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你回来了!”容纪棠听见下人传话便匆匆赶来了。
“娘。”沈言卿向容纪棠行了一礼。
下人告退离开,容纪棠上前仔细打量着多日未归家的沈言卿,青谷见状连忙后退离开几步。
“这些日子,瞧着瘦了不少。”容纪棠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
“忙案子,许是未休息好的缘故。”沈言卿小声解释道。
“再过几日,府上举办赏花宴,正好,你看看喜欢那家姑娘,娘便为你去下聘。”
沈言卿看着满是笑意的容纪棠,许久才开口道:“好。”
容纪棠原以为要多费口舌才能说动沈言卿,却没想到如此轻松,沈言卿便答应了。
容纪棠一脸怀疑的看着沈言,“你没有诓骗于母亲我吧?”
沈言卿无奈的笑笑,“怎么?如今我在娘亲你这,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容纪棠愣了片刻,随后立即笑道:“不是,娘只是突然有些意外,为何言卿你突然答应娘去相看。”
沈言卿看着容纪棠,片刻后道:“儿年岁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容纪棠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道:“果然是自小便让自己省心不少。”
“娘,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便先回书房了。”说完,沈言卿朝着容纪棠行了一礼,带着青谷离开了。
容纪棠面容带着温和的笑意,“快去吧!公事要紧。”
一路上,青谷见沈言卿神色如常,一时之间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沈言卿推开书房大门,青谷候在一侧并未跟进去。
“进来,我有话要说。”沈言卿脚步迈过门槛,轻轻说了一句。
青谷抬头看了眼,跟着沈言卿进去了。
关上房门,青谷站在书案前。
“主子,有什么吩咐。”
沈言卿从书案一侧拿出一封书信,往前一推,“将这封信交给表妹。”
青谷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沈言卿口中的表妹是谁,上前几步,拿起信,“是,主子。”
青谷欲言又止的看着沈言卿,随后又低下头。
“想说什么便直说。”沈言卿头也没抬。
青谷思考再三还是问出许久便想问的话,“这份信到了许久,为何今日突然要给表小姐?而且......”
“而且什么?”沈言卿抬起眸子,眼中带着一丝冰冷。
青谷自知失言,不敢说话。
“说!”
沈言卿语气带着几分冰冷。
青谷壮着胆子,低着头,语速极快的说道:“以往夫人说与你相看时,你不是忙公务,便是直接逃离京城办案,何时这般好说话过。”
沈言卿瞪了眼青谷,刚想说话,青谷捏着信,双手抱拳,“主子,属下先去给表小姐送信了,相信表小姐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见这封来自江南的信件了。”
无视沈言卿的眼神,青谷说完便离开了书房,朝着韶光院走去。
沈言卿看着青谷离去的背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打着,“哼!是吗?我倒是很期待她看见信之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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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谷一路之上都没有耽搁,直直朝着韶光院走去,路上正巧碰见沈堇一。
“五小姐。”青谷见躲不过只好喊沈堇一。
沈堇一看着形色匆匆的青谷,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去哪?”
青谷笑着说:“属下正准备去找六小姐,前段时日六小姐借了大少爷书房的一本书说是要看看,正巧少爷要用,便叫我去拿回来。”
沈堇一见状,只好侧着身子让青谷离开。
翠岚见青谷离去的背影,凑到沈堇一身边,小声的说:“小姐,青谷明明方才要去的地方不是绮罗院,却还要撒谎。”
沈堇一不屑的笑了下,“不过是同府上其他人一般,轻视我吧了!也是苦了他,如此低劣的谎言也好意思说出口。”
翠岚一边审视着沈堇一的神情,一便试探的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跟上去看看?”
沈堇一嘲讽的笑了下,“他去哪里还用跟上去看吗?咱们这府上,还有何处,是他去需要撒谎的?”
翠岚一点就通,顿时瞪大眼睛,“表小姐的韶光院?”
“听闻最近嫡母正在准备给大哥相看,我倒是好奇日后会如何?”沈堇一露出一抹讥笑,随后带着翠岚回了幽兰院。
青谷朝着前方走了一会儿,待确定沈堇一没有跟着时,才又朝着韶光院走去。
白芷站在院中昏昏欲睡,四周白雪已经化了不少,满地依稀可见有些水迹,温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冷了。
青谷小心筹措的走到白芷跟前,白芷迷迷糊糊间看见一张硕大的脸庞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张大嘴巴就想尖叫。
青谷见状立马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一脸的惊慌失措,“不要叫,不要叫!”
