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山庄的最后一个清晨，是被周明宇的惊呼声吵醒的。
“下雪了！”
秦颂揉着眼睛走到窗边，果然看到细小的雪花从天空飘落，给青山绿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像极了精致的糖霜蛋糕。
“快来看！”苏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雀跃，“沈砚之说这是今年的初雪！”
秦颂披上外套出去，看到众人都站在庭院里。苏晚正举着手机拍雪，沈砚之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飘到镜头上的雪花；林薇和陈阳并肩站在廊下，陈阳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了林薇颈间；周明宇举着相机，正对着雪景调试参数，嘴里念叨着“ISO要调高点”。
祁砚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冷不冷？”
“有点。”秦颂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温暖的羊毛衫，“初雪呢，真好看。”
“嗯，”祁砚的声音带着笑意，“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早餐时，大家的话题都离不开雪。温庭州提议堆个雪人，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周明宇找了两根树枝当手臂，林薇贡献出自己的红色围巾，陈阳从厨房拿了两颗黑豆当眼睛，苏晚则把沈砚之的黑色手套戴在了雪人的手上。
“完美！”温庭州拍了拍手，退后几步欣赏成果，“这雪人，一看就有我们大家的影子。”
秦颂看着雪人脖子上那条熟悉的红色围巾，忽然想起大学时，林薇总说要找个会给她系围巾的男朋友。如今看着她和陈阳相视而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沈砚之不知何时走到苏晚身边，手里拿着一副新的粉色手套：“刚才那个……赔你。”
苏晚愣了愣，才想起他的手套还在雪人手上。“不用不用，”她摆手，“一个手套而已。”
沈砚之却直接把手套塞进她手里：“戴着，别冻着。”说完，转身就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苏晚看着手里的粉色手套，和他平时冷冽的风格完全不同，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甜意。她偷偷抬头，看到沈砚之正站在不远处看雪，便悄悄跟过去，把一只手套戴在了他手上。
“情侣款。”她笑着说，脸颊微红。
沈砚之低头看着手上的粉色手套，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另一只，眼底的冰霜仿佛瞬间融化，漾起温柔的笑意：“嗯，情侣款。”
雪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给雪地镀上了一层金边。收拾好行李，一行人准备返程。
车子驶离温泉山庄时，秦颂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戴着红色围巾和粉色手套的雪人，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她忽然想起昨晚祁砚在她耳边说的话：“以后每年都来这里，看初雪，堆雪人，泡私汤。”
“在想什么？”祁砚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
“在想，”秦颂笑了笑，“下次来，要带更多的朋友。”
车里的气氛依旧热闹。周明宇在和沈砚之讨论新出的编程软件，林薇靠在陈阳肩上看雪景照片，温庭州则在给景珩讲他新构思的项目，偶尔转头问祁砚的意见。
苏晚戴着沈砚之送的粉色手套，指尖划着手机屏幕，把昨天拍的星空照片设成了壁纸。照片里，猎户座的腰带清晰可见，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是沈砚之低头给她讲解星图的样子。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秦颂凑过去看。
苏晚慌忙锁屏，脸颊微红：“没、没什么。”
秦颂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别装了，我都看到了。”
车子驶入市区时，天色已经暗了。按照来时的路线，先送周明宇、林薇和陈阳回家。
“年后聚聚？”陈阳下车时，回头对大家说，“我订地方。”
“没问题！”温庭州挥手，“到时候给你们俩办个正式的脱单宴！”
林薇的脸颊红了，轻轻捶了陈阳一下，却被他顺势握住了手。
送完他们，车子里只剩下祁砚、秦颂、温庭州、景珩和沈砚之、苏晚。
“我和景珩还有事，就先撤了。”温庭州冲沈砚之挤眉弄眼，“剩下的路，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沈砚之没理他，只是对苏晚说：“我送你回家。”
苏晚点头，看向秦颂：“到家给我发消息。”
“嗯。”秦颂笑着挥手。
车子在路口分开，祁砚的车慢慢驶向秦颂的公寓。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累了吗？”祁砚侧头看她，“靠会儿吧。”
秦颂摇摇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划过，像流动的星河。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祁砚的样子，在昏暗的舞蹈室里，他穿着黑色风衣，眼神清冷，谁能想到，这个男人会成为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祁砚，”她轻声说，“谢谢你。”
祁砚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该说谢谢的是我。”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祁砚陪着她上楼。打开门的瞬间，秦颂忽然被他拉入怀中，抵在门板上深深吻住。
这个吻带着旅途的疲惫，也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秦颂闭上眼睛，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回应得同样热烈。
“搬去我那里住吧。”祁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额头抵着她的，“我不想再每天送你到楼下，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
秦颂的眼眶瞬间热了，她用力点头：“好。”
没有犹豫，没有顾虑，只有满满的期待。
祁砚笑了，再次吻住她。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柔而绵长。
另一边，沈砚之的车停在苏晚家楼下。苏晚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却被他拉住了手。
“苏晚，”沈砚之的目光认真，“下次……一起去看画展？”
苏晚愣了愣，随即笑了，眉眼弯弯：“好啊。”
沈砚之看着她的笑容，眼底漾起温柔的光。
有些故事，在初雪的清晨开始；有些心意，在归程的路上愈发清晰。
温泉山庄的旅程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新旅程，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初雪，更多的星空，更多的温暖和陪伴。而身边有彼此，再远的路，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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