小姐又成了英雄好汉。”
“必须的!”孔雪娇忽然压低声音,“ 晚上出来聚聚?我请你吃大餐。但不要告诉沈叙白,我怕他找我麻烦!”
“麻烦?”
“对啊,上次带你去酒吧点男模,我现在都害怕沈总找我算帐!”
孟晚忍不住笑出声:“他就是看着严肃,没那么可怕。”
“得了吧,”孔雪娇哼了一声,“我跟你说,他上次送你回家的时候,特意跟我说‘孔小姐,晚晚胃不好,少让她喝酒’。”
孟晚的脸微微发烫,刚要说话,就看见沈叙白推开门走过来,手里拿着咖啡,眼里都是笑意。
她对着电话小声说:“知道了知道了,不告诉他。六点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被沈叙白看得有些不自在:“看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孔小姐的‘秘密聚会’,怕是藏不住了。”
孟晚一愣:“你听见了?”
“听见了。但我能假装没听见。”
孟晚哼了一声,“听见就听见,有什么好假装的?”
沈叙白笑着摇头,指了指她手上的咖啡:“感谢孟总送来的爱心礼物。咖啡和水果都收到了。”
孟晚被他逗笑,举着手里喝了一半的咖啡晃了晃:“沈总满意就好,下次送你我亲手做的盒饭,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爱心礼物。”
“给我做就好了。”
什么鬼,孟晚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给他一个人做!
今天的咖啡和水果也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只不过多买了几份。
“都怪你!”
沈叙白疑惑地看着她:“嗯?”
“怪你公司太大了,我点少了。”
孟晚鼓着腮帮子,“刚才前台小姑娘跟我说,你们公司光总部就有五千人,我这500份奶茶,够谁喝啊?”
沈叙白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低笑出声:“够了,研发部和项目部今天外出团建,正好500人在楼里。”
“真的?”孟晚眼睛一亮,又觉得不对,“就正好团建?而且还是500人?”
“前台刚汇报过,说孟总大手笔,点了水果和咖啡。满满的关心。他们喝上就不错了。”
孟晚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转身要走:“懒得理你,我去找孔雪娇了。”
沈叙白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杯,扔进垃圾桶,“晚上聚会别喝太多酒,孔雪娇那性子,怕是要拉着你不醉不归。”
“知道了,管家公。”孟晚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你一会儿记得吃点东西。”
他低头看着她:“好,等你回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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