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妤自杀的热搜是凌晨一点多才爆的,沈叶霓睡了个好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沈知非的电话吵醒。
上次因为霍林轩和沈知非吵了一架后,父女俩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沈叶霓有点尴尬,不想接,又怕有什么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霓霓,你昨晚和花妤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沈知非语气沉沉地问。
“花妤?”沈叶霓刚醒,脑子还有点懵,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沈知非:“花妤昨晚割腕自杀,现在全网舆论的矛头都指向你,说是你逼她去死的。”
沈叶霓骤然一惊:“什么?花妤自杀了?”
沈知非:“未遂。”
沈叶霓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荒谬,我怎么可能逼她去死。”
沈知非沉声:“有人想搞事情,我现在就回国。”
沈叶霓:“你回来干嘛?”
沈知非:“我不放心你。”
挂断电话后,沈叶霓还觉得沈知非有点小题大做,等她登录微博,一打开热搜,眼角不由狠狠一跳。
几个热搜词条后都带着触目惊心的“爆”。
#花妤自杀#
#沈叶霓逼花妤去死#
#不求你星途璀璨,只求你平平安安#
#沈叶霓恶毒#
……
据报道,花妤昨晚参加宴会回家后,凌晨一点被她弟弟发现在浴室里割腕,立刻紧急送医,所幸抢救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花妤之所以想不开,起因是她昨晚在宴会上遇到沈叶霓,想为之前勾搭盛书洲的事求得沈叶霓的原谅,结果却被沈叶霓一顿羞辱,还说除非她去死,否则不会原谅她,她这辈子更别想翻身。
花妤遂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每一条热搜下,对沈叶霓都是满屏的讨伐之声。
对花妤,则是一片心疼,劝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想不开,知错能改就好,往后的路还很长,粉丝不求她星途璀璨,只求她平平安安。
在生死面前,花妤之前想知三当三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一笔勾销。
而沈叶霓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咄咄逼人,就算真的当三,也罪不至死,她要把花妤逼死,实在是太恶毒了。
花妤要是没抢救过来,她就是杀人凶手!
恶毒。
沈叶霓从没想过这个词会被贴在自己身上。
把人逼去死,她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污蔑,脑子里仿佛钻进了一群蜜蜂,嗡嗡嗡地响。
这时,响起两下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盛书洲的声音,“霓霓,起床了吗?”
沈叶霓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
快八点半了,盛书洲这时候还在家,应该是也已经知道了热搜的事,在等她起床。
沈叶霓快步过去开门,一看见门外的男人,心里的委屈瞬间暴涨百倍,她抬眸看着他,几乎是一秒就红了眼眶:“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盛书洲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嗓音低缓而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知道你的委屈,别急,我会处理好。”
盛书洲牵住她的手:“我们先下楼吃早餐,嗯?”
他的大手一如既往的干燥温热,沈叶霓的心忽而安定下来,点点头,和他一起下楼。
吃早餐时,席明珠打来电话,让盛书洲和沈叶霓回荔山主宅一趟。
一大批记者蹲守在明苑的大门外,看到黑色的顶级豪车驶出,马上举着摄像机围涌上来,但车子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车内的人显然并不打算做出任何回应。
劳斯莱斯幻影破开记者们的包围,向荔山的方向驶去。
车子开上山时,沈叶霓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打开手机搜了一下盛氏集团的股价,只见股市刚开盘,盛氏集团的股票直接一字跌停了。
沈叶霓抿着唇,微微凝眉。
盛书洲握住她的手,语气一片云淡风轻:“会解决的。”
他抬起另一只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心,温声说:“小事而已,不值得我老婆为此皱眉。”
“嗯。”沈叶霓松开眉心,靠进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一种干净清冽的味道,很好闻,像置身在晨雾弥漫的松林间,让她心里感到平静。
他安慰她说只是小事,但她知道这绝不是小事。
昨天那些造谣她婚前就和盛书洲不清不楚的抹黑才是小事,花妤这件事处理不好,舆论压不住,不只是她个人名誉受损,对盛氏集团的负面影响也极大,从今天集团股价跌停就可以窥见一斑。
盛氏集团现在面临着公关危机。
盛书洲素来低调,但自从和她结婚后就高调起来,而她更是风波不断,两次三番因为乱七八糟的事上热搜,盛氏的股东们对她这个总裁夫人估计已经颇有微词。
到了荔山主宅,沈叶霓看到白羽淇和她妈妈江云荟也在。
和白羽淇的视线对上时,沈叶霓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
盛墨南坐在沙发一角,直直地看着沈叶霓,想说什么,被盛书洲凉凉地看了一眼后,欲言又止。
席明珠上前亲切地拉住沈叶霓的手:“霓霓,快过来坐着。”
盛书洲跟着坐到沈叶霓身旁,佣人奉上两杯热茶。
白羽淇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觉得他无一不完美,手也那么好看,就是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有点刺眼。
这样的男人,却便宜了沈叶霓。
白羽淇心里嫉妒丛生,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席明珠做在沈叶霓的另一边,语气温和,带着几分安慰:“霓霓,热搜的那件事太委屈你了,很多…人都在指责你,但我知道事实一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她顿了顿:“你告诉大嫂,昨晚在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当时的情况具体说一说,也好让集团这边尽快应对,还你一个公道。”
盛墨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花妤在那自编自演。”
席明珠瞪了他一眼:“没问你。”
盛书洲倾身,从面前的果盘里叉了一颗青提送到沈叶霓的唇边,温声说:“先吃点水果,润一润嗓再说。”
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沈叶霓象征性地扶了一下他的手,咬下那颗青提。
白羽淇和江云荟对视一眼,江云荟明白女儿心里的不快,笑了笑,带着几分感叹之意:“看起来,书洲和霓霓真是恩爱,也难怪网上会有些不好的传闻。”
盛墨南神情郁郁,问:“什么传闻?”
