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浠悦故作严肃的看着沈淮序。
沈淮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我们兄妹还需要分的这般清楚?”
沈浠悦叉着腰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是亲兄妹。”
“真是白疼你了。”沈淮序咬咬牙说:“行!三天福源斋的点心。”
沈浠悦摆摆手,“不行,七天!”
“三天。”
“七天。”
两人相互较劲,谁也不肯退让,阮眠霜站在一侧看着俩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原本心中还带着几分阴霾也瞬间扫去。
“算了,我不想听了。”沈淮序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
原本还想再拉扯一下的沈浠悦有些后悔,连忙拉着沈淮序的衣袖,“四哥,三天就三天吧!”
沈浠悦一脸肉疼的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有总比没有好啊!”
沈淮序一脸勉强的答应了,低着头,沈浠悦小声附耳说了几句,沈淮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这?”
沈浠悦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应答道:“对啊!就这。”沈浠悦看着神情没对的沈淮序,“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沈淮序一脸不屑,“不就是三天福源斋的点心吗?小爷我还是买得起的。”
难得见沈淮序吃瘪,沈浠悦和阮眠霜皆笑了起来。
“砰。”
无数的烟花从天而降,好似从月亮中来的一样,五色的烟花绽放出灿烂的火星,顿时将黑暗的天空染成一片五彩的海洋,如繁星坠落,绚烂多彩。
“哇!”沈浠悦忍不住发出感慨,“真美啊!”
阮眠霜看着那漫天的烟花雨,仿佛回到了江南,只可惜,看烟花的人却不再是旧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1)妙啊!妙啊!”沈淮序忍不住感慨。
沈言卿看着自家弟弟,嘴角冷哼一声没说话,青谷寻了借口去牵马车。
没过多久,烟花也没了,青谷牵拉马车,沈言卿瞥了三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抬脚先上了马车。
沈淮序见状催促着沈浠悦和阮眠霜先上马车,沈淮序最后上去,青谷驾着马车回了侯府。
到了侯府,沈浠悦本想着同阮眠霜仔细说说街上所遇之事,可沈言卿站在原处,看着她们,沈浠悦是半点也没懂,倒是沈淮序十分有眼色的拉着沈浠悦便走。
“唉!你拉我干什么啊?”沈浠悦有些不悦的喊着,“我还要同眠霜妹妹说说体己话呢!你干嘛拉我走。”
沈淮序从未有那么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的亲妹妹沈浠悦是个哑巴,可比起希望,沈淮序为了让自己耳朵清净几分,便抬手捂住沈浠悦的嘴,加快了脚步朝绮罗院走去。
看着沈淮序她们匆忙离去的背影,阮眠霜心里有些紧张,沈言卿看着她一言不发。
“大表哥,时辰不早了,我也先回韶光院了。”说着,阮眠霜便想离开,却被沈言卿叫住。
“不着急,我送你回去。”
“啊?”阮眠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不敢多问,当作自己没听见那话,朝着沈言卿微微福身,转身便离开了。
沈言卿一把拉住她的衣裙领口,“着什么急?我不是说了送你吗?”
阮眠霜接着月光看向沈言卿,月光胜过烛火,照耀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一层金光,显得他的面庞更加清疏柔和,温润通透,她的心突然慢了半拍。
“你在看什么?”沈言卿看着她,透过她的眼睛看见了自己。
阮眠霜回过神来,低着头不语,红着耳朵,却没搭话。
青谷不知从何处拿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白芷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沈言卿瞥了眼青谷,青谷读懂了沈言卿眼里的意思,低着头,神情不明。
“走吧!我送你回去。”
阮眠霜颔首,跟在沈言卿身侧,青谷提着灯笼走在前方,灯笼里的微微烛火透过薄薄的一层纸映在青石板路面上。
阮眠霜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竟走到了沈言卿身后,沈言卿停住脚步,阮眠霜没注意,径直走了上去,却正好撞在沈言卿背上。
疼痛袭来,鼻子微酸,眼眶瞬间泛红起来,抬手捂住额头,沈言卿转过身来,看见阮眠霜强忍着泪花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生出一抹异样,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她被撞的额头。
青谷见状立马转过身去,临了还不忘拉着白芷,白芷满是不情愿。
沈言卿露在半空的手顿时放下,昏暗不清的夜里,阮眠霜并未看清楚沈言卿的举动。
“疼吗?”
