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打开开关,然后合拢,从下到上轻轻揉捏……”
对着视频许鸢尝试将手中泥团混合均匀,虽然与和面有一定相似度,尝试数次后她才成功。
系上围裙,许鸢梦回在厨房摆弄锅碗,她将泥胚拔高,压短,然后成鼓形。接着是做出碗的形状。
两个小时后,许鸢和椭圆形碗口面面相觑,她叹气,压扁泥胚放入塑料袋,洒水扎好,放进冷藏箱中。
真快啊,许鸢感叹,上午提出的要求下午便实现了,她也想有可以创造出这种速度的钱。
剩余时间许鸢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晚餐居然只有她一人,询问赵管家后才知道季寒枝有场宴会。
“小姐,家主她晚上回来的晚,您可以先休息。”赵管家并没有挪动脚步,许鸢沉思一分钟,才品出其中隐藏含义。说真的,她感觉自己愈发像条狗,目送主人出门,等主人回来时欢快迎接,说不定季寒枝那家伙就是按照这个标准养自己的,许鸢吐槽。她干脆请教起醒酒汤的做法。
把便签贴在冰箱上,许鸢望向那轮弯月,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享用这人生呢?玻璃冰冷,反射出博古架上陈列的酒。
酒液晃动,季寒枝轻抿,她与合作伙伴交谈甚欢,若不是工作需要她宁可在家里陪自己的小宠物。
她捏住酒杯的手突然用力,中午听到的几声干呕彻底撕开甜蜜面纱,也许对阿鸢而言,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其恶心,但她不可能放手,在有限的耐心中,希望阿鸢可以完全适应。不然,季寒枝想到她精心布置的地下室,竟隐隐生出期待。
走神的后果是一不小心多喝上几杯。
许鸢在假寐中听到汽车声,她快速收拾一番,来到客厅正好看见季寒枝被赵管家扶到沙发上。
将踉跄的家主交到许鸢手上,赵管家鬼魅一样消失,只转个头的功夫人就不见。
唉,许鸢叹气,以九州季家的体量,敢有人灌这位的酒吗?现在这种情况,是季寒枝自己贪杯亦或是不小心喝醉的?
她凑近呼唤:“寒枝,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
“寒枝?”
认命承担起季寒枝的体重,等挪到房间是许鸢已气喘吁吁,她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拿热毛巾给季寒枝擦身。
拧好毛巾搭在一旁,借小夜灯的光亮许鸢颤巍巍地摸索到西装纽扣上,她一咬牙慢慢解开,看到沟壑和无比有吸引力的腹肌。
许鸢默念小命要紧,她目不斜视仔细给季寒枝擦了一遍,将人摆好,夏凉被盖肚,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顺带把被酒气浸染的衣服扔进洗衣篓中。她从鞋柜中挑出季寒枝的拖鞋放在床边,那约莫一个手掌高的高跟鞋让许鸢心惊胆战,她活过的四十多年都没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
收拾罢该下厨房了。许鸢看向记事贴上的字,思索一番决定做酸辣豆腐汤。
西红柿过滚水后去皮,切成小块,加少许油热后,翻炒成酱,添适量热水煮沸,放入嫩豆腐丁,煮三分钟,打个鸡蛋搅成蛋花,用适量的醋、胡椒粉、盐调香,最后撒上葱花,关火后滴上香油。
季寒枝醉后很安分,除了听不懂指挥,也没有想象中的发酒疯。许鸢拿来两个枕头备用,又准备好热毛巾,才把晾至温热的醒酒汤端到床边。
她轻声呼唤季寒枝,奈何醉鬼一动不动,无奈,许鸢捏住季寒枝的鼻子,等人稍微清醒一些,叠起枕头。
“寒枝,就喝一些。”
“……”
“……喝一些对胃好,姐姐。”
许鸢干脆凑过去品尝带酒气的唇,她眉毛一颤,最后趋于稳定。不知哪句话让季寒枝警醒,她睁开朦胧眼睛,看着许鸢递来的碗,几次都抬不起胳膊。
“你喂我。”短短三个字撒娇似的,那双金眸似乎要融化在月光中,许鸢的引擎不可避免地卡壳一拍。真的好美,她舀起半勺汤,确认温度适宜后才喂给季寒枝。
月光流淌在两人间,她们逐渐浸润在一片海洋,被那双金眸蛊惑,许鸢不觉凑近,融化在灼热中。
说实话,谁没幻想过被多金大美人养着呢?
