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感觉到温宁的视线,跟追光灯似的,弄得她有些发毛。这要是在卧底调查,她肯定会想是不是露出了马脚,该怎么应对。
二十分钟后,曹洁笑着叫停。表扬傅文学得好,学得快,真厉害!
小年轻故意“搞事情”,傅文无奈。她挺喜欢跟曹洁相处,大大方方,有分寸,很适合做朋友。
“明天下午我排满了。你要是来,就得在上午或者晚上。”曹洁特意看了温宁一眼,“你是上午来,还是晚上来啊?”
温宁把毛巾递过去。
傅文擦着汗说:“晚上吧。几点可以?”
“八点到九点。”
“好。”
曹洁OK,说:“温女士,咱们可以开始了。”
温宁把水递给傅文,说:“不了,我有点事,今天就算了。后面,我再预约。”
“那今天这个预约要取消吗?”
温宁之前了解过,要是取消了,会影响曹洁的KPI。
“不用取消,就当我上了这节课。我看你教傅文挺累的,正好休息一下。”
曹洁乐呵呵的说:“好。那我就摸个鱼。傅文,明天见啊!”
“明天见。”
曹洁多看了二人一眼,开心的去摸鱼了。
温宁从傅文手上拿过毛巾,这回很温柔的给她擦汗,说的话反倒不温柔了。
“你的体力是真好啊,有使不完的劲。你这么努力天天练散打,是要加入职业战队?”
傅文仰头喝水,汗珠顺着脖子流下,随着吞咽,流进了胸口。
温宁喉间微动,轻咬下唇。
傅文仰着头,但视线没离开温宁,挑了下眉。
温宁在心里说了句混蛋。
傅文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你突然有什么事?是医院有事吗?”
温宁牵起她的手,说:“去你那里取隐形眼镜。”
傅文笑得有些勉强:“不用,就这样也没什么。”
“我看你总推眼镜。”观察了下她的表情,“不取也行,直接买吧。”
“不用,别总花钱了。”
温宁平静的说:“我是说你自己买。你连我给你买的鞋都不穿,给我转账,我哪还敢再给你买东西。回家吧,正好时间早,咱们好好算算账。算清楚了,免得你不舒服。”
傅文微微皱眉。
“我没有生气,也不是在说气话。我是不想你因为这些事而焦虑……但我确实有些……不高兴。你能明白吗?”
傅文不说话。
温宁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眼眸低垂:“谢舒说我得了绝症……”
傅文愣住,倏然抓紧温宁的胳膊,满脸焦急的问:“什么病?”
“恋爱脑。”
傅文又愣住,眉头拧紧,不确定的问:“什么病?”
温宁叹了口气,说:“谢舒说恋爱脑是绝症,没得治。可这能怪我吗?你不爱做饭,还天天买菜,变着花样给我做。大晚上给我包饺子,准备早餐。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不吃什么……”
“你说谁被你这样对待能当成理所当然。也许有人能,但我不能。我知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们……既然你想算明白,那我们就算明白。”
傅文的表情变了好几次,总算明白了,松了口气。
“不算了。走吧,去超市,晚上我给你做夫妻肺片和百合炒木耳。我去拿手机,查一下老婆饼怎么做,在超市买材料。”
傅文要松开手去拿手机,被温宁握紧。
“真给我做老婆饼?”
“嗯。”
温宁瘪了下嘴:“……我不太喜欢老婆饼……”
傅文牵着她去取手机。
“我知道。你以前就不喜欢吃那种口感的东西,也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想吃小饼干吗?我会烤饼干。做点咖啡味的小饼干怎么样?巧克力muffin呢?不放太多糖,想吃吗?早上总吃饺子面条什么的也会腻。我做一些吧,喝牛奶吃也挺好的。”
温宁控诉:“你知道我不爱吃老婆饼,还说要做老婆饼……又要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你就是故意的!”
傅文拿起手机,笑嘻嘻回头:“不说我是混蛋了?”
温宁绷起脸,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她看。
好嘛,自己的微信名已经是“混蛋”了。傅文笑了笑,在自己的手机上输入。
温宁亲眼看着傅文把她的微信名改成了“小馋猫”……
超市里,傅文推着车,和温宁穿梭在货架间,不时头挨头看商品的配料表,确认健不健康。付钱的时候,温宁归拢着东西,等傅文结账。提着袋子,牵手往家走,夕阳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
回家后,两个人一起收拾买来的东西。温宁听傅文的指挥,把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柜子的放柜子。如今这厨房已经是傅文的地盘,比温宁还熟悉各个角落。
收拾好了,傅文去阳台抽烟。然后冲了个澡,开始做饭。
温宁换了居家服,在平板上点来点去。拿着平板到厨房,问这个电视剧是不是她之前提到的。傅文看了一眼,点头。
“晚上一起看?”