江云荟:“说霓霓在婚前就已经和书洲好上了……”
白羽淇打断:“妈,那种传言怎么能当真呢!”
江云荟顿住,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露一丝尴尬,觑着盛书洲和沈叶霓,“对对对,只是谣言,书洲,霓霓,你们当我没说过,别往心里去。”
沈叶霓看向对面的装模作样的母女俩,唇角轻挑,不疾不徐说:“造谣的人无非就是见不得我好,只敢躲在背后给我泼脏水,既无能,嫉妒心又强,要么就是得不到我的男人,要么,就是比不上我的女人,反正都是loser,我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白羽淇似笑非笑:“盛太太心态真好,难怪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还能如此坦然。”
沈叶霓一字一顿:“因为我问心无愧。”
盛墨南突然插了一句:“那小叔叔呢,也是问心无愧吗?”
他直直地盯着盛书洲,其他人的也目光也不由得落在盛书洲的身上。
盛书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抬眸看向侄子,嗓音很淡:“不然呢?”
沈叶霓坐在他身旁微微垂睫,默不作声,心想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心虚。
两个的男人的视线撞在一起,盛墨南脸色阴沉得快要落雨,但又发作不出,下一秒,霍地起身离开。
“别理他。”席明珠轻咳一声,“霓霓,我们说回正事吧。”
沈叶霓点点头,看了白羽淇一眼,说:“昨晚我去赴白小姐的宴,在宴上见到花妤了,她的确跟我道歉,想要我原谅她,我拒绝了。”
她看向席明珠,神情严肃:“但我绝对没有说过那些恶毒的话,更没有逼她去死。”
“可是,我当时明明……”白羽淇开口,又忽地顿住,咬着唇瓣,一副把什么话憋在心里的样子。
江云荟连忙问:“淇淇,怎么了?”
白羽淇摇头:“算了,既然盛太太这样说,那就当事实是她说的这样吧。”
明显话里有话。
沈叶霓微微眯了一下眼眸,她早就知道白羽淇邀请自己去宴会,绝不会是示好这么简单。
直到花妤在宴会上出现,她只以为白羽淇是想让她心里不痛快,没想到对方会联合花妤一起诬陷她。
她还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盛书洲面色不动,看向白羽淇:“白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席明珠也说:“淇淇,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我……还是不说了吧。”白羽淇瞟一眼盛书洲,“反正说了也没人信我,只会讨人嫌……”
江云荟马上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白羽淇反驳,“上次在奶奶为我办的接风宴上,盛太太一言不合就泼了于瑜一身红酒,我亲眼所见,但盛太太说她是不小心的,书洲就相信她了……”
“这……”
江云荟看了一眼沈叶霓,又看向盛书洲:“书洲,淇淇她从小到大都不会撒谎的。”
“所以呢。”盛书洲眉梢轻轻一挑,“您的意思是,霓霓撒谎了?”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江云荟说,“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女儿。”
盛书洲微微颔首,又看向白羽淇:“白小姐,所以这次也是你亲眼所见了?”
白羽淇:“我不想撒谎,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
她看着沈叶霓:“昨晚盛太太和花妤说话时,我在场,当时明明亲耳听到,她对花妤说,想要得到她的原谅,除非花妤去死,否则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盛书洲突然出声打断:“白小姐和花妤是朋友?”
白羽淇摇头:“当然不是。”
盛书洲:“那为什么你办宴,要叫她去?”
