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原枫做的甜品依旧很难吃，不过陆仰还是吃完了，并且做出了“真好吃”的评价。
这几天训练强度加强，每个人几乎累得喘不过气。徐灿和难得没有和亲亲女友半小时一电话，不过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特别不正经。
等大家休息的时候，徐灿和走到女生这边，双手揣兜，他说话一直有个习惯，小动作特别多：“你们队长还没选，是吧？”
他看向角落里喝水的陈幸，指了一下：“陈幸，过来。”
陈幸把水放进书包里，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你有没有信心？”徐灿和拍拍她的肩，没等她回答，他立马做出决定，“有是吧，队长就你了。”
“果然还是很草率……”陈幸默默心道。
“徐老师，为什么是她啊？”有人提出疑问。
徐灿和向前走了一步，音量提高了许多：“因为她有实力有野心有担当有责任心。因为有了她的坚持才有这个队伍，这段时间训练的时候我看了，每次训练她可以说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见大家没有过多异议，徐灿和转头：“交给你了，陈幸。”
陈幸心里热了，点头道：“好！”
深夜，陈幸坐在床头分析即将对战的雄鹰三中校队。
次日，女队每个人都收到了相应的数据报告，每份数据报告都是亲笔写的，并且每份大致都不一样。
徐灿和直呼没眼看，精准吐槽道：“你在写小学生流水周记吗？”
陈幸很诚实地说：“小学生作文是四百字，我每份都不少于一千字。”
“……”徐灿和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来吧。”
陈幸道：“那我给徐老师打下手。”
徐灿和笑了：“行吧。请你吃饭。”
这个“饭”其实就是校门口小摊贩五块钱的凉面凉皮，但陈幸仍然吃得津津有味，还要了一份冰汤圆和一份菠萝冰。
十一月如期而至，时间过得飞快，市区篮球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只叹时间匆匆。
大家站在校门口等待大巴的时候才如梦初醒般——“我们……我们真的要去比赛了啊？也太快了吧！”
徐灿和今天打扮得非常之精神，很骚地戴了条发带，身上套着同款蓝白色球服。他今天看起来格外紧张，说话破天荒地带着颤：“我们这段时间累成这副狗样子，必须赢啊！”
天气转凉，整座城市像是曝光了一样。陈幸很早就出门了，也是第一个上车的，找了个后面点的位置坐下。她今天打扮得很简单，扎了个高马尾，刘海遮住小半张脸。
这段时间的训练简直苦不堪言，一些人受不了都退出了。
杨芹娜的手也粗糙了一些，她每天都很随意，一上车就咬着吸管悠哉悠哉地喝豆浆。
“好像真的有些快。”陈幸感慨道。
“是啊。”杨芹娜站在她旁边，准备喝完豆浆再坐下，“顺其自然，虽然听说雄鹰三中很厉害，但我们也不差。初赛而已，一般不难。”
“陆仰来没？”刘京宇一上车就问。
“我刚打电话了，他说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陈幸就看到陆仰就出现在大巴外，他挎了一个包，手腕上戴了护腕，球衣外穿了一件浅色棒球服，双手揣兜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车窗边框像电影幕布，框住了某一瞬间的少女情怀。
“麻烦让一下。”陆仰对站在过道中间的杨芹娜说。
杨芹娜侧身。
下一刻，陆仰面无表情地坐在陈幸身旁。
目睹一切的谢燃：“……”
准备和陈幸一起坐的杨芹娜：“……”
谢燃随便找了个位置，转头说：“厉害。”
见杨芹娜立在面前，陆仰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她，大概也明白了意思，非常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先来后到。”
大巴上基本坐满了，唯独徐灿和身边有个空座，杨芹娜扔掉豆浆杯，干脆坐到徐灿和身边。
陈幸晕车，一直闭眼休息，尽管这样还是感觉有些晕，车窗硌得脑袋疼。勉强吞咽了两下，她有些忍不住了：“靠一下。”
陆仰嗯了声，陈幸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那一刻世界好像停止，大巴稳稳前行，男生慢慢侧头看了眼窗外，商铺树木飞速倒退，银杏树都快成秃头了。
他又小心低头，只见女生的眉头拧着，似乎并不好受。“晕车吗？”陆仰小声询问。
陈幸嗯了声。
身上的蓝白渐变色球服是学校订的，后背印了姓名学校，正面是一面扬起的风帆。陆仰的球衣号码是4，陈幸的号码是7。
他很多次都想询问她：为什么是7。
体育馆位于市中心，白炽灯光铺满场地，亮得晃眼。
红底横幅挂在观众席后墙——体育加油！篮球加油！
