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棋局
奈良鹿丸第一次注意到宇智波红月，不是因为她的姓氏，也不是因为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而是因为她身边跟着的日向雏田。
那天午休，他靠在教室后排的窗户上打盹，半梦半醒间听见前排传来细若蚊蚋的说话声。
抬眼就看见雏田红着脸递东西给红月，而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只是淡淡接过，嘴角却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
鹿丸忍不住啧了一声——能让日向家那个比兔子还容易受惊的大小姐主动亲近，这宇智波红月。
他对麻烦的事向来敬而远之，佐助那家伙整天摆着张臭脸，动不动就和鸣人吵起来，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红月刚转来时，他本以为又是个麻烦的家伙，直到某天放学，在公园的长椅上撞见了她。
那是个傍晚。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鹿丸抱着棋盘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发呆，远远就看见红月坐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
走近了才发现，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简易的棋盘，黑白棋子乱七八糟地放着，显然是遇到了难题。鹿丸挑了挑眉——看她在学校里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居然会被围棋难住？
他本来想悄悄绕开，脚步却像被什么勾住了。红月盯着棋盘的样子很专注，夕阳的光落在她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少了平时的疏离，多了点普通人的茫然。
鹿丸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父亲逼着学棋时，也是这副抓耳挠腮的模样。
这里错了。
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公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红月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看到是他才稍稍放松，却还是没说话，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回棋盘。
鹿丸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冷淡的家伙。但既然已经开口，再转身走掉反而更麻烦。他索性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一枚黑子：“你这布局太急了，想同时占住两角，结果两边都没守住。”
红月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像是在问“你是谁”。
“奈良鹿丸。”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棋盘，“你这步‘小飞’太勉强了，被白棋断掉就全完了。
”说着拿起白棋，在她落子的斜上方轻轻一放，“应该先在这里补一手，守住根基。”
红月的目光在棋盘上停留了很久，忽然抬头看他，黑眸里难得有了点波澜：“这样...就能活下来？”
至少不会死得太快。
”鹿丸耸耸肩，围棋和打仗差不多，光想着进攻没用，得留后路。”他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觉得打仗比下棋麻烦多了。”
红月没接话，却把棋谱往他面前推了推。棋谱上某一页画着复杂的定式，旁边用铅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批注，显然是她自己琢磨时写的。
鹿丸扫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个‘大斜定式’太复杂了，初学者没必要学这个。”他拿起棋子，在棋盘上重新摆起来，“先从基础的‘星位’‘小目’开始，就像忍者学结印，得一步一步来。”
他讲解得很随意，不像老师那样正经，偶尔还会抱怨“这步走得真蠢”“发明定式的人肯定很闲”。红月听得很认真，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他讲到关键处时，会轻轻“嗯”一声。
夕阳渐渐沉下去，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公园里的人慢慢走光了，只剩下风吹过樱花树的沙沙声。鹿丸讲得口干舌燥，才发现自己居然对着这个冷淡的转学生说了半个多小时，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真麻烦”。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他收起棋子，准备起身，“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反正围棋这东西，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红月却忽然拿起一枚白棋，放在他刚才说的“补棋”位置，然后抬头看他，眼神很平静：“谢谢你，鹿丸。”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鹿丸愣了一下，摆摆手：“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他背起棋盘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你和佐助不一样。”
红月的动作顿了顿“嗯？”
“他太急着赢了，眼里只有胜负。”鹿丸望着远处的火影岩，语气淡淡的，“你至少还知道停下来看棋谱。”说完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鹿丸同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下棋吗？
看着她薇薇夫妻的微笑不寒而栗；
红月坐在长椅上，看着棋盘上那枚白棋，又看了看鹿丸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个总是眯着眼、看起来懒洋洋的男生，说话时带着点不耐烦的抱怨，却把复杂的棋理讲得简单易懂。
她拿起棋子，按照他说的方法重新摆放。
夕阳最后的光落在棋盘上，黑白棋子像是突然有了生气。红月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但那双黑眸里，似乎比平时多了点温度。
第二天在学校，鹿丸又看到红月和雏田一起去天台吃饭。
路过她们身边时，他听见雏田小声问：“红月，你昨天我看见你和在公园下棋吗？”
红月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嗯，和奈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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