白羽淇对答如流:“花妤打听到我们两家关系好,所以来求我,在我面前哭,说她一直为企图勾搭你的那件事寝食难安,羞愧万分,想见一见盛太太,要亲自向盛太太道歉,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帮她,让她来宴会。”
江云荟:“你呀,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白羽淇点点头:“昨晚我就一直在旁边劝盛太太,花妤只是一时冲动,没必要把人逼上绝路,但盛太太可能太爱书洲了,对花妤有些盛气凌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后来盛太太离开后,我察觉到花妤情绪很不对劲了,还好好安慰了她一番,没想到最后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她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要是没有让花妤去宴会,她就不会想不开,也就不会害得盛太太现在被舆论针对了。”
任白羽淇如何颠倒黑白,沈叶霓从始至终没有反驳一句,因为她知道,有盛书洲在,就算整个世界颠倒,他也会护在她面前。
盛书洲:“白小姐说完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太淡漠,甚至有一丝森冷,白羽淇心里突然有些忐忑:“说完了……”
盛书洲:“白小姐既然还记得上次泼酒的事,那么应该也还记得我当时说过什么吧?”
白羽淇怔了怔,想起上次他对沈叶霓的维护。
同时,耳朵里传来盛书洲冷漠疏离的嗓音:“白小姐,你觉得,我是会相信我自己的妻子,还是会去相信一个外人?”
和上次如出一辙的维护。
只不过,上次的“外人”是于瑜,这次,“外人”变成了她。
白羽淇面色微微泛白,江云荟忍不住皱眉:“书洲,淇淇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盛书洲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您也是外人。”
江云荟气结:“你……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席明珠这时也已经从盛书洲的态度里嗅到了什么,在一旁不吭声。
盛书洲没有再理会那母女俩,拉着沈叶霓起身,对席明珠说:“大嫂,我和霓霓先回去了。”
席明珠:“那这件事……”
盛书洲:“不劳您费心了,很快就会解决。”
“您好好招待一下白夫人和白小姐。”他唇角的弧度微冷,“或许,这将是她们最后一次在盛家用餐了。”
-
私人医院,VIP病房。
花妤靠坐在床上,正在刷微博,她的左手腕裹着纱布,药瓶里的药水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流进她的血管里。
一名助理坐在床边,将切成小块苹果喂到花妤的嘴边。
“妤姐,吃点苹果。”
花妤不断刷新着微博,看着粉丝和路人对她的同情和心疼,唇角忍不住扬起笑意,再看那些对沈叶霓的指责和谩骂,她心里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将唇边的苹果咬进嘴里,脸忽然一皱,立刻又把苹果吐出来,瞪着助理:“你买的什么烂苹果,是酸的!”
助理连忙说:“我、我马上再去买。”
花妤:“还不赶快去!”
助理立刻起身,刚走到门前,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走进来。
助理被逼的往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男人身材颀长,面容俊美,戴着一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一身清贵。
助理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花妤之前肖想过的男人——盛书洲!
助理还处于对帅哥的惊艳中,迷迷糊糊地被一名保镖很有礼貌地请出了病房。
花妤抬眼看到盛书洲,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盛先生……您怎么来了。”
病房明明很宽敞,但眼前的几个男人气势太强,让整个病房充满了压迫感。
盛书洲一步步走近:“当然是来探望花小姐的。”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花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花妤不敢抬头,手指绞着被角,声音有些紧绷:“多谢盛先生关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花小姐,您的手机。”周游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花妤。
“谢谢。”花妤伸手过去接,手腕忽然被周游攥住。
她一惊,却挣脱不掉,裹在手腕的纱布被周游利落地拆开,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伤口。
花妤欲盖弥彰地把手藏到被子里。
盛书洲并不意外,微微勾唇:“花小姐,告诉你一个常识。”
花妤:“什么?”
盛书洲:“真的想死,刀子要顺着手腕的血管竖向割。”
花妤心虚:“是、是吗,我事先不知道。”
盛书洲微微侧首,淡声对周游说:“周秘书,给花小姐示范一下。”
周游应了一声,旁边的人立刻递过来一副白色的手套。
花妤看着周游面无表情地戴上白色的手套,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等周游戴好手套,旁边的人又给他递了一把手术刀。
刀片锋利,泛出寒光。
花妤心惊胆战:“不用示范,我已经知道了。”
周游却仿佛没听到,让两名保镖摁住她,把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强硬地拽出来。
花妤面色一变,一边挣扎,一边惊惶地大叫:“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盛书洲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花小姐的确很红,割腕自杀,让整个娱乐圈都轰动了,不知道花小姐第二次轻生并且成功的话,又会引发什么样的盛况?”
冰凉的手术刀抵在花妤的手腕上,仿佛轻轻一划拉,就能让她血管里的血喷涌而出。
花妤一动不敢动,吓得脸都白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想死?”盛书洲眉梢微挑,“那为何花小姐要割腕?”
花妤已经明白他来的目的,颤巍巍地说:“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盛书洲:“谁?”
花妤:“白羽淇!”
补了三千字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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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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