“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大家看着办吧。”徐灿和站在众人面前，“既然选择了就勇敢地做下去，不要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
虽然徐灿和是对大家说话，但眼睛一直往观众席看，陈幸顺着视线回头——雷佳心。
雷佳心一脸嫌弃地看向一侧。徐灿和一点也没气馁，继续对人的侧脸挑眉。
除雷佳心以外，还有马锦山、戚琪、和其他班的班主任。
“大家加油啊！”徐灿和道。
“是！”
篮球被抛向半空，几位少女蜂拥而上。
杨芹娜抢到球快步跑来，她运球速度快技术老辣，比辣妹还要辣。面前涌上一团黑色球服，陈幸跑在最外面，张开双手做好接球准备。
杨芹娜抬手用力将球掷出去。陈幸脚尖一点，起跳接住。
跑的过程陈幸不停呼气吸气，步伐很稳，就算被包围她也没有一丝慌乱。
眼看前路被挡，陈幸刹住脚步，视线扫过周围的人，同时脑筋转得极快，瞅见面前的空隙矮下身体直接钻了出去，不给对面一点机会——这也是身高的优势。
看到一抹蓝白色身影，陈幸抬手将球用力抛出去，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为漂亮的弧线，结果被三中1号半路截胡。
杨芹娜骂了句脏话，跑过去抢球。
1号转身快步往前跑，起跳投篮，篮球稳稳落了进去。
裁判咬着哨子，对着一边比手势。
徐灿和翘着二郎腿，专心地看着场上。
“天哪，三中一号动作好快，连杨芹娜都追不上。女队会赢吗？”刘京宇捏了把汗。
徐灿和深吸一口气，说：“会的。”
三中一号带领队伍投进了一个又一个球，陈幸觉得如果三中的一号是一把弓箭，她恐怕早已经透心凉。
中场休息，陈幸转头看了眼计数器上的数字。
延阳中学：8
雄鹰三中：16
飞舞的发丝贴在脸上，陈幸扯了下来，已经不知道何时刘海已经全部打湿。
徐灿和道：“那个一号大家也见到了吧？确实厉害。陈幸、杨芹娜、林羽，你们三个分散，别靠太近。如果和一号正面交锋尽量避开，传球给其他人。她们配合很默契，你还有你……”
徐灿和说了很多。陈幸抬眼往对面看去，一号是一位长得很高的女生，黄皮肤短头发，身高应该不亚于徐灿和。
裁判吹哨，战幕拉开。
陈幸站在球框下，不远处杨芹娜眉头紧拧，跑在一号身侧。一号运球跑来，抬手把球传给队友。
队友还没拿稳球就被陈幸抢了去。篮球在她手中游移不定，迎面的空气灼烧脸上每一个毛孔。
她快速摆动手臂，在球框下刹住脚起跳。一只手抬起来，仿佛触碰到了头顶的灯。凌空中的少年气，如同胸前高高扬起的希望风帆。
“砰——”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球掉落下来，滚到一边不留遗言。
陈幸头顶的球框还在微微颤抖，杨芹娜愣在原地，随后笑起来：“好样的！”
“好！”徐灿和站起来鼓掌。
陈幸喘着气，心几乎要跳出身体。
“小橙子好厉害啊。”刘京宇惊叹，“三中的一号可是带领队伍赢过很多场比赛的人，妥妥的主力mvp，实力非常强悍。”
徐灿和轻笑：“小橙子，她可是女队队长啊。”
陈幸直起身嘴角一撩，分外得意，但没有忘形。
杨芹娜反手上篮，动作利落迅速，惹得在场的人尖叫呐喊。她运球技术不是吹的，又稳又快。躲过其他人的手，杨芹娜侧过身体，球传到白浓义手里。
篮球几经流转，终于到了陈幸手上。陈幸胯下运球，躲掉一号的手，转身冲进内线，飞快刹住脚步，鞋底仿佛磨出了火星。
三踏步上篮，篮球应声入网。
她再次转头去看计数器——24：24。
时间过得很快，两方实力不相上下，胜负在此一举。
徐灿和已经坐不住了，站在场外双手握得很用力，他鲜少这样紧张。
陈幸和杨芹娜隔着人群对视，没有言语没有其他肢体动作，却又好似把所有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抢到球后杨芹娜卖力奔跑，陈幸跑在一边，眼睛时刻不停地盯着那颗球。
三中五号也跑了过来，而杨芹娜手中的球已经传给了陈幸，因为刹不住脚，两人撞了个满怀。
陈幸穿过人声鼎沸的篮球场，单薄的身体衬得她格外瘦小，和身旁的一号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一分钟。
两边势均力敌，一号比她高很多，面对虎视眈眈的一号和奔跑而来的其他人，陈幸没有半点慌乱，脚尖一点轻轻起跳，动作非常流畅漂亮，右手跟着抬了起来。
“拦7号！”
一号也跟着跳了起来，影子几乎笼罩住了陈幸。当众人以为一号一定会夺球扭转败局时，观众席再次沸腾了！
一号的手刚伸出来，陈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换成了左手。
空中换手上篮！帅爆了！
球砸进球框里的声音像是喝彩，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汗水倾泻，观众席欢声雷动。
裁判吹哨，比赛结束。
陈幸急忙转头看向计数器。
48：45
