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多复杂,多加小心。”沈言卿小声的提醒道。
阮眠霜侧过头,眼里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沈淮序走在沈浠悦身侧,一会儿指着卖糕点的,一会儿看看卖胭脂的,沈淮序和沈浠悦相互嬉戏打闹着,阮眠霜站在一侧,嘴角笑意便没有下来过。
“表哥,四表哥,六妹妹,真是巧了,竟在此处遇见。”
原本还是笑容满面的几人,顿时笑意收敛。
容舒婉扫了几人一眼,随后眼神落在沈言卿身上,眼里皆是喜意,“表哥,我可与你们一同前行?”
沈浠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站在一处不愿说话,沈淮序似笑非笑的看着容舒婉,“容表妹,我们似乎不同路吧!”
容舒婉咬着唇,眨巴着眼睛,满脸写着无助的望向沈言卿,希望沈言卿能帮她说两句话,沈言卿仿佛没看见般,不发一语。
见状,沈浠悦更是带着几分得意的语气看着容舒婉,“舒婉姐,既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沈浠悦拦着阮眠霜便朝前走去,沈言卿抬脚便跟着离开了。
“表......”容舒婉出声想叫住沈言卿,被沈淮序拦住。
沈淮序抬眸看着容舒婉,“容表妹,你一闺阁女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去吧!”
容舒婉咬紧下唇,随后低下头,眼里满是失落,“多谢四表哥关心,我出来一次不易,还想再逛逛。”
沈淮序却不在意容舒婉的话,“行吧!随你吧!”
沈淮序转身离开,上前小跑着追着上去,沈浠悦见他来了,笑着和他说着什么。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秋霜一脸紧张的看着容舒婉。
容舒婉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眼神中闪着一丝不甘,“上京又不是他一人了,我就算是看过了又如何?难道还不准备我再看第二次吗?”
秋霜顿时明白容舒婉话里的意思,立马奉承道:“小姐真是聪明。”
容舒婉带着丫鬟秋霜不紧不慢的跟在沈淮序她们身后。
沈浠悦见不远处有个手艺人,大口的喷着火,一旁似乎还有着其他的什么,一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沈浠悦拉着阮眠霜便往人群去。
沈浠悦以前瞧得有些少,觉得甚是惊奇,沈淮序也笑着和她说着:“这不错,你瞧,这还有其他的。”
“哇!”
一片掌声雷动,吆喝声,欢呼声渐大。
阮眠霜被挤得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着眉,沈言卿不着痕迹的站在阮眠霜身侧,渐渐的阮眠霜感觉没那么挤了,侧着身子一看,竟是沈言卿站在声旁。
许是在江南看过,她并没有多大兴趣,沈浠悦和沈淮序倒是看的十分起劲。
“木偶戏,木偶戏,独一份的木偶戏。”
不远处,一个大爷大声吆喝着。
阮眠霜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沈浠悦的手,“六姐姐,那边有木偶戏,你要去看看吗?”
可沈浠悦对现在看的这些更感兴趣,“木偶戏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这个好看!”
“就是,就是,还是这个有趣!”沈淮序在一旁附和着。
两人皆没注意道阮眠霜的失落,阮眠霜不再说话,沈言卿看着她神情有些落寞,小声附耳道:“想去看木偶戏吗?我带你去。”
阮眠霜不顾男女授受不亲这话,拉着沈言卿的袖子,“可以吗?”
沈言卿对着青谷道:“你留在这保护她们俩。”
青谷刚想拒绝,可被沈言卿一个眼神制止,只能答应下来。
沈言卿带着阮眠霜悄悄溜出了人群,朝着木偶戏那边走去。
容舒婉看着两人愈发靠近,眼神有些凶狠。
“小姐。”秋霜担忧的唤了声。
“跟上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手段。”
沈言卿瞥了眼身后,带着阮眠霜往人群里挤了挤,很快便消失在容舒婉主仆两人眼中。
“小姐,公子,可是要看木偶戏?”老人热情的招呼着。
“要,不知何时开演?”阮眠霜笑着问道。
老人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带着几分恭谨,“木偶戏马上便要开演了,一人二十文钱,交钱便能进。”
阮眠霜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正准备打开时,沈言卿抬手拦住她,阮眠霜不解的看着沈言卿,沈言卿从腰间掏出一锭碎银递给老人。
老人却推拒了,“公子,我没有那么多银钱找你啊!”
