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覃春念伸手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屏幕显示着“于景深”三个字。
身边气压暴涨,覃春念还没来得及反应,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就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按在了枕头上,单星野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按住她的后脑直直吻了下去。
上面的人来势汹汹,落到唇上却意外温柔。单星野的唇很柔软,轻轻地碾揉着她的唇瓣,像一只小动物在轻抚同伴。覃春念因为骤然紧张导致的僵硬慢慢褪去,开始接纳这样的温柔,甚至有了一点回应。
感受到覃春念回应的那一刻,单星野再也克制不住,气息瞬间加重,研磨地愈发放肆起来。铺天盖地的异性气息充斥在唇边,覃春念被亲得发软,又有些发蒙,一时像浸泡在冒着热气的温泉里,一时又荡漾在云端,其间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躁。
单星野感受着覃春念的身体变化,试探地碰了碰她的舌尖。就在两个人唇舌触到的那一刻,一股陌生的战栗感席卷全身,覃春念慌张地只想往后退。单星野一把拦住她,抱得更紧。
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温柔又霸道。每一次都像要探寻到最深处,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雨势渐浓,敲打在老式的花窗上带着奇怪的韵律。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掉在地毯上毫无声息。覃春念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抵在单星野的胸口,像一只猫科动物。
单星野感受到她的拒绝终于停下,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轻喘着气蹭了蹭她的额头。
覃春念那股隐隐的战栗终于停歇下来,有种难言的不好意思,转过身要背对着他。单星野却先一步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鬓角,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冲动与战栗彻底过去,单星野还在拍着她,像母亲拍着幼儿。覃春念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亲个嘴,怎么这么大反应?暗嗔自己没出息。这么想着蹭了蹭自己的额头。
单星野感受到胸口的异样,看着怀里的人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覃春念闷声问道,头还扎在他怀里。
“笑自己和你一样,”低沉的男声透过头骨传递到耳膜里,带着一丝痒:“情不自禁。”
覃春念不说话,头埋得更深了一点。单星野无奈地把下半身往后撤了撤:“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覃春念闻言一惊,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轻轻按住:“就这样吧。下雨后就要降温了,这样睡暖和一点。”
覃春念听他的鬼话,也不计较。雨声混合着背上的拍打实在助眠,两个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也有人一夜未眠。
于景深近来总是睡不安稳。一想到单星野像只苍蝇一样缠在覃春念身边,他就寝食难安。
以前他笃定,除了他,覃春念不会再爱上别人,他知晓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他才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可是现在,不确定了……
打给她的电话,她又没接。
她在做什么?
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思念、嫉妒与怀疑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于景深索性起身,来到酒店的健身房。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董先生有些忐忑地向齐世雄汇报:“这个单凯君和覃正东是一路货色,说什么自己能力有限,滑雪场这个项目,就不参与了,谢绝了您的好意。”
“于景深呢?”齐世雄问道。
“还住在酒店里。听昨天盯梢的人说,他昨天一整天都没出去。”董特助回道。
齐世雄盯着手机上的信息,冷笑了一声:“一群废物,告诉他们,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董先生摸不准老板的意思:“是不是于景深那边……”
齐世雄直接把手机丢到桌上:“齐嘉程已经拿到钱了。”
董先生心里一惊,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是管家发来的:老爷子叫大家回去吃饭,六小姐请客。
董先生心里打了个突,齐嘉程的手脚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于景深在暗中帮她?齐世雄和齐嘉程是死对头。六小姐这次大放异彩,于景深可真是触了老板的霉头了。
“昨天那招金蝉脱壳玩得不错,”齐世雄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去查,看是谁在帮齐嘉程。那一男一女,还有于景深昨天的行踪,不,我要于景深的全部资料。”
“是。”董先生恭敬地说完出去了。
于景深半夜跑步回来后勉强阖了阖眼,又早早起来工作。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有没有覃春念的电话。
没有。
说不出的烦躁。
一直等到9点,终于到工作时间,于景深又打了过去。
覃春念正在和单星野吃早饭。父亲和姑姑早就吃过了,眼下姑姑出去办事,父亲则在书房。
手机又响,覃春念接了起来:“于景深,什么事?”
