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过度的症状出现了。
虞驯颤颤巍巍地停下脚步,一阵超速的呼吸过后,他头晕目眩,跌坐在一家豪华酒店门前的花坛上,不知道是呼吸肌过度收缩压迫胸口导致心痛还是它本来就在疼,虞驯的胸口就像一条脱水的毛巾,被两只粗鲁的手施以绞刑。
他手指脚趾开始发麻,趁大脑还能思考,他坐在花坛上,掏出口袋里的纸袋,放在口鼻上。
呼哈——呼哈——
在等待呼吸平复下来的时间里,他的后背已被汗打湿。
汗液和泪水交织在一起,遮挡了他的眼睛,他的视线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片绿色。
路边的树木枝叶繁茂,花坛里的绿植生机勃勃,这浓重的绿意正与今天的画展主题相符,而他却像被抽走了精魄的妖怪,渐渐变成灰色,然后石化消解。
他是见不得光的,否则就会被晒得枯萎掉。
在这一刻,他冒出了解除协议的想法。
“你没事吧?”一个女人站在他身旁问她。
他把纸袋拿开,扭头看了眼女人,女人长相明艳,一头卷发散在肩上,他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走近的,可能过来有一会了。
他目前还不能流利应答,只能摇摇头。
“姐姐,怎么了?”一个男生跟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问女人情况。
“这个人好像不太舒服。”女人跟男生解释了下,又问他,“小伙子,怎么样了。”
虞驯捏紧膝盖上的纸袋,将它捏得皱巴巴,呼吸还是不平稳,“我……没事,谢谢。”他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去,不想再被任何人关注。
“你……”连涯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她刚想把他叫住确认,却见他赶时间似的,越走越快,根本不想搭理她。
“姐姐,走吧,要到时间了。”
“哦,走吧。”连涯收回目光,看了下表,和男子往不远处的艺术中心走去。
讲座的最后环节,是观众提问,几个专业问题后,有人问倪鹿,“倪老师,今天您的男友也在这里,我想请问,在艺术创作中,爱情给了你什么样的灵感?”
杨贺明坐在第一排,他本来在走神,听到这个问题,他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倪鹿,这个问题明显是针对他的,媒体的镜头也会对准他。
倪鹿很配合,她看了眼杨贺明,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一幕被镜头捕捉。
倪鹿的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另一张男人的脸,“没错,他会给我灵感,这种灵感……就像夏季的浓绿,非常自然,见到他,我就知道该如何绘制一副关于爱情的画作。”
杨贺明内心鄙夷她的说法,狗屁,她从来不让他进她的工作室,她瞧不起他,何谈他予她灵感!
她说的根本就不是他!
但他不能露出破绽,依然甜甜地满足地笑着。
同样坐在第一排的连涯,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爱情?
以她对倪鹿的了解,这应该是倪画家看得最轻的东西了。
晚上,虹市的朋友请倪鹿和杨贺明吃饭,为他们庆功,杨贺明是这次画展的策展人。
连涯也带着小男友参加了这场饭局,大家热热闹闹地聊天饮酒,最后喝得都有几分醉意,连涯忽然想起来白天所见,对倪鹿说,“鹿,你那个模特好像也来了,你邀请他了吗。”
“嗯?”倪鹿的眼神茫然。
连涯见她的表情,显然是不知情,她觉得自己认错人,“我今天在路边看到一个人特像他,以为他也被邀请了,下午时忘了问你,看来不是,看错了。”
杨贺明坐在倪鹿旁边,听到连涯的话,要气炸了,这个贱人,下午竟然还敢出现?是他上午脾气太好了吧。
倪鹿压下心中的波澜,喝了口酒,说,“你肯定看错了,他在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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