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精：不是要跟我打视频？
-烦人精：什么时候？我等你。
余明轩闭眼，揉了一下耳朵。
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事件当事人的自觉？贴吧里讨论的就像他两是真的谈过，魏其彦此时却还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余明轩回了一句现在可以，然后就点了视频通话。
魏其彦很快就接听了。
“没想到啊，有朝一日年级第一的大学霸也会来找我问题。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吧，我一定尽职尽责的教你。”余明轩笑了笑，神了个懒腰说。
“麻烦你了。”魏其彦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就先物理？”
余明轩不禁想起那个下午，他掏出物理压轴题和魏其彦比赛，明明是所有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却会在简单的基础题上出现错误。
看来他的物理确实不太好。
“我不太会教人，这样吧，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做的那本物理题？”余明轩从包里拿出《同步学典（高三物理升级版）》举到摄像头前，“先试着做几题吧。”
“可以，不过能不能拍几道题给我？”魏其彦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有这本书。”
余明轩挑了几道题拍给魏其彦，拍完他又呆了两秒：“这种进阶题适合你吗？我要不要给你找几道基础的？”
“不用了。”魏其彦解释说，“基础题练了没意义，多做点有难度的也好。”
魏其彦天生就有学习的天赋，再加上基础也不算差，三道进阶题刷起来越来越快，一共也就用了二十几分钟。即便如此，也已经临近十一点。
魏其彦本来想把三道题的答案传给余明轩，刚抬起头，就看见余明轩已经闭着眼趴在桌上了。
他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拍了下手。
耳机里突然响起拍手声，余明轩吓了一跳，支棱起来后才想起自己在给魏其彦补课。
“不是给我补课吗？老师怎么睡着了？”魏其彦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很好笑，“困了就早点睡吧。”
“不用不用。”余明轩抓了抓头发，发丝被他胡乱揉了两下，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刘海更翘了，“学习就是很容易犯困，我们讲到哪了？”
“你让我做题，我做完了。”魏其彦说，“刚才拍给你了，你看看。”
余明轩“哦”了一声，然后退出去看魏其彦发来的图片，“你这道题做的也太马虎了，第一宇宙速度的大小明明是v等于7.9千米每秒，你怎么写的7.8千米每秒？”
魏其彦瞟了一眼纸上的解题过程，确实是不小心写错了。
“虽然朱蕾说你考得不好，但是我觉得你其实能考得更高的，你的解题思路很清晰，每一个错误都是小细节，下次仔细点肯定能考好的。”余明轩说。
“谢了。”魏其彦按着笔头说。
等魏其彦挂电话时已是凌晨零点，余明轩起身走到窗边。墨兰云层，半圆明月，风温柔地拂过，吹在身上却只有点点寒意。
余明轩这会儿才感觉到，上海的又一个冬天要来了。
-
余明轩醒来时，6点30分的闹钟正好响起，他“哎”了一声，然后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昨天站在窗边吹了半小时冷风，余明轩现在头疼的厉害，浑身都没有力气。
余明轩迷迷瞪瞪的下楼，楼下保姆一如既往的在厨房和餐厅里周转。
见余明轩下了楼，她把锅端出来，盛了一碗海鲜粥：“小余起床了？来吃早餐吧，我熬了点粥，还有刚做好的鸡蛋饼。”
“好。”因为感冒，余明轩的声音显得很慵懒。
“你生病了吗？怎么鼻音这么重。”保姆一边说一边摸了下余明轩的额头，烫的，“可能有点发烧了，今天请假吧，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去学校睡一会儿就好了。”余明轩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胡乱的灌了几口粥，“我去学校了。”
“那你至少多穿一点呀，外面怎么冷。”保姆叹息了一声，然后回房间拿外套。
等她拿完外套从房间返回到餐厅时，男生早就已经走了。
朱蕾面朝黑板讲了五分钟，一转身就发现后排的人睡的正香。她咳嗽了一声，见没人理，马上从讲台上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截短的粉笔，砸向余明轩。
余明轩趴在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教室里的声音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嗡嗡地往他发胀的脑袋里钻。
“醒醒，上课了。”朱蕾无奈地说，“今天才几度就开空调，我看部分同学都快被空调吹睡着了，关掉，不到十二月不准开热空调。”
“朱老师，能别关空调吗？”魏其彦冷声说，“我有点冷。”
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虽然教室开了空调，但第一天大降温全班大部分人都心照不宣的多加了几件衣服，只有身边的人格格不入，秋季校服外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
