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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地铁

刘晓梅的指甲剪悬在半空,像无形丝线缠住的蝶,最后又垂头丧气地蜷回掌心。

她笑纹里藏着三分讨好七分无措:“那……那梅姐没有。”

时玉鸣早料到这般答复。

他偏头去看季卫慈,心脏像是被野猫挠了爪子。明知荒唐,却还是脱口而出:“你呢?”

季卫慈的睫毛颤了颤,三秒的沉默里,空气凝成琥珀。

他忽然轻笑出声,尾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涟漪:“在你心里,我无所不能是么?”这话像是对着虚空发问,又像是剖心自问。话音未落,他忽然扬了扬下巴:“车上有把斧头。”

那斧头锈迹斑驳,木柄缠着褪色的红布条,仿佛从时光深处走来。

时玉鸣双手握住斧柄,铁锈蹭在掌心,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

他挥了挥手,靠近的几个人如退潮的海水般散开:“我下手没轻没重,都往后站。”

骨节捏得发白,他活动了下肩膀,腕骨发出细微的脆响。

刘晓梅的惊呼声像炸开的爆竹:“哎哟!靓仔啊!这可是棺材!你砍坏了要遭报应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能让时玉鸣有半分迟疑。

女人慌乱间抓住季卫慈的衣角,却扑了个空。对方像一团雾,轻飘飘地避开了。

刘晓梅急得跺脚,拽住季卫慈的袖口不放:“小帅哥!你快管管他!这要冲撞了阴灵,咱们不得下三十六层地狱去!”

拢共十八层,哪来的三十六层?

季卫慈垂眸看着她,稀薄的光落在他眼尾,像是碎了一池星子:“没事。”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这边还在争执,那边斧头已经破空而下。

“咔嚓”一声,木屑纷飞,时玉鸣喘着粗气,第二斧、第三斧接连落下,斧刃与棺木相撞,震得虎口发麻。

到第四斧时,手臂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次挥动都牵扯着浑身筋骨。

他弯腰撑着膝盖,额角的汗滴在地上:“你来。”他冲躲在人群后的男学生扬了扬下巴,“砍个能过人的洞。”

男学生脸色煞白,像只受惊的鹌鹑,缩在女生身后直摇头:“我不敢!求求你别找我……”

一个大男人张口闭口就是不敢。

时玉鸣无语地啐了一口:“你看着都快成年了吧?一个男人什么都不敢,我鄙视你。”他转头将斧头塞给刘晓梅,掌心的血蹭在斧柄上,“接着砍。与其困死在这里,不如搏一搏。你不想出去看看阳间的太阳了?”

“阳间的太阳”四个字像是把生锈的钥匙,咔嗒一声拧开刘晓梅骨子里的孤勇。

她踩着高跟鞋,踉跄地在地上敲出战鼓般的声响,斧头裹挟着风声劈进裂口。

木屑飞溅如残雪,她却像被抽走脊梁似的瘫软下来,胭脂晕开的面颊泛着青白:“靓仔……这棺里莫不是锁着索命的?还是说主人家就在这里啊?怎么我这一斧下去,魂都要被抽走半截。”

看来指望她是没可能了。

时玉鸣嘴角一抽,无奈夺过她颤抖的手心里的斧头,冷意触到掌心伤口,疼得他睫毛轻颤:“还是我来吧,你的任务就是待会儿拦住那位贵客,等我把事解决。”

“靓仔,这怎么拦!”刘晓梅的指甲掐进掌心,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就一香港来的洗头妹,又不是龙虎山的道士……你别吓唬梅姐了。”

“那你就给他洗个头。”时玉鸣歪头露出个极浅的笑,似乎真觉得好笑,碎发垂在眉眼间,像是水墨画上洇开的墨痕,“洗半小时,也足够了。”

鲜血顺着斧柄蔓延而下,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衬得愈发妖异。

这双手本该抚过琴键,此刻却握着沾满铁锈的凶器,美得惊心动魄。

斧头即将再次扬起时,一只骨节嶙峋的手突然扣住他手腕。

季卫慈不知何时已欺身近前,体温透过相触的皮肤传来,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斧头被抽离掌心的瞬间,时玉鸣听见对方说:“我来,你受伤了。”

