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花园小区,十一栋楼,楼顶。
穿着黑色雨衣的李和安探身往楼下看。
楼层之间的土地已经被水流覆盖。此时正处于歇雨期,水面十分平静。
没有人的呼喊和挣扎。
她叹了口气,暗暗想道,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玉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还是先把这防雨的东西弄好,免得之后漏雨。
她还想要在这里支起一个棚子,留出些空间放她那个移动灶台。
好烧一点热水。
————
李玉晟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水温微烫,刚好抚慰她受惊的心灵。
这还是国内吗?
这还是雪原吗?
给她干那去了啊。
在随身空间内发现其他生物已经很可怕了。
闪出雪原,没闪到家却闪到水里,更是噩梦。
没有一丝丝准备。
李玉晟被水呛了个半死。
目光穿过水面,她恍惚间看见她妈来接她了,怎么黑黢黢的。
好在她求生本能过于强烈。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回到雪原了。
人是回来了,魂没有。
李玉晟一通挣扎弄醒了那个拥有完美手感的毛绒绒。
原谅她这么形容。
整个人都陷在毛绒绒里的她实在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去诋毁毛绒绒。
哇,吸水性也很好呢。
扭了扭脖子,李玉晟发现自己的头发不在淌水。
手往下探了探地板。
她要跑。
现在这个毛绒绒没有攻击她,不代表会一直不攻击她。
放慢动作,平心静气。
听着耳边呼噜呼噜的呼吸声,李玉晟虾屈着,一拱一拱的往门旁边挪。
呼—
她的上方传来长长的出气声,悠长的呼吸把她的头发都吹起一些。
伴随着呼气,有一种莫名的香气弥漫开来。
...
好浓的孜然味啊。
好熟悉的烧烤味啊。
难不成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现实中的她难道是在老爹烧烤店的休息室睡着了。
要不然雪原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一直挪动,直到紧贴着铁门,李玉晟才有勇气抬头看向那一坨毛绒怪兽。
虽然早有预料,这一只毛绒绒的体型不会太小。
可是怎么会这么大只啊。
但同样是蹲坐的状态,它比她高半个头。
哪怕它现在歪头的样子很乖。
李玉晟还是努力贴着铁门,希望离它远一点。
坚硬的铁针在她的手中不断浮现、消失。
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再看看对方厚实的皮毛。
哪怕是直戳眼球也不能一击毙命。
眼镜丢失、手机也不见踪影,李玉晟只能眯起眼睛,辨认眼前的毛绒怪兽的品种。
大型猫科。
圆圆的眼睛、长长的胡须、小小的耳朵、粉色的鼻子。
没有错,大型猫科。
不是烫头的狮子,不是纹身的老虎,像只发腮的家猫。
但是体型巨大。
李玉晟好后悔小时候拒绝了妈妈的游泳兴趣班邀约。
不然现在哪里要和这种猫科怪物对峙,早化身旋涡增鸭,逃之夭夭了。
昏暗光线下去辨认一只大型黑色猫科动物的脸色还是太难了。
要不然还是闪吧。
李玉晟蠢蠢欲动。
打破平静的是一阵咕咕声。
不是对面传来的,是李玉晟这个夜宵爱好者的肚子在叫。
对面的大猫像是明白了什么。
它黄绿的眼睛不再紧盯着李玉晟,而是穿过铁门和墙壁消失了。
李玉晟看着那大猫穿墙而过,离开屋子,消失在她的视线。
而后摸了摸自己自己重金买来的安全门。
哈哈,早知道不花这个钱了。
买两个厚帘子也能保暖。
面对这种穿墙术,什么门都没用。
发现自己逃脱不了。
李玉晟选择开摆,她要去洗澡去去寒气。
刚刚雪原外面全是水。
大概率不是她家附近,小概率是短短几小时内,她老家就发大水。
还是能淹到三楼的那种。
在水下短短几秒钟,她看见了好几棵树的树干屹立在水中,枝丫朝上,只有树冠那一片在水面上方。
安全屋内的物资,她刚刚清点过。
药物数量不是很多,种类勉强齐全。
有止泻的、止痛的、抗病菌的、消炎的、治感冒的。
李玉晟原本想找点鲜姜切片泡水喝。
她高估自己了,新鲜的葱姜是完全没有,不新鲜的也没有。
外面雪地里的外卖可能有冻起来的葱吧。
默默嚼了点蒜片,李玉晟选择泡澡。
那水可不太干净,万一有什么病菌,就现在的情况可不好治啊。
没泡太久,当身体的关节处也微微发汗时,李玉晟迅速出锅,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往常被父母吐槽的短发,这时却方便很多。
毛巾擦掉水,再甩一甩头,已然半干。
李玉晟吹干头发准备收起吹风机,却发现那只神秘大猫悄然出现。
它正半跪在地上在用抹布擦去李玉晟行走落下的水迹和烂泥。
好有主人翁精神啊。
三天前的你到底是怎么教的?
李玉晟觉得自己好像那被骗回家的封建家族留洋大少爷,突然有了一个贤惠的沉默的老婆。
明明好大只。
行动起来却一点声音没有。
它的围裙、抹布是什么时候装备上的?
主屋光线明亮。
李玉晟修正一下之前在库房对他的认知。
不是黑猫。
是奶牛猫。
穿露趾白袜的西服奶牛猫科物种。
会使用工具,代表有一定智慧,可以沟通交流。
“抬脚。”大猫说完,用肉垫怼着抹布快速擦过。
“噢噢噢。”李玉晟靠在桌子旁,手掌微微撑起,双脚离开地面。
这不对劲吧。
为什么见面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你会说话,刚刚怎么不说。
开口是为了擦地。
什么神奇家政猫?
李玉晟看着那只擦完地,站在洗漱池旁边熟练地洗抹布的奶牛猫,有些蒙圈。
“喂?你好啊。”话刚出口,李玉晟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再来,自己说得什么啊。
“我不叫喂。玉生小姐,请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洗漱池旁边的大猫将洗好的抹布撑起,挂在池子侧面的架子上,扭头看向她认真地说。
“那我叫你什么?你说不会伤害我,但你能伤害我不是吗?”李玉晟往后微微仰头。
似乎是看出李玉晟的不安,大猫没有靠近,而是定在原处,以一种头动身子不动的扭曲的姿态看向她。
又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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