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色绸缎笼罩下来,四周显得寂静幽深。
冷白月光折射照亮校园外的隐蔽小路,也落在紧紧相拥的身影上,被交叠的轮廓切割成细碎的银光,散落在落叶交错的地面上。
男人话音稍落的同时,温暮盈的呼吸便被夺去。
没有一丝预兆,他便闯入,准确地勾住她的舌。
熟悉的清冽气息裹挟着滚烫的渴望,蛮横地吮吸,动作强势,重重压迫着她敏感的神经。
唇瓣上还残留着被他轻咬的细微痛感,他用力缠着,却又在中途稍稍退出,舌尖缓慢舔舐过那被啃咬的软肉,而后再度侵入,霸道又甜腻。
她被他紧紧地锢着,原本扣住她的手已经移到她的后颈,轻轻向上托起,她微微仰起头,被迫更加靠近他的气息。
温暮盈有些承受不住,却没路可逃。
腰身被他压得弓起,只能被动地感受着他的炽热。
终于到了极限,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似察觉到她的反应,裴亦琛稍稍松开她的唇舌,让空气流入。
待她换过两次呼吸后,又趁她不备,再次捉住她,重复着先前的力道。
四周安静,唾液分泌的声响,有些明显。
温暮盈刚刚吸入的氧气再次被耗尽,紧闭的双眸,睫毛微微颤抖。
她抬手轻推他的肩膀,不满地用了些力。
裴亦琛看人脸颊涨起不自然的红润,他胸膛隐隐颤了几下,压抑着,溢出了几分清浅的笑意。
带着磁沉,很轻,藏着零零碎碎的诱惑。
脑中的迷蒙还未散去,耳膜电流声未褪,忽而夹杂男人低笑。
温暮盈微睁双眼,怔愣片刻,等视线聚焦清晰,骤然落入那双魅惑的桃花眼。
不知不觉,意识又被卷进去。
裴亦琛自然发现她微妙的变化,没有放过的寸寸扫过,撤离时轻拉她唇角,带出一丝水线,松开。
滚烫的唇随即移到她耳畔,舌尖舔过耳轮,又浅浅啃住细嫩软骨,一路向下,直到触及耳门,舌尖轻轻钻入,来回舔舐。
粘腻的触感愈发清晰。
顷刻间,似电流贯穿。
温暮盈彻底受不住,身子几乎瘫软。
裴亦琛注意到她烧红的耳廓,眸色渐深,声音压得低哑,“这里好烫。”
语调却带着几分餍足。
而她却根本用不上力,脸羞得滚烫,只能狼狈地埋头进他怀里。
仿佛终于意识到场合的不妥,裴亦琛收敛了动作,将她揽得更紧。
温暮盈克制着慢喘着气,空白了几秒,脸颊感受到他不算平缓的心跳,沉重,失了规律。
裴亦琛稍稍松开她,指腹轻抹过她唇边残留的水光,气息有些重,嗓音染哑,“喜不喜欢?老公疯点儿的吻?”
热气附在脖侧,温暮盈忍不住轻扯他衣衫,额头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咬唇不语。
裴亦琛眼尾勾着,薄唇也有些红,看着她窘迫的小动作,拖着沙哑的嗓音再次开口,“看来温姐夫舌头太灵活,让温姐姐舒服得说不出话了。”
“……”
真是死性不改。
见这人开始发骚,又想起刚刚玩味的笑,温暮盈抬头看他,忍不住想骂,“你能不能别……”
“嗯?”裴亦琛眉眼弯着,含笑问,“别这么不正经又对你骚?”
“……”
倒也没这么含蓄,其实她想骂更直白的。
裴亦琛搂着她,棕眸中潋滟的光未散,和她对视,“没办法,暮暮总是这样,明明说要给惊喜,却反过来让我措手不及。”
心跳渐渐平稳,温暮盈没接话,只提醒他,“很晚了,该回去了。”
许是刚刚的氛围作祟,裴亦琛玩笑道,“着急回去?想要了?”
温暮盈被这突然的三个字搞得激灵,伸手掐他,“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要什么要!”