将近一米九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要将时玉鸣身上的光亮都吞噬殆尽。

他退后半步,看着季卫慈抡起斧头的动作,忽然觉得这人骨子里藏着的野性,比眼前的棺椁更令人心悸。

也对,一年前的季卫慈,不也是这样,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闯入了自己的世界。

那时候,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都能轻易地撩动自己的心弦,如同此刻,他挥斧的姿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再次将自己的目光牢牢锁住,让自己在这股难以抗拒的魅力中,逐渐沉沦。

不过短短几分钟,一道约莫两米长的裂缝横在众人眼前。

透过那裂缝向外望去,黑不见底,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在等待着他们。

但无论如何,都好过被困在这阴森的棺材里等死。

时玉鸣的目光落在那个西装笔挺却脾气暴躁的男人身上,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说服他率先探路,那人却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脚步已然朝着裂缝迈去。

他紧绷的下颚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内心的紧张,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对自由的渴望,那光芒比这周遭的黑暗要明亮得多。

或许是在这诡异之地待得太久,每一秒都像是被钝刀割肉,他实在按捺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了。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裂缝外,时玉鸣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其他人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出,脚步匆匆,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

一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脚下的路坑坑洼洼,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估计走了一百米,前方出现了一扇门,门下方的缝隙里透出一丝白光,如同鬼魅的微笑,诡异而又诱人。

时玉鸣心头一紧,刚要出声制止,那暴脾气的男人却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猛地拉开了门。

一瞬间,白光如潮水般涌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时玉鸣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自己竟已置身于地铁站的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股裹挟着嘈杂人声的暖流扑面而来。

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地铁站里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人们步伐平稳,神色如常,有条不紊地排队候车,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遵循着既定的节奏。

地铁那冰冷的报站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单调而又规律,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声响。

时玉鸣望着这看似寻常的场景,心里却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底轻轻挠动,痒痒的,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绕开人群,几步走到站点显示屏前,上面赫然显示着“北京时间23:00”。

这个时间,本该是地铁站结束运营的时候,可眼前这最后一班车却如期而至,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诡异。

正出神间,地铁呼啸着进站,车门缓缓打开。

前面的乘客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个接一个地涌入车厢。

这场景太过诡异,时玉鸣心里警铃大作,各种猜测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明明满心疑虑,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机械地朝着车门迈去。

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原本清晰的思绪,此刻如同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线,怎么也理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触感如同寒夜中的月光,冷得刺骨。

季卫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语气却生硬得有些刻意:“我的手好冷,鸣鸣,你牵着我。”

时玉鸣猛地一震,像是被人从混沌的梦境中唤醒。

他下意识地扭头,季卫慈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眼底藏着的紧张和关切一览无余。

对方再次压低声音,重复着那句话,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我的手好冷,鸣鸣,你牵着我。”

“鸣鸣”二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时玉鸣的心间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脸“嘭”地一下烧了起来,仿佛被夏日骄阳亲吻过,耳根红得发烫,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被握住的那只手,想要回握却又羞涩,想要抽离却又不舍,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你……你别乱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像是被撞破心事的孩子,结结巴巴地想要掩饰内心的波澜。

不知是巧合还是那声“鸣鸣”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禁锢,原本如同被梦魇住的人们纷纷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回忆着自己刚才的举动,眼神中满是后怕。

然而,那个领头的西装男却依旧恍若未觉,眼神迷离,嘴里喃喃念着“复活,新生”,一步一步朝着车门走去,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

下一秒,“嘭!”的一声巨响。就在西装男一只脚踏进车门的瞬间,车门毫无预兆地重重合上。

鲜血混着不明物体如爆炸般飞溅开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骇人的弧线,溅落在周围人的身上、脸上。

时玉鸣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那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

紧接着,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小女孩尖锐的哭声格外刺耳:“妈妈,好多血,爸爸不见了!”

“唔——!!”

“啊呀!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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