白芷皱着眉头,伸手将青谷捂住自己嘴的手拍掉,“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白芷轻轻拍了拍胸口。
青谷露出一抹笑意,讨好是的看着白芷,“表小姐可在?我有要事找表小姐。”
白芷缓缓气说:“小姐此时正在歇息,不知何时才能起。”
青谷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白芷,“既如此,还请你代为转交给表小姐。”
白芷满是疑惑的接过信件,“这是什么?”
青谷道:“这是从江南寄过来的信,正巧少爷回府时,下人同其他物件一起送到了少爷的书房,少爷发现后,便立即让我给表小姐送过来。”
白芷一听是江南来信,顿时喜上眉梢,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笑意,“多谢跑一趟了。”
青谷见信已经送到,便离开了。
白芷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屋内的阮眠霜起来。
拿到信时的激动仿佛一把火,暖的她仿佛处在夏日般。
阮眠霜睡了许久,才堪堪醒来,“白芷。”
白芷听见屋内有动静,立马推开房门进去,撩开床帐,阮眠霜睡眼稀疏,抬头看见白芷,却发现白芷嘴角笑意便没下来过。
阮眠霜好奇一问,“发生何事了?竟笑得如此开心?”
白芷为她穿好衣裙,随后将手中的信递到她的面前,“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阮眠霜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转过头看见白芷手上的那封信上的笔迹时,双眸充满了欣喜,一脸惊讶的看着白芷。
“这信何时到的?”
白芷笑着道:“今日刚到,我就知道小姐看见了定会开心的。”
“就知道贫嘴。”
阮眠霜笑着,没多说什么,打开信封一看,嘴角的笑意随着她将信件读下去时,凝固在嘴边。
“眠霜,见信佳;相思深似海,旧事如天远,泪滴千万行,更使人愁断肠;本欲上京赶考求娶佳人,可奈何家中突遭变故,如今的你早已不是当初的江南阮家小姐,你的身后是永宁侯府,而我只是一介商户,着实配不上你,父母之命,不言不敢相拒,如今吾已娶佳妇,当初种种皆是不言之过错,愿君此生常如意,万里河山无故人;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阮眠霜看完信后,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掉,泪水渐渐打湿了信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了多月,竟等来一个笑话。
白芷不知为何原本还开心的看着信的小姐,此时竟泪流满面,白芷越矩的捡起阮眠霜掉在地面上的信纸,低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小姐,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同你许下白头之约吗?怎可在我们上京之后便转头求娶他人?他怎么可以辜负你?”白芷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杀了对方。
阮眠霜抬头,看着白芷,眼眸含泪,“白芷,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吗?为何连他都背叛我?”
阮眠霜想起离开江南去往李家寻他时,听到他与他娘的话,那时,他娘便从原本对她欢喜无比,变得神情嫌弃,每次见到她,连装都不想装,说话刻薄。
她原以为李不言是不同的,却没想到,他如世间男子一般,薄情寡义,幸得她从未交托全部,可想起来时,心还是痛的难受。
白芷抱着阮眠霜,轻轻拍着她的背,学着夫人安慰着阮眠霜,“小姐,是他没眼光,但他有一句话,说的确实不错,那便是他配不上你。”
阮眠霜哭的更加伤心,久久不语。
待冷静过来的白芷突然道:“小姐,你说这封信可会是假的?”
听见柏芝这般说,阮眠霜突然停住了哭声,“这确实是他的笔迹,我曾与他传过几次书信,你忘了?”
白芷被突然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来,顿时语噻,可见阮眠霜这般伤心,白芷开口安慰道:“小姐,要不让木槿飞鸽传信于江南,派人探查看看此事真假?万一另有隐情,冤枉了李公子,可就不好了!”
阮眠霜沉默许久,还是点头同意了白芷这个提议,虽说自己心中半信半疑,但却还是想寻个明白。
白芷安慰好阮眠霜后,便寻了个借口出府去,径直朝着福源斋去,走了一会儿,白芷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皱了皱眉,却依旧装作没发现般,转身进了玲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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