微微颤抖的球框像是稳定情绪的良药，陈幸扯了扯嘴角，过于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等缓过来后，陈幸的身体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赢了！真的赢了！
灯光照在女孩的身上，和投射进来的阳光融为一体。陆仰跑过来，两人都被阳光照耀，形成了一道光亮的道路。
陈幸被陆仰拉起来，女孩弯着唇，跳起来抱住他，半个人的重量都加在他身上，用尽全力激动地喊道：“我们赢了！”
陆仰被这股力往下拉，弓着背的同时还不忘伸手扶住她：“恭喜。”
女生们依次和徐灿和击掌。徐灿和激动得原地大小跳，耶耶耶了半天。
刘京宇竖起大拇指：“你们太厉害了，这场比赛太精彩了！观众席好多人夸你们呢。”
“是啊，都说女生打篮球很厉害。”
“给。”陆仰把毛巾递给她。
陈幸接住，随便擦了一下脸：“谢谢。”
陆仰歪头看她，：“我听见有人说你像是一面风帆。”
陈幸扶了下眼镜：“好的，替我谢谢那位好人。”
陆仰靠近她，不受控制地伸手拈了一撮她肩头的长发，还缠了一圈。他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你等下能不能帮我加个油？”
“怎么加油？”刚比完赛的陈幸满脸通红，浑身汗水，头发也打湿了，刘海全粘在额头上，“菜籽油要不要？”
陆仰笑了下，回想了一下拉拉队加油的模样：“举牌？送水？”
陈幸：“我上哪儿给你找牌？”
陆仰：“那送水吧。”
陈幸咯咯地笑：“好的，那我出去买水，等下回来看你打比赛。”
陆仰下意识笑起来：“好。”
小跑出篮球场，外面是足球场和绛红色跑道，升旗台旁有个跳远的沙坑，陈幸看了眼，不自觉走了过去。
她蹲下，手戳进沙子里搅动，抓了把滚烫的沙子。她握得很紧，加上手心的汗，所以沙子没有从指缝里掉出来。
她看了半晌，扬唇高昂头颅：“散沙，我握住了。”
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凑在一起，有目标、有志气、有胆量，哪怕被挫折困难绑架多次，也仍能和命运击掌，有着过命之交。
走过所有再回头，轻舟你我早已渡过。她比曾经更加丰盈。
曾经不被抱希望的女篮，没有球服被冷落被轻视，如今靠不为人知的努力赢得了市区初赛，赢得所有人的尖叫，赢得了尊重，给了那些看不起女篮的人狠狠一击。
初赛并不简单，是徐灿和骗她们的，只为了不给她们压力，赢得胜利出乎了徐灿和的意料，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买完水回来，离开场还剩几分钟。徐灿和站在男生面前说道着，小动作异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经病呢。
“陆仰还能上场吗？你的手……”
“能。”陆仰没有犹豫。
杨芹娜靠在一边，呼吸急促。女生们都围着她，陈幸走过去：“怎么了？”
“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可能没有缓过来。”林羽回答，“徐老师已经通知家长了。”
陈幸蹲在她身前：“芹娜，还能动吗？”
杨芹娜点头，说话声音很小：“老毛病。”
陈幸立刻起身，拿了个纸杯倒水：“给。”
裁判吹哨，比赛人员上场。
刘京宇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其他人，队伍气势如虹。
谢燃抢到球传给陆仰。
离球框还有几米的时候，陆仰周围已经水泄不通，来不及思考，男生原地起跳将球抛出去，力气之大，篮球打中了球框又被弹了回来。
刘京宇扑过去抱住，使出了吃奶的劲将球又抛出去：“陆仰！接着！”
他投篮很准，大家都很相信他。
陆仰起跳接住，回首，三踏步上篮。陆仰尽量没有用左手，幸好他两只手都会运球投篮。
第二次也是这样，陆仰反应之快速度之快，还没等三中的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把球投进去了。
可到第三次的时候，刘京宇再次抢到球向陆仰抛过去。陆仰正想接住，结果被另一个人撞到，球直接打在了右手手背上，顿时手背上浮现出了一层红色。
三中十四号一个箭步冲上去抢球，刘京宇伸手抢球结果没站稳，脚崴了差点摔倒。
陆仰下意识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扶住他。
“嘶。”陆仰忍不住出声。
刘京宇刚张开嘴，字还没吐出半个。陆仰抢先道：“没事。”
三中的球员抢到球飞奔向球框抬手投篮，谢燃半路截胡，运着球大步朝外跑去。不料一群人又将他围住，篮球就这么落入虎口。大家眼睁睁地看到篮球在球筐边缘转了一圈跌落下去。
现在是14：10
刘京宇啧了一声。
陆仰安慰道：“没事，我们领先。”
场外的陈幸的手紧握着矿泉水，瓶身被捏得咯吱咯吱响。
陆仰眉头紧皱，尽管手腕疼得要命，他还是不带一丝犹豫地将球捞过去，单手运球直逼篮下。
