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时候了,泉奈还未到?”宇智波斑眉峰微蹙,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可字句落下来,却像压在众人心头的巨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看来宇智波的后人,倒还有几分能拿出手的实力。”他抬眼扫过战场,猩红的写轮眼在眼眶里缓缓转动,“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别再横生枝节。”
可宇智波带土并未立刻应声。他的目光像缠结的藤蔓,死死锁着旗木卡卡西——那里面有嘲弄,有嫉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眼前的卡卡西,日复一日去慰灵碑前伫立,把他的影子嵌进生活的褶皱里,守着那句“保护同伴”的誓言走到现在。而就在刚才,是他亲手把刀插进了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的心脏。,夺走了他的妻子。
那又如何?
该结束了,卡卡西。
月之眼才是唯一的救赎。这个虚假的世界转瞬就会崩塌,在那个永恒的梦里,所有失去的都会回来,所有遗憾都会圆满。
念头未落,墨色的尾兽玉已在高空骤然膨胀。查克拉翻涌如沸腾的黑海,边缘泛着刺目的白光,像一颗即将坠落的灾星,朝着忍者联军狠狠砸下。那股史无前例的庞大力量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吞噬,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每个人,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从一开始,斑和带土就没给过他们选择的余地。所谓的周旋,不过是猫捉老鼠时,刻意放缓的步调,用来消遣罢了。
就在众人等死的瞬间,那毁天灭地的尾兽玉竟凭空消失了。死寂中,远处海面突然炸开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被生生撕裂,冲击波如狂涛般席卷而来,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被掀翻在地。光是余威已如此可怖,若真被尾兽玉直接砸中,恐怕连尘埃都不会剩下。
一件绣着火焰纹的火影袍忽然飘落,衣袂在风中轻颤,像一片稳稳扎根的树叶,落在鸣人脚边。温和又带着力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事吧,鸣人?”
漩涡鸣人猛地抬头,撞进父亲熟悉的眼眸里,一时竟忘了反应,眼眶瞬间红了。
父子对视的刹那,波风水门先看到了儿子眼底的悲痛与迷茫,随即目光越过他,落在旁边的卡卡西身上。男人怀里抱着阿璃,那具身体早已没了起伏,心口的血染红了衣襟,在地上积成一滩刺目的红。
即便是被誉为“完美忍者”的黄色闪光,此刻也只剩沉默。面对这样沉甸甸的悲伤,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只剩下深彻的感同身受。
紧接着,秽土转生的前三代火影相继现身。虽为灵体,周身却依旧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场,像四座稳稳矗立的山。而另一边,宇智波佐助也出现在战场边缘。微妙的是,传说中向来针对宇智波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正站在他身侧,显然是用飞雷神将他一同传送过来的。
“鸣人,被吓破胆了?”佐助朝着第七班的方向迈步,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硬,“摆出这副样子……”
话音随脚步渐歇。小樱正全神贯注给卡卡西处理伤口,两人的身影挡住了大半视线,可透过缝隙,他还是看清了卡卡西怀里的人。
小姨的心口有个狰狞的血洞,鲜血浸透了衣物,在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像极了多年前他在灭族之夜见过的颜色。
佐助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后半句卡在喉咙里,脚步像被无形的钉耙钉在原地。他盯着那滩血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我的老师,”带土的声音突然划破死寂,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废墟之上,脸上是扭曲的笑,“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黄色闪光,伟大的四代火影大人。怎么,在为及时赶到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拯救了所有人?”
他嗤笑一声,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可事实呢?你但凡早来三分钟,你曾经的下属,那个把你儿子从襁褓养大的恩人,就不用变成现在这样了!”
恶意如毒雾般弥漫开来,狠狠扎向波风水门。
话音落下的瞬间,带土的脑海像被劈开一道血腥的闸口。十几年前琳倒在血泊里的模样突然冲破记忆闸门,与刚才宇智波璃软倒的身影重叠。同样的血色蔓延,同样的心脏贯穿伤,同样是卡卡西痛到扭曲的脸。
琳死前那抹绝望又释然的笑,阿璃失去气息时垂落的指尖,卡卡西两次目睹挚爱之人死于眼前的崩溃……画面在他眼前疯狂旋转,搅得神经剧痛。
带土突然爆发出一阵撕裂般的狂笑,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头,尖锐得刺人耳膜。笑声里裹着无尽的疯狂与绝望,在死寂的战场上回荡,仿佛要震碎这压抑的天地,把那颗被仇恨与痛苦塞满的、早已扭曲的灵魂,狠狠宣泄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写轮眼在眼眶里疯狂转动,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恶魔般的低语:
“老师啊,你又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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