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执行署的同事们都感受到了自家执行官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平时不再总是冰着一张脸,偶尔嘴角还会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有人犯了错战战兢兢,竟然没等到执行官的处罚,而只是被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都非常惊悚,但很快,渐渐适应后,整个执行署的氛围都轻松了许多。
甚至还有人胆大包天的去问执行官,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被副官用看死人般叹息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人才后知后觉的背后一凉。
没想到执行官看了他一眼,竟然轻轻“嗯”了声。
这下那人和副官眼神都变得惊悚了。
周息每天都从灯塔的花圃里摘一束最好看的花带回去,方舒同找了个花瓶,把花剪了枝放进花瓶里,放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
方舒同往往会趴在沙发上看书,这几天从《情人》看到《红楼梦》,从《红楼梦》看到《基地三十年》,再从《基地三十年》看到《军部实用人才手册》,有时候周息看向他的视线会被花枝遮住,只能从鲜艳的掩映中窥见他的好看的皮肤和眼睛。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仿佛进了另一个维度,虽然方舒同还没有接受他,却也不像之前那样抵触。
周息走过去,轻抽出他手上的书,方舒同正看到兴起,眉头皱了起来,视线还顺着书页移动的方向上滑,然后看到周息的脸,怒道:“做什么!”
周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被方舒同一把把他的爪子拍了下去,于是周息另一只手便伸到他的面前,露出一束好看的木芙蓉。
方舒同的注意力便挪走了,从他手里接过花,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剪了枝,然后把花瓶里的花换掉。
二十八年了,他方舒同竟然变成了一个有情调的人,果然担子有人担着的日子就是舒服。
他插完花又想窝回沙发里,被周息阻止了。
方舒同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周息说:“不要总躺着,吃饭了。”
方舒同摇摇头:“不吃了,我每天都在家又不运动,吃了也消化不了。”他捏捏肚子,抱怨道,“都胖了。”
周息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肚子,被一件薄薄的衬衫盖着,仍旧能看出他的腰很精瘦干练,完全没有他说的胖了什么的。
就是懒癌发作。
周息一手托着他的背,想了想,直接上手抱住他的上半身,把他抱了起来,方舒同一时不查,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周息按在了餐桌上。
他戳戳碗里的鱼:“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关着我吗?”
周息道:“等理事长那里的事过去,你也不再和同泽会有牵扯,我就放你出去。”
方舒同“哦”了一声,把鱼放进了嘴里,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理事长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个好人?”
周息想了想,漫不经心道:“我已经没有十六岁之前的记忆,但自从有意识开始,所有的事都是他在告诉我。”
“他告诉我,是b3基地给了我重生,所以我要做基地的刃,其实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实感,但却很认同他的话。”
“我想,我的潜意识里藏着两件事,一件是守护b3基地,一件是杀丧尸。理事长就代表着基地,于是我听他的话,保护他。”
“你是我第一个见到能杀却放过的丧尸,当时我也没想通为什么。”周息看向他,眼睛突然弯了弯,“也许我现在想通了。”
方舒同愣了愣,周息的话是有关联的,一件是方舒同的使命和愿望,一件是方舒同的死亡和仇恨。
他是为了方舒同而去做的这个手术,失忆后,仍旧写入了方舒同的使命和仇恨,而方舒同的生命,凌驾于这些之上。
……
周息吃了一口鱼,他以前并不觉得,但吃了那天方舒同做的饭之后,便总觉得自己做的饭真的好难吃,他想了想,突然道:“要不你教我做饭吧。”
方舒同手顿了下:“下次吧,下次。”
不是他不想教周小息,实在是周小息在厨艺方面的领悟力实在太差,他以前就领教过了,这件事还是能拖一时就拖一时。
就跟周小息对他的感情一样。
自从上次晚上他不知道魂被抽走了还是怎样,没第一时间拒绝之后,两个人的气氛发生了某种微妙的改变。
他对于别人的事看得很清,能很快的做出决定,奖惩还是利用,如何能对事件的进展有利,这是他的擅长区。
但他看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和周息明明是从小养大的关系,但一向感知灵敏的他,那天晚上偏偏像是被定住的木头,僵硬而迟滞,对周息的亲密,如果不去想某种社会道德上的准则问题,他竟然在渐渐的适应。
不过小时候也喜欢和周息玩儿,这是一样的吗,应该是一样的吧……
他想不通,于是对感情的事能避则避,不去及时做出一个明确的判定。
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某天晚上,方舒同正在无所事事的看书,突然外面开始放起了烟花。
周息坐在他身边,拿着一个文件在看,突兀的烟花声响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看向了窗外,都没说话。
烟花好看极了,像是某种梦幻的瑰丽,气氛实在很适合求婚告白等一系列浪漫的事。
周息突然起了身,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制服外套,开门前看了方舒同一眼,声音柔和的说:“我出去调查一下,如果今晚没回来,你就先睡。”
绚烂的颜色透过窗户映到方舒同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听见方舒同说:“好。”
关门声响起后,方舒同咬了咬牙齿:“你爹的徐不曲,在基地里放烟花生怕别人不知道有猫腻是吧!”
