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又去了叶婉那里两次，讲了一些大学和刚工作的事。叶婉会根据情况对傅文进行开导，感觉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结束时，傅文说要去做调查，等完成报道再来。叶婉笑着应下。
晚上吃过饭，傅文跟温宁商量，想要去工作。上次去连锁酒店没能调查出什么，打算再去一次，大概一两个月。她已经和谢舒打好招呼，明天去医院复诊，开些药。
温宁想了想，问：“酒店离这远吗？”
“我选了一家评分比较低的，离我住的地方近。”
“你已经计划好了？”
“嗯。我卧完这次会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你这。”
温宁眼睛一亮：“真的？”
傅文笑着说：“我还要继续学散打啊。”
这回答……
温宁懒得看她，去洗澡。关上洗手间的门，分别给谢舒和叶婉发微信，询问傅文能不能去工作。谢舒回复可以。叶婉没有直接说行还是不行，表示应该给予傅文支持。
温宁洗完澡，问傅文什么时候去。
傅文已经约好后天周四去面试。凭她的工作经验，不出意外，下周一就能上班。
“你明天就回去？”
“后天早上回去，下午面试。电视剧还有两集，我们现在看一集，明晚看最后一集。等我再来，一起看另一部剧，好不好？”
温宁没说话，拿起平板投屏。
第二天，傅文坐温宁的车去了医院。
谢舒知道她要去卧底，离医院远，来回不方便。按照医院规定，一次最多可以开一个月的药，就给她开了。仔细叮嘱前两周要按照现在的剂量服用，之后每次服用可以减少剂量。如果减少后感觉不对，随时联系。
傅文记下，说等回来再给她做想吃的菜。谢舒很高兴，让她早点回来。
傅文去超市买了许多东西，回去就开始发面、做肉馅、烤饼干。做了两种口味的muffin，还特意做了一瓶肉酱。看了眼时间，开始做晚饭。
温宁回到家，屋子里飘着muffin的香味。台子上放着做好的饼干，拿起一块吃了。
傅文回头看了一眼：“别偷吃了。快去洗手换衣服，马上就能吃饭了。”
温宁从后面抱住她，轻声问：“这些是你给我准备的储备粮吗？”
“嗯。饼干能放一段时间，muffin放不了太久，要先吃。我给你买了巴氏杀菌的脱脂牛奶，生产日期是昨天，在冰箱里，记得喝。”
温宁把脸埋进傅文的肩窝。
“别抱了，影响我炒菜啊。”
温宁咬了她一口。
傅文侧过头，勾起嘴角：“我还没洗澡，咸吗？”
温宁翻了个白眼，走了。
吃完饭，傅文让温宁陪她去外面散步。两个人牵着手，惬意漫步在小区花园。
十月末，这要是在东北老家，早晚已经很凉了，要穿长袖外套。但这里依然是穿短袖，屋子里还会开空调。
看到许多孩子在玩闹，傅文从来到这个城市就奇怪，这里的孩子好像很晚才睡，九十点钟在外面玩，家长还陪着。问温宁为什么，是特色吗？
“我又没有孩子，我哪知道。你不说，我都没留意过。”
“好吧。你所有的注意都在学习和工作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书呆子？”
傅文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你是学霸。”
温宁觑着眼睛看她，感觉学霸和书呆子是一个意思。
走了两圈，回家看电视剧的最后一集。看完后，两个人讨论了一下，觉得还行，算是现在难得的好剧了。
傅文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
“累了？”
傅文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睛：“有点。”
“要不要泡个澡？”
傅文微微歪头，温宁眼神闪躲了下。
“好。要一起泡吗？”
温宁抿了下唇：“谁要和你一起泡。”起身去弄浴缸。
话是这么说的，却不妨碍两个人一起进了浴缸。
傅文抱着温宁，说：“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用浴缸泡澡。”
“一些酒店都有浴缸。老家遍地桑拿，可以泡澡啊。”
“我在老家没去过。酒店嘛，我去的都没有浴缸，只有淋浴间。就算有，我也不会用，应该不干净。”
温宁垂下眼，再抬眼，轻抚傅文的脸：“你喜欢，可以天天用浴缸。”
“费水，还麻烦。冲澡最好。”
温宁咬上傅文的唇：“你就跟我对着干吧。”
傅文笑了笑：“这浴缸可不算大。咱俩现在是叠在一起，挺挤的，你可别闹哦。”
温宁像进入叛逆期的孩子：“就闹！”加深了亲吻。
傅文将人护好，别磕了碰了的，陪着她闹。从浴缸一直闹到床上，接着闹……
温宁早上起来差点不能走路了，膝盖都青了，疼得厉害。
傅文抿嘴笑：“我就说不要闹吧，你不听。浴缸那么硬……”见温宁眼神不善，赶紧举手投降，“不说了，不说了。我给你揉一揉？”
哪有时间揉。
温宁慢慢往洗手间挪，傅文突然把她捞过来，抱坐在怀里，轻柔的亲吻在脸颊、耳朵、颈侧……
温宁微微仰头：“你怎么……”
“我觉得我可能会想你。”
温宁抱住她的脖子，柔声说：“那你早点回来。”
“嗯。”
吃过早餐，傅文送温宁到门口。温宁拉过人，亲在她的唇。看了她一眼，出门上班。
傅文看着关上的大门，站了好一会儿。把餐桌收拾了，又把床单换了，洗好，晾上。把门禁卡和健身卡放在茶几上，穿上温宁给她买的vans。