“你冷？”朱蕾将信将疑的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那别关空调了，我知道你们学习任务很重，但是身体还是得放在第一位的，还没正式到冬天你们就要穿着棉服开空调，到冬天了你们怎么办？”
余明轩蜷缩在手臂里，朱蕾的声音仿佛被他自动消音，却仍能感受到太阳穴突突的胀痛。鼻子被堵的严严实实，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细微的疼痛。
“这才上午第一节课，黄金课啊，某些同学就这么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睡觉上了。”见叫醒服务没用，朱蕾只好继续拿起课本，“怎么叫都叫不醒，那我也没办法了，学习是你们自己的事。”
好不容易听见朱蕾的声音，余明轩皱着眉坐了起来，他其实根本没睡熟，但因为脑袋昏沉的像灌了铅，一起身就感觉天花板在缓慢旋转。
朱蕾看着他皱了皱眉，然后走下讲台，轻声说：“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他们动静太小，身边的人也几乎都被空调吹出来的热风淹没，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发生的事。
余明轩浑身都没力气，他慢慢点了点头，就又想倒下去。
“那你睡吧，下次再生病就请假在家休息吧，当然不生病最好。”朱蕾说，“下课让魏其彦给你补一下。”
余明轩立刻倒了下去。
魏其彦看着他忍不住拧了下眉。下一秒，他身上的加绒外套就被放到了余明轩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明轩才终于醒来，不过他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周伷吵醒的。
“我靠啊这朱蕾是不是发精神病啊！开一上午热空调，我已经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周伷吸了吸鼻子，“感觉我的鼻子下一秒就要喷出鼻血了。”
“她至少还挺贴心的，我睡梦中就隐约听见她喊了几声别睡了，然后就再也没叫过了。”文轩宇说。
“她还是别叫了，怎么叫都没办法叫醒我，以为是睡了结果是晕了。”周伷搓了把脸说，“去不去食堂？我要饿死了。”
“都吹晕过去了还有胃口吃饭呢？”文轩宇倒在了桌上。
“里面这么热，你们难道不需要去外面吹吹冷风缓缓吗？反正我是受不了。”周伷回答道，“余哥你们去不去？”
“得了，别祸害人家了，你这么搞迟早感冒。”文轩宇话语一顿，转身看去，才发现余明轩有些不对劲，“我靠！余哥你咋了？”
余明轩抬眉看向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魏其彦就帮他回答了：“他有点生病了，不好意思，开空调影响到你们了。”
“哦哦哦～没事没事不影响，都是兄弟。”文轩宇看了一眼周伷，“喂周伷，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走我两吃饭去吧。”
“你刚刚不还说这么搞迟早感冒？”周伷纳闷地问他。
“我体质好，不会生病。”文轩宇揽起周伷的肩膀带他走：“那魏哥我两先去食堂了，你照顾好他，走了！”
……
“你知道你自己在发烧吗？”魏其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用不着，我身体没那么虚弱”余明轩干咳了两声，“你先去吃饭吧，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水杯在哪？我去给你接点水？”魏其彦从他书包旁边拿出水杯，“空的？你早上就没喝水？”
“……忘了。”余明轩说。
“我去给你接点温水，要不要测体温？我送你去医务室。”魏其彦站起身说。
不愧是刚降温就穿这么厚衣服的人，他只是发了个烧又不是得了绝症，有必要这么矫情吗？余明轩想。
“不用测体温，没多严重。”余明轩无所谓的趴了下去，“我不想让全校看见我被校医押着量体温。”
魏其彦很快就接完了水，余明轩看起来比上午好了一点，只是白炽灯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面色显得比早上还要苍白。
“给你接好了，喝水。“魏其彦对着杯子吹了几口气，“要我喂你喝吗？”
“……不用。”余明轩抬起沉重的手接过杯子，吞咽时眉头皱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喉咙疼，“谢了。”
魏其彦接过杯子后，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放下杯子。
下一秒，他的额头贴了上来。
“余明轩。”魏其彦的额头抵在余明轩的脸上，余明轩烧的迷迷糊糊，呼吸滚烫，“你脸怎么这么红？“
因为是纯情少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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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极度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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