“那我改正一下。”裴亦琛字词轻咬着,“是我比较想要,差点就没忍住。”
温暮盈不想给他讨论这不要脸的话题,从他怀里挣出来,拉住他,“想也别想,赶紧回去,热死了。”
裴亦琛顺着她迈步,垂眸看着被她拽住的手指,勾唇问,“暮暮为什么热?”
温暮盈只想赶紧离开这,又因为在熟悉的学校旁边,有些不自在,便随口回道,“三十多度能不热?这空气憋得我气管要堵上了。”
可男人听闻后唇角弧度更深,慢悠悠说着,“不是因为舌头?”
温暮盈闻言脚下一顿,猛地转身,美眸瞪着他,“你没完了是吧?”
裴亦琛低低笑,耸肩回她,“后劲儿太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
她都没怎么着了,这人故作矫情什么?
“那你自己慢慢缓吧,我回了。”温暮盈说着就要把手松开。
男人却更快一步,反扣住她的手腕,不松,假装委屈道,“温姐姐这是又要骗我?”
温暮盈一噎。
这人是脑回路有问题,还是演上瘾了?
“什么叫又要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骗我了啊,不愿意给我拍。”裴亦琛懒洋洋反驳,“刚刚才跟我告白就要甩开我,这不是始乱终弃?”
估计是天儿太热,脑子也有点儿慢,温暮盈把这话过了两遍,竟然没否认告白的事,只觉得莫名好笑,“这是哪儿跟哪儿,扯得着吗?你自己非要缓,还没走的意思,我先走难道不行?又不是把你扔这了。”
裴亦琛低低嗯了声,“不太放心,暮暮把我吃干抹净还把心偷走了,要是突然又跑了怎么办?”
温暮盈听得一懵。
这个又字就很不好定义,一瞬间想到国外那次,甚至下意识觉得这人那时候就爱上她了。
她甩开脑子稍乱的想法,反驳他,“不会,我挺有良知的。”
“嗯?”裴亦琛被这稀罕的词勾起兴致,反问一句,“暮暮打算对我负责了?”
温暮盈无语,“我说不负责了么?”
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示弱,心里不服气,顶回去,“怎么不是你先跑了,你不负责?”
裴亦琛闷声笑笑,顺势将她拉近,弯着眼和她对视,“我看起来像会跑不负责的人?难道不是暮暮先做的?”
温暮盈喉咙一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可要跟暮暮说好,要是再动跑的心思——”裴亦琛眼眸微眯,捏指轻扯她柔软的腮肉,语调带着些许诡异和暗柔,“老公没那么心软,不止能当禽兽,还能更过分点。”
温暮盈浑身一震,莫名想到什么的,喉咙吞咽了下。
裴亦琛捕捉到她的细微动作,唇角缓缓勾起,俯身贴近她耳边,用轻不可闻的语调勾缠着,“也不急着选,毕竟片子可以多找几部。剧本嘛,慢慢按着来也不迟。”
“……”
卧槽这男人……!
变变、真是变态吧?!
—
直到回去的路上,温暮盈都火烧火燎的。
不知是被这人骚穿天际的狂语震到,还是后来车上那只一直不松开的手。
她中途试着转移注意力,一会儿想起那句突兀的告白,一会儿又想起会场冒出的荒唐念头。
而旁边那位,倒是老实地闭了会嘴,可那双桃花眼却时不时地朝她瞟,勾人的意味明显。
温暮盈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徒劳,干脆扭头看向窗外,假装身边无人。
车子很快滑进云兮湾,停进别墅车库。
感应门缓缓落下,厚重的隐闭感霎时包裹住整个空间。
温暮盈一见到了地方,便示意男人松手。
裴亦琛也听话的松开人,却又在她推车门的动作前,轻唤了声,“等下。”
温暮盈动作一顿,却发现这人已经解开安全带,先一步下了车。
接着便绕过车头,拉开她这边的车门,低头看她。
虽早有预料这人要做什么,但温暮盈还是一头雾水,“你搞什么?”
她又不脚疼。
裴亦琛挑了挑眉,认真来了句,“暮暮刚刚不是没力气了?老公抱你进去啊。”
“……”
温暮盈斜他一眼,冷漠道,“差不多得了,这戏份还没完没了?”