沈言卿仍是将银子给了老人,“拿着吧!不用找了。”
老人满怀感恩对着沈言卿和阮眠霜弯着腰鞠了一躬,老人的举动吓了阮眠霜往后退了一步。
老人揣好银两后,走在前方为她们带路。
没走多大一会儿,撩开黑布帘子,阮眠霜还是有些惊讶,本以为没什么人,却没想到零零散散坐了十多二十个人,阮眠霜不知坐何处,看了眼沈言卿,沈言卿拉着她的手坐在角落暗处,那位子极佳,即可看见木偶戏,亦可防范别有用心之人。
两人刚刚坐下,木偶戏便开始上演,木偶在老人的手下活灵活现,一旁还有其他的人配合着老人,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木偶戏。
阮眠霜看着入神,激动之时还不忘拍手叫好,沈言卿瞥过头,看着阮眠霜,眼神隐在暗处,神色不明,看着与平日府里完全不同的阮眠霜,心中竟生出一抹异样,沈言卿眉头轻轻隆起,若有所思起来。
直到木偶戏结束,沈言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大表哥。”
阮眠霜小声轻唤一声,沈言卿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阮眠霜,眼睛像是盛满银河,灵动万分,却又像是藏着无数说不清的柔情看着他。
沈言卿突然感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抬手抚摸着胸口处,却又不明白那一抹一样是什么。
阮眠霜见他如此,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不舒服,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却浑然不知,“大表哥,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言卿摇摇头,“走吧!”
阮眠霜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起身同他一同出去了,老人还候在门口,笑着送走每一位。
“慢走,小姐、公子。”老人微微弯着腰。
阮眠霜礼貌回了一礼,出来时,街道上的人都少了一些。
“我们去寻六姐姐和四表哥吗?”阮眠霜望着沈言卿。
“走吧!”沈言卿并没有拒绝,反倒是跟着阮眠霜的脚步朝着刚刚几人分别时的卖艺人的地方走去。
本以为此行会很是顺利,却没想到在那处并未找到沈浠悦和沈淮序两人,阮眠霜四处张望了一番,却依旧没有发现几人身影。
“大表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阮眠霜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沈言卿却安慰道:“放心吧!有青谷陪着,不会有什么事情,时辰还早,你想再逛逛吗?”
阮眠霜想了想,好奇还是战胜了一切,“好啊!”
沈言卿带着阮眠霜朝着刚刚未去的那方向继续走着。
阮眠霜原本还有些拘束,走了一会儿,四处张望,反倒是有些放开了,晚膳时,她并未用多少,不一会儿,她的手上多了一些吃的。
“卖冰糖葫芦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
由远及近的吆喝声入了阮眠霜的耳,阮眠霜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一点空出,可又舍不下冰糖葫芦,内心一番纠结后,拉了下沈言卿的衣袖,糯糯的喊了声,“大表哥。”
沈言卿停住脚步,望着阮眠霜,“怎么?”
“我想吃糖葫芦,可以帮我买两串吗?”阮眠霜带着讨好的语气,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沈言卿。
本以为沈言卿会拒绝,却没想到沈言卿答应了。
看着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又看了看四周不多的人。
“我很快便回来,你在此等着。”
阮眠霜嘴角微扬,颔首应道:“好。”
沈言卿朝着小贩走去,阮眠霜站在一旁,低着头吃着手上的零嘴,并未发现身后一个狠毒的眼神,犹如一条毒蛇一般看着自己。
街道两旁偶有马车路过,阮眠霜本想着站在一处角落应当无碍,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巴,她一慌乱手上的零嘴全部掉落在地,她使劲挣扎一番,却没有挣脱,眼看着她就要被人拖进黑暗的小巷,阮眠霜灵机一动,拔下头上的金钗,狠狠扎进身后之人的手上。
身后之人吃痛松开手,却还不忘狠狠推她一把,她整个人朝着前方倒去,狠狠摔倒在地上,阮眠霜这才发现,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还不待她多加反应,江致远突然出现,正准备出手拉起她,沈言卿先出手拉起她,隐隐遮住阮眠霜的身子。
江致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二人,“沈大人,真巧啊!竟在这遇见了。”
沈言卿嘴角微勾,带着一丝不已察觉的冷笑,“是很巧啊!江大人。”
江致远明白此事恐怕沈言卿有些误会了,原本并不打算解释的,可江致远看了眼阮眠霜,还是开口解释道:“今日之事并不是我所谓之,沈大人恐怕还需多上上心,只怕日后未必有今日这般好运气了。”
沈言卿眉毛轻拧,随即恢复原样,“是吗?那便多谢江大人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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