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很远，栾银狠狠咬了一口烤鱿鱼说：“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你结婚，他也配！不过游乐场的注意事项是什么？”
顾真吃着自己的没说话。
栾银便拿出终端来查，游乐场电子门票下方红字注明：狗不得入内。
栾银：“嗤，你骂得真含蓄，下次你退后我来，我一定要骂到他说不出话为止，还带着omega来这种地方，真不要脸，时睿炳家教很严的，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有这种恶心的癖好，准得把他抽死。”
身边omega疯狂复盘刚才没发挥好，顾真举着自己的烤鱿鱼劝他：“不用跟他计较。”
栾银：“你不生气？”
顾真：“我为什么要为了他而气着自己？”
*
在游乐场坐了摩天轮后，他们去附近的西餐厅吃了野生菌牛排，二人聊到下午才分开，栾银要去乐队排练，顾真先送他去工作室。
回家后，顾真很想喝点冷的，于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橙味汽水，拉开拉环吞咽几口，碳酸饮料的气泡冒上来在喉咙里炸开，感觉酥酥麻麻的。
很爽。
然后上楼，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靠坐着，登陆了上载世界。
好友列表里，程宁绪状态为在线。
顾真点开面板，发消息给他：去哪？
叮的一声，聊天框里同时出现两条消息。
顾真：去哪？
程宁绪：我来找你。
顾真：好有默契。
几秒种后，眼前空间扭曲一下，程宁绪出现在房间内。
上次他们一起上线后，顾真离开时习惯地回到了自己上载世界的家中。
上载世界会投映一些真实世界中用户的动作，比如现在，顾真坐在沙发上。
见到他，程宁绪眉头舒展，在他身边坐下来。
经过数代更新，上载世界与真实世界几乎无异，只有两样东西这里没有：信息素和矿生物。
顾真本想放出信息素来，才意识到在这里是感受不到的。
程宁绪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哑：“今天情绪有点不好，之前是我失态了，抱歉。”
顾真侧头看他，程宁绪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头上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垂着，看起来很软很好摸。
一只耳朵还轻轻动了一下。
指尖很痒，经受不住这样的勾引，顾真忍不住上手揉起耳朵，轻声问他：“没关系的，是最近累到了吗？”
细密的毛手感好极了，与想象中一样柔软顺滑，与程宁绪那桀骜翘着的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耳朵本能地抖动一下立起来，程宁绪看向顾真：“好痒。”
“跟塞城有关是吗？”顾真放开手。
高阶alpha是无论任何方面都超越普通人的，在情绪控制方面也是。
他知道，会让程宁绪这样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想到此前开会时池崇明的主张，顾真垂下眼睛，他看见程宁绪的手放在腿上，于是握住他的一只手，就像昨晚那样，与他十指相扣。
程宁绪哑声说：“塞城的事。”
顾真对自己有点失望。
这个时候，他应该安慰一下自己的alpha，但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与真实的社交，又是被周围人关心的那一个，他其实不会安慰人。
他只能扣住程宁绪的手，干巴巴地说：“对不起。”
片刻沉默，顾真抬眼看程宁绪，见对方也看着自己。
程宁绪眼神炙热，他被盯得面上发热，不由移开视线，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顾真的反应很好玩，程宁绪心里的火莫名熄灭了，转而被一种说不清的柔软情绪填满。他说：“为了什么道歉？”
顾真：“……不能好好安慰你。”
程宁绪往后靠过去，拉着顾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又不是你错。”
上载世界模拟真实的光线落在程宁绪肩头和颈侧，他穿着墨蓝色T恤，颈上挂着金属链。
吊坠上有他们的结婚戒指。
顾真看见程宁绪闭上眼睛，alpha的睫毛硬且直，倔强地龇着。
没有信息素，没有药香玫瑰味甜美的勾引，也没有草莓酒让头脑发昏。
顾真毫无来由地醉了，晕乎乎地凑过去，嘴唇碰在程宁绪的脸侧。
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忽然发力，他没有防备地跌过去，摔在程宁绪怀里。
*
退出上载世界，顾真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他舔了舔嘴唇，看着窗外灰白的天和漂浮的尘埃，迟钝地发觉自己与程宁绪之间像是没有时差。
但首都星与诺亚星有接近12个小时的时差。
下楼时顾真看见顾岸坐在沙发上，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听见动静，顾岸头转过来，她的红唇花了，口红蹭在脸侧，在长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顾真一愣：“姐？”
记忆中，顾岸什么事都能解决得很好，从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今天是omega宣布怀孕，高阶alpha们集体失态的日子吗？
是不是半夜大家还会变成狼人对着月亮嚎啊？
“没事。”一道声音从餐厅深处的小吧台传出来，孔裕走近了，顾真发现他身上也带着酒气。
“你们俩怎么了？”顾真下意识问他。
孔裕：“丢了一个合作，没什么要紧的。”
顾真不解。
鸿盛科技是虚拟科技行业里技术最先进实力最强的公司，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丢了合作。
“下面子公司的事，”顾岸站起来，看他一眼，解答了顾真的疑惑，“药品项目的合作，被启集科技抢了，是我太大意了。”
她忽然呻|吟一声按住额角皱起眉头：“头好痛，我要上楼休息一下，爸晚安，小真晚安。”
顾真目送她上楼。
启集科技——时睿炳的公司。
鸿盛与启集都是在虚拟技术大发展的时代成立的，两家公司曾彼此竞争过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
直到顾明心主导研发的新上载世界项目宣告完成，新版，也就是如今整个荷因星系所使用的这个版本的上载世界正式公测。
一时间全球轰动，上载世界的巨大成功使鸿盛科技一跃成为虚拟技术行业龙头，渐渐与启集拉开了距离。