裴亦琛闻言,奇怪问,“嗯?这怎么是戏?不应该觉得老公很贴心,然后感动的环节?”
温暮盈非但没感动,反而一脸错愕,“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对自己没点自知之明?”
这人是黔驴技穷了,开始玩这种古早掉牙的戏码?
“还真难啊。”裴亦琛似是感慨,唇角勾起,“温姐姐还真不好攻下,有点挫败感了。”
温暮盈被逗乐,笑骂他,“有病。”
说完,没理会他的“爱心公主抱”,自己下了车。
车门轻轻一撞。
她刚要转身往里走,身后男人突然欺近,按住她肩膀,稍一用力便将她调转方向,气息瞬间压迫过来。
温暮盈毫无防备,被他抵在车门上,手腕被扣住。
男人刚刚还温和的表情,霎时变得流氓轻浮,像个妖精。
一秒变脸。
温暮盈怔愣一瞬,便猜到他的意图,下意识想抽回手腕,却动不了。
她眼眸微颤,紧张着小声说,“你、你不会是在想那个吧?”
裴亦琛逼近了些,鼻尖掠过她的面颊,唇角勾起,一排白牙挑衅般露出,“嗯?暮暮指哪个?”
嗓音隐约带了点低哑。
温暮盈躲闪着他的气息,脚下有些不稳,喃喃道,“你别突然……”
“哪里突然?”他鼻尖轻蹭她发烫的肌肤,一路偏移,停在她耳畔,轻轻嗅了下。
细微的凉意顺着毛孔渗入,温暮盈浑身一颤,踉跄一步,顺势倒进他怀里。
裴亦琛棕眸稍暗,看着怀中的人儿,低低一笑,“暮暮难道不觉得可惜?今天都要过去了,还没收到惊喜。”
低音在封闭的车库里四处弹跳,温暮盈脑子有些飘,声音紧绷,“不用,你就不能安分点?”
“控制不住啊。”裴亦琛懒软着调子,“都怪暮暮,我现在坐立难安的,快烧坏了。”
温暮盈有些招架不住,没过脑子就咬了下他的肩,以示抗议。
但这轻微的抵抗非但没有效果,反而更添了把火。
裴亦琛喉结深深滚了一下,眸底亮暗交织,低下头时,唇齿已落在她颈侧露出的肌肤上。
温暮盈顿颤,又忽而想到什么,急得小声喊,“不行,别留!”
裴亦琛缓缓松齿,托起她的脸与她视线相对,低哑道,“怎么?”
温暮盈垂下眼帘,有些窘迫,“就,就这周末答应宋垚去温泉,会露出来。”
裴亦琛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理由,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笑着问,“所以,是暮暮要色\诱那次?”
温暮盈没想到会被他猜中,硬着头皮反驳,“不是,是她胡说。”
“嗯,就当暮暮说的真的。”裴亦琛低笑一声,显然不信,“这事延后,先把今天的事办完。”
他贴上她微肿的唇瓣,轻轻摩挲,舌尖探出舔过她的上齿,语调绵哑撩人,“今日事今日毕,可等不了明天,再等,老公就烧得渣都不剩了。”
不等她反应,便探进去绕住她,唇瓣贴合,不留一丝空隙。
温暮盈背抵着微凉的车身,手指无措蜷缩着。
空旷的室外,骤然变成隐秘幽暗的空间。
些许的刺激感。
她渐渐意识抽丝,又被挑起会场脑中闪过的片刻记忆,不知怎么的,缓缓抬臂勾上他。
男人身躯一震,半阖的眼眸掀开,染着几分隐忍欲.色,定定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羞怯而不敢直视。
他双眸含着笑意,手臂施力将她托起,裸露在短裤外的长腿被轻轻勾住,他侧身迈出两步。
唇舌未离,他借力将她往上颠了颠,直将她揽至胸前,腾出的手拉开后车门,一个翻转身,带着人钻了进去。
车门“砰”地一声,清脆地合上。
静谧再次笼罩四周。
车库内只余一片隐藏的潮湿气息,偶尔被传来的虫鸣与风声交织。
不多时,低矮的车身开始细微晃动,一阵接一阵,间或停顿,却又传来更为急促的律动。
车厢里似响起轻碎的声息,不辨是词,却蕴着夏夜的闷热与潮意。
隐隐的暖色掺着暧昧,融入车库湿润却冰凉的空气,悄然渗开。
温暮盈眼尾泛红,眼眶湿润氤氲,含着怨气般不动作,却被男人作恶带着险些撞上车顶,她小声呜咽着,低吟浅转,忍不住咬上他的肩头。
裴亦琛的黑发随动作散乱,额间薄汗渗出,描出隐隐突起的青筋轮廓。
他拥着她腰身,埋首在她肩窝,啃咬她的耳肉,低低喃语,“老婆,你好美。”
声线过分低哑,尾音染着粗喘。
温暮盈一阵阵热意上涌,抬手掐着他,颤着嗫嚅,“你别这么……”
话未说完,一声破碎的低吟逸出唇间。
“怎么还嘴硬?”裴亦琛尾音勾着笑,声线早已染上哑,“喜不喜欢老公的惊喜?嗯?”