阳光洒满客厅，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金色颗粒，随着大门关上，微微晃动……
时隔许久，王安终于见到了偶像，兴奋得就差手舞足蹈，只要张嘴就是以“傅老师”开头。可傅老师一开口，直接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
“小安啊，我看了你查到的信息，太少了。”
王安委屈的说：“傅老师，我都不记得几天没睡过觉了，只能查到这些。我找到了他们的网站，首页上放了张十字架画像，和几句心灵鸡汤。想进去看要注册，有一个‘推荐人’必填项。我哪有推荐人啊，编了好几个，把我能记得的同学名都用上了，注册失败。我又不是黑客，实在是进不去啊。”
“我就开始大海捞针，在一个论坛的犄角旮旯找到了几个帖子，写的贼隐晦。下面有人回复，一个个都是谜语人，说的都不像人话。只有一个人说不要看这些，不要信。我查看这个人的信息，只有IP地址，其他的都是空白，发私信也没回。再之后只能找到一些边角料，神神道道的。”
傅文扫了一眼，说：“看在你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的份上，算你完成了任务。准备一下，下午曹洁会来。记住，这次出去不能向师兄透露。”
傅老师说过，要是告诉王哥，以后就不带他了，他怎么敢说嘛。
曹洁来了，傅文向她介绍了王安，然后给他们讲了一下计划。
曹洁要做的是怎么合情合理的把她介绍给她妹妹曹静，不让人起疑，这是最关键的部分。
王安要做的是跟住，不让人发现。等她进入内部，王安要一直待在外围，拍拍照，等消息，接应。
“小安，新手机呢？”
王安拿出新买的手机：“手机卡已经放进去了。办了套餐，流量足够用，充了500元话费。”
王安还挺细心的，手机贴了膜，装了手机壳。
“最新款？”
“对，上个月新出的。”
曹洁已经明白了计划，说：“我给你钱。”
傅文摆弄着新手机，和她现在用的手机系统不同，要适应一下。
“不用。后面再说。”
先下载微信，加了曹洁和王安，让他们拉她进了几个卖东西之类的微信群。两个人继续在微信上找一些不需要认证，无关紧要的联系人，比如外卖好评返现的，让傅文加上。
王安给新手机打电话，二十分钟左右挂断。傅文把号码存为堂弟，然后给曹洁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挂断，存了号码。又让二人找两三个朋友，随便说个理由，让他们打过来。傅文接通，说打错了，按掉电话，或者干脆不接。
三个人定好明天下午出发，提前过去，看看曹静是不是还在上学。
曹洁走后，傅文和王安又仔细准备一番。一切妥当，王安也回去了。
傅文摆弄着新手机，熟悉系统。下载了几个应用，拍了几张杯子和夜空的照片。
用旧手机给温宁发微信，说明天就开始上班。
温宁下班了，看着没有光亮，没有声音的家，好一会儿才打开客厅的灯。茶几上的烟灰缸干干净净，阳台上晾着洗好的床单，主卧的床被铺得平平整整。
打开电视，想起傅文说给她做了肉酱。等水开的时候，想看看还有没有饺子。打开冰箱，拉出抽屉，满满的饺子和馄饨。拉出下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个个大包子。
关上冰箱门，温宁看着沸腾的水出神。
热气升腾，墙上的瓷砖挂着水汽，凝成水珠，顺着滴下。
回过神，往锅里加了点水。打开柜子拿挂面，看到了紫菜，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纸：虾皮在冰箱里，吃馄饨时放碗里，不用煮。
温宁把便签纸拿在手里：“混蛋……”
心不在焉的吃着炸酱面，手机亮了。咽下嘴里的面条，发起视频通话。
傅文正坐在飘窗抽烟，接通后看了看，笑着指了指嘴角，说：“沾上肉酱了。”
温宁抽了张纸巾，眼睛一直看着视频。
“今天下班晚了？才吃饭？”
“嗯。”
“肉酱好吃吗？有没有放青瓜丝和葱丝？”
“不会切。”
傅文笑出声：“我猜到你不会。我没法提前切好，会不新鲜。”
“肉酱很好吃。”
“那就好。”
“你明天开始上班？”
“对，他们很缺人。”
“996？”
“不是。没有休息日，9顶9，会给一些加班费。”
“太累了，要不……”温宁把话咽下，抿了抿唇，“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就像上次一样。”
“好。”
“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
“还没吃，正准备去做个炒饭。”
“那你快去吧。然后……早点睡，明天你会很累。记得吃药。”
“好。你也早点睡。”
傅文放下手机，点了一支烟，看向窗外。
耳边好像还响着透过手机传过来的新闻声，脑子里是挂断视频前温宁看向她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和温宁今早出门时看过来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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