从酥麻中挣脱后,两人已经换了个身位。季寒枝询问的目光落在许鸢衣领上,后者喘匀气才拒绝:“寒枝,这太快了。”
“还要多久?”季寒枝转而俯身亲吻许鸢的脖颈,气息缭乱,但蹿进血管的寒意让许鸢少见地保持清醒。
“一个月。”
被捕食者咬住要害的滋味让人终身难忘,不仅如此,还有身不由己。两人分开后汤已凉透,许鸢手脚疲软,干脆翻个身拽过枕头睡觉。
迷迷糊糊间她落入危险炽热的怀抱,安宁甜蜜是蛇的伪装,无论许鸢是否意识到,她都已被牢牢缠住。
雷打不动的闹钟唤起两人,许鸢迷茫一瞬才记起昨晚的事。她随即发现自己睡姿过于豪放,整个人斜躺,左脚伸在季寒枝身上。
悄悄销毁罪证,许鸢轻手轻脚换了个厕所洗漱。
等她拉伸到一半季寒枝穿着黑色背心和运动短裤推开健身房的门,肌肉猎豹一般充满爆发力,又像是东北金渐层那样迷人。
许鸢对视频更专注了,她悄悄调整方向不去看季寒枝,当然是自己的计划更重要!许鸢啊许鸢,你可千万不能被美色迷眼!
之后用餐时季寒枝只会给她夹一些菜,这点让许鸢松了口气。
闲下来许鸢开始搜索关于恋爱的话题,她断断续续花了半个下午沉浸其中。
她和季寒枝之间的关系很明确,奔着长久去的,只要季寒枝不抛弃她,这段关系会存在,作为弱势的一方,许鸢不可能主动中断,别提她现在几乎要依靠季寒枝才能维持生存。
想着许鸢给季寒枝发去丑丑的陶泥碗照片,很快对方回复:“碗口弧度很可爱,像蝴蝶亲吻花朵时弯下的花枝,也是我想你时鼓胀的心。”
不是,这样太犯规了吧!!!许鸢收好陶泥胚,冲去厕所洗脸清醒。她颤抖着打字:“可能是昨晚月光的重量;姐姐,你有没有什么想画在上面的图案?”
“送我的吗?”
“(#^.^#)当然啦,可能还不完美,但我想把它当做我们相见的礼物送给你。”
“「图片」。”
“这些。”
对于自己的绘画水平许鸢很有自知之明,她打开图片,看到一朵玫瑰,郁金香,还有它们之下的藤蔓。
“咦?好眼熟。”
漫步到庭院间,在若壁纸一般的美景中许鸢果然找到这三种元素,她捧着手机开始搜索“卡通花卉怎么画”之类的视频。
忙忙碌碌一个下午便过去了,许鸢轻快地来到书房,刚抬头就被黑咕隆咚的房间里的人影吓到。
“你在怕我。”语气说不出的笃定。
厨房里窗帘拉着,阴沉沉的,季寒枝融入黑暗之中,唯有那金瞳鹰隼一般射入许鸢的心。
“是,我在怕你。”许鸢道,她直接敞开内心,“寒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骤然遇到这种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事情,我也害怕,犹豫。你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我最多只有在手机屏幕上才能看到你的光芒,但现在你在我面前。有时候我会有种虚幻感。”
她近身拉过季寒枝的手,让对方感受自己渐快的心跳:“我的原本习惯虽然有些排斥,但我觉得,长久下去,我们的相处行为会改变它。就像是每次你吻我时,我无法热烈回应:那时候我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动也动不了。寒枝,你也能发现我的改变是不是?”
季寒枝干涩的声音传来:“是。可阿鸢,我很贪心。我想要更多。从理性上我也知道该给你一些时间,可我每天都想要多一点。”
“那我们就每天都多一点。”四舍五入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这点要求可以满足。
许鸢突然道:“寒枝,我很高兴,我们两个能说开。有些事你可以直接问我,就像我问你、问赵管家一样,不必在哪儿自己复盘。”
季寒枝心虚一瞬,察觉到这种感情她试图找寻原因,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将许鸢看的重要?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做了对方眼中的“坏事”后被抓到?
不,是一样的。
此刻,季寒枝不得不承认,她离不开许鸢。
于是金眸的中温柔取代锐利:“阿鸢,我离不开你。”
嗯?许鸢一惊,不应该啊?把心理辅导记在小本本上,许鸢被季寒枝的下一句话震到了。
“阿鸢,你想出去吗?”
出去吗?恍惚一下,许鸢坚定道:“寒枝,我是需要和人接触的,不然能闷死在家里。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每天都在外面,那我们每周抽出两天时间,可以吗?”
是“我们”,不是“我”;是“可以”,不是冷冰冰的通知。
蟒蛇突然缠绕上猎物,她们一同沉沦在快感中。
过了会许鸢才听到对方回应:“好,明天我们去医院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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