温暮盈眼尾微颤,声音挤出喉口,隐约带着哭腔,“你算计我……”
明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裴亦琛眸色迷离,语调缱绻,“怎么是算计,温姐姐不喜欢?”他故意停下,含情的桃花眼望着她,“嗯?要我停?”
可身体的本能骗不了人,温暮盈想制止他,又因压不住的涨热败下阵,完全不要脸皮的低声求饶。
男人见目的达到,沉笑了声,便不再压抑地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车库动静开始渐息,归于平稳。
片刻后,车门被推开,裴亦琛将人从车内抱出,抬脚带上门。
他看起来和先前并无二致,只是额前的碎发略显凌乱,鬓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汗珠,眼底蕴着几分朦胧的丽色。
温暮盈则整个人缩成一团,裹在他宽大的外套里,一心无助和求死**。
不活了。
完全没脸活了。
怎么就稀里糊涂从了这骚狗。
裴亦琛抱着人从车库的连通门进了屋,见她快把自己裹成了肉粽,笑了声,“怎么还羞呢?又不是在外面。”
温暮盈听这小人得志的语气,憋着气不想搭理。
“不是轻点了吗?”裴亦琛微微垂头,故作安抚般道了句,“而且我很听话,车座可没蹭到什么东西。”
温暮盈闻言耳根一热,猛地钻出头,咬牙切齿控诉他,“你还想蹭什么?!钱多烧得慌?!你怎么不把整个宾利盘下来?!”
裴亦琛挑眉,“暮暮要是喜欢,也不是不行。”
“……”
对不起,是她愚蠢了。
不知天高地厚,有眼无珠。
-
裴亦琛直接把人抱去二楼浴室,贴身伺候着给人把澡洗了顺带把自己也给洗了。
显然,他还留了几分分寸,没有再起什么坏念头,只是替她清洗干净,换上睡衣,又抱着轻放到床上。
本来今天抽出半个下午陪她去现场,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可想到温暮盈怕黑这事,便留了下来,打算等她睡着再去书房。
躺在熟悉的床铺上,鼻端是他熟悉的气息,温暮盈情绪渐渐平稳。
她慢慢闭上眼,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裴亦琛半靠在床头,手臂环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划过难以言喻、却极为炽烈的情绪。
就在这微妙的沉静里,她忽然轻声开口,“如果我有一天复发怎么办?”
并非仍旧恐惧。
只是想知道,倘若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他会不会有一天厌倦,再也无法忍受,最终离开。
裴亦琛目光在她发顶停留片刻,而后躺在她身旁,脸颊相贴。
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柔声道,“那就一直陪着你,陪到最后。”
温暮盈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与他对视,轻声笑了笑,“怎么这么肯定?不会有烦我的一天?”
从一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她那些细微的在意,他好像都懂。
胆怯也好,不安也罢,患得患失的小情绪,他全都看在眼里。
由着她,惯着她,等她。
认定了她,就再也没有动摇过。
裴亦琛凝视着她,眸光深处涌上浓烈的爱意,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嗓音柔软又缠绵。
“因为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更爱你。”
每时每刻都在爱着你,从未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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