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深黑着脸拨了号。
“喂？”秦畅懒懒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你睡到现在？”
“昂，不行吗？”
“撒谎。”
秦畅不知道自己又咋惹着这哥了：“咋了小木木？你怎么听起来这么生气？”
木深：“昨天晚上七点半还有今天早上六点，你在哪？”
“这么准确，你跟踪我？”
“出事了知道吗！”
秦畅立马坐了起来：“啊？！”
“你非要被当成嫌疑人才好受是吧！”
说罢木深也不听秦畅说什么了，径直挂了电话。
白汀还没见过自家深哥这么大声吼一个人，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时木深的电话又响了。
“喂？”
“深哥，化验结果出来了，是□□，属于孕激素类药物，可以促使动物提前发/情。我一听就赶紧找人验指纹了，但是只验出了生产人员的。”
木深一下子捕捉到了关键词，转头问总管：“你们这里售货员把物品放在货架上的时候需要戴手套么？”
总管：“我们没有那么严格，直接放就行。”
木深径直走向纪念品商店：“走，查人。”白汀忙叫了几个人一起跟上。
……
秦畅拨通了刘景的电话：“刘队，我们没找错方向，只是弄错了方式。”
刘景：“嗯，动物园的事我听说了。”
“我还以为目标一定会是爱鹿的总管，特地在那守了一夜，没想到被下手的居然是一个普通的饲养员。”
“看来目标不只是上层。”
“被害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没能发现的联系……对了，钱书记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玫瑰信上没有任何指纹，屋内没有侵入的痕迹，插在胸口上的那把刀也只有钱书记一人的指纹，上边让我们尽快给出结果，不想引起社会骚乱，只能是先以自杀结案。”
“我知道了。”
“嗯，我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先这样。”
“好。”
挂了电话以后，秦畅的心里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院长的案子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发生这一系列的事，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什么意图，到底……到底是谁？
“深哥，查到了，宋一诺，今年25岁，吉昌人，在XX动物园礼品店当A类售货员。她就是把那几排鹿玩偶放上货架的人。今天刚好轮休，没来上班。”姚千岁把资料放在木深跟前。
木深点头：“你和小白带几个人去她家，把她带来警局。”
“好嘞。”
木深问店员们：“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举动？”
一个姑娘紧张兮兮地回：“有的。其实我和阿诺关系还不错，有什么活一直是我们俩一起，能帮则帮。昨天我看活多，就想着帮她把娃娃啥的摆一下，结果那天她死活不让我碰，还冲我大吼大叫的，说什么我要是碰了绝对会惹上麻烦。真的很无厘头。”
木深接着道：“昨天的监控给我看看。”
店员打开权限，木深就地一坐就开始看。画面里的确出现了宋一诺吼叫的场面，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把那箱鹿玩偶抢了过去，专门找出来一副手套，一个个地摆上货架。
再接下来，另一个一起值班的店员出去了，大概是去上厕所，宋一诺突然看向了监控，又看了看门口，当时还很早，动物园刚刚开门，店里只有她一人。监控画面突然就定住了，再恢复的时候那个出去的店员已经回来了，和宋一诺一起说说笑笑。
木深注意着那满满当当的货架，反复拉着进度条，在看第三遍时发现了端倪。
在画面由定格恢复到正常时，最靠近监控的货架那隐蔽的第三层投在地上的阴影变小了一点。
木深在日光灯下进行了模拟，要发生这样的变化，少了得有至少两个玩偶。
“深哥，老李已经在审了。”
“行。”木深坐在审讯室外的观察椅，静静听着。
□□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浓茶：“监控录像停的这五分钟里你干什么去了？”
宋一诺毕竟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紧张地手一直抖：“我一直在店里面。”
“在店里面干什么呢？”
“就……就看店啊。”
“那为什么五分钟后货架上少了两个布偶？”
“我、我不知道。”
□□不说话了，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举起来又喝了一口，继续沉默。
宋一诺被这寂静的环境骇得不行：“警官，您要是问完了就赶紧把我放回家行吗？”
老李抬头，突然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是警察，肯定不会严刑拷打你的。”
宋一诺悬着的心稍稍平复。
见她表情稍有缓和，老李压低了嗓音：“但如果你要是成为了杀人犯，我们也不介意对你用点特殊手段让你供出你的同伙。”
宋一诺的脸顿时吓得惨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就偷卖了两个玩偶而已怎么就成杀人犯了！”
老李欣慰地笑笑，宋一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顿时面红耳赤。
“既然都说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交罚金就交吧。我确实拿了店里的两个玩偶，但是我有好好垫钱补上店里的损失，这应该也不算违法吧？”
老李道：“你拿玩偶干什么呢？”
“其实前两天有个人联系我，说要以五倍的价格买两个小鹿玩偶，说什么自己孩子过生日想要，但是因为自己离得远没法亲自来拿，昨天派他家司机来的，让我给司机送过去。我原本是不信的，结果他直接给我打了钱，说是佣金，我一看顶我仨月工资了，就答应了。”
“你还记得那个司机的模样吗？”
“妈呀那谁能记得，戴着个黑口罩，又戴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就记得他个子挺高，得有185了，身材也挺壮实的。”
“你现在还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他叫我收了钱就把他那些联系方式全删了，不过我就怕到时候出什么事没处说理去，所以提前截图了。”
她把手机交给老李，老李使了个眼色，一个小警员就进来把手机拿走调查去了。
宋一诺如释重负：“罚金我会自己交的，该说的我也都说了，现在能走了吗？”
老李没有回话，而是把一张照片放在了宋一诺跟前。
“这个人你认识吗？”
宋一诺定睛一看：“这不是小佟吗，他是我们动物园的梅花鹿的饲养员，长得不糙，我们同事还有个暗恋他的嘞。”
“他死了。”
宋一诺眼睛顿时瞪大了：“什……什么？！”
“有人恶意促使鹿群发狂，他被鹿角戳到心脏，当场毙命。”
宋一诺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李接着道：“而促使鹿群发狂的药物就被涂在一个小玩偶上，放在水池边上。”
宋一诺张大了嘴。
“他的死与你无关，但是你要谨记，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拒绝，恪守本职。”
宋一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安局的了，只记得一直到深夜也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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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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