“好。”
温宁眉眼弯弯,搜索该怎么投屏。试了一下,投到电视上,更开心了。退出,先放着新闻,等吃完饭和傅文一起看。
傅文做好饭,招呼吃饭。
温宁刚要过去,门铃响了。猫眼被什么东西挡住,模糊看出是谢舒。
打开门,保鲜盒先进来了。
“给,洗干净了。”
温宁接过来,说:“好。再见。”
谢舒挡住门:“你怎么这样啊!”
“你不是和我绝交了吗?”
谢舒闻到菜香味,咽了咽口水,说:“我找傅文。我腰疼,想让她也给我揉一下。”
“没空。再见。”
谢舒被气得张牙舞爪:“你……”
傅文过来,笑着说:“谢医生,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饭,要一起吃吗?”
“要!”
见温宁挡在谢舒身前,傅文很困惑。
谢舒嘟了嘟嘴,说:“我不和你绝交了,行了吧。”
温宁挑了下眉:“你吃完饭就走?”
谢舒可怜兮兮说:“吃完饭就走。”
温宁这才让她进来。
谢舒嘟嘟囔囔:“百香果排骨都被你吃了。还有,傅文能给叶婉按腰,怎么就不能给我按啊?叶婉说傅文按得可爽了……”
温宁一步上前:“慢走,不送。”
傅文拿过温宁手里的保鲜盒,让她们闹,转身去盛饭。
“欸呀,我就吃个饭。吃完饭就走。”边换鞋边埋怨,“你就区别对待吧。哼!”
傅文已经给谢舒盛好饭,谢舒端起碗就高兴了。傅文心想叶婉说的真对,谢医生私下就跟个孩子似的。
温宁习惯了谢舒这样,和她聊起天,问叶婉是不是没事了。
谢舒吃得欢,抽空回答,人没事了,好着呢,回家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说:“傅文,能给我按一下腰吗?我的腰也疼。”
温宁给了傅文一个眼神。
傅文get,说:“可以。但你刚吃完饭,不好按。你的腰也摔伤了?”
“也是。我的腰闪了一下,主要是在床上弄的有点酸。对了,你给温宁按了吗?我今早看她走路也挺费劲的。”
傅文愣住。
温宁真服了,没想到谢舒能把和叶婉的私事说得这么自然。
“我的腰没事。你赶紧吃饭吧。”
谢舒咽下菜,说:“你的腰不疼?”看了看温宁脖子上的红印,又看向腰,视线再往下,“你是里面疼?有涂药吗?”
傅文一口饭卡在喉咙,呛到了,不住咳嗽。
温宁脸红了,红度直线上升。
谢舒夹了一口百合木耳,说:“要涂药啊。你有药吗?”
温宁深吸口气:“没有。你有药吗?”
“我也没有。你提醒了我,明天去医院开点,有备无患。给你带一份?就这么定了。我够意思吧!你就说吧,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想着你。所以啊,以后不要区别对待,我可比叶婉……”
温宁想把谢舒一脚踹回家去:“食不言。吃饭!”
谢舒意味深长。看向傅文,说:“你别咳了,再咳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傅文觉出那眼神好像是在表示“懂?”。她想了想,说:“好的,谢医生。”
“好不容易下班了,别叫医生,搞得我要应激反应了。你来医院找我看病,爱叫医生就叫,其他时候不用。咱们是朋友啊。”
“好。”
“既然咱们是朋友,那……百香果排骨……”
傅文忍俊不禁,心说谢舒哪里是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脱节,分明是老谋深算。
“百香果还有,明晚就安排!”
谢舒立即对温宁说:“你看,傅文答应了啊。你不能再吃独食!”
三个人都笑了。
吃过饭,谢舒要去洗碗,傅文哪能让客人动手。温宁知道谢舒就是做做样子,看了她一眼。
谢舒没再提让傅文按腰,笑着冲温宁眨了眨眼,说:“今晚可别再激战了哈。注意身体哦。拜拜!”
“赶紧走!”
谢舒哈哈哈,走了。
傅文收拾完厨房,切了个果盘,发现谢舒已经走了。
温宁接过果盘,说:“不用管她。我们吃,边看电视边吃。”
傅文先去抽了根烟,回来问:“我现在做muffin?明早就可以吃。”
“明天白天再做吧。”
“也好……”
温宁见她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那个……我记得小区外面有药房,我去给你买药吧。药名是什么?”
温宁反应了下,瞪了她一眼。
“谢舒说要涂药啊。”
温宁把人拽到沙发上:“看电视剧!”
“真不用?是不是很疼啊?我……”
温宁咬在她的脖子,说:“你这两天别再欺负我就行了。”
“那你别撩拨我。”
“谁撩拨你了?”
傅文搂住人,说:“你现在咬我就是在撩拨我啊。”
温宁故意用舌尖划过咬着的地方:“这样呢?”
傅文喉间滑动,手伸进温宁的居家服,摩挲纤腰:“你再这样,明天可能就真下不了床了。”
温宁低低笑了,柔声说:“先把隐形眼镜买了吧。然后咱们看电视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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