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躲清闲吧？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女人淡然的，继续在翻页。

“这不是老大哥宝贝得不得了的真皮沙发吗？”叶着霜一屁股坐上去，“是舒服哈。”

“刚有人把猫放上去了，才带走。”

叶着霜猫毛过敏，一下子窜起来。

“骗你的。”女人轻笑。

“夏御雪，你！”叶着霜气笑了，脸通红。

“叶前辈那么不经逗，那天回来也是。”夏御雪眉毛一挑，“哎呦，我忘记了，现在该叫叶队长了。”

九一是被她们两个聊天吵醒的，一动，手边的矿泉水瓶掉到地上，她微微睁开眼，右手上还输着营养液，眼前不是医务室亮噌噌的led长排灯管，也不是极有代表性的米白色天花板。这是一个由连顶书架隔开的小空间，灯只开了外面，旁边桌上还有个小香炉，香味淡淡的。

“你穷疯了吧？”叶着霜听见动静，知道她醒了，“听说你拿了一叠钱，钱呢？”

“没了，那不是灵域吗。”九一剧烈的咳嗽，她侧身，想捡那瓶矿泉水。

叶着霜走过去给她拿起来，又气又笑：“你别把什么风气都带出来。”

九一嗤笑一声，转过去用枕头盖着耳朵，不理她了。

又说我，又说我，又说我。习惯和人品差的人多了去了。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走错了。”

坐着的人没吱声，继续看东西。

“站住。”叶着霜来了一句，问：“这是今天第几个走错的？”

“我们找……找叶队长！”

“对对对。”

“是的是的。”

几个小姑娘没跑掉，站在那里，抬起偷瞄，推推搡搡。

“叶队长？哪个叶队长？”叶着霜皱眉走出去。

“是你们？”叶着霜看着面前几个自己的队员，哭笑不得：“我的办公室在哪都找不到？”

“啊哈哈哈……找另一个叶队长……”几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尴尬的不行。

“一会就巡楼过来了。”叶着霜抱着手，“还是说需要我给你们打电话问一下？”

“错了，错了，叶队长，饶了我们吧。”

“行了，走吧。”叶着霜坐下来，扶额头。

“到处都说，五十一区的负责人好看得不得了～”叶着霜拉长尾音，“你也不知道说一下，这都成菜市场了。”

“我知道啊。”夏御雪轻飘飘的。

“对了，话说回来——你交上去的新名单是什么意思？”

“那现在管理人员饱和了，他们去哪？”叶着霜皱眉，“他们去文史？司？”

夏御雪倒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看着她。

“我不需要抛弃同伴的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跟着我。”夏御雪淡然，“集训的意义不就是挑出不合适的人吗。”

“多久规定的？”叶着霜拿出手机，她记得没有这条规定。

“刚刚。”夏御雪垂了一下眼，补充到：“如果我的领队在任务中被某些人中伤或是孤立无援。那我也不必考虑其他了。”

叶着霜看着手机沉默良久，打开文件批改，在上面签了字。

这时的九一没吭声，叶着霜走过去，她还保持刚刚的姿势，快睡着了。

“小穷光蛋，我要和你说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叶着霜拍了下九一，坐在旁边，九一迷迷瞪瞪的扭过来：“好消息。”

“这次算是探测失误，但是也不是林稚的问题，他主动领了处分，扣了两年的年终奖——钱补你卡里。”

“坏消息呢？”九一问。

“坏消息就是一共十四万，你只有两万。”

“你把你分的那一份给我就行了。”

“少贫了，我一分都没拿到，还吃了个罚款。”叶着霜叹了口气，“上面也真是过分。”

叶着霜站起来，这时候她的手机闹钟响了，“我还有事，你休息吧。”

她快步走开，随后九一就听见轻轻的关门声。

“司当天就把叫舒晏的人带走了，叶队长还给你争取了一个表扬的机会。”夏御雪冷不丁来一句，“你手机响了，要给你吗？”

“嗯。”九一轻轻应了声。夏御雪走路声音很轻，靠近时刮起一阵凉凉的风：“你手不方便，我给你拿着吧。”

见九一没拒绝，夏御雪给她接通了。

“前辈……”是安源的声音。张豪和东隅在旁边大声说话：“前辈！你好点没前辈。”

九一被吓一跳，夏御雪站在旁边，睫毛弯弯的。

“你们两个！让九一好好休息。”两个人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像叶浅予把两个人推开了。

九一心里颤了一下，轻轻的：“怎么了。”

“没事，问问你怎么样了。”安源说话也轻轻的，她好像在笑。

“没什么事了。”九一说。

“我也要说我也要说。”张豪激动的窜上来，安源只好把手机给他，张豪说：“前辈！前辈！”

“干什么。”九一看他那么激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跟你讲，那天来救我们的是我们负责人，巨漂亮，姓夏。”张豪说完，东隅在旁边笑：“我就知道他要说。”