蚂蚁啃噬般的烦躁终于褪去,于景深在听到覃春念声音的那一刻平息了下来,反倒语塞。
好在他是生意场上的人,头脑转得快:“齐小姐要求的付款期限很紧张,收购的事需要加快了。我以后可以和你对接吗?”
覃春念例行公事道:“昨天我已经说过,覃家的经营我不参与。稍后会有人联系你的。”说完就要挂断。
“念念!”于景深听出她的冷淡,急忙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覃春念问道。
“昨天我打你的电话你没接,你……”于景深说不下去了。名不正则言不顺,不管是覃家的小姐还是单家的儿媳,和于景深有什么关系呢?
那股烦躁又回来了,还夹杂着一丝恐慌。
果然,覃春念不客气道:“昨天你来电时已经很晚,我休息了。于先生谈公事,最好在工作时间。”
于景深有些难堪,一夜未眠只等来这样的结果?她们之间,只剩下公事可谈了吗?
可他不敢问覃春念。他害怕覃春念说“是”,怕以后连他的电话都会拒接。
于景深吸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是担心你。昨天跟踪齐嘉程的人看到了你的脸,我怕齐世雄会报复你。”
覃春念这个人,划分“自己人”的标准一向严苛,一旦被她划为自己人,就是全然的信任和袒护;反之则冷若冰霜。
于景深曾经是她的“自己人”,后来不仅不是,甚至还成了覃家的敌人。本该冷淡对待的,可他偏偏又露出一丝于事无补的善意,让覃春念烦躁。她讨厌这样夹缠不清的关系,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了胃口。
覃春念直言道:“于景深,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做这件事的风险和后果。不需要别人,尤其是你来提醒。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再去问一下我爸,等对接人确定下来,我们就没必要再联系了。”
“好。”于景深艰涩道。
对面已经按断了电话,再无声响。过了许久,手机突然一声震动。
于景深忙拿起来看,发现是弟弟发来的消息。
是条罕见的语音:“哥,Pearl要转让啦,我低价把它收来了,你高兴吗?”于景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于景深受到弟弟的情绪感染也弯了弯嘴角,可笑意未及眼底。覃家拿到手了,覃春念却离他越来越远。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和自己一样,最讨厌父亲吗?
为什么要和自己讨厌的人站到一起?是她变了还是他根本没有了解过她?
一个个问题没有答案,于景深也不愿细想,收了心神,决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又一条消息传来。
是齐嘉程:“于生,周末有个家宴,是我主持的。想邀请你来参加,不知于生肯不肯赏脸?”
于景深回复地客气妥帖:“抱歉,工作脱不开身。礼物会按时送到。”
齐嘉程坐在摇椅上,眼波流转,拿着手机一时无话。
齐老爷子看着女儿的脸色,笑道:“那就是不来了?”
“他忙着帮我赚钱,也是为我着想。”齐嘉程面上不肯服输。
齐老爷子看破不说破,只道:“这次的赌注你赢了,想要什么?”
齐嘉程心道,来了,目光灼灼地看着父亲:“爸,我想进公司。”
齐忠勋挑了挑眉:“公司的事你哥打理得不错,你去了能做什么?”
“二哥能做的,我也能做。”齐嘉程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一个公司,只能有一个当家人。”齐忠勋缓缓说道:“现在公司运行平稳,你进去大动干戈,容易伤了公司的元气;只坐着不动,又不合你的性子。我看你投资有一手,再给你几个亿,你拿去投着玩怎么样?”
齐嘉程心思一转,说道:“那换一件,我想让于景深帮我做事。”
齐忠勋笑了笑:“小于呢,是个人才。专业的事请专业的人来做是对的,可你要他做你的入幕之宾,只怕养不熟。”
齐嘉程自信道:“我知道这次请于景深来参与滑雪场的项目,是爸推荐给二哥的。只要您开口,我相信他会来帮我。之后的事,我一力承担。”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他推荐给你二哥吗?”齐忠勋看着女儿问道。
“您赏识于景深,想给年轻人一个机会?”齐嘉程试探着回答。
“是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他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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