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季风吹散的约定 > 第52章 镜中花

第52章 镜中花

窗外的玉兰花又开了。

祁砚睁开眼时,秦颂正趴在床边看乐谱,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滑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是那首他弹了无数次的《天鹅湖》。

“醒了?”她转过头,眼里的笑意像盛着星光,“陈阳说你昨晚守在排练室太晚,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祁砚坐起身,有些恍惚地看着她。她穿着那件米白色连衣裙,袖口沾着点颜料,大概是给孩子们画演出服设计图时蹭到的。无名指上的天鹅戒指在光下泛着细闪,和记忆里最后暗下去的那抹光截然不同。

“怎么了?”秦颂走过来,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指尖微凉,“不舒服?”

他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真实得不可思议,那些细小的茧子还在,是给孩子们修舞鞋磨出来的。祁砚的喉咙发紧,有太多话堵在胸口,最终却只问了句:“今天……几号?”

“三月十六啊,”秦颂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忘了?今天要带孩子们去公园放风筝,你答应过的。”

三月十六。

祁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去年的今天,他正在城郊仓库外,看着那把匕首没入她的后背。可眼前的一切都太真实了——她的笑,她的温度,她眼里映出的自己,甚至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味,都和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重叠。

“发什么呆?”秦颂拽了拽他的胳膊,“再不起,孩子们要闯进来掀被子了。”

他被她拉着下床,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触感清晰得让他心慌。走到客厅时,周明宇正蹲在地上调试相机,镜头对着餐桌——上面摆着一个草莓蛋糕,插着两根蜡烛,旁边放着两只缠着丝带的风筝。

“祁哥,秦姐说要补过你生日。”周明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特意学了新的拍照模式,保证把你们拍得像电影海报。”

苏晚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一盘刚出炉的蛋挞:“快来尝尝!沈砚之买的黄油,说是进口的,香得很。”

沈砚之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纸巾,自然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面粉,动作熟稔又温柔。林薇和陈阳坐在沙发上翻画册,讨论着给孩子们买什么样的风筝线更安全。

一切都和他记忆里某个普通的周末一模一样。吵吵闹闹,却充满了烟火气。

秦颂把一块草莓蛋糕塞进他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发什么愣?”她仰头看他,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不喜欢?”

“喜欢。”祁砚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拂过她的后颈——那里没有伤口,皮肤光滑细腻,像从未经历过那场血色仓库。

“那就快吃,”她笑着推他,“吃完去公园,我要放那只天鹅风筝。”

公园里的风很软,带着玉兰花的清香。秦颂举着天鹅风筝跑在前面,白色的裙摆在草地上划出轻快的弧度,像真的在飞。祁砚握着线轴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孩子们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散落,苏晚和沈砚之的风筝缠在了一起,引来一阵起哄;周明宇举着相机追着风筝跑,差点摔进花丛里;陈阳把风筝线绑在轮椅扶手上(林薇的腿前段时间练舞扭伤了),两人相视而笑,眼里全是温柔。

秦颂的天鹅风筝飞得最高,白色的翅膀在蓝天下舒展,像要冲破云层。她朝祁砚挥手,笑容灿烂得晃眼:“祁砚!你看!它飞起来了!”

他笑着点头,握紧线轴的手却微微颤抖。风里传来她的声音,清晰又遥远:“祁砚,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

“好。”他对着风回答,声音被吹散在空气里。

夕阳西下时,他们坐在野餐垫上,分享着最后一块蛋糕。秦颂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手背上画着圈:“还记得我们冷战那阵吗?你总躲在公司,我就在排练室待到很晚,其实……我每天都在楼下看你办公室的灯,灯灭了才敢走。”

祁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得发疼。“我知道,”他收紧手臂,“我在窗户上看见你了,只是……没敢喊你。”

“笨蛋。”她笑着掐了掐他的胳膊,“以后不许再冷战了,有什么话要当面说,好不好?”

“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再也不冷战了。”

秦颂抬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草莓味的吻。“拉钩。”她伸出小拇指,眼里的认真像个孩子。

祁砚勾住她的手指,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拉钩,”他说,“一百年不许变。”

夜色渐浓,祁砚抱着熟睡的秦颂回到公寓。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偶尔轻轻颤动,像有蝴蝶停在上面。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很久,久到以为时间真的停在了这一刻。

凌晨三点,祁砚被冻醒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冷得像一层薄冰。他猛地坐起身,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温度。

餐桌上没有草莓蛋糕,客厅里没有相机,窗外的玉兰花安安静静地开着,没有风筝飞过的痕迹。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小拇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勾住什么的触感,可掌心只有一片冰凉。

原来又是梦。

祁砚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房,打开台灯。钢琴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乐谱,是那首《天鹅湖》,纸页边缘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旁边压着一张照片,是去年春天拍的——秦颂蹲在玉兰树下捡花瓣,他站在她身后,镜头没拍到他的脸,只留下一只搭在她肩上的手。

他走过去,指尖抚过照片上她的笑脸,冰凉的玻璃硌得指腹生疼。

窗外的风卷起花瓣,扑在玻璃上,像谁在无声地叩门。祁砚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弹出的旋律破碎而凌乱,像他此刻的心。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真实。

因为梦里的每一个场景,都是他曾经亲手打碎的、最平凡的幸福。

他想起冷战时她背对着他的肩膀,想起生日那天她独自回家的背影,想起她挡在他身前时,眼里那抹让他痛彻心扉的、未说出口的原谅。

原来最残忍的不是失去,是拥有过,又亲手毁掉,最后连在梦里都要被反复提醒——

你看,这是你本该拥有的人生。

钢琴的旋律还在继续,像一场永无止境的自我惩罚。祁砚低下头,额头抵着琴键,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一次,没有眼泪,只有无声的、深入骨髓的荒芜。

玉兰花还在开,春天还在继续,只是他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那个怕疼,却更怕他疼的姑娘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春水摇摇晃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