周息没查到异样,放烟花的人早跑了,他看着地上的空壳子,烟花的生产日期是末世前。
副官道:“也许是收资小队从外面拿回来的,随手就放了。”
周息想了想:“查一下同泽会和徐不曲最近在干嘛。”
副官应了声是。
他依旧每天给方舒同带一束鲜花,方舒同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周小息的魔爪,被他抓着教自己做饭。
他无奈的挥了一下铲子,叫周息给他系一下围裙。
方舒同的腰实在很细,他看过方队长以前的照片,没有现在这么细,许是变成了丧尸的缘故。
两只手就能圈过来。
他从方舒同的腰侧揽过围裙的带子,在脊骨处绑缚住。
方舒同很快就后悔了,腰间被周息的手一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攀附上来。
这件事让别人做没什么,让徐不曲,何西沣甚至郑寐给他系都行,让以前他不知道周息看上他的时候做也可以,以上这些人,裸着跟他们在澡堂子里一块儿搓背都没问题。
所以他刚刚完全没多想,就让周息给他系了。
但某些地方的反应仿佛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他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周息敏锐的察觉到,问他:“怎么了?”
方舒同拨弄了两下菜:“没事,鸡汤要小火慢煨,汤汁才会浓稠……”
他突然扔下铲子:“你自己领悟吧,能做成什么样是什么样。”然后把围裙脱了下来塞到周息手里,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周息拿着围裙看着他进了卧室,拇指微微摩挲着围裙的带子,嘴角突然勾了一下。
方舒同刚才的事做的很没道理,他平常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现在他微微有点懊恼。
刚才他的话那么硬,肯定不是对周小息生气,而是对自己生气,
他看了眼身下,决定不管他,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以前也没这样过,这玩意儿这么不懂事不如没有算了。
他干脆换了身衣服,闭上眼睛假装这事儿没发生过,直接睡觉。
好在周小息没进来看他的情况。
他食指轻轻划着被单,脑子里是那天绽放着的烟花。
和周息的事情,他其实没必要想得那么清楚,也没有必要去做决定。
……
第二天,周息照例从灯塔摘了木芙蓉回来。
方舒同早上就没出来,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尴尬,周息也没逼他这就想清楚。
倒是方舒同反应很大,看到他进来,立刻就拿着书坐直了,手上没注意,桌子上被他特意摆在那里摆了很久的花瓶被书页碰到了地上,哗啦一声,陶瓷花瓶从地上滚了两圈,还是不堪重负的碎了。
微微有些发蔫的木芙蓉和水从碎裂的花瓶里滚出来,浇湿了一片地毯。
方舒同便顾不上周息,把书放在沙发扶手上,蹲下身去捡碎瓷片。
周息一边说:“你别弄。”一边快步走过去,蹲在地上,按住方舒同,自己把碎瓷片捡起来,方舒同就去捡蔫掉的花。
方舒同有点懊恼:“花瓶碎了,你今天拿回来的花没地方插了。”
周息笑了一下:“没关系,今天可以放在你的床头,这样你明天醒来就可以看见了。”
方舒同弯了下眼睛,把旧了的花归拢起来拿在手里,抬头看他:“可是没有水的花,明天……”
他对上周息的视线,骤然间失了声。
木芙蓉的香气萦绕在安静的空气里,周息的视线像是深远的海底,缠绕着方舒同的意志,直到其丢盔卸甲,理智全无。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两个人吻在一起,空气中的花香被缠绵的轻哼声点成实质,落在地上变成粉红色的标记,新旧的木芙蓉凌乱的散了满地,被地上的两个人搅弄得纠缠不分。
方舒同脑子一片空白,啧啧的水声从口腔炸响在脑子里,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
他伸手抱着周息的脖子,由他抱着回到了卧室里,两个人从始至终没有分开,周息一边亲他,一边跪在了床上,将他轻缓地放在了床上。
方舒同揽住周息脖子的胳膊一用力,将周息往下压了压,偏头更深的吻进他的口腔里。
周息一边亲他,一边把碍事的外套脱掉,方舒同嫌他分心,将他往下压了压,自己一个翻身,跪在了周息身上,拽着他的领带将他微微上提,索取着他口腔里的空气。
周息实在迷乱,呼吸像是化成了实声,一边轻哼着,一边去解方舒同上衣的扣子。
可能是太久被剥夺呼吸,手竟然有些轻颤着,费了半天劲才解开了一颗,方舒同好看的锁骨便显露出来。
微凉的风从领口钻进去,方舒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按住了要解第二颗扣子的手,周息看着他情动的迷茫的眼睛,方舒同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耳后穿过,不容置疑般道:“还不能。”
空气冷凝了半秒,周息温热甚至有些烫的手从方舒同解开的领口探进去,顺着他的锁骨划到他的蝴蝶骨,将他深深的压了下来,两个人更深的吻了下去。
方舒同的手划到他的腰带处,卡扣解开的时候,周息顿了半秒,随后便飘摇的沉浸在灭顶的快乐里。
结束时,周息趴在方舒同裸露地颈窝里,呼吸都是灼热的,打在方舒同的锁骨上。
方舒同抱着他安抚,让他平静了一会儿,抬起头再看方舒同的时候,周息的眼眶有些红,他看着方舒同的手,抽出纸巾帮他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然后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就要去解方舒同的裤子。
方舒同按住他的手:“不用。”
周息:“你不难受吗?”
方舒同看了眼自己的:“没事儿,他一会儿就下去了。”
周息仍旧想去解他的裤子:“我可以用嘴。”
方舒同眼睛弯了弯,按住他的肩头把他按了下去,亲了下他的眼皮,躺在了他的身边:“乖,真不用,睡觉吧。”
周息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沉入了一个很深的睡眠。
第二天意识刚刚回拢,周息还没睁开眼睛手就要去确认身边人的存在。
哗啦啦的铁链声响起,周息的动作顿在半空中,他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手上的手铐。
而他的身边,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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