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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梦

姜相弦从宽袖伸出手,按在食指指腹,寒光闪过,血珠从指腹一道口子渗出。

他方知自己醒了。

重新换上一颗琥珀珠,隐约有模糊的光亮透进来,他眨动眼睛,有些不适应。

与黑暗相伴太久,时常会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

寒风弄袖,颠倒宫之巅高不胜寒,剧烈翻飞的黑袍,让他看上去像一只随时将会扇动翅膀飞走的黑鹤,当月挂东方,他如同一道缺口,要将这世间皎白尽数撕裂。

唯一干扰他,且令他勃然大怒摆脱不掉的,是金莲印记后那株小莲花。

身量小得出奇的莲花,音量却大得吓人,已经在姜相弦身体里闹了一夜:“家人谁懂啊,遇到个渣男,家人们谁懂啊,谁懂啊……”

伴随着某种吐槽的语气,还到处窜来窜去,像颗西瓜头。

所以为什么他会想到西瓜头这种形容?

不知道,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女人整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把这栽种在神识灵台中的金莲都给污染了。

阿薰胸口的伤口分明已经有了愈合迹象,但这一日苏醒后,感觉胸膛**的,竟是又有鲜血流了出来。

颠倒宫中找不到半个能帮她的人。

如果阿薰脑袋上有血条,那一定正在飞速变短。

阿薰唇色发白,沿着昨日的路线,希望能在天坛高处见到姜相弦。

天空一片漆黑,四周甚至起了诡异的魇雾。

阿薰本来是想等天亮了再出来的,但她等啊等啊,发现颠倒境根本没有白天。

“这位姑娘,你在找谁呀?”

“我在找……”

阿薰说这话就回过头,看见一只秃毛白色脑袋,赤红螳螂眼睛对她眨巴两下。

阿薰捂着胸口沙哑尖叫。

无数的鬼魅怪物涌上前来,在她恐惧崩溃的嚎叫中狂欢大笑。

阿薰到处跑,那些怪物便也四处追。

阿薰抱住一个大柱子哇哇大哭。

“姜相弦…”

她嘴里特别小声地念出这个名字,说明她既没有勇气也没有立场让姜相弦来救她。

但还是心存一些微妙的希望。

并不像大多数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女主哪怕只是在心里默念,那个人就会从天而降,英雄救美。

姜相弦从头至尾也没有出现。

阿薰身子凉得好像从冰水里捞出来,双臂死死抱着自己,丧失光彩的眼珠子到处看,看到一条路,没有别的选择,绝望地往前走。

那种又脏又黑的雾变淡了,眼前化出一栋巍峨高楼,白色的幡和灯笼正在狂摆,随时要被吹落。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依据,阿薰觉得姜相弦一定在这里。

上次她就这么感觉,于是在路的尽头果然与他相遇。

声声叹息呜咽在耳,扣响门板前,抬头见那匾上写着“虚实楼”。

保持着一以贯之的诡诞。

扣响门没人应,背后浓雾有似人非人的白色怪物在窜动,眼看就要到跟前。

阿薰用肩膀奋力一撞,在门开的瞬间躲了进去。

她惊魂未定地收缩锁骨,抖如筛糠,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两个足有四五米高的人兽。

左边是紫金甲胄,头顶四角的凶兽璈狠,蓑帽阴影下,一双碧绿色的细长眸扯出爬行的蛇光,杀机云涌。

右边是赤色战衣金冠雉翎,红发冲天的祸斗,烧烫的空气升腾于一张怒面,无限暴涨的魇气,震得那爪握刀戟铮铮高鸣。

阿薰往后扶住门,才勉强没有直接坐地上去。

很快有东西开始不断地拍门,拍得阿薰脸掌心也不敢贴去,是那些怪物,门上的糊纱透出一只只四处乱爬的身影。

“我…是来…来找姜相弦的,请问他在吗?”

阿薰用身体抵着门,一张被吓丢了魂的可怜脸庞埋在发帘里,无论哪一方都不敢去看。

不过两秒的时间,外面的动静消失了。

阿薰把眼睛往前一放,无数扇敞开的门的尽头,有把黑檀书案,后面坐着个衣着单薄的男人。深不见底的背景,只立着瓷瓶,里面斜簪两只枝白梨花。

网纱罩头,发丝全束,露出光洁额头与两道秀逸长眉,绀色缂丝外袍随意松散搭在肩头,内着一件白色中衣,不知绣着何物在那烛火下泛光。

好像并非是他有意前来的,见到阿薰,轩眉举目,手持的笔尖挑起来悬在半空。

“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我胸口的伤有点古怪。”阿薰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二位门将瞪了她一眼,胆小如鼠的阿薰便缩回脚尖,“它老是止不住血。”

尾音送来一丝甜腥气,姜相弦攒眉,不动声色地沉低肩膀,浓墨氤氲开一团污渍,墨黑迎入他眼中,却变得朱砂鲜红。

“然后你就把这么一群怪物引到此处来?”

“怎么会?你是说他们是因我的血而来?可是昨天出来并没有遇见这种情况。”

“再出去转几圈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不来找你,我的伤口怎么办?你都看到了,我流了太多血,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情况有点紧急。姜相弦朝脖颈之间抬手,又落在半途紧紧握住。

她在说什么?血,流了太多的血。

鲜红的液体,像石榴汁一样甜美解渴。

姜相弦捏紧领口,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烘得嗓子眼烟熏火燎。

“姜相弦,你在听我说话吗,那我走近一点咯?”

