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整,玫玫推开公司玻璃门,迎面撞上周扬从茶水间走出来。他手里端着那个她送的黄色笑脸马克杯,杯口冒着热气,咖啡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周扬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迅速抿成一条直线。他朝她点点头,声音平静:"早。"
"早。"玫玫也故作镇定地回应,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包带。
擦肩而过时,他的袖口轻轻蹭过她的手臂,布料摩擦的触感让她心里暗生欢喜。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在公司里,他们只是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
玫玫走到自己的工位,放下包,余光瞥见周扬已经坐回他的位置,背影挺拔如常。她打开电脑,假装专注地查看邮件,心里却忍不住回想昨晚分别时,他在她家楼下那个克制的拥抱——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时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苏玉路过她的工位,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
玫玫心虚道:"有吗?"
"嗯。"苏玉微微一笑,"总感觉你最近在偷偷高兴什么。"
玫玫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当然高兴——她有了男朋友,而且是她偷偷喜欢了那么久的周扬。可她不能说出来,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告诉。这种甜蜜又憋闷的感觉,像含着一颗糖却不能咀嚼。
公司聚餐,老王拿着一个鸡腿凑到玫玫这桌。
"苏玉啊,"老王咬了一口鸡腿,笑眯眯地说,"你和周扬最近合作挺多的嘛。"
玫玫正往嘴里送一勺米饭,闻言动作一顿。
苏玉擦了擦嘴角:"嗯,展会的项目我们一起负责。"
"我看你们挺配的。"老王挤挤眼睛,"俊男美女,身高差也刚好。"
几个同事跟着笑起来,有人附和道:"是啊,周扬这么帅,苏玉这么漂亮,站一起跟偶像剧似的。"
玫玫低头扒拉着饭菜,突然觉得米饭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她知道这只是同事间的玩笑,可胸口还是泛起一阵酸涩。她偷偷抬眼,看见周扬坐在隔壁桌,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似乎没听见这边的对话。
苏玉轻笑一声:"别乱说,周总可看不上我。"
因为周扬在公司不善言辞总是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同事都笑称他周总。
"怎么会!"老王来劲了,"周总是比较被动,你得主动点"
玫玫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餐盘上,引来几道目光。她慌忙捡起来,赔了个笑脸。赵总监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老王身上:"老王,昨天的选品方案你看了吗?"生硬的话题转移,但足够有效。老王立刻被带偏,开始抱怨供应商的效率低。玫玫松了口气,却注意到苏玉的目光在周扬身上停留了几秒,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很淡,却让玫玫心里一紧,苏玉好像也喜欢着周扬啊。
晚上七点,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玫玫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手机震动,是周扬发来的消息:
「大楼门口等你。」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加快动作关电脑。起身时,却发现苏玉还在工位上。
"你还不走?"玫玫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苏玉头也没抬:"没忙完,晚点走。"
"哦......那我先走了。"
"嗯,明天见。"
玫玫走向电梯,心跳莫名加速。她总觉得苏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仿佛看穿了什么。
园区门口灯光昏暗,周扬坐在他的山地车上,低头看手机。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的冷漠瞬间融化,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等很久了?"玫玫小声问,左右张望确保没人看见。
周扬从车上下来:"刚到。"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玫玫邪魅一笑:“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说完又觉得太肉麻,赶紧补了一句:“我不吃肥肉。”
周扬宠溺的说:“知道了,挑食鬼。”
玫玫抿着嘴笑,转念间又想起同事们的话——"俊男美女,身高差也刚好"。确实,苏玉那么漂亮,和周扬站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般配。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此刻玫玫意识到,在这场地下恋情里,最难的不是伪装,而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推向别人,还要保持微笑。
但没关系——她望向身边的周扬。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周扬的眼里只有她林玫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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