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年轻的警员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先生，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请配合我们工作，尽快离开。”警员语气客气。
文景降下车窗，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平静地看向对方。
周身的冷硬气势，眼神中流露锐利，警员绷紧了神经。
这绝非常人。
“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件。”警员的语气警惕。
文景递过证件。
警员接过，通过设备快速核查。
屏幕跳出“特种部队退役”，高权限才能查看履历，警察脸上的表情变了。
“原来是……文先生。”
警员语气十分尊敬，证件双手递还，“抱歉，打扰您了。这里情况有些复杂，为了安全起见，还请您理解。”
文景收回证件，声音低沉：“理解。”
没有多问，没有解释停留的原因。
车窗重新升起，他启动车子。
文景车开到斜对面辅路旁，这个角度，隐约观察到琉水苑入口的情况。
车子停稳，引擎熄灭，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文景靠在驾驶座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缓缓蔓延开来。
除了这里，海棠还能去哪儿？
她才十七岁。
父母离异，母亲常年出差在外。
所谓的家，只有保姆。
没有家庭庇佑，没有依赖的亲人。
她不回家，能去哪里？
文景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自己的吼声。
后悔和自责如同毒蚁，细细密密地啃噬着心脏。
为什么要对她发脾气？
自己心思龌龊，控制不住反应，怒火宣泄在了她的身上。
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道歉，想找到她，跟她说对不起。
可她在哪儿？
文景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关节上粗糙的绷带摩擦着皮肤。车厢内，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_
海棠没有返回琉水苑。
离开格斗馆后，系统提示音响起，投射殷泽在小区疯狂蹲守的画面。
暴躁的少年双眼赤红，腰间金属冷光，赫然是一把枪。
他竟疯狂到光天化日之下，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疯子。”海棠低声评价，清冷的眉宇间凝着一层薄霜。
对方太嚣张，她感到厌恶。
“系统，借用力量。”她在心中默念。
暖流涌入四肢，赋予力量和反应速度。
他害得她现在无家可归。
她穿着别人衣服，没有手机，没有钱，去哪都不知道，形成一股怒火，强烈清晰。
殷泽，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
厕所弥漫着一股廉价香薰气息。
殷泽烦躁地拉开拉链，明明膀胱胀痛，偏偏尿不出来。
生理上的挫败感加剧了内心的暴戾。
“草！”
他低骂一声，狠狠一拳砸在洗手池上。
厕所没什么人，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殷泽抬头，看着镜子里眼窝深陷、头发凌乱的自己，怒火熊熊燃烧。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西府海棠！！
入口处，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影。
少女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种无形冰冷的压迫感。
“疯女人！你居然还敢出现！！”殷泽瞳孔骤缩，脊背抵住洗手池。
是她！
他蹲守了一天一夜的目标，竟然主动出现在了他面前！
还是在这种地方！
殷泽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后腰——空的！枪被他放在了车上！
“妈的！”殷泽气得爆炸。
“西府海棠！你他妈要不要脸？！”殷泽嘶吼着，声音暴怒，脸色涨得通红，“你个疯子！贱人！居然敢跟踪我到男厕所？！你想干什么？啊？！”
海棠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
像是在看一场拙劣的滑稽表演。
她向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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