“是什么让你在这颠倒境中,在我面前,这般来去自如。”姜相弦寒如冰山的身躯开始烫得难以忍受,他按在桌板上,连皮下筋骨也情况危急地撑起,“是昨天让你侥幸捡回一条命吗?”

“你都给我治伤了,我以为你是想救我的。”

“我已经救了你一次,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可是我们不是说要一起活下来吗?”

阿薰已经能听见哭腔。

“所以你的丹方呢!”

“我会给你的,真的会给你的。”阿薰哭着上前,眼泪落在被鲜血染红的裙子上。

“你拖着这一身的血竟然还赶上前。”

是嫌她裙衫血污吗?

不,是阿薰高估了他的耐力。

姜相弦都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变成丧失人性的怪物扑上去。

也许是下一秒,也许就是现在……

姜相弦这声喝止起了作用,阿薰茫然地停在原地。

“可我们身上不是有大梦生莲吗?”

“那又如何?即便是爱人,可那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阿薰彻底僵在原地。

眼见那一扇扇的门不断关闭,连带着尽头姜相弦的身影也不断倒退。

“出去,如若死了,便是你命不好。”

留下这句话,最后那道门也砸上。

不等阿薰做好心理准备,转眼间虚实楼凭空消失,她正在空地上,四周全是怪物。

阿薰捂住胸口,汗流浃背地埋头往前冲。

期间好像有什么在扒拉她,但她所幸全须全尾地回到了房间里。

姜薰靠着门大叫着:“啊,我命好啊,原来我命好啊。”

然后发出劫后余生,近乎癫狂地笑声。

随之她拖着一地的血,蹲下地板上。

阿薰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的样子,眼泪却一滴滴地滑下来。

“是我撒了谎,骗了人,所以遭报应了吗?”

并没有丹方的她却拿它作为换回性命的条件。

“但是我这伤也是姜相弦捅的啊…虽然也是自作自受,姜相弦最初是要捅柏盏的。”

在更久远的之前,也是这幅身体的主人,导致了姜相弦的厄运。

呵,阿薰发现,她和姜相弦的恩怨纠葛已经说不清楚了。

“睡吧,睡着就好了。睡着了也许能回家呢。”阿薰仰躺在床上,用手按住伤口。

说起来,穿越之前也做过一场梦,后来醒了就没事了。

“也许是梦中梦呢,哈哈哈哈。”

“没关系,又活了一天呢。”

她虚弱地闭上眼,怀着就要回家的念头,不一会就丧失了意识。

颠倒境永无白日,但相较于人间而言,实实在在又过了一日。

馨香暖帐在殿堂流动,黑暗里走出模糊的人影,玉管般的手指撩起一角纱幔,那晦涩不明,又泛着一丝阴冷的视线,探入缝隙,凝视着被褥中血色全无的病态美人。

汗湿而凌乱的衣衫,和那斑斑血迹,好像利剑来刺他喉咙,引得他喉结干涩滚动。

阿薰即便是沉睡着,也受他这凉阴阴的气场影响,做了一场被毒蛇啃咬缠颈的噩梦。

惊醒过来,连腿都是软的,忽地又看到幔子后面,站了个身量高长的男人,一张青烛下的苍白脸庞,浮现着怨念。

本来就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或许是想提醒这个近视眼她醒了,阿薰首先开口。

“看来我命很好,没有被吃掉,你是可惜还是欣慰?”

黑袍男人环起手来,嘴角逐渐浮上讽刺。哪怕是这点鲜活的表情,也还是不妨碍此时他在阿薰眼中,像一具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的晦气尸体。

偶尔来诈尸。

“你那话也没说错,身怀金莲,你都还能死,确是命不好了。”

阿薰垂死病中惊坐起。

“是你的金莲在起作用?”

她连忙查看胸口的伤痕,竟果真已经不再流血。

隐约能感受到无数像毛发一样的花茎,正艰难为她输送着什么。

无需再从姜相弦哪里确认什么,答案已昭然若揭。

“我有一事不明,你且告诉我,明知道体内的金莲会帮你续命,却还是跑到我面前来扮可怜,是为了试探我的对你的容忍度?”

“我没有装可怜……”简直难堪到哑口无言。

“或是没想到我的这株金莲,比柏盏的有用?那日它的没能护住你,如今我的却能,结果你却宁愿相信我和柏盏一样废烂。”

姜相弦的神色越发恐怖,姜薰张嘴便说:“不小心被你看破了,我下次装可怜的时候再认真些。”

阿薰贪生怕死的样子落入姜相弦的眸中,令他端视片刻,不知又在疑心什么,随后见他启唇。

“无论如何,你是知晓我的态度了。这大梦生莲力量有限,只能暂时吊住你一口气,它总有一天会死去。这之后你再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

姜相弦目光平静。

“把丹方给我。”

可是……

阿薰抬起头,“金莲怎么会死,它明明长得很好。”

姜相弦该不会是在骗她吧?为了让她赶紧交出丹方保命,才说金莲只能吊一口气。姜相弦刚不还说自己的金莲厉害,怎么转眼就弱鸡了。

没有爱意滋养的金莲,自然会凋谢,但阿薰从姜相弦口中,听到另一个答案。

“因为你的莲花快死了。”

阿薰毫无防备:“什么?”

姜相弦此刻自然是幸灾乐祸的。

他指着自己胸膛的位置,说:“你的莲花太弱了,一方死掉,另一方的也活不久。”

一个新的可能,没有足够修为滋养的莲花,也会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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