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单调重复,日头爬到头顶时,信使的抱怨声准时响起。
“这破车颠得骨头都散了,宇智波的人就找不出辆好点的马车?”他翘着二郎腿晃悠,靴底故意蹭脏泉奈刚擦过的车壁,“到底是低贱的忍者,只配用这种破烂。”
泉奈正低头检查地图,指尖在标注的水源地敲了敲,头也没抬:“过了前面的隘口有处山泉,大人若嫌车差,不妨步行过去。”
“你!”信使噎住,他哪肯真的走路,眼珠一转又盯上刚掀帘进来的绯柯,“姑娘辛苦啦,这么毒的太阳,要不要来歇歇?”他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我这儿凉快。”
绯柯一派温和地对信使笑了笑,在对方即将露出满意的高傲的笑容时,径直走到泉奈身边递过水壶:“喝些水吧。”泉奈抬手接过,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
信使看得眼热:“小地方的姑娘见识到底还是浅薄些。看男人可不能光看脸,还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才值得托付一生,将来若有机会……”
“大人。”泉奈忽然开口,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前面峡谷风大,需加固车帘。”他起身时撞了下车壁,车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信使莫名觉得后颈发紧,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傍晚扎营时,信使变本加厉。先是嫌泉奈拾的柴太湿,又说绯柯烤的肉太焦,末了干脆指使泉奈:“去,把我那包袱拿来,里面有件锦袍,沾了点灰,你替我擦擦。”
泉奈正在给火堆添柴,闻言动作一顿。绯柯先开了口,声音清冽:“信使大人自重,泉奈是执行护卫任务的忍者,不是杂役。”
“哟,这就护上了?”信使笑得不怀好意,“怎么,擦件衣服都不肯?还是说……”他故意拖长调子,“这小白脸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得靠姑娘你出头?”
泉奈缓缓站起身,火堆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他没看信使,只对绯柯道:“你先去整理睡袋。”等绯柯走开,他才转向信使,眸色深得像化不开的墨,“大人若手断了,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伤口。若是没断,就自己动手。”
信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仍嘴硬:“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火影……”
泉奈添了根柴,火星噼啪溅起,映得他眼底的墨色更沉。他没接威胁的话,只垂眸看着跳动的火焰:“火影大人派我们护送,首要职责是确保卷轴与大人安全抵达。若是因为大人与属下争执耽误了行程,或是在此处拖延过久引来宵小,别说回禀火影,便是大名那边问起,大人觉得自己能担待几分?”
信使的脸猛地涨红,攥着锦袍的手紧了紧:“少拿大名压我!不过是让你擦件衣服,推三阻四的,果然是山野里出来的,没半点规矩。”
泉奈没再搭话,只将火堆拨得更旺些,火星卷着烟丝飘向信使,呛得他连连咳嗽。等绯柯抱着睡袋回来时,正撞见泉奈往她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影子挡住大半烟火,低声道:“风往这边吹,离远点。”
信使又想开口,却被绯柯平静的目光扫过来。她没说什么,只将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肉用树叶包着递过去:“大人一路劳顿,先用些垫垫肚子。泉奈拾的柴是阴坡的老松,耐烧无烟,只是刚引火时难免呛些,担待。”话说得客气,眼神里的疏离却像层薄冰,冻得人说不出刻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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