“等你好了你一定要看看，我敢说，没看过的直接嘎巴死了得了。”

这时候夏御雪就站在旁边，手机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夏御雪恰好听到了，九一听见她的轻笑。

九一压根不意外——信号连通的一瞬间九一按住的就是负责人的通讯器代码。

“好。”九一听他们几个轮流说完，把通话摁掉，夏御雪高挑，站在那里九一是看不到脸的，她说：“想看看吗？”

不等九一回答，她就自己蹲下来，她的鼻梁很高挺，除去其他，光是一双丹凤眼就勾人得很。

凑得也不近，九一敷衍着：“那我也不算白活。”

夏御雪没料到她面无表情却这样夸，她有些意外的站起来，又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夏御雪正对门，两个男生提着盒子走进来，把东西搁地上一放：“这是送过来的东西。”

夏御雪被书架挡住一半身子，两个男生慢吞吞走出去了。

她转过头，九一侧过身子，她刚刚说话就困困的，夏御雪就让她眯着，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大部分人都在训练场或者做自己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后有个例会。”一个穿橙色制服的男生抱着一堆文件夹跑过来，递给她一本，马上就跑到隔壁办公室敲门。

夏御雪在门口挂临时外出的牌子，一个个子略高的男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后面，他穿着运动衫，外面套了件外套，夏御雪好像知道他过来了，没被吓到。男人先开口：“夏姐，我是林稚。”

夏御雪淡淡的看着他，他说：“谢谢夏姐帮我。”

“帮你什么了，你不是被处分了吗？”

“没有没有，要是出事了，就不是处分的问题了。”林稚从身后把买的两箱糕点提起来，夏御雪又把门打开，示意他进来。

“这是做什么？”夏御雪眯眼睛，她觉得有些好笑，“林副队，贿赂人是得送钱的。”

“没有没有，这是我个人心意。”林稚站在那，夏御雪没说话，他也不知道放在哪：“前阵子在网上刷到热门的糕点铺，我就买了一些。”

夏御雪瞄了一眼沙发，林稚机灵的把糕点放上面，然后尴尬的站在那说：“那……夏姐，我们去开会？”

两个人走后不久，医务室的人慢腾腾的走来了，他没注意窗户上的字，直接进去了：“哎哟喂，夏大小姐，这医务室离这边那么远，我还得提前估量着来，等我待会走回去，就又可以拿着药过来换了。”

办公室里面没开灯，窗帘也是拉着的，四周静悄悄的：“夏大小姐？”

他只好把外面的灯打开，提着刚刚两个自告奋勇的小男生带来的盒子，一边走到九一床榻前一边嘟囔：“那么积极，平时咋没见有人给我拿东西。”

“什么。”九一阴悄悄的。

“吓我一跳。”中年大叔说在捣鼓药剂，手里抖一下，“我刚刚问，你怎么不说话？”

“你又没叫我。”九一说，“我想坐起来。”

他又只好把手里的东西给放下，把九一给扶起来。

“我睡多久了。”九一把枕头往身后塞，大叔捡起旁边的矿泉水瓶丢掉，开了一瓶新的，往里面灌葡萄糖。

“四天！姑奶奶，你再不醒姓夏的要给我整死了。”大叔情绪很激动，“这下我能睡个好觉了。”

九一皱眉，不理解：“你能不能睡好觉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大叔将刚好输完的输液瓶换下来。

“还要多久？”九一问他。

“你醒了就不用了，但是姓夏的说万一醒了也再搞一天。”大叔估摸了一下，“明天后天吧可能。”

“也不知道她抽什么疯，非要给你弄这来，我每天就走来走去，以前没毕业就折腾我，现在还是折腾我。”

“毕业？”

“对啊，你们夏队长以前是史的，跟叶着霜差了两年。说来也奇怪，好端端的黯不待，跑回来做什么。”

“躲清闲吧。”九一不在意的问答。

“那我问你，你要去了回不回来？”大叔白了她一眼，九一“啧”一声：“我不输了。”

“不行，给我待在这！你跑了我怎么给姓夏的交代？”

九一拿起他兜里的棉签，麻溜的扯出针头，然后摁着手背，一下窜下床，眼前一黑，扑通摔地上。

大叔连忙去拉九一，于此同时夏御雪推门进来。他结结巴巴：“夏……夏大小姐……”

林稚看她脸色不好，快步走上去，和大叔把九一重新弄回床上，他打哈哈：“夏姐，你尝尝糕点咋样。”

“不必了。”夏御雪话落，转身走出门。

（石濑部分解答）：九一话不着调是因为刘颜会窥探人的意志强化人心中的消沉，刘颜反反复复的设计循环是想九一在“同伴和自己一次次死亡”的幻境中摧残她的心智从而对集训队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