自那之后，启集沉寂了许多年，集团董事长几经更迭，直到时睿炳重新回来，启集才渐渐又恢复了活力，但与鸿盛已经相差很远。
虽说药品相关不是鸿盛的主要业务，但这些年里，鸿盛也太久没有遇到过能抢走合作的对手了。
想到上午时英的态度，顾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集团的事一直是爸爸和姐姐在打理，他不太懂，但从其中感觉到一丝端倪。
有时候，一点点反常的犬吠，就是地震的前兆。
终端忽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顾真本不想接的，可孔裕转身回去喝酒，客厅里空荡荡的回响着终端震动的嗡嗡声，他觉得实在是吵闹，只好接了。
活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程宁绪的老公，在家里闷吗，有时间吗，出来玩吗？”
顾真拿下终端，确认号码确实没有备注，又小心地放在耳边。
没得到回复，那边自言自语起来：“喂喂喂，是信号不好吗，啊今晚不会有重度辐射尘霾吧，外面看起来也还好啊？”
顾真终于认出了池渊的声音。
他说：“……听得到。”
“哦哦哦，那出来玩吗？”
顾真被他对出来玩的执着打动，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不，太晚了。”
“啊哈？”池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晚上七点就不出门了吧，您完全没有夜生活是吗？”
以前晚上不是在休息就是在研究矿生物，完全没有夜生活的顾真：“……”
感觉有被冒犯到。
他说：“挂了。”
池渊连忙挽留：“等等等等等，那要不上线玩会？”
顾真：“……我要问一下我的alpha。”
池渊发出一声字正腔圆的“哇”，感慨道：“想不到你其实是个妻管严呢！”
挂了电话，顾真给程宁绪发消息：你朋友叫我一起玩。
发完他找仿生人要了份花生果酱三明治吃，配一杯橙汁。
方才下线时，程宁绪说要去休息一下，顾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已经睡着了，不想打扰他休息。
吃完三明治，也没有收到回复，顾真想着要如何拒绝池渊，终端响了。
程宁绪：池渊？
顾真回复：对的，可以吗？
程宁绪：那你玩完会跟我离婚跟他结婚吗？
顾真：？
顾真：当然不会。
程宁绪发来一段语音。
顾真点开，凑在耳边听：“那你想玩就去玩吧，我先睡一会。”
声音略沉，沙沙的，像是睡着后刚醒来的感觉。
顾真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的。
过了几分钟，终端又响了。
顾真已经准备上线，拿起终端发现还是程宁绪。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方才没有漏掉什么他一定要打电话来的事情：“喂？”
对方点火抽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明显，还有呼呼的风声，听起来程宁绪像是站在阳台上。
顾真：“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本来也没睡着，”程宁绪呼出一口烟，“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一声轻笑后，程宁绪说：“你忘了跟我说晚安，是不是急着跟池渊玩就敷衍我了？”
顾真：我从小就没朋友
程宁绪：我从小就没老婆
谢谢投雷和营养液，感谢支持
用作话讲一点闲事，不喜欢可以关闭
从去年到今年我一直状态不太好，上本《陈年》里就说过，去年我陆陆续续的生病，焦虑又爆发的非常严重
去年阳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写文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会了，没办法思考，没办法码字，大脑一片空白，连上班都很困难
所以一直到今年春节前，我除了陆陆续续在写那本非常短也没申榜的《收养关系》以外，没有任何开新文的计划，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写不了文了
再加上去年12月开始我在搬家，打算不再租房，置办了房产，一下子忙的事很多，那个时候我就想，其实把纯爱文写好是一件很难的事，可能我的水平也不过如此，有些东西自己想想就足够了，是不是也要把重心放在生活和工作来
这种状态一直到春节，怎么说呢，春节那几天我在家休得很彻底，我这行很忙，没有周末，几乎没有法定假，那几天是我除了去年病重住院之后唯一的不需要考虑工作的时候
然后我好像突然就缓过来了，我写了这本《婚后恋爱》，这本故事修修改改了很多次正文和设定，从原本对应封面的都市协婚到现在这种好像有点科幻的样子，总之我对现在的样子是很满意的
存稿差不多写了5.6章的时候，三月初，我父亲去世了，是意外
我家人并不住在一起，父亲在江苏有他的事业发展，我请假连夜坐飞机赶过去，那边很多东西我不熟悉，度过了很漫长的十天，期间也在想，我好像有点像小说主角，很多主角都是早早失去亲人
其实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没办完，总之是要紧的办完后回来，也没闲着，因为要接受审计，接下来又有监管进场
总之整个3-4月我都处于一种，准备新文，但不知道为什么忙的昏天暗地的状态
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些呢，因为昨天我终于把租房的钥匙交给了房东，总算是结束了这些事中的一件，能稍微松口气，也能有一点时间再来规划一下这本文的后续走向
能写到现在这个程度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有时候好像就是凭借着“既然写了就要把这个故事写完”的想法在写，但是写的也还算好看吧？
大家给我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虽然我并不火，但是每天打开后台看评论是很开心的，让我找到了最初写文的想法：我还是热爱写文，所以仍然在写文
总之，感谢支持，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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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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