陆仰被团团围住，一只手不能用，另一只手又很疼。谢燃站在篮球架下，挥手示意他把球传过来。
陆仰正准备抬起手，却发现谢燃身后站了个人，而谢燃全然没有注意到，如果就这样把球传过去，球必定落入对方的手里。
篮球场上打得如火如荼，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陆仰咬咬牙，站在篮球框三米远，眼见五号想抢球，因为事发突然，他的姿势都没来得及调整就起跳投篮。
篮球在球框上划了个半圈，倒进球框。男生胸前的标志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市嚣流失的篮球场里，身下坐着的长椅是沁凉的，一路延伸上前，让人感觉浑身冰冷紧绷。
她看见陆仰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握紧了拳头，将手放到背后，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中场休息，陆仰坐在另一边，他的头发有些乱，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像是力量衰竭荒芜，久违地再次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观礼台上跑下来了好多女生，全部都围住他。
陆仰个子高，也不知道他对那群女生说了什么，女生们听到后都慢慢散开了。
陈幸站在原地没动。陆仰起身走过去，盯着她手上的矿泉水，笑道：“给我的？”
明知故问，陈幸道：“给狗的。”
陆仰乐了，拿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又说：“没味儿。”
陈幸说：“矿泉水能有什么味？”
陆仰点点头：“也对。”
陈幸等他喝完水，问道：“你手腕怎么样了？我刚刚看到……”
陆仰像是知道她会这么问，笑了下：“没事，我现在还行。”
陈幸一脸严肃，眉头微蹙：“你的手背被打到了，手腕也弄到了，我都看到了。”
“嗯。”
陈幸道：“你还要打吗？”
陆仰没笑了，他眨眨眼睛，对女生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相信我吧，相信自己也许会否极泰来。”
下半场开始，刘京宇的脚崴退场，魏有义上场。
观众席的魏猛对他点点头，用口型告诉他：‘儿子，你最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中队员总是围住陆仰，把重心放在他的身上，甚至有意无意地撞他。
当球被砸到陆仰左手腕的时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故意的。
陆仰痛呼一声，几乎是瞬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欲冲上前理论。
其他人拦住他。
“陆仰，别冲动！”
“陆仰，冷静点！”
他的左手剧烈颤抖，疼痛在神经末梢疾驰而过，流过四肢百骸。
“三中的！你们太阴了吧？”
“你们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裁判判了个犯规，那个队员被罚下场。
徐灿和走过去：“去医院。”
陆仰盯着徐灿和，犹豫了几秒：“好。”
计数器上的数字不停跳转，像是一个人的心跳频率，有人的心情随着跳转的数字不断变化。
20：16
22：26
30：32
分数被追平被超过。陈幸的呼吸从平稳到急促。
最后一场定胜负，谢燃运球向篮球框下跑去，对面五号就在篮球框下面等着，双腿微蹲，做出防守的姿势。
谢燃投出球，球在半空中的时候，五号突然跳起来将球拦住，用力地向队友抛去。
三中队员配合默契，抢到球之后一个传一个，最后一个直接投篮。
魏有义抢到球，反手扣篮。比分不断追平又被超过。
正当谢燃飞快穿越整个球场，逆流而上，一声急促的哨声像是冰棱刺入陆仰的身体。
谢燃停下脚步，手上的篮球滚到一边。
34：38
陈幸站了起来，而徐灿和一直站着，面无表情地注视计数器。
结束了。
篮球比赛只占故事的一小部分，所以略写！还有高一的内容要快点结束了。再者，我真的没想到高一的内容可以写二十万字，并且高一的内容只占这篇文的一小部分……不敢想象我要打多少个字，手指都会打出茧吧！如果有个打字能赚钱的软件，那我得赚多少钱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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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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