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找到了韭菜「图片」”
“「图片」”
“不让百福扑鱼它偏去,这下好了,陷泥里了,花了半天才拽上来,脏兮兮的(???)”
“「图片」”
“百福能吃能量棒吗?”
“晚上回来吃饭吗?”
“「视频」”
“我学了《爱之奥秘》片段~”
季寒枝一一回复,她放下手机,许鸢那明媚的笑容天气一般,想到是她们的家季寒枝忍不住开怀。
她倚在转椅上,透过玻璃半个城市一览无余,日光下,钢筋水泥泛出苍白冷漠的光,而在夜幕中,它们绮丽迷人。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从悬崖上垂下来的花瀑呢!「图片」”
“看这个!我第一眼以为是山楂,没想到它是另一种植物!”
“摘了一枝腊梅放在床头了,明天整个屋子都是香的!”
消息或快速或缓慢地弹出,从缝隙间压扁每日。一季季,一年年,河水流淌,旅人走过荒芜的草地,时已秋。
许鸢仍不死心,她坐在咖啡店里,试图从那舒缓的、听多了头昏脑胀的音乐中找到感觉。
“可恶,居然没喊季寒枝出来,连拍照都找不到人。”她咬牙切齿地和面前咖啡杠上,是另一种滋味,据说手工咖啡有特别香气,可在她尝起来,那差异还不如不同茶之间的大:除了苦就是苦。
在不知什么时候,许鸢也可以自己在外面逛一会儿了,但她的手机至少每半个小时都要开一次,和季寒枝的聊天框差不多也会在那个时候冒出新的消息。
许鸢最后从书包里掏出白糖,她眼前忽然一暗,一个女人坐在她面前。几乎在立刻,许鸢拿起手机,她的摄像头早就关闭声音和闪光,也会自动上传云盘。
取证后许鸢端起杯子向其他空位走去,右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录音键,这条商业街位置不算偏僻,即使在工作日,也有不少大学生在逛街。
“许小姐,您不用如此警惕。”那人开口,“我来是为了和您谈一笔生意。”
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许鸢已经做好起跑的准备,但这段话让她生生止住脚步。有趣,许鸢将手机放回包里,又摸索着开启录音笔,挑了一个前后左右都无人的角落,示意女人先坐进里面。
“您……”
“去不去?不去就没得谈。”许鸢道,如果被某人发现自己居然和不认识的说话,说不定这点自由很快就失去。
等那人落座,许鸢勉强将半边屁股坐在斜对角出,书包放在脚下:“两分钟时间,说吧。”
女人险些维持不住笑容,她将名片放在桌上:“如果许小姐您想逃离那人可以和我们联系。”
“?”这人有病吧?没打听清楚情况?许鸢扫了眼名片不说话。
见许鸢不接招,女人继续道:“许小姐,您不知道她做了哪些天怒人怨的事……”
许鸢直接起身走人,到门口她突然有些懊恼没有把咖啡泼到对方身上,损失一杯不喜欢的咖啡换来心情愉悦,这很值。于是许鸢拐回去拿起咖啡,那人一喜,然后被浇了一头。再一看目标已经奔出门。
这是谁在这儿挑拨离间呢?没关系,她有嘴。和司机约定好时间许鸢检查录音,还算完整,估计那人没有用干扰器。趁现在有网她快速上传。
等回到家,换好衣服先让季寒枝缓解分离之苦,许鸢拿出手机:“寒枝,我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将事情叙述一遍,季寒枝周边凉凉的,正适合现在天气。许鸢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她把照片和录音发给开启领域的某人:“也幸亏没有干扰设备,不然还存不下呢。”
不过会是谁呢?
许鸢也问出来了,季寒枝思忖片刻:“可能是季澹岩或者季琼,他们是我叔叔那辈,他们在国外发展过一段时间,后来结算时可能有一部分死忠不知去向。”
“寒枝,会不会有其他势力的参与?”想到家大业大的季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挡了别人的路呢。
这样吗?许鸢花了一周时间编写搜集这几个人信息的程序,然后把它扔到网上,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但一天,在处理陶土时许鸢挖出一张写满字的类似糯米纸材质却更硬实的纸。
仔细读完,她悚然,上面详细写了某日季寒枝会因某事绊住脚,别墅周围防御力量最弱,是适合逃跑的好时机。
“寒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季寒枝将文件推向一边。
“你保证不能生气。”
许鸢忙着和季寒枝挤在一张椅子上,也就没能发现竖瞳第一时间浮现。阿鸢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出轨?!
好像有些冷。许鸢抖了抖,将纸条放在桌子上:“寒枝,你有必要查一查是不是混进什么东西了。”
不是出轨就好。季寒枝匆匆看了遍信息,暗自松口气,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别墅了,天知道她看见阿鸢和网友聊天时的感觉。虽然许鸢会和她聊起对话,但季寒枝总是像吃了一大杯酸橘子和柠檬一样酸涩。
而阿鸢对她的坦诚让季寒枝飘飘然。
许鸢看着季寒枝从警惕到放松,大概猜到眼前人没有想到一处,她无语道:“寒枝,你就不怕那些什么势力把你辛苦打下的江山毁了?”
“然后我们就只能流落街头,或者沦落到像你的上一辈那样的结果。”
季寒枝猛然清醒,她的资产没有那么容易败坏,但失去大部分势力的她不仅无法提供给许鸢舒适环境,还有可能将她们置于危险中。
沉默散了会步,被蛇赶走:“阿鸢,最近我们先不出了。我联系他们几个,一起找出害虫。”
想到几条蛇的聚会,许鸢为老鼠们哀悼一秒。她随意翻开起季寒枝处理完的一部分文件,长年累月的浸染下她也能看懂大概。
没啥大事。
许鸢突然问:“寒枝,你对电子设备放心吗?”她的能力还没法比及顶尖层次,哪怕有老师在,天赋就是天赋,她也只能称得上“聪明”而非“天才”,现在大概就是第一二档的夹缝间,也因此许鸢对处于摄像头下忧心忡忡。
“……放心,我不会打草惊蛇。”季寒枝碰了碰许鸢的鼻尖 “它们在下午六点到早上八点间都是关闭的。”
许鸢脸微红,她嘀咕了几句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狠狠瞪了缠上来的某人一眼,然后听之任之了。
那之后季寒枝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状态,有些时候在外出差,或者忙到深夜,为了安许鸢的心宿在市里房子里。这时候免不了煲上几个钟的电话粥。
但也正因此,许鸢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同时除了在百福陪伴下可以稍稍去散步外,她只能被困在别墅。
无聊时许鸢拿起掸子,打开收藏碗盘瓶的屋子,细细拂去瓷器上的灰尘。细腻和野趣的画交织:这个盘子一边高一边低,用的是她从雪山上带来的雪水,绘出大日和嶙峋山峰;那个方形壶取自她们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时的快感,因而几处棱角分明;还有这个几近完美的碗(才不是因为练多了),装饰是她和季寒枝亲手捞起的珊瑚……
这里置满她们的回忆,比照片更多了真挚和心意。
许鸢偶尔在此处吹奏《斯卡布罗集市》,往往这是季寒枝闻声赶来,询问她等的到底是谁,许鸢只能哄好泡在醋罐子里的蛇(此处是比喻!),然后画上几笔记下某某日季寒枝因某某事吃醋。
日历一张张撕去,瓷器又占了一间屋子,平静和平静的幕间许鸢甚至没有寻觅到任何乐趣,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到了纸条上的那天,狂风从北奔来,撞进重重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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