阮眠霜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竟觉得这话里带着一丝关心与怜惜,想到这,阮眠霜使劲摇摇头,想将这可怕的想法摇出去。
“不疼?”沈言卿误会了阮眠霜的意思。
阮眠霜闻言连忙颔首。
沈言卿皱着眉,“说话,你这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阮眠霜红着眼看着沈言卿,喃喃细语道:“疼,大表哥,你是石头做的吗?”
沈言卿轻轻揉着阮眠霜的额头,阮眠霜吃痛想推开沈言卿的手,“别动。”
沈言卿话一处,阮眠霜放下自己的手,沈言卿轻柔了几下,随后便将手放下了。
“夜里昏暗,看着路走。”
她本以为沈言卿定会言责自己,却没想到沈言卿只是嘱咐自己一句。
“走吧!”
白芷扶着阮眠霜跟在沈言卿身侧,青谷放慢了脚步,本是半炷香便能到韶光院,两人竟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到韶光院。
阮眠霜站在韶光院门口,夜幕深沉,风吹动着灯笼摇摇晃晃的,映在青石板路上的影子也随风摇晃。
“大表哥,我到了,今夜夜深了,不便留你坐坐。”阮眠霜对着沈言卿微微福身,随后转身进了韶光院。
看着韶光院紧闭的大门,青谷小声吐槽道:“表小姐还真是无情啊!”
沈言卿瞥了眼青谷,神色有些冷,青谷立即闭上嘴巴,沈言卿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到屋内,白芷为阮眠霜脱衣裙,不小心衣裙领口碰到了阮眠霜的脖颈处。
“嘶。”
阮眠霜吃痛一声。
白芷动作轻了几分。
阮眠霜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那愈发红的伤处,阮眠霜拿起梳妆台上的舒痕膏,涂抹在脖颈红痕处,清凉舒服缓解了疼痛。
白芷将汤婆子放在被褥里,候在阮眠霜身侧。
“小姐,这红痕怕是明天亦不会消。”白芷看着眼里满布心疼。
阮眠霜自然是明白白芷的话外之音,放下舒痕膏,看着依旧泛红的痕迹,“无碍,明日去请安,寻一件高领的衣裙。”
白芷却有些担忧,“小姐,你入京不过几月,今夜已是第二次刺杀,难道是木槿她们暴露了?”
阮眠霜摇摇头,满脸凝重,“不会,若是木槿暴露了,只怕今日我已经死在哪了,况且,我觉得今日那人更多的是想绑架我,而非杀了我。”
“小姐的意思是今日这人并不是那伙人?”白芷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阮眠霜嘴角微勾,眼底满是冰冷,“那伙人出现两次,皆下死手,不留活口,第一次是因为有江公子,上一次有大表哥,这次可谁都没有。”
白芷反倒是有些不解,“既如此,哪又会是谁想要谋害您?”
阮眠霜一边卸着珠钗,一边说道:“谁都可能,容舒婉,侯府的人,亦或是江南我那群所谓的族亲们。”
白芷越听越迷糊,“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阮眠霜的手愣了片刻,随后看着白芷说:“明日一早,你便去福源斋寻木槿,让她派人去查查昨晚之人究竟是谁。”
白芷微微颔首,“小姐,时辰不早了,先歇息吧!”
阮眠霜今夜也确实是累及了,白芷扶着她躺在床榻上,没过多久,便睡着了,白芷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门。
“白芷姐姐,小姐睡了吗?”锦书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白芷拍拍胸口,脸上是还未散去的惊慌,“吓死我了,你还未歇息呀!”
锦书点点头,“虽说小姐今日让我不必伺候,但我还是想着若是需要呢,便等了许久不敢歇息。”
“你还真是个实心眼子。”白芷忍不住摇摇头,“放心吧!我早就说过了,小姐她人很是随和,并不是像其他人那般。”
锦书点点头,“正是因为小姐待下人极好,我才更应该做的更好才是。”
白芷见状也没在说些什么,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她,“今夜虽未能同我们一同前去,但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
锦书眼里满是惊喜,接过油纸袋,打开一看,竟是自己喜欢的一口酥,虽说价格不是很贵,但对于她来说,也是小半月的月钱了。
“多谢白芷姐姐。”
白芷看着锦书如同小孩般快乐天真的笑着,“行了,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伺候小姐。”
锦书双手捧着一口酥离开了。
看着锦书离去的背影,白芷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次日一早,白芷早早便寻了借口出了府门,锦书第一次单独伺候阮眠霜,格外有些紧张。
刚为阮眠霜穿好衣裙时,沈言卿便来了。
“大表哥来了?”
(1)出自宋代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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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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